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赵硕,肯定道:“当然有关。而且不只是这棵树与邪祟有关,还有那个祭堂、牌位,都和邪祟相关,需要全部处理干净!”
赵家三人听我一连点了这几个,表情有些微妙。
我接着道:“诸位既然请了我来除邪祟,那有些事我也就直说了。你们赵家这邪祟,就是祭堂内供奉的牌位上的人!”
我这话一出,赵家三人彻底白了脸色。
赵志还算镇定,只是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忽略他不安的眼神,整个人倒也能算是淡定。
但是赵硕和张萍就不一样了,赵硕听了我说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就是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像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张萍的反应比赵家父子二人都要大,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巴微张,眼睛瞪得鼓圆。
她抖着嘴唇问:“大,大师说,那邪祟是,赵磊?”
艰难的吐出最后这个名字。
我点点头,接着道:“至于他为何会成了邪祟,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的是,它现在戾气煞气极重,想要你们赵家所有人的命!”
赵硕抖得更厉害了。
赵志也有些绷不住了,笑容僵硬的说:“大
师这是在说什么玩笑话?那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他自言自语一样重复着后半句话,像是在质疑,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不可能。
倒是之前显得最慌张的张萍先冷静下来,她低声骂道:“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早猜到了这赵磊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
现在看张萍这样子,这背后的事情恐怕不一般呢。
张萍不顾赵志的阻拦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赵磊和赵志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赵磊先天不足,体弱多病。
他十岁那年,有一夜暴雨,第二天仆人就找不到了他的踪影。
又过了三天以后,赵家池塘内突然浮起一具尸体。
尸体被水泡得发胀,身上脸上的肉都残缺不少,就连眼睛也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像是被水里的鱼吃掉了。
那尸体身上还穿着赵磊消失前穿的衣服。
赵磊死,赵家上下不得安宁。
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上门,说赵磊是因为在赵家没被好好对待,再加上小小年纪就惨死池塘,心有不甘,身上的戾气重,这才会让赵家不得安宁。
赵志见道士似乎有些本事的样子,于是问那道士该怎么做。
道士说,这惨
死的赵磊是凶,赵家的局势也是凶。
不妨迎凶进门,将赵磊这个凶安置在赵家庭院内,由赵家局势的大凶将其同化吞噬。
这样一来,不仅能化解了赵磊身上的凶气,还能让赵家的凶煞风水更上一层楼,让赵家的气运风水都更上一层楼。
这法子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赵家本来就是借着凶煞之气发家的,于是赵志觉得这个迎凶进门的法子没什么问题。
赵志按照那道士的话做了,将赵磊的尸骨裹上符纸,埋于赵家进门不多远的地方。
至于其上的桂树,也是在那之后听从道士的话专门栽在那里压着赵磊的。
张萍最后以一句话总结道:“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当时我就觉得这迎凶进门怎么都不会是好事!”
……
这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不管之前赵志阻止挖桂树是怕把赵磊这个凶放出来,还是怕家丑外扬。
总之,现在挖不挖那桂树他是没意见了。
我让赵志亲自去将桂树下赵磊的尸骨挖出来。
赵志扭捏半天不愿意动。
“你既是他父亲,此时就只能你动手!”我将锄头递给赵志,厉声道。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赵磊本是他的儿子!
赵志一咬
牙拿了锄头气势汹汹的往那桂树下去了,倒像是去打架的。
赵志虽然以前是杀猪的,体力活也不是没做过。
但是赵家发家已久,想必许久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了。
再加上体型的关系,赵志没挖几下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我走过去,随手扒拉了一下翻起来的土,已经能看到那黄符纸了。
只是……这符纸上的符文有些不对啊。
等赵志完全将其挖出来,我上前看了那符文。
这符文绝对不对!
这特么明明就是聚煞的啊。
这分明就是在借赵家的凶煞风水养邪祟!
难怪赵磊能成了鬼婴。
要是真按照张萍所说的,将赵磊埋在这儿是为了以煞制煞,那赵磊应该连成为邪祟的机会都没有。
他刚死时候那点煞气,哪里强得过赵家的凶煞风水?
现在看了这符文我才明白,什么煞气重成凶。
鬼婴是人刻意养出来的邪祟!
到底是什么人?
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现在这件事反倒可以排除赵家了,赵家不可能刻意养鬼婴,养出来搞死自己?
这算什么事?
不是他家养的,那就是遭人算计了。
我想起李琴密室里的胎盘。
和赵志生下赵磊的那个
女人是谁,张萍没有明说。
但是胎盘在李琴处,鬼婴之前在陈家时还有风水护主。
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鬼婴其实是李琴和赵志的孩子!
所以,赵磊才会在十岁时死去,因为他是注定活不下去的。
陈家和林家的约定,陈家只能有陈雪一个孩子。
如果李琴和陈寿违背誓约,再生一个孩子,那孩子注定是要遭天谴,活不下去的。
李琴虽然不姓陈,但是李琴是陈寿的妻子,也是陈家的人。
就算孩子是她和别人的,在她还有陈寿妻子这个身份时,那个孩子也会遭天谴!
……
挖出鬼婴的尸骨,桂树迅速枯萎,根部甚至开始发烂。
我让他们都退开,然后在心中默念:“八方行道,混沌初起!避!”
我有银狐面具护体,这才伸手慢慢解开裹着鬼婴的巨大黄符。
打开黄符,一股浓烈的黑气骤然窜了出来。
我急忙躲开,再看时,已经没什么异样了。
黄符包裹住的东西也清晰地坦露在众人眼前。
那里面是一架穿着绣福字红底小长褂的白骨!
这时,两个保镖各拿着三支燃着的红香在前面开路,赵硕双手捧着那牌位的底座,将牌位从祭堂内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