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祭堂看见鬼婴出现在那,我就知道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现在鬼婴还将赵硕都吓成这样,估计今晚鬼婴就要下杀手了!
我突然想起来,鬼婴的胎盘还在薛婆婆手中。
所以,鬼婴很可能是被薛婆婆控制的,也就是说,鬼婴出现在赵家,很有可能是因为薛婆婆的暗中指使!
这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
我随着赵硕进到赵家的会客厅内,赵志也没比赵硕好多少。
虽然是清醒的,但是一脸死气。
赵志胖胖的身子歪靠在一个身材很瘦小的女子身上。
女子正在给赵志拍背顺气。
等我更走近了才看到那女子的正脸,高额头,方正的脸,五官长得很开。
浓黑的眉头,两边眉毛似乎是要粘连在一起那种状态。
眼睛不小,但是凶光毕露。
这位就是赵硕的母亲张萍了。
不得不说,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萍这样子,也完全应了赵家人的凶煞。
等我在沙发上坐下,赵志费劲的招呼道:“要麻烦隐龙大师多费心了。听硕儿说,隐龙大师想借用我赵家的风水局?”
我点点头应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借赵家的风水局一用。”
许是因为病痛,现在
从赵志身上倒是看不出太重的凶煞之气。
赵志坐起来,笑道:“借风水局没问题!但是,邪祟一事得麻烦大师了。昨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硕儿不懂事,怠慢了。”
赵志这句话简单理解就是,我要借他赵家的风水局,就必须帮他家解决了鬼婴!
赵家的风水我是肯定要借到的,于是除鬼婴的事情我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有关那个赵磊。
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
那间房内的黑气和桂树上的黑气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是同一只邪祟的气息。
而那邪祟的气息是鬼婴的。
那就意味着,很可能鬼婴就是赵磊!
牌位一类的东西,对于活人来讲,那是纪念死者的东西。
但是对于死去的人而言,如果死后成了邪祟,那这个牌位就成了它存有精和气的存在。
那牌位上写的是赵磊,存有的精和气也只能是赵磊的。
既然那精气是赵磊的,又和鬼婴的人气息一致,那就间接证明了,其实鬼婴本就是赵磊,原来是赵家的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鬼婴在赵家这么强,为何鬼婴能吞噬赵家的煞气,为何鬼婴能对赵志造成影响。
因为鬼婴本就可以算作赵家
的家宅祟!
这一猜测可以合理解释鬼婴在赵家出现后而产生的所有疑点,但与此同时,又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它是因为什么成了邪祟?
又是因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家?
为什么出现在陈家后也可以以家宅祟的姿态出现,还有风水护主?
赵志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也猜到了我想要问什么。
于是,赵志主动开口,诚心诚意道:“不瞒大师,昨夜大师看见的牌位,正是我那早夭的次子磊儿的。硕儿怕触及我的伤心事,这才对大师言语不敬。”
他这话说的恳切,脸上的遗憾和悲伤也不加掩饰。
但是,从张萍和赵硕脸上,我看不出什么悲伤的神色。
这赵磊的身份,很值得探究啊。
还有,如果赵磊就是鬼婴。
那赵磊是因何而死?才会不甘怨恨,成了邪祟,对赵志纠缠。
赵志先行开口,反倒让我不好追问太多了。
我让他们准备香火纸钱一类的东西,再准备一只公鸡,一条狼狗。
这些东西,在晚上对付鬼婴的时候派得上用场。
……
等慢慢入了夜,我看着时间差不多,然后在昨晚和鬼婴交手的庭院中布好法阵。
昨夜鬼婴是从桂树当中出来的。
今晚它出现也一
定得先出现在这庭院当中。
我在院子的东西南北四角分别放上:青香四支、白烛两支、大公鸡、狼狗。
公鸡和狗都是活物,我早早的让人将他们喂饱了,然后使了术法将他们定在那。
有了这个法阵,暂时压制住赵家的养煞局。
鬼婴不能像是昨晚那样源源不断的吸收煞气,那就好对付多了。
我刚刚将蜡烛和青香用符纸点燃。
墙角的狼狗突然叫了起来。
我皱眉。
这是鬼婴来了!
但是,今晚怎么来的这么快?
还没到十二点呢!
我往桂树的方向看,就见鬼婴顺着桂树往上爬,一直爬上了墙头,在墙头坐下,晃悠着两条腿。
它一片一片的摘取树叶,像是小孩子玩闹。
只是,随着一片片的树叶被摘下。
它用树叶在空中拼凑的图案也越发清晰。
是“死”字!
它在陈家用过的“死字局”!
它这是要将整个赵家灭门啊!
不行!我必须得赶在那个字成型以前将这个局破了。
想到这儿,我大喝道:“临兵斗者,百邪辟易!”
一股强大的剑气从我的指间爆发出来,我想将那个字劈开。
现在改局是没有用了,当初我在陈家就试图改局,结果不成。
现在这
个鬼婴更强,那就更不会让我改局了。
改不了,那就只能破开!
剑气过去,却被直接挡开。
“风起林动,令到形出。显!”召唤出狐狸的姿态,我冲了上去。
鬼婴正坐在桂树上方的墙头,我自然也就是向着桂树的方向冲过去了。
眼看着我突然靠近那桂树和枯井,它居然猛地从墙头冲下来!
没了鬼婴的煞气邪气支撑。
那树叶组成的一半死字骤然散开,树叶飘落下来。
鬼婴落在桂花树下,冲着我龇牙咧嘴地,就像是动物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这桂树下面,难道是有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我不再想着攻击鬼婴,反而试探着靠近桂树。
每次我有这样的举动,鬼婴都会格外紧张的样子。
有鬼婴护着,我几次三番靠近不得。
墙角的青香快燃光了,再不解决鬼婴,阵法就要失效了。
我这样想着,拿起白烛在另一个燃着的白烛上点燃,然后放到了大公鸡的位置。
我以符纸为刃,割破大公鸡的鸡冠,然后用鸡冠血重新书写符文。
大公鸡阳气重,鸡冠血最盛,邪祟一类的怎么都会让三分。
我将用鸡冠血写的符文混在其他符纸中打过去,鸡冠血的符文顿时贴在桂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