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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流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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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卫盛话音未落, 君律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笑得停不下来,搞得卫盛莫名其妙。

好容易止住笑, 君律略有些无奈地道:“若是桓侯真有兵书秘籍留下,君家后人会这么不经打?”君律所谓的不经打,并不是指个人武功的高低, 而是带兵打仗的本事。

卫盛起初还有些不解,听了君律的解释再仔细一想,顿时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昭阳桓侯少年英雄一生不败, 堪称一代战神,可是他的后人,谁也没有遗传到这个天赋。

“唉, 竟然真是这样……”卫盛闻言深感可惜,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较之卫盛的各种惋惜,君律反倒是觉得无所谓, 昭阳桓侯带兵根本不按常规, 各种随心所欲天马行空,不仅让敌人看不懂,也让自己人搞不懂,只知道听他的没错, 肯定能打赢就是了。

因而在君律看来, 昭阳桓侯还是不留下兵书比较好,不然后人跟不上他的思维,看了也是白搭, 弄不好还要误事,误了自己也就罢了,因此连累了先人的名声,那就有点不妙了。

事实上,昭阳桓侯何止是没有兵书留下,他是什么遗物也没留下。君律在琅琊本家和昭阳王府都住过,还特意问过祖父君焕和伯父君澜,得到的答复也是如此,他后来就再没问过了。

卫盛暗自叹息了几句,也不用君律劝说,自己就精神起来:“只论血缘关系的话,其实我也算是桓侯的后人,遗传偶尔也是会隔代的吧?”

尽管卫盛用了疑问句,可他的语气无疑是很肯定的,都不用君律再去肯定什么。

只是乍听卫盛这么一说,君律心里还是陡然一慌,这是君家世代保守的秘密,只有家主才能得知,卫盛不过是个普通皇子,他是怎么会知道的,按说神佑皇帝也不知道这层关系的。

但是转念一想,君律就自嘲地笑了笑,这哪是卫盛知道什么,分明是自己想多了。

无论是现今的皇室,还是昭阳王府,都是成祖皇帝和孝成皇后的嫡系后裔。孝成皇后本身就是第三代昭阳侯,真要追溯和昭阳桓侯的关系,宫里的几位皇子和君微几兄弟,还真是没有区别。

凤台关的局势非常危急,按照武安侯霍博的说法,就是铁勒人随时可能破关而入。

此前由于皇帝迟迟拿不定主意,在长宁王和二皇子之间纠结了好几日,留给卫盛的时间就更少了。他一路都在担心,自己随时可能接到凤台关被破的噩耗,要是那样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正因为时间紧急,卫盛的大军一离京就是急行军的速度,早上天亮就出发,夜里天黑才扎营,中午全是啃干粮,连埋锅造饭的时间节约了,分析前方战报则是牺牲晚上的睡觉时间了。

所以闲扯了两句有相关但关联不大的昔年旧事,君律很快就把话题扳了回来:“二殿下,我们不用再追忆往昔了,你要知道,我们面临的局势和当年的桓侯是完全不同的。”

昭阳桓侯生在大衍皇朝对铁勒人由守转攻的年代,他一生六出塞外无一败绩。

可卫盛面临的,是更古老也更常见的一种局面,就是敌攻我守。只不过更多时候,铁勒人南下就是打秋风的,破城以后抢了钱银也就走了,并不会过多的眷恋和停留。

“舒翰死磕凤台关大半个月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南下,他的野心超过了他的任何一位先祖。”那年铁勒使团来访,卫盛见过舒翰,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却不想还是低估了他。

“不过舒翰还不是铁勒的大汗,二殿下只要保住了凤台关,后续倒是大有可为。”前世,舒翰挥师南下是在夺得汗位以后,那个时候的铁勒,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牵制他的行为。

但是现在,舒翰上有兄长,旁有侄儿,只要一击不成,必然会有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提出疑议。

