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南千雪与南母的表情。
南千雪表明了软硬不吃,可南母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赞同他说的。
南千雪知道,南母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他这话先是拿她们之间的关系来道德绑架,再是拿丞相府压她们,最后再拿他那张不值钱的老脸来搏她母亲的同情。
把问题抛给她,只要她做出对时有仪有伤害的结果,那她必然会再次被道德绑架。
毕竟南元义一口一个姨娘,就是告诉她,她们之间终归是母女。
可惜了,南千雪并不吃这套。
“按照家法来吧,残害姐妹与女儿,应该怎么处罚?”
一旁的管家接过南元义的眼神,上前说道:
“按照家法,杖责二十,终身囚禁。”
正常来说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杖责一百,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可他毕竟在这个地方当了三十多年的管家了,什么情况该说什么话还是清楚的。
罚是必须要罚的,毕竟摄政王亲自出面,摄政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能罚太重还不能罚太轻,杖责二十修养一两个月就好,这终身囚禁也就是个噱头。
等南千雪与摄政王一走,府内还是时有仪说了算。
“那就罚吧。”
几个下人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时有仪打了二十棍。
时有仪一边挨打一边哭着向南元义求饶,终究是二十几年的夫妻,说没有不忍心是假的。
可这要是谈什么情分,也只有时有仪为他生了个女儿的情分在里面了。
时有仪挨着打,南千雪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与南元义说着话:
“我看这管家不错,女儿嫁进王府,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不如把这管家给女儿吧。”
管家听到这话惊起一身冷汗,知道南千雪一定看穿自己的算盘了,缓缓看向南元义。
南元义面上十分淡定,实际上心中也没谱。
他知道这话是在点管家罚的轻了,可他也不能直接将管家给送出去。
这么些年他贪了多少、多少钱庄、税收如何,那可都在管家手中握着呢。
到时候这要是给管家上了酷刑,受不住招了,他得满门抄斩。
南元义笑呵呵的说道:“这丞相府的管家要是送去了王府,这王府的管家还不得失了业?”
“更何况,爹爹这刚失去了你姨娘这个管家的,要是再失去一个管家,到时候家中还不乱了套?总得给爹爹留一个不是?”
“这嫁妆本来给你准备好了,谁知道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花轿竟然直接进了王府,没有回来,这嫁妆也没给你拿上。”
南千雪回道:“没拿上简单啊,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补上就可以了,正好王爷亲自带人过来,我们也拿的上。”
南元义大手一挥,对着管家说道:“派人收拾收拾,将给王妃准备的嫁妆送到王府。”
南千雪这才满意,给自己和南母倒了一杯茶。
待二十大板打完,南元义挥了挥手:“押下去,以后不准她出院子!”
南千雪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刚刚才想起来:
“等等!”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南千雪,不知道南千雪要做什么。
南千雪的目光挪到了齐轻尘的身上:“夫君,我记得,你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是吗?”
“正好,趁着今天人齐全,让大伙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齐轻尘对身旁的影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一听说这两句话,时有仪当场就不淡定了,心中将南千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南元义这老东西摆明了不能保她,南千雪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果然!
南家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
没过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被影押了上来,一脚踹倒在地,厉声说道:“自己交代。”
时有仪看到这名中年男人的脸后大惊失色,这不就是她当年找来污蔑南母的下人吗?
那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求摄政王放过小的吧,小的当年实在是鬼迷心窍才会听信二夫人的话,对大夫人下手的。”
“小的虽然沉迷大夫人的美色,可是实在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当年什么都没有做,还没脱衣服呢就被二夫人捉奸在床了。”
“事后老爷还给了小的一笔钱,让小的滚的越远越好,小的拿着这笔钱就在城郊定居了,没想到今天能够找到小的这里啊。”
“小的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小的照顾,求求王爷不要报官啊!”
影又是一脚踹在那名中年男人的身上:“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当年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南母听到这话时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南元义:“老爷?”
南元义急于将自己撇清,眯着眼睛透露着威胁的语气:
“你知道污蔑我是什么罪名吗?”
那名中年男子害怕的看着南元义,又看看齐轻尘,最终低下头疯狂磕头:
“小……小的到底该怎么说?小的就是想活着,饶了小的吧。”
“你只要说清当年发生了什么,本王保你不死?”齐轻尘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
中年男子再次抬头看看齐轻尘,又看看南元义,狠了狠心,还是说了出来:
“当年……当年事情是二夫人谋划的,但是事后结钱的时候却是老爷,这点小的记得十分清楚。”
南元义指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怒道:“这是哪里找来的人?满口胡言!当时我都不在府内,是夫人一个人处理的这件事情!”
“王爷不会是找错了人吧?”
齐轻尘“嗯?”了一声:“你这是质疑本王的能力?”
南元义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慌乱,说错了话,牵强的笑笑:
“我的意思是,这人未必是当年的那个下人。”
“或者……会不会是他记错了?”
南母捂着嘴巴,眼眶通红的看着南元义:“这个人没错,当年就是他污蔑的我,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南元义心中“咯噔”一下,忘记了当年的当事人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