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闪烁的屏幕幽光投射在少女苍白的脸上,映照出她熟悉的面容。
陈凡的心脏猛地一缩,银色面具下的独眼微微睁大,是陈梦。
“阿木,你给我滚出去!”陈梦的语气冰冷如霜,每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向陈凡。
她胸脯剧烈起伏着,额角的青筋隐约可见,放在身侧的手指痉挛般地抽搐着,缓缓伸向一旁的抽屉。
“对不起,大小姐,我这就出去。”陈凡低垂着头,语气平静无波,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脊背挺直,步伐缓慢而沉稳,一步一步地退出房间,像一个提线木偶般机械而麻木。
砰!
一声枪响,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焦糊味,陈凡感到耳膜一阵刺痛,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灼热的痕迹。
【目标位置已偏离05厘米,宿主的生命体征平稳。】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陈凡脑海中响起。
陈凡猛地回头,陈梦站在椅子旁,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女士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
枪身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陈梦神经质地咯咯一笑,嘴角的弧度诡异地上扬,眼中的寒意却更甚。她缓缓地站起身,手中的枪仍然指着陈凡,一步一步逼近他,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不是我最近太纵着你了,才让你的胆子变得如此的大?连这种地方都敢来,坏我的雅兴。”
陈凡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陈梦走到陈凡面前,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咄咄逼人的节奏。她垂下眼帘,猩红的指甲油如同凝固的血滴,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哪怕你做其他事,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坏我的雅兴。”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佻地挑起陈凡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可惜了,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玩具的。”
陈凡的目光落在陈梦的脸上,面具下的独眼幽深如古井,没有一丝波澜。他一言不发,任由陈梦摆布,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怎么,哑巴了?”陈梦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还是说,吓傻了?”
她眼中的戏谑更浓,手指顺着陈凡的下巴滑到他的脖颈,轻轻摩挲着。“知道么,我最喜欢看人垂死挣扎的样子,尤其是像你这样……平时装得一本正经,关键时刻却像只待宰的羔羊。”
陈梦话音未落,陈凡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他猛地抬手,五指如钩,抓向陈梦持枪的手腕。
“哟,还想反抗?”陈梦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她像泥鳅一样滑溜,灵活地侧身躲过陈凡的攻击,同时食指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陈凡的耳廓飞过,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
房间里枪声接连不断,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乱飞,如同死神奏响的狂想曲。陈凡左闪右避,身姿矫健,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颗又一颗致命的子弹。
“身手不错嘛,阿木。”陈梦一边开枪,一边咯咯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看来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她享受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着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然而,她低估了陈凡的决心。
在又一次躲过子弹后,陈凡瞅准时机,猛地向前一扑,一把抓住陈梦的手腕。他指节用力,如同铁钳一般牢牢锁住陈梦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她的持枪手。
本来这一下,足以让陈梦的手腕骨折。可在快要劈到的时候,陈凡的手却明显地顿了一下,力道也收了大半。
他终究还是下不去狠手。
银色的手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陈梦吃痛,闷哼一声,却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慌乱,反而轻笑一声:“哟,还挺怜香惜玉的?你身上的伤,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忘了?难不成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爱上我了?”
陈凡没有说话,面具下的独眼静静地看着她,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陈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更浓:“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她微微歪着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阿木,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另一只眼睛也弄瞎,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说着,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陈凡脸上的银色面具,指尖的触感冰冷而光滑。
陈梦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她闪电般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陈凡的腰腹。
刀锋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陈梦并没有立刻拔出匕首,而是紧紧地握着刀柄,感受着刀锋在陈凡体内搅动。
陈凡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仍然一言不发,面具下的独眼死死地盯着陈梦,如同受伤的野兽。
“你难道真以为我没看出来吗?原来的阿木多么的懦弱,卑微,只会趴在地上安心地当我的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反抗的想法。”陈梦的声音冰冷刺骨。
陈凡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让剧烈的疼痛干扰自己的思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低沉。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陈凡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陈凡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头发。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刺激着他的嗅觉。
腰腹处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他没想明白怎么这次的痛感这么激烈。
他挣扎着想要拔出插在腰腹上的匕首,但陈梦却死死地握着刀柄,不让他得逞。
她时不时地扭动一下刀柄,或者用力向下压一下,每一次动作都让陈凡痛不欲生,如同心绞痛一般。
陈梦站起身,俯视着陈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不过呢,也无所谓了,你就安心等死吧,这把刀上可是抹上了剧毒,没有解药的那种哦。”陈梦轻飘飘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陈凡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朦朦胧胧听到陈梦的低语:
“真是讨厌,还得我亲自来处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