毕竟,人都是有惰性的,铁勒人舒坦了那么多年,纵然神佑皇帝关闭边市的举措对他们的生活影响不小,可要是舒翰攻不下凤台关,他们不见得就能维持这样的强势态度。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赶到凤台关,这才是上上之策。”数万大军出行,粮草辎重必不可少,行军速度再快也是有限,卫盛纵然心急如焚,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又是过了子时了,殿下快些歇着吧,我们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两个时辰。”君律说着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他的精力其实不算差,无奈现在的年龄,就是死活睡不够的时候。

卫盛看得出来,君律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于是挥了挥手,笑道:“行了行了,不难为你了,快回去睡吧。”甭管父皇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帮手。

大军一路北上,进入朔州境内就感觉到了阵阵荒凉。

君律以往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再看身旁的卫盛,平静的表情一如既往,不由下意识问道:“二殿下来过朔州?”

“自然是来过的,跟着恭亲王巡过边。”卫盛神色肃然地回道。

进入朔州,距离凤台关还有最后七百里,行军速度也加快了。

自从君律跟着卫盛开往凤台关,姜源就关心上了前线的战报。

也不是说姜源以前就不关心,武安侯霍博还是他未出五服的叔父呢,不过是两家人不同姓罢了。

只是和从小相处不多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往来的叔父比起来,新婚小夫婿的分量无疑要重得多,姜源简直就是每天恨不得问姬宁好几遍,有没有收到前线的最新战报。

饶是姬宁和姜源青梅竹马,按说是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也被问得有点吃不消。

卫盛的大军还在路上,每天传回来的消息除了一切正常根本没有别的。可姜源哪里满足“一切正常”四个字,每次都能问到姬宁无话可说。

“阿源,我觉得你太紧张了,这样对我干儿子是不是不太好?”这日,姬宁又被姜源缠住了,两人从饭前说到饭后,可姬宁就没看见姜源咽下去多少食物。

姜源微微蹙眉,仍是忧心忡忡地道:“霍泽曾经说过,这几年凤台关的军需供给问题很大,不是数量不足就是以次充好,武安侯几次上了折子,也是石沉大海音讯渺无。”

霍泽是武安侯世子,和姜源同龄,就比他大几个月,姜源见了他还得叫声兄长。

“皇上年纪大了,看不到的地方……也多了。”提起他们的皇帝舅舅,姬宁和姜源一样的无语。如今的神佑皇帝,在他们看来有点本末倒置,集权越来越狠,御下越来越无方。

“这不是年纪的问题,这是境界的问题。”姜源冷冷哼了声,低笑道:“他处处以成祖皇帝自居,可他又有哪一点比得上……就连立个储君,呵呵……”

单以寿数来算,成祖皇帝完全有机会成为大衍皇朝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哪怕他登基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了,堪称开国以来登基最晚的皇帝之一。

只是那样的话,睿宗皇帝就要悲剧了,他生下来就是太孙,十岁就是太子,继位却是遥不可及遥遥无期。

换成其他任何一朝一代,遇上成祖皇帝这种生儿子早自己还特别能活的皇帝,父子间想不悲剧都难。毕竟没有哪位太子是想当一辈子储君的,真是那样的话,也太悲催了些。

要不说成祖皇帝非常人可及呢,他在位三十年,就学先帝中宗皇帝禅位给太子了。

别看都是禅位,可中宗皇帝禅位给成祖皇帝和成祖皇帝禅位给睿宗皇帝,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中宗皇帝身体不好,成祖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差不多就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了。再说中宗皇帝没有后宫,也只有成祖皇帝一个独子,他是皇帝还是太子,其实区别不大。

成祖皇帝在位的时候,还是太子的睿宗皇帝虽然也协理朝政,可绝对权力是在成祖皇帝手上的。而且睿宗皇帝还有两个弟弟,也都在入朝历练,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

