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陈四被突然刮起来的冷风吹在了脸上,赶紧丢了纸钱去揉眼睛。
而纸钱则在那股冷风的吹拂下打着卷,飘得到处都是。
“这……难道是傻子不愿意接受我们的纸钱?”
有个村民脸色苍白地说了一句。
“放屁!”李道士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吼道,“纸钱烧不烧都无所谓,赶紧把坑填了!”
“对对……赶紧的,大壮,你们快来填坑!”
二叔公急忙对几个村民吩咐道。
大伙全都看出事情不对,也不敢再耽搁了,纷纷抄着铁锹铁镐跑上去盖土。
二叔公下了第一铲,可铁锹地里,土壤中居然流出了很多黑色的液体,伴随着一股十分浓郁的血腥味,被冷风一吹,直接弥漫开来。
是血,地上怎么可能渗血?
二叔公吓得把铁铲一丢,老脸好像裹了墙灰似的,一阵阴晴不定。
这时候,本已经被封好的棺材底部,居然又冒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那动静,就好像有个人正用指甲划着棺材板一样。
没一会儿那棺材就抖起来了,而且从棺材的缝隙当中,居然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眨眼就弥漫了整片荒坡!
“妈呀,快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惊慌失措的村民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惊吓,纷纷掉头跑回了村。
李道士急得直跳脚,“你们都别跑,赶紧回来,快把棺材盖好!”
偏偏在这时候,那棺材突然狠狠震了一下,紧接着,两只白森森的胳膊直接顶破了棺材盖,五指微微弯曲,竖直插天,就这样笔直地伸出来!
猩红色的长指甲如同筷子一样,锋利无比。
“诈尸了!”
村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纷纷朝着山下跑,就连李道士也脸色惨变,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口棺材,转身撒腿就跑!
我混在人群中往山下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肩膀很沉,就好像有只手在推着我走一样!
太诡异了,周家村几十年都没发生过这么吓人的事情,大伙全都跑回了村,谁也不敢再谈给傻子封棺盖土的事情!
我因为这事也吓得够呛,回屋急急忙忙地把门窗关好,缩紧被窝里一个劲地发着抖。
我比那帮村民更害怕,傻子阴魂不散,死活不肯下地,这是明摆着要报复我呀。
我把身体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地过了一整天,快到晚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饿得肚子“咕咕”叫。
饿得实在受不了
了,我只好从被窝里下来,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可这一推门,从我家屋檐上却突然掉下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掉下来。
我猝不及防,下意识把那玩意抱在了怀里。
一低头,才发现此刻被我抱在怀里的,居然是一张死人相框!
灰白的遗像上面,印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脸蛋脸,五官精致,正是我昨天晚上在傻子家偏房看到的遗像!
妈呀!
我吓得一松手,直接把遗像摔在地上,满头是汗地退回了屋。
这是怎么回事……这张遗像怎么会挂在我家房梁上?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傻子死得不明不白,扬言要找我,现在居然又多出了一张女人的遗像!
这特么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由于角度关系,那灰白的相框摔在地上,遗像上的女人仍旧是正脸对着我的,我精神一震恍惚,仿佛又看到她在对我笑……
我头皮一阵发麻,趁着天色还没黑透,赶紧哆哆嗦嗦地走上去,用一块布包着遗像,跑到了村口池塘,直接把遗像丢进了水里!
这两天发生的诡异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管是傻子的棺材,还是这张神秘遗像,都让我在诧异的同时,感受到了莫名的惊恐,脑子里更是搅成了一团浆糊。
直觉告诉我,对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还是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好!
丢掉了遗像,我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垫饱肚皮之后,又抓起了砧板上的那把菜刀壮胆。
我把菜刀揣进怀里,战战兢兢地回到卧室,重新缩紧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盖得特别严实。
爷爷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没准傻子今晚还回来找来,一想到这事,我寒毛都炸了。
我现在既害怕,又惊恐,同时心里也莫名带点期待,傻子到底会不会来?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将近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刮起了阴嗖嗖的狂风,窗户在冷风拍打下“咯吱咯吱”直晃悠,整个屋子冻得好像冰窟窿一样!
这狗日的天,七八月份怎么冻成这样?
我冷得直打摆子,打算先下床把窗户关紧一点,可双脚还没沾地,屋子里的灯光却“啪嗒”一声,直接熄灭掉了。
我吓得动也不敢动,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秒!
两秒钟后,熄灭掉的电灯又亮起来,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老旧的钨丝灯散发出诡异的暗红色的光,还伴随着电流的“撕啦”声。
难道傻子来了……
这个念头吓得我差点尿裤子,脑子里“嗡”了一声,惊恐万状地头
缩回去,伸手去抓那把菜刀。
可我因为太紧张,手上直哆嗦,没能把菜刀抓稳,反倒“哐当”一声掉到床下去。
现在这种环境,手上抓着把菜刀,至少能让我心里稍微好受点,连想都没想,急忙把手伸到了床下。
电灯闪烁了几下,已经彻底熄灭了。
黑暗下,我把手伸向菜刀,却并没有摸到刀柄,手上反而触碰到了某种硬硬的、冰凉的东西,质地很粗糙。
我心中一奇,下意识把手上摸到的东西抓起来,凑到眼前一瞧。
下一秒,我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被我抓在手上的居然是一只死人穿的寿鞋,鞋子两头尖,上面还用黑色的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我“啊”一声,急忙把死人鞋子丢在地上,浑身都在冒冷汗。
这双鞋子我记得,还是三哥昨天一早在我家拿走的,他说过,拿走这双鞋是为了给傻子入殓,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我床下?
难道傻子穿了不合脚,大半夜找我退货来了?
我差点没被这个念头吓晕过去,惴惴不安地寻找那把菜刀,耳边却吹来一股冷幽幽的怪风,有道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忽远忽近,
“小哥……我回来找你了……”
这声音,是……是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