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
我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方镇松回过神再来弄死我。
所以趁他转移视线的功夫,我蓄积着力气,突然奋力而起,扑在了方镇松的身上,一手掐住了他握刀的手就使劲往地上磕。
我跟方镇松扭打在了一起,就像两只野兽在地上翻滚撕咬着,我完全是拼死一搏了,曲仁也是杀心已决。
就在撕打间,除了撞倒的画架子,连装着汽油桶的铁盆也被踢翻了,汽油咕咚咕咚的流了出来,在地上蔓延。
在力气上,我很快就处于了劣势,被方镇松压在了下边,两手吃力的抓着他握着刀子的手,而刀尖在一点点逼近我的眼前。
“别动!警察!!”
破门而入的警察大喝道,随后传来李成阳的喊声传了来。
“地上有汽油,别开枪!”
心知事情已经败露,而方镇松没有松开我,他猛然扬起了手上的刀,尖叫道:
“一起死吧!”
我两手死死抓住了他落下的刀刃。
“要死你死,老子我必须活!”与此同时我抬脚,拼尽全力的一脚蹬开了他。
方镇松被蹬开摔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起来,就已经被上前的李成阳和两名警察按住了,我也被人拽了起来。
方镇松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又嘶声的尖叫着,而劫后余生的我,亲眼目睹方镇松被戴上冰凉的手铐。
讽刺的是
,他的身子下压着的正是他的心血之作。
我呼哧呼哧喘息着,可我按捺不住内心激烈澎湃的爽感,笑着俯视着他。
看着他连同他的浴血天使,已经是破烂不堪的模样,还有他所谓的“神域”,已经彻底的倾覆。
就这样方镇松被抓了,我想这回事情算是真正的解决了,万幸有惊无险,我也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还好捡回了一条命。
吴明跑来医院探视我的时候,情绪要比我激动得多,一边咒骂方镇松面善心毒,一边又直念叨着后悔,不该在一个神棍那耽误了那么多时间,没能在关键的时候一展拳脚,亲手将真凶绳之以法。
吴明吹嘘完,才想起问我那时候是谁报的警,我才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来抵还给他。
手机是吴明的,那时候他要报警抓张疯子的时候被我抢了下来,然后就忘还给了他。
所以当时发现了方镇松家里柜子后头隐藏的暗门时, 我意识到了危机,而我因为出门太急又没有带手机,正又急又紧张的时,忽的想起张恒远的手机就在我衣兜里。
而且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未播出去的那个报警电话。
“真是绝路有生机啊。”吴明一脸后怕的说道:“顺生哥,也是你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有没有后福我不清楚,不过他有句话说的好,绝路有生机,原来也正应
了神婆的话。
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伤,所以我立刻就出院了,然后立刻跑市医院去看我姐,几天没有露面,我怕她担心。
没想到进了病房我碰见了周道正陪着我姐说话,两人说说笑笑的氛围倒是蛮愉快。
姐姐看起来气色不错,状态很好,刚刚我从陈医生那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说姐姐的病情本来有恶化趋势,可突然又有所好转,现在看来也不需要用进口药了。
连陈医生都连连惊叹简直是奇迹。
我想也许是奇迹吧,又或许正如神婆所说的那样,我所做的是好事,为自己和至亲的人添了阴福,才有了这样好的转变。
跟姐姐说了一会话,周道就把我叫出去,然后低声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明白他问的是关于那辆88714凶车的事。
从方镇松那晚被抓过,那辆车就再没出现在庆阳小区外过,毕竟凶手都已经被绳之以法,一切真相大白,陆小曼算是沉冤得雪,她的死亡循环也该结束了。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摆脱88714凶车,远离它的诅咒了?
此时它就停在医院的外头,我也打算等下把车送回出租车公司去,希望它不会再找上我。
周道看我不说话,便凑近我小声的说:“你不用担心,就算是那辆凶车还缠着你,我也有办法帮你解决了它。”
我看看周道古里古怪的样子,问道:
“你该不会是又找到了什么厉害的神婆了吧?”
周道摆摆手,然后低声说:“公司昨天新来了个司机,听王升说他以前给火葬场开了五年的灵车,我看这人胆子够大,不如,把车给他开呢,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你替下来了。”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他是不知道这车的事吧?害人的事我不干。”
我可不想为了自保,成为陶安那样自私的人。
周道赶紧说:“车的事我已经都跟他说了,除了这个,你和你父亲的事他都知道,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他说就没有他不敢开的车,就算是真有鬼,鬼也害怕他这种横的。”
听周道这么一说,我的确是有些心动了,既然明知道这是一辆怎样的车,这个人还不在乎,胆子的确是不小。
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这样的车放在横气的人手里头,就真的没事了呢。
要不人家是怎么开了五年灵车都平安无事的。
我做出了决定,看着周道说道:“我先把车送回公司去,你说的人,我见了面谈谈再说。”
“这就对了嘛”周道伸手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算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姐多想想。”
离开医院后,我开车去往租赁公司,一路想着的还是这个车的事。
我不知道车送回去后是不是就可以脱身了,也不知道我父亲的亡魂,是不是还停留在这
个车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时车广播突然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看了看广播又自己打了开。
“……无眠……情感……台……为您……"
刺耳的杂音带着断断续续的男人的声音,这种情况在之前常发生,所以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所以我抬手用力的拍了拍广播。
像每次一样,敲了几下后广播果然就关上不响了,可我还没等放下心,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然后车子就停在了路上不动了。
“搞什么?”我拍了拍方向盘,忙伸手扭钥匙试着打火重新启动。
就在我低头捅咕着,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才终于启动了引擎,我松了口气,这时,后边的车门忽的被打了开,然后迅速上来一人。
那人刚坐下就急声催促道:“松江大桥,快点快点!”
“不好意思,这车今天不跑活儿,您还是换个车吧。”我回头说道,就见后面坐着的是个中年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神情很急切又慌张,额头上和脸上都是汗,而且她的头发半散了开,身上的衣服也很凌乱。
我注意到她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却是光着脚,显然跑了很远的路,脚底都磨破了,血糊糊的。
听到我的话,女人突然扑过来,两手揪住了我的衣领,同时怒气冲天的嘶声吼道:
“我赶时间,不想死就快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