简而言之,同样都是储君,睿宗皇帝当太子的时候,远没他父皇那般潇洒自在。

可就是这样,成祖皇帝还是禅位了,随后带着孝成皇后云游名山大川,再没干涉过任何朝政。

很明显,成祖皇帝此举是为了成全儿子,不然以他的身体,再当二十年皇帝也没问题。

“阿源,你小心点!”姬宁说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说是在自家地盘,隔墙有耳还是要当心的。

姜源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

倒是姬宁,他阻止了姜源的吐槽,却又自己叹道:“要是皇上直接立了二殿下,我们能省多少事。”说实话,卫盛也不适合太子之位,积重难返的大衍皇朝不是直来直去的他能挽救的。

可是已经成年的皇子里头,没有比卫盛更合适的人选了。至于没成年的几位,暂时也看不出天赋和潜力。

“很明显,皇上没有那样的想法。”几家铁帽子王为什么要站队十皇子,就是他是圣心所属,他们为求自保根本没得选择。可因爱立储,从来就不是英明帝王该有的行为。

姜源一言既出,整个人就呆滞了,他明白自己究竟在不安什么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此举……分明是把二表兄放在火上烤。”救不了凤台关,失土之罪就得卫盛扛着,一死难辞其咎;便是解了凤台关之围,功高震主又岂是好收场的。

卫盛的处境如此艰难,跟随他的君律,又能好到哪里去。尤其君律还是君浦和苏昱的儿子,姜源坚信在神佑皇帝心里,他对这件事还是很介怀的。

“阿源,你多虑了,事情未必就有那么糟。”较之姜源,姬宁的神色明显要镇定许多,“享受过自由的猛虎,未必会愿意回到笼子里的。”

卫盛从前都是带兵演习,没有实战经历,对麾下士卒也说不上有影响力。可朔州的局势如此艰难,他真要守住了凤台关,再夺回了天庸三关,想法肯定会变的。

真到那个时候,卫盛拥兵自重,神佑皇帝能不能镇住他就是个问题了。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双管齐下?”姜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没有一开始,只是随机应变有备无患而已。”姬宁淡然地笑了笑。

姜源闻言更不高兴了,嘟囔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就因为我不是世子了。”

“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一是你身体不舒服,不想你分神多心,二来就是……”姬宁说到这里顿了顿,仿佛是在组织语句。

姜源等了片刻,急道:“二是什么?”他是有几天反应很大,可也没娇弱到这种程度。

“二殿下无论胜败,都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所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卫盛虽然性子直,却不是个轻信的人。恰恰相反,除了徐贵妃和徐舅舅,其他人的意见和看法他都是不在乎的。

所以卫盛当初救了姬宁的时候,长宁王府并没有趁机站队过去,他们宁愿用别的方式还人情。

无论站队与否,他们都影响不了卫盛的决定,风险和产出完全不成比例。

“前方战事未定,安贵卿一向聪明,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的。”世事艰难,自保不易,姬宁并不认为自己和家族的做法有何不对,他们只是想多给自己一条退路。

倘若卫盛过得了神佑皇帝和上官皇后那一关,他们乐见其成,并愿意对新帝保持绝对的忠心。可要是卫盛过不去,他们就要合全族之力,把卫盉送上那个位置,不成功,便成仁。

“安贵卿不生事,咱们那几位表兄会老实吗?”卫盎勉强还算合作对象,短期内可能不会作妖,可是卫盏和卫盈呢,姜源对他们极不放心。

“敢在这个时候生事,不是存心触皇上的霉头吗?阿源,你是关心则乱。”卫盈哥几个也不是笨蛋,皇帝的心思都在前线呢,谁还敢平添事端,就是有事,也得等战事平息再说。

姜源闻言略略安心,姬宁说的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从姬宁嘴里说出来,他会更放心。

见姜源暂时告一段落,不再往下深究了,姬宁也是松了口气,再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源,你是不是跟阿微说了什么?”安全起见,姬宁干脆另起了个话题。

