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早上五点起来干嘛啊？又不是要……】
沈序临从疲倦中醒来，呆坐在床上缓了好久。
累了，他真的累了。
寺里早起的钟声荡气回肠，像是一剂冷静剂，扫去他心头的燥热。
对舒时安的思想道德教育，迫在眉睫。
沈序临冲了个冷水澡，本来还想打套拳，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半。
不过迟到就迟到，反正对舒时安而言，早于8点55分，都算早。
沈序临在她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毫无动静。
他只能冲着里面大喊：
“再不开门，扣工资了。三、二、一。”
门立刻被打开，舒时安眼睛都睁不开，还在不停打着哈欠。
【我没看错吧，外面天都没亮。沈序临真的有必要这么变态吗？】
“只要你睁开双眼，天就是亮的。”
沈序临无奈地推着她到洗手间，挤了牙膏塞到她手里。
“要我给你刷吗？”
舒时安不愿意睁眼，还真就“啊”了声，张开嘴。
银牙洁白，隐约可见中间的小舌粉嫩。
沈序临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缓缓靠近……
舒时安蓦然睁开眼，眨巴长睫瞪他。
“我……我不是……我那什么就是……”
【牙刷还在我手里呢，这厮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帮我刷牙的？】
沈序临松了口气，收回手垂眸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刷牙洗脸，五分钟后不出来，斋饭就没了。要饿到12点才有中饭。”
舒时安：！！！
【呜呜，早知道在沈家打包点面包来了，这什么寺庙啊，食堂早上六点就下班？】
人饥饿的时候，总是能激发出无限的潜力。
舒时安五分钟内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出来。
小脸素净反光，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小两岁。
沈序临的视线在她脸上逗留，强行控制着移开。
“走吧，这会儿过去只能吃剩饭了。”
【哼。剩饭就剩饭，有得吃就不错了。】
舒时安来到斋堂，发现所谓的剩菜，要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馒头香甜大碴子粥粘稠，小菜更是香掉了牙。
她一个不小心，又吃撑了。
“吃完就去听早课，今天我们过来，住持特意亲自讲课。”
【啊……能不能不去啊。】
舒时安想是这么想，倒是没敢耽误，乖乖跟着沈序临走。
悟视师傅今年已经九十岁了，老人家身体不好，平时一般不会出来讲课。
她虽然不喜欢佛法，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两人晚到了不少时间，舒时安在大学里也没少迟到，一般都是偷偷从后门溜进去。
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方便摸鱼。
谁知道沈序临这人是标准的学霸，拉着她径直往第一排冲。
【？？？不是，都迟到了，能不能低调点？】
舒时安捂住脸，不敢面对周边小师傅们投来的视线。
好在悟视师傅一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让她没那么紧张。
“坐下吧孩子，听不懂也没关系。心中有佛，是最重要的。”
舒时安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住持师傅，这个佛学哲理太让人佩服。
心中有佛，佛自会关照。
何必执着于那些表象？
舒时安心中带着佛，安全感十足的睡着了。
沈序临：……
“对不起，师傅，早上起太早了，她年纪小容易睡眠不足。”
“无碍。”
悟视师傅慈爱地递给他盖毯，“盖着点，别着凉了。”
舒时安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禅房床上的。
客厅传来沈序临和住持大师的声音，应该又是在交流佛法，没有一句是她能听懂的。
“勿要执着于过去的障念，珍惜当下。”
“如果当下求而不得，又形成了新的执念呢？”
“你能控制住自己不求么？”老人声音空洞，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求执念更深，随心即是。你这次过来，看得出来执念已经少了很多。师傅放心了。”
沈序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清润声音带着松快笑意。
“认识了个开心果， 旧的执念的确不再重要了。”
【开心果？谁啊。】
舒时安把沈序临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
开心果应该指的是那种爱开玩笑，嘻嘻哈哈的人吧。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华青阳医生！
竟然是他！难怪沈序临说什么求而不得，肯定是怕其他人不接受他们的唯美爱情。
不对，也有可能华医生自己也不接受。
毕竟王忆忆见过华医生，gay达没响。
【唉，沈序临为什么这么惨啊。不想心疼他都不行。】
【明明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的……】
沈序临：？？？
他又怎么惨了。
是在说他昨晚倾诉的内容吗？
“阿临，这些经文是师傅为你抄的，你不是说要给那孩子当摹本么？”
“咳咳咳……”
沈序临收回思绪，替悟视师傅拍了拍背。
“有劳师傅了，这些其实弟子来做就行。您最近精神差了许多，要是还不愿意下山体检的话，我让青阳带着仪器来一趟。”
“聚散终有时，不必强求。不论我残存还是身消，都与佛祖同在。”
悟视师傅摆了摆手，拒绝沈序临的搀扶。
“老衲先回屋了，小姑娘在这住不习惯，早些带她回去吧。”
沈序临送走师傅，回屋只看到拱起来的被子。
笑着戳了戳被子，他温声哄道：
“醒了怎么不出来？闷着不难受？”
舒时安偷感十足，只露出来半个头，眨巴着眼。
【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沈序临扯开她的被褥，顺手将一撮呆毛顺直。
“我跟住持的话，你都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