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不想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多说一句。
“既然喜欢勾搭男人,云生,拉去充军妓。”
云生忙走过来,一把将她提起来,就要往外拖。
江钰莹直到此时才知道害怕,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怎能对她如此无情,便是没有成亲,她同他也有几一番情谊,他怎能如此对她。
她尖叫道:“不要,我是永望侯的千金,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君墨染眉头一皱,云生连忙捂住她的嘴。
沈清梨轻轻拉了君墨染的衣袖,眼巴巴看着他。
江钰莹是很可恨,但充军妓未免有些太过了,她虽不是圣母白莲花,但这刑罚还是有些不忍。
君墨染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叹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她鬓间碎发,淡声道:“先压入暗牢,叫永望侯夫妇来带人。”
江钰莹一颗心如坠冰窟。
君墨染问过府医后,便小心将沈清梨带回王府,马场那边一切简陋,到底不如王府住得舒服。
一切安置好,已入大夜。
君墨染躺在床边陪着她。
沈清梨看着他,小声道:“昨日你伤的严重吗?”
君墨染看着她,眼中映着烛光:“不严重。”
两人沉默良久。
“阿梨,昨日是我不对。”君墨染一脸歉意道。
沈清梨想到昨日被他那样说,心头还会生出些委屈:“你为何要那样对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你是我的夫人。”
沈清梨抿了抿唇,仰头看着他:“既然是夫人,你为何要说那样羞辱我的话,我跟那位书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是笑了,也只是礼节而已。你为何要说,说那样的话我在你心里便是那般不堪吗?”
“不是,当然不是。”君墨染转过身看着她,见她误会,却不知要如何解释他的生气,全是因为吃醋。
他不想她对别的男子笑,更怕她真的喜欢上别的男子。
他顿了片刻,轻声喃道:“你误会我了,这只是成亲以后,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
又是成亲以后,他就不能直接承认吗。
沈清梨转过头不看他,委屈道:“你分明就是误会我同那位公子,生气觉得我水性杨花之人才强行亲我,还说什么成亲以后!”
“若是成亲以后夫妻间会做的事我们都要做,那成亲当晚你为何要睡在榻上?”
“”
她真是有些摔蒙了,说出的话完全没过脑子。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尴尬。
沈清梨静下来才觉得刚刚那话说得有些不合适,好像在责问他为什么成亲当日没有跟自己圆房。
她没敢看君墨染的反应,揪着被子向上扯了扯——企图将整张脸埋进去。
君墨染看着她的动作,拉住向上缓慢移动的被子,温声道:“我从未认为你是水性杨花的人。”
他神色认真,沈清梨心头舒服多了。
“那你又没中媚药,为何要亲我?”她眼神满是期冀,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君墨染满脸无奈,轻声笑道:“你是我的夫人,难道我只有中了媚药才能亲你?”
沈清梨眨着眼,望着他。
——说啊,说你喜欢我!
他眸子有些深,望着她缓缓道:“你猜不到吗?”
沈清梨都想不顾形象地翻白眼了——直接说嘛。
“我不想猜,你直接告诉我。”
君墨染两只耳朵红透了,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沉思片刻,换了个话题道:“所以你——方才是在怪我成亲当晚没有同你一起睡在床上,冷落了你?”
“”
他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沈清梨发现,只要君墨染不想,他便会转移话题,任谁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说句喜欢她就那么难吗?
她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有本事以后都别说了。
“你闭嘴!”沈清梨不想听他顾左右而言他,用力扯了扯被子蒙住头,道,“你出去,我不想理你——”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愣了。
沈清梨还悄悄透出一丝缝隙看他,她竟然吼了当今九千岁。
见他不但没生气,唇角还上翘着笑起来。心底又有了些底气,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我生气,今晚不许过来。”
君墨染:“”
很好,他被她赶出去了。
沈清梨说完躲在被子里,笑得眉眼弯弯,想到以前娘亲和爹爹吵架时一旦这样说,爹爹就会缴械投降,道歉认错,还好她记住了。
君墨染笑得有些无奈。
算了,自己宠出来的,怎样都得受着。
他语气满是宠溺道:“好吧。”
轻轻拉下她的被子,指尖刮了刮她鼻尖,无奈叹息一声,起身出门。
沈清梨:?
他怎么走了?
不是应该立刻过来跟她道歉吗?
她有点发蒙地看着关上的房门,隐约听到云生的声音,还有君墨染的低声吩咐“照顾好王妃”。
云生站在房门口有些凌乱,他刚刚是听错了吗?
王妃好像在跟王爷发脾气,还将王爷赶出来?
王妃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竟敢对着王爷发脾气!
还好这次他长了记性,没有推门就进。
正在他思索着要不要回避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君墨染的眼神淡淡扫到他身上,云生立即收回思绪,躬身道:“王爷,永望侯府来人了”
“他们来的到是快。”
君墨染面色不愉,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永望侯夫妇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
江钰莹对九千岁有心思,他们也是知道的,老夫人推波助澜,老侯爷则是乐见其成。
否则单凭一个江钰莹,岂能接近到九千岁身边。
谁成想她竟是个如此不中用的,计划都未开始便被人抓了。
二人来的路上就已商议好,一切事情都推到不孝孙女身上,总之不能得罪了九千岁引火上身。
门外响想脚步声,二人起身刚想行礼,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吓的双腿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