姜源急忙点头,带着点邀功的表情和语气道:“怎么?阿微不跟你闹别扭了?”原本他还以为,君微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现在看来还是听进去了的。

姬宁摇摇头,无奈道:“我倒宁愿阿微跟我闹别扭,他之前是彻底不理我了。”

“哦。”姜源了然一笑,“看来你们是重归于好了,那你不是欠我一句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姜源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姬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你是想送我,还是借着送我为由,想去看看阿微。”姜源明知故问。

姬宁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道:“二者皆有,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姜源怎么可能不支持姬宁。

果然,姬宁前脚送了姜源回去,回头又把君微给约走了。

若在平时,以姜源的性子是最爱凑热闹的,不过眼下他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回房就打算休息了。

谁知姜源刚脱下外袍,就有小厮过来禀告,说四皇子给他送了封信。

姜源并不意外卫盎给自己递信,毕竟他之前就和君律有合作,如今君律去了朔州,卫盎有事可不就得找他了。

姜源打开卫盎的信,匆匆扫视了一遍脸色就有些变了,他问道:“四殿下的人送完信就走了?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小厮回道:“来人只问公子在不在家,听说不在便交待你一回来就把信给你,其他没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卫盎在信里约姜源明日见面,还说不见不散。

有孕之后,姜源少有出门,仅有的几次也是去长宁王府找姬宁,因而收到卫盎的邀约,他心里有些犹豫。

但是没过多久,姜源就下定了决心,他准备去见卫盎。这位四表兄的心思太难琢磨了,当他主动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还是不要错过机会比较好,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当然,鉴于卫盎有过给君律下药的前科,姜源没敢只身赴约,叫上了君微作陪。

君微很识趣,安全把人送到就去旁边屋子找了个地方窝着,一点不影响卫盎和姜源。

可卫盎还是有点不爽地抱怨道:“我说表弟,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没有不信任表兄的意思,只是特殊情况,没人作陪我出不了门。”事实上,姜源是真的信不过卫盎。也许卫盎想要对付卫盈的心思是真的,可如果他和君律查到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不管卫盎的计划是什么,到最后都会牵扯到郭侍君,郭侍君有事,卫盎自然脱不了身,所以对君律和卫盎的合作,姜源并不是很看好。

“什么情况?”卫盎不明就以,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源抬手捂上平坦的小腹,低声道:“这里……有我家小朋友了。”

卫盎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你们动作好快!”然后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再快也没用,我儿子都会开口叫爹了。”

姜源闻言很无语,心里暗道那是你儿子吗,你自己都不敢去宗正寺汇报。

为了防止话题跑偏,姜源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未把这番想法说出来。他神色自若地问卫盎,今日约他有何要事,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他们还是少见面比较好,不然容易被人说闲话。

“谁会说我们的闲话?”卫盎不以为然,“要是我约阿律出来,兴许会有人误会我们藕断丝连,可现在是我们两个见面,难不成还能说我夫夫通吃……”

姜源正在喝水,闻及此言立马喷了,要不是卫盎躲得快,肯定喷他一身。

姜源原是担心,和卫盎接触多了让人误会,毕竟皇帝不喜欢皇子们过多地结交朝臣。可再一想,卫盎这么不靠谱,他是永安王府泼出去的水,有闲话也不会是正经事,顿时就放心了。

卫盎摇摇头,啧啧道:“一辈子吊死在一棵树上,真没意思。”别看卫盎之前追君律闹得满城风雨,可要说喜欢,那是一分都没有的,他纯粹是为了给人添堵罢了。

“能进入正题么?我回家晚了要挨骂的。”姜源不耐烦地催促道。

卫盎撇撇嘴,略显怀疑道:“谁敢骂你?”谢王妃不是亲婆婆,姜源背后有安康长公主撑腰,他才不信君家有人敢对他无理。

“我娘啊,骂我亏待她宝贝外孙。”安康长公主三天两头就往昭阳王府跑,盯得姜源后背发麻,幸好是当初没有回家,不然肯定是一丁点自由都没有了。

姜源的理由太充分了,卫盎顿时无言以对。良久,卫盎轻声道:“我得到一个不太确定的消息,老三最近在搞事情,主要针对老二的,可老二不在京里,也可能扫荡到你们。”

