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城望着后视镜,“本殿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主子叫他慢开,身边的三皇子却叫他加速,他该听谁的?
当然是听自家主子的了!
可是三皇子也不好得罪啊。
朱雀咽了咽口水,心一横,刚要拒绝说自家主子吩咐了要小心慢开,就瞥见了后视镜里的画面。
只见后面那辆白车似乎也提了速,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朱雀疑惑,打着方向盘往外开了些。
此时后视镜能看到更后面几辆车子的情况。
全都无一例外,紧紧咬着前车的尾巴!
朱雀:“”
心已死,就这样吧。
于是,这样的画面出现了
京城街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齐齐加速往前开,声音轰隆隆的。
经过时刮起了不少灰尘石子。
像一条长长的巨龙快速伏地前行,无比壮观!
不止街道上的行人,就连茶楼酒楼的二楼窗户,也都站满了人,争相看着这壮观的景象。
街道边的百姓感受着车子从眼前开过挂起的劲风,不由齐声感叹。
“好快!”
“这么快!快赶上战马的速度了吧!”
“啧,那你可小瞧了这车子的速度。这可是神女大人的车子!我听说在芬州时,神女大人开着车速度飞快,敌国将军骑着马,追了好久都追不上!”
“当真?那也太快了,好拉风!”
“真想亲眼看看当时的场景,听说芬州那些人都亲眼看见神女召唤出一条金色的巨龙,巨龙在空中翻腾,身上的金光差点没将他们的眼睛闪瞎!”
“当真?那金龙当真如此闪?”
一时间,各家丫鬟小厮都顾不上继续看这盛景,纷纷往家里头跑给主子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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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处宅院大门口。
宋听晚将车稳稳地停下。
后面货厢的萧运泽开了口,“妙宜,下车。”
妙宜转过脑袋,眨巴着眼睛,“皇兄,我能不能先跟神女姐姐待在这儿,晚些再回宫?”
萧运泽毫不犹豫,“不行。”
“为什么!”妙宜嘴巴一瘪,作势就要哭。
宋听晚忙打圆场,“公主,我们先下车再说?我帮你好好劝劝他。”
妙宜狠狠点头,“神女姐姐最疼我了!好!”
说着,妙宜便要下车,可摸索了半天竟又无从下手,只好又转头看向宋听晚。
妙宜跟着宋听晚的动作解开安全带,又学着她摸上车门。
她也不知怎么的,摸到个奇怪的东西一拉,车门就响了!
妙宜只觉新鲜极了,将车门往外推,门竟然就这么开了!
“神女姐姐,你快看!”妙宜开心极了,眼睛亮晶晶的,“车门开了!”
宋听晚这边的门也开了,正要下车,闻声回头,不禁讶异,“很厉害啊,妙宜公主。”
妙宜可激动了,“这车子当真神奇!不知”
萧运泽及时打断了她,“下车。”
妙宜心情极好,被打断了也不恼,回头朝萧运泽做了个鬼脸,“好好好,不在皇兄面前说,一会儿我单独跟神女姐姐说,皇兄您自己回宫吧!”
说完,她就飞快下车跑进了宅子,留下宋听晚和萧运泽二人面面相觑。
副驾空了,萧运泽便挪到了副驾上。
宋听晚忍不住笑了,“妙宜公主多大了,还挺调皮。”
萧运泽想了想,道:“明年夏天便是她的及笄礼。”
“明年?”宋听晚挑眉,“那很快了。”
还没满十五,果真是个小孩子。
宋听晚看了看车外的这栋宅子,“这便是你母妃留给你的宅院之一?”
萧运泽轻笑,“空着也是空着。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你就住这儿,如何?”
“我一个人住?”宋听晚眉头轻蹙。
“嗯?”萧运泽有些错愕,“晚晚莫非是想与我一同住?”
宋听晚:“”
“这么大个院子你一个人住会不害怕?”
闻言,萧运泽知晓是自己想岔了,轻咳一声,“晚晚,下车,我带你去院子里瞧瞧。一些洒扫丫鬟还是有的。”
宋听晚见外面天已经要暗下来了,有些担忧,“要不你先进宫?进城这么久了,去晚了我怕皇上责怪你。”
“无碍,耽误不了太久。”
院子很大,很幽静。
有假山有池塘,道路错综复杂,种了好些花草。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宅院。
路上暂时还没有看到一个人。
“你母妃有在这里住过吗?”
