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说你别心急,我已经派人去找小雪了,你别光顾着担心她,你自己有没有事?
我此刻的样子分外狼狈,非但前胸后背都受到了重创,脸色也极度苍白,说了几句话,嘴角便有血丝溢出来,这老东西把我打出了内伤,面对老疤的询问,我只能强撑着摇摇头,说我还能坚持!
几只放出来的小鬼已经被朱砂扑灭,当我们回过神,再次寻找秦半城踪迹的时候,这老小子却早已经溜得没影了,望着已然成为一片废墟的后花园,老疤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老东西只要不被我抓到,否则一定拆掉他一层皮!”
我苦笑,说最好还是别再碰到了,这老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你带着这么多拿枪的警枪都没有办法留下他,此人在术道上的造诣已经不是我能想象的了。
“先别说这个,你受伤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老疤搀着我就要朝警车上走,我摇摇头,制止了他,说我们先不要去医院,赶快去找李雪,我怕会有变故。
“你……好吧!”老疤看了看我的身体,一脸担忧,不过他比较了解我的性格,只好一咬牙点头道,“你自己能撑住就行!”
两分钟后我坐
上了警车,老疤将车子发动,风风火火地带着我们去了郑总的别墅。
魏军躺在汽车后排坐垫上,询问我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便将事情大致告诉了他们,而听完我的讲述之后,两人不约而同便流露出了愤概的表情,说祸不及家人,这老东西实在太被卑鄙了,居然想到拿李雪来要挟你!
我有气无力地靠在汽车坐垫上,半闭着眼睛恢复体力,同时苦笑说,“事实上,这老家伙绝对是我此生所面对的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如果他真心想致我于死地的话,恐怕有着无数次机会下手,只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所以迟迟没有亲自出手罢了。”
魏军说那他为你制造这么多麻烦做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说我也不晓得,或许只是为了验证我的实力吧,这老家伙的心思很复杂,行事出人意料,谁都猜不到一个疯子的想法,无论他干出什么,我认为都是正常的。
老疤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偏头看我,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家伙明显就是冲你来的,手段如此凶残恶毒,加上一身这么恐怖的术道修为,我在想,就算咱们三个加起来,也不够他一盘菜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睥子里射出一道寒芒,说
自从爷爷把我带大之后,我就很少劳烦他老人家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只希望他能够平平淡淡地安度自己的晚年,可现在仇家已经找上门,再不请他老人家出手,我怕真没人没治得住秦半城,所以,接到李雪之后,我希望你马上带我回一趟老家!
老疤沉声说好,一脚油门下去,将车速提升到了一百多码。
这次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时候,我们便重新赶回了郑总家的别墅,迅速找到那个地下通道,我们依次跳下去,穿过狭长昏暗的通道,再次来到了昨晚和鬼婴交手的地方。
此刻这残破的小屋子已经被拉出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守着现场,而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已经从屋子里抬出了同事的两具尸体,都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五官定格在了临死前惊恐的那一瞬间。
老疤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已经被白布裹好的尸体,要咬牙切齿地大骂道,“这个狗日的,居然连无辜的警察都要杀死,他到底打算害死多少人!”
然而我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事上面,而是急忙向事先来到这里的警察打听,问他们有没有找到李雪。
有个戴眼镜的警察站出来,点头告诉我说找到了,不过李雪不知道中了什么
暗算,现在已经重度昏迷,他们正打算联系医院的人过来。
我急忙说道,“快……带我进去看看!”
这个警察便立刻带我走向了宅院深处,最终,我在一张散发着酸腐气息的木板床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李雪,眼角里的酸楚一瞬间就涌上来了。
又是我连累了她,倘若不是因为跟我走得太近,李雪也不用承受这么多苦难了,我真是不详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连累身边的人代替我受过呢?
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我回头对带我进来的警察问道,“你们什么时间发现她的,刚找到李雪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吗?”
这个警察点头,说是的,其实我们也没找到李雪多久,大概半小时前吧,我们也是因为接到了上级的任务,所以才会急忙赶往这边的。
我点头,表示知晓,当时的情况太紧急,当着秦半城的面我也不好对老疤啰嗦太多,那个电话打得老疤一头雾水,只是下意识选择了信任我,所以才会急忙安排人过来检查。
我十分疲惫地点点头,对这个警察点点头,说谢谢你。他露出了淡笑的表情,说林先生说的哪里话,你是我们局长的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
我
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这种虚假和客套的对话上面,便快步走向了李雪,附身在她惨白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尝试着轻唤道,“小雪……小雪……”
李雪并没有醒来,她的双眼逼得很紧,脸色憔悴不成个样子,看在眼里,让我心中剧痛无比,忍不住在她额头上的发梢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李雪额头的那一瞬间,昏迷不醒的李雪却猛然一下子张开了双眼,那双眼珠子呈现出血红之色,宛如浸过血一般,猛然绷直了身体坐起来。
“小雪你……”一瞬间的错愕,让我忘记了做出任何的反应,几乎是在刹那间,李雪便张开了小嘴,朝我喷出一口黑色的气息。
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股黑色的烟气正面扑中,顿觉一股阴寒气息乱窜,沿着我的皮肤和毛孔,渗入到了每一个细胞这种,强烈的眩晕感阵阵袭来,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雾。
“你……为什么?”我怔怔地望着坐在我面前的李雪,她把身子绷得笔挺,双眼仍旧漠然地注视着我,我艰难吐字,脑子里却好似被重锤击打了一般,身体无力往后摔倒,意识在渐渐远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