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紧绷的心情,随着他们的一言一语,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平静,也很安宁。
除了这幅画实在是太久了,其他的都可以忍下来。
直到,那支笔引着我去洗笔。
“我的天,我的手!”我感慨的说,“酸了。”
关瞳瞳等着那支笔消失以后,才揉着我的手,说,“辛苦了。”
我愁眉苦脸的说,“难道这支笔回来以后,就会开始有创作的想法了?”
那我以后是应该经常回来,还是不要回来?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黎晓轻咦一声,“好漂亮的地方。”
木灵也说,“非常漂亮的地方,是我没有见过的。”
我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将脑袋伸了过去,也细细的看了看,十分赞同他们的说法,“的确是很漂亮,是我不认识的地方。”
我对画出来的地方,的确是不太舒服。
关瞳瞳轻捶了我一下,把我捶得莫名其妙。
我是实话实说啊,我是不认得的。
黎晓将画展平,细细的看着,然后抬头对我说,“叔,这是山。”
我也看出来了,那是一片连绵的山。
虽然是由一种黑墨画出来的画,但也会有深浅的分层。
有远山,也有近
山。
关瞳瞳眯着眼睛,指着某一处说,“眼熟。”
眼熟?
我立即就凑过去看,说,“不会是这一座山吧?”
当然不是。
这座山非常的矮,再看看画作上的山下,还有一片湖呢。
我们在细细的研究时,黎晓又有了新发现,“这里像是山洞?洞前还有一块碑。”
那碑不大,也不是特别的四四方方,实在是让人容易忽略的。
我直直的盯着这一幕,不由得眯起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已经去看其他的地方,而我却始终盯着那一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是一个入口。
“怎么了?”关瞳瞳已经绕了回来,凑到我的面前,说,“让我也看看。”
我握着他的手,笑着说,“看出什么了?”
关瞳瞳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好像是一个入口。”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
因为关瞳瞳的看法,与我是一模一样的。
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关瞳瞳与我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
关瞳瞳诧异的看向我,“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我说,“要去看看吗?”
关瞳瞳吃惊不小,但说出来的话,却也是一句实话,“我们又找不到它
。”
是!我们找不到。
它的存在应该是一个不太容易寻得到的地方,起码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是不太可能找得到的。
“姐姐,你不是说很眼熟吗?”黎晓指着某一处说,“就是这个地方。”
关瞳瞳点着头,“对,是的。”
黎晓指着她自己,“我去找。”
黎晓去找?
我看着黎晓认真的表情,并不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黎晓是一个有本事的小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赞同。”我实话这说,“谁知道这幅画要将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太危险了。”
关瞳瞳也是赞同的点着头,“不行,太危险了。”
黎晓双手抱臂,说,“不过是找个地方,我又不是要进去看,姐姐把去过的地方都画出来,我趁着放暑假,都转一转。”
啊?她要放暑假了?
我与关瞳瞳对视一眼,也不是很赞同。
最后还是黎献也冒了出来,说是要带着黑子一起去。
还要带着黑子?
我觉得他们越说赵芳了谱。
如果是两只小妖,它们无论是要去哪里,都是好说的。
如果带着一只活物,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刚刚跑过来的黑子,围着黎献绕来绕去,显然是对黎献的想法,特
别的赞同。
不过是眨眼间,我和关瞳瞳被孤立了。
我们两个人当然是不同意他们太过莽撞的作法,但是其他妖却是十分赞同。
我不肯答应,黑子也不肯放过我。
“行吧,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实话实说,“就这样吧。”
黑子是最开心的那一个,被黎献拉着就跑了。
关瞳瞳牵着我的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不说认得那一片地方,也不至于让他们动了其他的念头。
我苦笑着,“你认为,你不说,他们就会安稳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以黎晓和黎献的想法,怕是早就想着要到处走一走了。
“他们还带着黑子。”关瞳瞳更加的担忧,“我怕会有危险。”
木灵难得开口,“不会的,那只小狗有灵性,有自己主意。”
我们一时哑口无言,最后不得不应承下来。
关瞳瞳将她去过的地方都全部标了下来,在仔细的回想以后,也没有想起是哪一处。
“也许,这画出来的不过是这画的主人,曾经过去的。”关瞳瞳说,“也没有必要去查。”
我闭着眼睛,脑子是一阵嗡嗡的响着,“他们想要去,就让他们去吧,没事的。”
他们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吵了。
即使在我和关瞳瞳要休息的时候,黎献和黎晓还是在拉着黑子到处跑着玩。
他们不会不打算休息吧?
幸好,美黎喝着他们都回到屋子里面去,否则就要挨收拾了。
院子里面终于安静了。
我和关瞳瞳在山上住了两天,十分的惬意。
关瞳瞳也找到她想要的植物,与木灵一起研究着。
我就坐在摆着各种画具的院子里面,如果右手抖一抖,也不再继续阻止它,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只要好好爱护我的手,就随着它的意吧。
可能是因为我太过随意,那支笔时时就架着我的手,开始不停的画画。
当余东镇出现时,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哇,你会画画。”余东镇吃惊的问。
我按着太阳穴,摇着头说,“当然不会,这是我的法器自己想法的。”
“法器能自己要画画?”余东镇的眼睛要瞪出来了,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我也没有让他再继续瞪着眼睛,笑着问,“这是有事了?”
如果余东镇没有事,我可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山上来。
我不太想要让他继续沾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他是余家的大少,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最好是离这些怪异又诡异的事情,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