“我试试。”我入行这么久,能没缺胳膊少腿的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份谨慎。
没把握的活的不接,也不把话说绝,不然天外有天,指不定哪天就翻了车。
说完我就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挑选出个小瓶,让金丝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喝下去。
金丝雀妩媚的接过小瓶,打开瓶盖正准备张嘴,结果下一秒却把小瓶放到一边,干呕起来。
“陈大师,这是什么玩意?臭死啦,你确定能喝?”金丝雀声音都有些变了,脸上的表情全是厌恶嫌弃。 我正忙着准备绘符,心说那东西不臭才怪,不过还是解释道:“说了你更喝不下去,你要嫌臭喝不下口,也行!只不过下辈子注意点就成。”
要知道那瓶子里装的可是好东西,主要成分是蟾蜍的血和黄鳝身上的黏液,这两个主要成分又都对宿主生存的环境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必须是生活在聚阴地的才行,我积攒那么一小瓶是真的不容易。
不扯犊子,不是她出价高,我还真舍不得用。
好在金丝雀也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又见我一脸正经不像骗她的样子,捏着鼻子昂着头,一口气干了个精光,接着便又是一阵干呕。
“这
东西可就只有这一瓶,吐出来可别怪我救不了你。”我有意提醒了一句。
事关自己小命,金丝雀不敢再矫情,赶紧捂住小嘴,生怕忍不住吐出来。
接着我让金丝雀找来个盆,又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见金丝雀身上的阳气差不多降了下来,就将之前准备的符烧成灰,兑水让她喝下。
接着我又用黄纸剪了个替身纸人,在背面写上了金丝雀的生辰八字,又找她要了根头发缠纸人上,最后唱了一段咒,才将纸人扔进盆里。
结果,还不到半支烟的工夫,金丝雀喉嗓一痒,就哇哇大吐,吐出来的全是绿黑色的秽物,里面还夹着不少蠕动的红纹斑斓蛭虫。
我仔细辨别了一下,这些蛭虫大概有成人的小拇指大小,全身皆是血淋淋的吸盘,头部的口器也怪异万分,绝不是常见之物。
而这些蛭虫被引出体外后,便以替身纸人为目标撕咬起来,口器摩擦地沙沙作响,只让人头皮发麻。
金丝雀吐完过后,脸色更加惨白了,喘息了许久,才渐渐缓过劲,可也越发后怕,面部表情都有点呆滞了。
我盯着被撕咬成粉末的替身纸人,则有些暗自侥幸,其实我对解蛊根本毫无把握,只是按照
理论推断尝试。
先是利用蟾蜍血这些极阴之物最大程度降低金丝雀身上的阳气,让蛊虫误以为金丝雀已死,再用替身纸人将蛊虫引出体内,结果还真是救命之策。
试想,如果这些蛭虫在金丝雀体内成型繁衍,怕是到时大罗神仙难救,不过这事总算是圆满解决。
“陈大师,钱转给你了,你看看到账没有。”金丝雀趁着我处理盆中蛊虫的时候,躺在沙发上说道。
毕竟这些蛊虫要是不处理,恐怕会留下隐患。
我看了眼手机,说钱给多了吧,咱们谈谈的报酬是1万6,你给我2万是什么意思。
金丝雀眼睛像是蒙了层水雾,有些迷茫又有些狐媚,回答道:“不多,我的命还是值这个价的,就是不知道陈大师能不能帮再我个小忙。”
闻此,我不敢急着确认收账了,连说无功不受禄,至于帮忙的事,也得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才行。
结果金丝雀有点不太满意的意思,但还是解释说她就是想报复一下子原配,她阴着要自己命,那就别怪自己不让她也不好过。
她这一句话让我有点无语了,阴人害人的法子我不是不会,可这是要损阴德遭报应的。
所以,我正想找个委婉的理由拒绝她呢,结果电话又响啦,一看还是方希打来的。
我见难得这么巧,也不想啥理由了,直接告诉金丝雀我还有点急事需要解决,帮忙的事下次在谈。
而等出了金丝雀家的门,我赶紧接通方希电话,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反倒被方希责怪了一通,问我咋现在还没到位。
我有点被气乐了,我陈百阳又不是她啥,更不欠她的,她有事求我就这态度?就反问她我不用吃饭还是咋滴?
方希明显是被我问住,愣了好半天,才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回答说,方大美女,我也要工作的啊,不工作那有钱恰饭,还是说不工作你养我?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还是立即骑着电驴赶到约定的地方,一与方希碰面,就开门见山的问她到底是有什么事。
可我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方希这会儿整个人表情都不太对,氛围也怪尴尬的。
“肖锦她三叔死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肖锦现在也还在医院躺着,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希看着我,语气给人一种无奈的感
觉。
听到这里,我淡定不了了,肖锦三叔死了就死呗,毕竟人生自古谁无死?可肖锦是我的事主,送医院前我也检查过,按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啊。
毕竟被鬼借了身子,顶多会因为阳气弱导致大病一场,又或是倒倒霉,还没听说能晕这么久的。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忙看看?”我虽然有些惊讶,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肖锦家的事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人家也没再请我,我不可能再去掺一脚,这不是乱结因果么,更是行里的大忌。
好在方希也懂这些规矩禁忌,解释说她不是白请我,该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她就是觉得不正常,担心自己同学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我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于是便点头答应可以去看看肖锦的情况,
而肖锦因为一直昏迷,县医院又检查不出原因,就被送回了市医院治疗,不过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
结果方希见我答应,匆匆看了眼时间,就说现在过去一趟医院也还来得及。
我对此没什么意见,但在去市医院的路上,方希再次给我讲了肖锦二叔的去世事,还说怀疑肖锦一直昏迷不醒的情况与之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