“你约我出来,就想告诉我这个?”卫盎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姜源差点想翻白眼了。

“再具体一点,跟武安侯和天庸关逃走的傅新有关。”卫盎想了想,又多透露了一点信息。

姜源的神情立时正经起来,武安侯霍家和他们姜家同出一源,不过霍博父子眼下还在凤台关进行抵抗,战事结束之前能有什么事,还有那个傅新,他以前就没听过这个名字。

见姜源看着自己不说话,卫盎忙道:“我就知道这些,而且这点消息还是顺道打听来的,具体的只能你们自己去查了。”卫盎的关注重点一直是卫盈,卫盏要做什么,他并不是很在意。

姜源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能被卫盎顺道打听到,整件事岂不是还有卫盈的份。可过去大半个月,卫盈表现地比卫盏老实多了,难道这两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还有天庸关的傅新,一直以来的消息不是他失踪了吗,怎么卫盎会说是逃走呢。

卫盎还有事,该说的都说了就先告辞了,留下姜源一个人坐在原地冥思苦想。

看到卫盎走了,君微从隔壁过来,低声问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你让我再想想。”姜源摆摆手,示意君微保持安静,他好像隐约抓住了某个点。

君微不明所以,在姜源对面坐下了,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出神。

良久,姜源用力一拍桌子,面上呈现懊恼之色:“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君微被姜源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

姜源忽地站起身,急道:“我们回去再说。”说完就是身形一晃,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差点就要跌倒。

“阿源,你怎么了?”君微赶紧伸出手来,扶住了姜源的胳膊。

“我没事,可能是起得猛了。”姜源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脸色不是太好。

君微不是很信姜源的话,直接拖着他就要回府。结果在回程的马车上,姜源竟然吐了两回,吐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君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整个人都吓得不好了。

“老肖,快一点,稳一点!”君微这样吩咐车夫。

车夫连连应是,心里却在想,快了就不稳,稳了就快不起来,只能折中。

好容易回到王府,姜源腿软地几乎站不住,是被君微搀回房的。

君微进门就吩咐人去请刘大夫,姜源却是马上要找君澜。

“你能不能安分点,都不舒服成这样了,就不能好好躺着吗?”君微很后悔,他为什么那么想不通,竟然答应了君律要帮他照顾姜源。

“阿微,我没事,我真的有急事要见伯父。”单是卫盎透露的消息不算什么,再和姬宁昨日提到的几处小细节合起来看,姜源就感觉情况不妙了。

君微强势镇压姜源到床上躺着,同时道:“你躺着别乱动,我叫我爹过来就是了。”

姜源闻言终于安静下来,把手搭上隐隐作痛的小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日是沐休日,君澜就在家里,因此过来地很快。不过君澜刚到,刘大夫也匆匆到了,君澜示意刘大夫先给姜源看脉。姜源乖巧地点点头,没有提出异议。

“不是跟你说了吗?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不要多走动,更不要多思多虑。男子怀胎不比女子,前三个月没养好,后面几个月很麻烦的。”刘大夫医术好,脾气却不太好,尤其是在不听话的病人面前,语气那叫一个严肃,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如何,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不带含糊。

姜源被刘大夫说得懵了,都不知道该问什么,还是君澜率先开口道:“大夫,大人小孩都没事吧?”