萧运泽牵着她的手带她往里走,“未曾。我母亲是江南人士,外祖是商人。”
“母亲入宫后,外祖便在京城买了两处宅子。此处便是其中之一。”
“偶尔,他们进京看望母亲时,便会在此小住一段时日。”
“自母亲去世后,外祖便再未来过,但这院子里还是留着人一直看守打扫。”
听到这儿,宋听晚捏了捏他的手。
不想让他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便转移话题道:“妙宜公主呢?她不是进来了,怎么没有看到?”
“殿下!”
一粗布素衣,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急急朝这边走过来,“拜见殿下!”
萧运泽扶住他的手肘将他抬了起来,“木管家,不必多礼。”
木忠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奴才已有多年未见殿下,还以为,以为殿下不会再来了。”
宋听晚不知道萧运泽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她直觉萧运泽并不排斥这里,相反还有些怀念,那为什么会好几年都不来?
宋听晚抬眸看着萧运泽的侧脸。
或许,他也是怕见到这里的场景,就想起自己过世的母亲吧
萧运泽再次搀住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扶了起来,“木管家,这位是神女,这段时日先在这儿住着,劳烦您照看着。”
木忠袖子胡乱揩着脸上的泪,“殿下说什么,奴才便照做,这是本分。”
“这处宅院如今能有被殿下用得上的地方,也不枉奴才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年了!”
“皇兄!”
“皇兄!”
不远处,妙宜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皇兄,宫里来人了!”
萧运泽蹙眉,“宫中人怎会来此?”
宋听晚也惊了。
她们不过刚进这院子没几分钟,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神速?
妙宜气喘吁吁的,“不知,我在西门边看到一队宫人往这儿来,便赶忙跑过来了。”
“可是父皇因你迟迟不入宫要怪罪于你?”妙宜眼里露着担忧,“都怪我任性,害得你耽误了这么久。皇兄你放心,妙宜断不会再让父皇向上次那般责罚你了!”
正说着,一队统一制服的人就这么走了进来,齐齐行礼。
“奴才拜见九皇子殿下!拜见三公主!”
嗓音尖细,不似男声,也不似女声。
太监?
宋听晚微讶。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太监。
只是他们看起来除了声音尖细点,个小小一点,似乎与寻常男人也没什么不同。
萧运泽没什么表情,“都起来吧。”
“谢殿下。”
为首的太监穿着红色的制服,站起身后刚要说话,妙宜便迅速挡在了萧运泽前面。
“太盛公公,不知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太盛扯出一抹笑,恭敬道:“回三公主,奴才此次前来,乃是”
“太盛公公!”妙宜皱着眉,瞥了眼太盛手中的手谕,神情严肃,“若谕旨是要治九皇兄罪的,你就拿来,不许念。有什么事我会亲自跟父皇说!”
萧运泽将妙宜拉到了身后,“待着。”
“太盛公公,请说。”
“殿下。”太盛毕恭毕敬,“奴才此次前来,是奉皇上之命,带三公主回宫。”
一听是冲着自己来的,妙宜瞬间蔫了,神不知鬼不觉将整个身体都藏在了萧运泽后面。
太盛轻叹一声,将手谕递上,“殿下刚回京有所不知,三公主打碎了禧嫔娘娘最爱的一只玉镯,禧嫔娘娘哭到了皇上面前,这不,派奴才出来寻三公主。”
闻言,妙宜立刻跳出来辩解,“才不是!是那镯子里有东西我才打碎的,那东西伤人身体,禧嫔戴久了身体会垮的!”
萧运泽声音冷冷的,“太盛公公,可有验明那镯子里的是何物?”
太盛讪笑两声,“碎镯子已被扔了,没法查验。”
见萧运泽没什么表情,太盛又忙道:“不过,两月前,禧嫔娘娘小产了,此后身子确实大不如前。”
妙宜拉着萧运泽的袖子,委屈巴巴的,“皇兄,你看吧,她们都责怪我,连父皇也责怪我,不得已我才跑出来的。从小我便没了娘,一直跟着”
“停,再说就把你交给太盛。”萧运泽及时止住了她。
妙宜立刻抿住嘴,朝着太盛眨巴眨巴大眼睛。
仿佛在说:哼,你今天就带不走我!
太盛吞了口唾沫。
他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宋听晚越听越觉得炸裂。
电视剧看多了,第一反应就是那镯子里放的不会是麝香吧?
原来电视剧里写的那些后宫嫔妃争宠的肮脏手段,竟然都是写实?
萧运泽朝着太盛淡淡道:“稍后我会亲自带妙宜去见父皇,还请公公先回。”
闻言,太盛朝他身后的宋听晚瞥了两眼,欲言又止。
“可有异议?”
太盛忙道:“奴才不敢!只是还有一事。”
“殿下,敢问您身后这位着装奇异的女子,可是神女?”
宋听晚心里一惊。
她正吃瓜呢,怎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