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下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连忙收回视线,专心的往更安全的地方挪动着。
再这么下去,先把自己吓坏了。
那条尾巴已经砸不到我,但它的本体更加的生气。
我落脚到洼地以后,又跳了一下,到了另一边。
“我们在下侧。”关瞳瞳喊着。
我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关瞳瞳,立即就顺着关瞳瞳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毫不犹豫的跳了过去。
在我落地的一刹那,就被关瞳瞳抱住了。
“没事,我很好!”我安抚的拍拍关瞳瞳的肩膀,“还要继续走。”
我所谓的“安全”,并不是真正的安全,只能说是站稳了。
因为那条尾巴的主人越来越暴躁,同时扭着身躯,仿若是打算换一个方向,或者与我个不速之客离得更近一些,方向它来动尾巴。
我当然不可能让它得逞,紧握着关瞳瞳的手,一起往更安全的地方跑了过去。
“你看清了吗?”我问关瞳瞳,“是个什么东西?”
“像乌龟,有甲!”关瞳瞳说。
我实在是无法赞同关瞳瞳的说法,谁说有背甲的一定是乌龟?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精怪。
它的身躯庞大,覆盖于地面,平时就像是山地一般。
如
果有人路过,是不可能踩不到它的。
所以,它为什么只针对我?
我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些委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
关瞳瞳如若知道了我的想法,怕是会郁闷的喊出来。
黑子忽然急切的叫了起来,用力的向前挣着。
“你不要急!”我提醒着黑子。
我明显的感觉到那震动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向前跑时,它也像是在挪动着,速度更是不慢的。
它这是气得跟着我们一起跑了?
当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时,莫名的觉得可笑,但也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过我的想法,还是应该要更谨慎一点儿。
“往山上走!”我提醒着关瞳瞳说。
关瞳瞳用力的点着头,顺着我所说的话,立即就拼命的向前奔跑着。
黑子原本是在关瞳瞳的身后,突然绕到身前去带路。
我趁着这个时机,利落的回旋回身,将手里的一张符掉到了身后。
这符,可以隐藏于我们的气息。
我扭头去追着关瞳瞳的时候,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可以,回去以后,我要多画些符,以防万一。
符多了,才能更好的去保护身边的人。
果然在符落地以后,地面稍
稍的稳定了一些。
我们都到了较高的位置,稍稍的松了口气。
“是我的错!”我说,“我惊动了它。”
关瞳瞳努力的直起腰,可没有要怪我的意思,而是说,“长生,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惊动了这个东西。”
我摇着头,“我没有感觉到它有食魂要想法。”
熊先生的灵魂,可是不在了。
关瞳瞳一怔,大约也想到这一点,眯起了眼睛,犹豫的说,“这还真的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她又想到另一件事情,立即就说,“李助理刚才打过电话了?”
李修?他是先打给我的吧?
我的脑海中窜出这个念头,忙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在地震,先带着熊先生到安全的地方了。”关瞳瞳说,“他把地址发给了我们。”
在地震?
哪里是地震,这比地震可能更可怕。
因为追着我们的那个大家伙,是要人命的。
即使当地面停止晃动,它也不会停下来。
“走!”我被我的想法吓住,忙推了关瞳瞳的手,“不能停。”
符的时间是有限的。
我也无法确定,这件事情能够持续多久。
当我们再一次挪步时,忽然听到打雷的声音,以及重物砸地面的动静。
这地
面都跟着一颤一颤的,颤得我的心里都没有了底。
“黑子,你在前面。”我喊着。
黑子相当顺从的换了个方向,毫不犹豫的向前扑去。
我们始终没有停下来。
这在一路上,我还发现另一支手杖。
熊先生难道出门在外的时候,还会多带几支,以防万一?
我想不通这里面的事情,只知道要跑得更快一点儿。
关瞳瞳的动作倒是很灵敏,迅速的抓起地的手杖,“也许是有用的。”
“给我。”我说。
我刚接过手杖时,感觉到从里面传出一股熟悉的热度,几乎令我控制不住的手抖起来。
这热度顺着我的手,一路传到我的肩膀上,突然像是多了一个千斤重的东西,狠狠的压住我,让我完全无法动弹。
我想要丢掉手杖时,这东西像是粘在我的手臂上,怎么甩也是甩不下来了。
岂有此理。
我闷闷的说,“太过分了。”
“怎么了?”关瞳瞳忙问着我。
我回过了头,答着她,“没事,一切都很好。”
“好!”关瞳瞳不再回过头。
我们再继续向上时,这震动也跟着我们一路向上。
看来,是追上了。
我将关瞳瞳扶到一处人工的台阶上,对她说,“你快带
着黑子走,我丢符。”
关瞳瞳扯着绳子,也不回头,走得那叫一个飞快。
我拿着数张符,转身准备丢出去时,手指像是被烫了一下,本能的要将这张符丢出去。
哪知,抬头间,就看到了一张大脸。
是人脸。
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有人脸?
我的心下一慌,手上的符险些就落到地上,但还是用力的向前方掷去。
屏障在起。
我准备重新追上关瞳瞳时,脚下突然一塌,竟然塌了个洞。
糟糕!
我的心头涌出这个念头时,慌乱的挣扎着,想要向前奔逃,可是之前一直躲避的那条尾巴,忽然甩了出来,狠狠的砸在我的旁边。
山壁崩开。
我顺着这个崩裂的缝隙,一路摔下。
当我落到溪水中的一刹那,脑海中冒出个念头。
真好。
关瞳瞳先走了。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感觉到冰凉的水涌入到我的肺部,却也等于给了我一条生机。
因为,终于脱离了被“砸”的命运。
我长长的吐出口气,闭上眼晴,园与的转了一个方向,向对面的岸边游去。
不水实在是太浅了。
我爬上去以后,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用力的抹着眼泪,再转头去看不远处的山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