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龟身人面兽,正甩着尾巴,愤怒的看着我。
我的心中先是一慌,之后感慨的想着,关瞳瞳的眼力可真好。
她竟然看得这么清楚。
我还以为是她弄错了呢。
人面龟恶狠狠的盯着我,好像也不太明白,我为什么就能逃得走掉。
我只能说是运气好。
我趴在岸边,拿出手机,发现它还真的是被符纸保护得很好,一点儿也没有损坏的意思。
先联系关瞳瞳吧。
关瞳瞳应该是看见我掉下了山,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手机迅速接通。
我听到关瞳瞳带着哭腔的声音时,立即就安慰着她,“你别急,我在对面,你带着黑子快走。”
关瞳瞳难过的说,“不行,我要等你。”
“它是只人面龟。”我急切的说,“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关瞳瞳如果留在山上,还是会发生危险的。
关瞳瞳立即又说,“黑子好像找到一条路,我们保持联系。”
呼!
关瞳瞳越来越淡定,知道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我定定神,听着关瞳瞳快步离开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
我再抬起头时,发现人面龟正努力的伸长着脖子,歪着头打量着我。
它要杀我。
我明显的感觉到它
带着的杀意,是绝对没有因为我落到了岸对面,而有放过我的意思。
相反,它是动了怒的。
我必须要离开。
我定定神,努力的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准备向外面走。
“太可怕了!”我闷闷的说着,“怎么会有人面龟?”
人面龟那绿豆颜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都不肯挪开一点点。
我被盯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着,每一步都颇为艰难。
终在快要看见石台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
石台呢?
怎么能不见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事物,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大的一个台子,碎了?
人面龟发出吼吼的声音,同时天上也电闪雷鸣,像是要下大雨了。
这雨停得奇怪。
下得也很快。
我的心下一慌,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立即就张开双手臂,拼了命的向前。
人面龟也挪动着它几乎占了三分一之山的身体,也向我的方向挪动着。
它好像不敢沾水。
它也不敢下山。
可是当它的尾巴再一次甩过来时,却可以震动我脚下的位置。
还真的是可恶。
我气恼的想着,但绝对不敢停留半步,只能是尽力的向前。
人
面龟似是找到我惧怕的东西,又开始甩着尾巴,令这地面震动了起来。
再这么下去,地会塌的。
我想到关瞳瞳提到过,李修打来了电话,说是地震了。
他带着熊先生先转到安全的地方。
人面龟突然又来了动作,其他人也会遇到危险的。
特别是关瞳瞳。
我猛的收住脚步,当人面龟对付我的时候,何尝不是将关瞳瞳也置于危险的地步?
人面龟也正准备扬起尾巴,再一次砸下来时,却因为我的停留而顿住脚步。
还是有灵智的。
我转头看向人面龟,打量着它,真不知道了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它似乎是受了伤?
人面龟也盯着我在看,这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的点心,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吼声。
雨,终于下来了。
这雷电也凑起了热闹,但都是向着人面龟的方向而去。
人面龟是一点儿也没有惧怕的,而是有一种想要跳过溪面,扑向我的打算。
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正摸向手机时,人面龟也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竟像是破釜沉舟一般,将脑袋伸过了岸。
一道雷,劈成下,正中它的脖子。
它拼命的甩着头,还是向我而来。
我应该停留多
久才能让关瞳瞳跑到安全的地方?
我的心里没有底儿,只能本能的将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
是熊先生的手杖。
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手里还会拿着这么个东西,即使是落到溪水中,也没有将它放开。
有了它,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
我正要将手杖丢向人面龟的方向时,手杖里面又传出那股热度。
不是它传的。
是我“吸”的。
我的心头涌出这个念头时,身子晃了晃,摔进了溪中。
那只手杖也呈出抛物线状,直接就砸向了人面龟。
它能打中吗?
我对这件事情是没有抱着任何希望,摔在了溪水中。
在那一刹那,我周围的环境都被照得特别的亮。
那雷那电,全部都是向着人面龟的方向而去。
莫非,乐先生和熊先生都是向着人面龟而来?
不,不可能的。
因为搜救到他们的位置,与这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我的脑海中窜出这个念头时,已经喝了好几口凉水,顺便吐出几个泡泡。
我刚从溪中挣扎出来,打算随便的找一个方向,先救出去再说,哪知天降人面龟。
人面龟的身体庞大,所落的位置与我恰好也特别的接近,砸下来的水花扑天盖地的
向我滩来,硬是将我掀到了更远的地方。
我狠狠的在水里翻了跟头,正想要旰出来呼吸口新鲜空气时,发现人面龟也盘旋着向我的方向翻过来。
这只人面龟看来是真的不能碰水。
我连忙回过身,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拼了小命的向不远处游去。
人面龟倒是身不由己的也向这一边翻过来,它的四肢犹如柱子一般,拼命的挥动着,挣得两侧的山壁都摇晃起来。
我是阻止不了。
当我涌向另一侧时,心头冒出这个念头,特别的无奈又无辜。
希望他们可以跑得更快一点儿吧。
我顺手抱住一根树干,正浮出来吸口气,想要到岸上时,身后涌出来的一个大浪,盖在了我的头上,又要将我按回去。
这只人面龟真的是害人害己。
它要是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去做出任何动作,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件?
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和人面龟拼命的挣扎着,我时不时的向它丢去一张符,它也时不时的向我挥下尾巴,我们可真的是谁都不让着谁,相当的尴尬又不肯停歇。
直到一个浅点的地方时,我才顺势坐到了岸边,抬头看向人面龟时,发现痛苦吼叫的它,也不止是被雷电逼得,而是因为它的额头上正扎着一根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