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长乐院。
虞晚依靠坐在镶满各种宝石的床上,身上盖着海棠锦绣被,屋里放着地笼,还燃烧着银骨炭,虽是寒冬腊月,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虞晚依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团扇轻轻摇晃着,而一旁的婢女莲儿则乖巧地站在旁边,细心地为她剥开一颗颗饱满的瓜子,并将瓜子仁送到虞晚依嘴边。虞晚依轻启朱唇,吃下瓜子仁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时,莲儿正绘声绘色地向虞晚依讲述着虞晚宁近日的惨状。原来,虞晚依故意吩咐小德子暗中将虞晚宁屋子的窗户捣鼓得松动起来,这样一来,每到夜晚寒风便能肆意侵入屋内。然而,她深知自己那个姐姐向来胆小怯懦、做小伏低惯了,即便屋里冷得如同冰窖一般,恐怕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更别提去向他人诉苦了。不仅如此,虞晚宁还会一如既往地每日前来讨好自己和母亲。
一想到这些,虞晚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优越感。毕竟,家中的大哥和二哥对她可是百般宠爱,凡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无人能与之争锋。
心情愉悦的虞晚依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婢女,轻声说道:“去把我的琵琶拿来。”不一会儿,婢女就小心翼翼地将琵琶呈上。虞晚依接过琵琶,轻轻地拨动琴弦,美妙动听的音符瞬间流淌而出。她的手指在弦上灵活地跳跃着,弹奏出一曲欢快的旋律,仿佛要将内心的喜悦之情通过音乐传递给整个世界。
就在虞晚依开心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婢女兰儿走了进来。她先是朝着虞晚依微微福身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虞晚依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有件事儿要跟您禀报一下。就是住在梧桐苑的那位啊,今天可是一反常态!平日里一直都忍气吞声的,没想到今日居然不和夫人派过去的嬷嬷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而且,听人说,她还提出要恢复自己原本应有的吃穿用度。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夫人那边居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呢!”
兰儿话尚未言罢,虞晚依面上的笑容便已敛去,“何意?梧桐苑一应物件皆是我精心拣选之物,数九寒天,我那好姐姐尚未享用几日,况且,她岂能与本小姐相提并论?父亲现今不问家事,她不过是个没娘的孤女罢了,竟敢如此放肆,向母亲提要求?”话犹未尽,虞晚依便命婢女莲儿为自己梳妆,画上一副憔悴之态,她欲去问询母亲,究竟是何缘故。
还没进门,虞晚依便放声哭了起来,赵夫人看到虞晚依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极了,赶忙安慰道:“乖女儿,快别哭,为娘知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定然不会让那女子得逞。只是,你父亲如今脾气反复无常,数年未曾过问此事,如今突然将她接回却又置之不理,为娘也不知你父亲究竟是何意。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也难以向你父亲交代。”虞晚依听了这话才止住哭泣,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母亲,那废物如今竟学会威胁我们了,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赵夫人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依依,你且放心。娘自有办法治她,此时日后再议你最近琵琶练的如何?过几日可是要参加应邀参加定北侯府的赏花宴,到时可定要一鸣惊人啊。”
“放心吧,娘,您给女儿请的师傅是顶顶好的,女儿每日都勤加练习呢。那没什么事,女儿便回去练习啦。”虞晚依起身行礼,便带着兰儿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虞晚依在兰儿耳边低语几句,便去了云深阁。
“二哥,我给你炖了银耳羹,让兰儿去取了,练武也要注意身体呀,我听裴云说,今天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了,快歇歇吧。”
“依依,这天如此寒冷,你怎会想着过来探望我呢?快快快,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虞泽南满脸关切之情,脚下生风般快步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牵起虞晚依那略微有些冰凉的小手,领着她走进屋内。
一进屋子,虞泽南便赶忙吩咐道:“祥云,快去给小姐拿个汤婆子来,让小姐暖暖手。还有,记得把地龙多烧旺一些,依依可不像我一般,不怕冷的。另外,速速派人去小厨房,让他们把依依最爱吃的藕粉桂花糕端上来。”
“是,二少爷,奴婢这就去准备”,说罢,祥云行了礼便躬身退出门外,便将门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