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哥说出这话的时候,还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双眼之中满是恳切,脸色也显得非常的认真。
可是我却有些莫名,爷爷有些特殊?不能告诉我?
我皱褶眉,还想要在说点什么。可是霸哥却摇头:“别问了秦越,你本是活人,死人的事儿你少了解为好,好好的还阳活下去吧!”
说完,霸哥露出一个很阳光的微笑,不再和我说起爷爷的事儿。
我见对方如此,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问?
并且魑魅魍魉就盯着我,我也不好做出太出格的事儿,免得引起对方注意。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长出了一口气儿。既然爷爷过得还好,那我问那么多干嘛呢?反正我就要回阳间了。
这时,魑魅魍魉中的魑突然开口道:“该上路了!”
听到这个低沉的话,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对方一脸冷漠的样子,我也就附喝了一声:“好,马上就过来。”
说完,我回头望向了霸哥,同时开口道:“霸哥,我就走了。保重!”
霸哥点头,笑着:“去吧!我就在这里,最多几十年你反正都会下来!”
说完,他还“嘿嘿嘿”的发笑。我是一脸的无语,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
然后回到了队伍之中。
魑魅魍魉见我回来,也不再停留,再次催动队伍,然后开始往半步多城走去。
出了城,众人便开始前往还阳路。
在这期间,我又独自一个人沉默,也不奢望有谁会和我说话。
在这期间,我想了想我死去到现在的一个全过程。按照崔判的话说,我是一个早在四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但因为逆天改命,所以多活了几年,最后被他查到,这才钦点,然后让牛头马面带我下去的。
但又因为我在阳间的所作所为,加上阳间现在比较“乱”,需要我这样的驱魔人,而且我的功德也比较高,最后就功过相抵,让我还阳。
而这,便是我死去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只是我那时候认为的“主要原因”,其中种种可并不止这么简单。
除了这些,我还在想。不管活人怎么死,都会有一个“契机”,也就是所谓的死亡因素。
突然暴毙的有心胀病,心肌梗之内种种疾病,也有车祸、坠楼、溺水等死亡因素。
可我这个契机和因素,却是和人为有关。
换句话说,崔判勾了我的寿元,便直接催动了人间的这个因素,导致了我的直接死亡。
而我死前遇到了的那厉鬼
,以及屋子里的那一道黑符,就是我死亡的因素和契机。
而这个契机和因素的存在,就躲藏在我的身边。如果我反向推断,那么可以发现,有一个我熟知的人躲在我们周围,必须拔出。
这次是因为崔判的钦点,提前激发了诱因。导致了这个潜藏的敌人露出了马脚。
如果还阳再回去,那么就必须把这个人给抓过来。
没有人可以死两次,就算我也不行。我在理论上已经死过一次,我可不想又一次的死在那个人的手里。
而且这个人我感觉十有八九和百花宫有关,但是谁,目前不好说,必须等我还阳之后在做判断。
想着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三岔路口。大雾依旧弥漫笼罩,不过这次有鬼兵护送,更是有魑魅魍魉等鬼将陪伴左右,也就不存在什么回不回头这一说了。
这一说只限于个体,或者实力很多的普通鬼魂。
如今走在回魂路上,一没看到幻觉,而没出现幻听,平平常常,根本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这般,我们历经两天左右的时间,再次来到了回魂路的尽头。
太极图案黑白二色,穿过这里,便是阳间。
我心里很激动,也很欣喜。要回去了,总算是要回去了。
这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地府之旅,实在是受够了。
魑魅魍魉也不废话,直接对我开口道:“还阳人,你先出去。我等随后就到。”
我也不客气,早回去早重生。早些和故人相见,箭步而上,最后直接就迈入了太极图案之中。
就在我进入那图案中后,我只感觉一股无形吸力,直接就把我给拉了进去。
随后,我便陷入了无尽黑暗中。好似在不停的往下坠落,没有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有的只有迷失的混沌感觉。
以前经历过,怎么也有一些心理准备。我就闭着眼等待着,我知道出口出现的时候会有光和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有一两个小时那么久。耳边突然出现“呼呼呼”的风声,此时我才睁眼。
发现黑暗的尽头有一点亮光,很弱。但我知道那就是出口,马上就要回到阳间了。
心情无比的激动,甚至高兴得想要大叫。
亮光从最开始的指甲盖大小的光斑,渐渐的开始变成了光团,最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大洞。
我身子极速坠落,最后“嗖”的一声就钻了出去。白光瞬间将我笼罩,一时间天旋地转,好似出现了眩晕。
紧接着,我只感觉我摔到了地上
。虽说不疼,可是我却闻到了泥土的气息和一股腐臭枯叶味道。
在地府,这种味道是没有的。好似出现心跳一般,很是兴奋,急忙就从地上爬起来。
可就在我站起身的一瞬间,我当场就楞住了,甚至脸上出现惊疑和疑惑。
只见自己身处一片荒山之中,四周黑漆漆的都是枯木,在我正前方,竟有一方法台。台前烧纸香烛,和一盏煤油灯,中间竖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稻草人。
稻草人上贴着我的生辰八字,并且被红钉钉在了稻草人上。而且一旁有一杆黑色招魂幡。
很显然,这是一方召唤台。是有人知道我要还阳了,提前点了魂灯,用了招魂幡将我召到了这里,避免我走了岔路。
很多驱魔人都会这种招魂术,这其实问题不大。让我疑惑不解的是,这招魂的人不对劲。
因为这会儿站在法台前就只有一人,而且这人与我说熟悉,不算熟悉,说陌生不算陌生。交集浅薄,几乎可以说就是认知的那种。
如今他将我召到这种荒山野林之中,四周又没有其余人,多少让我心生疑惑,甚至是警惕。
我惊疑的盯着他,第一时间没有开口。
而这人却淡然一笑:“百花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