刘大夫摇摇头,严肃道:“这回没事,就是累着了,可他要是再这样,下回就不好说了。”

姜源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表示会遵守医嘱,前三个月之内再不出门乱跑了。

刘大夫给姜源开了方子,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就告辞了。

姜源埋着头,不敢直视君澜审视的目光,可又犹豫着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担忧。

出乎姜源意料的是,君澜压根儿就没问他最近在折腾些什么,而是温言道:“阿源想说什么?”君澜还是了解姜源的,虽然偶尔有点闹腾,可本质还是冷静睿智的,不会没事胡乱折腾。

既然君澜不问,姜源也就乐得不说了,他开门见山道:“四殿下说天庸关的傅新逃走了,三殿下和六殿下可能要利用此事做文章。”

比起战死和被俘,失踪其实是最麻烦的,因为你搞不清楚,他到底落在谁的手里。

君澜略微蹙眉,眼神和语气变得更柔和了:“阿源听大夫的话,先好生歇着,这件事我和你爹你姨父会处理的。”

姜源点了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听大夫的话。发现有孕到现在,姜源就是前几天吐得厉害,后来饮食调整了就好多了,差不多是早起有反应,其他时候和没事人似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姜源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没有怎么乱跑,可每天脑子都没闲着,不是处理君家的事就是应付姜家的事,几乎就没真正闲过。

今日会有这样的反应,姜源确定自己不是被卫盎吓得,尽管他的联想有点可怕,更不是出门一趟就累着了。还是长期超负荷积累的后果,看来君律不在家这些日子,有些事情他得放手下去了。

君微起初觉得姜源有点小题大做,卫盎不清不楚说了几句,他就那么在意。

不料君澜很重视这件事,还和姜辰姬羽商议了好几回。随着更多被打听到的消息,以及渝京城里流传开的可怕流言,君微才感觉到了后怕。

原来不是姜源小题大做,而是他高估了某些人的下限。

流言不知是从何时兴起的,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失踪的天庸关守将傅新出现了,据他所说,朔州所有的灾难都因武安侯而起,因为铁勒人就是他引来的。

傅新还说,武安侯曾令他打开关门,放铁勒人入境。他抵死不从,武安侯就要杀人灭口,他被迫无奈,只得孤身逃亡天涯,几经转折才能回到渝京,揭穿武安侯的真面目。

傅新的说法太惊悚了,人们下意识地没法接受。武安侯奉命镇守北疆,他把铁勒人放进来有什么好处。

傅新的解释是,太平年月过久了,朝廷对武将越来越不重视,觉得好像有他们没他们,日子都是一样的过。武安侯为了证明自己,就玩了出监守自盗,结果不小心玩脱了。

仔细分辨的话,傅新的说法是有漏洞的,可普通人哪里懂得这些,纷纷骂起了武安侯。

更要命的是,这些说法都是在暗处传播,并没有拿到台面上来。所谓已经回京的傅新,也是在流言中出现,并没有真正到皇帝面前去告御状。

姜源闭门养胎,起初并不知道这些,后来不小心听到了,几乎气炸了。

他不信武安侯会做这样的事,这分明是卫盈在针对霍家,乃至姜家。

“源儿稍安勿躁,此事的结果未必就会如了某些人的愿。”虽然没能阻止流言的传播,可提前摸到了对手的动向,倒也让永安王府不至于太被动。

“你确定?”姜源很怀疑,他亲爹是特意过来安慰他的。

“那是当然。”永安王言辞肯定,“流言蜚语岂能抵得过铁铮铮的事实。”

“可万一皇上就要这样的结果呢?”他和君律的婚事就是这样,皇帝不是不知道真相,他只要自己需要的真相罢了。

“若是那样……”永安王眼眸微咪,眼中是姜源从未见过的某种神采。

渝京城内的云诡波谲影响不了前方的战局,卫盛和君律兵临凤台关才发现,霍博此前的描述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还不够准确,没有完整地描绘出如今的凤台关是何等的惨烈。

许是风闻卫盛带着数万大军驰援,舒翰放弃了连日不休的攻城,向后退兵三十里。

很显然,舒翰并没有放弃夺取凤台关的计划,他不过是以退为进,借机寻找机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补的前三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明天补,作者菌坚决不要欠债了,o( ̄ヘ ̄o#) 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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