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骑着自行车,载着柱子匆匆赶到了县中学门口,正好碰上学生放学的高峰期。校门口熙熙攘攘,穿着蓝灰色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推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柱子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忽然一把拉住孙涛的胳膊:“出来了!出来了!”
顺着柱子的手指,孙涛看到了马小芬,她骑着一辆红色的飞鸽牌自行车,从校门口慢悠悠地蹬了出来。和其他人不同,马小芬显得安静而文雅,微风拂过她的头发,仿佛自带一圈柔光。孙涛的眼睛顿时亮了,赶忙招呼柱子坐稳,蹬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跟在马小芬的后面,柱子忍不住小声嘀咕:“涛子,你说她放学后能干啥?咱这跟着,像不像两个贼?”
孙涛没理会柱子,只是盯着前方那辆飞鸽自行车,心中却忍不住浮现一个个猜测:马小芬会去哪里?她是不是也像别的女生一样去跳舞、看电影,还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然而,马小芬一路上什么也没做,兜里没掏零食,也没停下来买东西,只是低头蹬着自行车,直接骑回了家。两人远远停下,看着她把车子停在家属楼前,推门进了屋。
柱子坐在车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涛的肩膀:“涛子,别盯了,这妥妥的乖乖女啊!回家了!咱还能干啥,走吧?”
孙涛皱着眉头没说话,目光仍盯着那栋楼。他心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突然,他眼睛一亮,低声道:“别急,咱再等会儿。”
柱子被他弄得一愣,嘟囔了一句:“还能等出花来?”但看着孙涛一脸认真,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在车后坐着,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没过几分钟,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孙涛耳朵一动,抬头看去,只见马小芬换了一件衣服,从楼里匆匆跑了出来,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大声对屋里喊:“妈,我去同学家复习,晚点回来!”
柱子一下坐直了:“涛子,这不对劲啊!她刚才不是刚回来吗?咋又出去了?”
“别管这么多,跟上!”孙涛立刻蹬上车,柱子连忙扶住后座,两人又开始尾随在马小芬的身后。
这一回,马小芬的方向和之前完全不同。她越骑越偏,路灯的光也越来越稀疏,甚至路边的商店都变成了冷清的居民区。孙涛跟在后面,心中疑惑更重:“她这是去复习,还是去哪里?”
前方路口隐约出现几个人影。那几人跨坐在自行车上,三三两两地抽着烟,烟头在暗夜里明灭闪烁。看到马小芬骑过来,他们立刻把烟头扔在地上,假装若无其事地踢了踢脚。领头的一个青年迅速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殷勤。
“小芬,你来了!走,咱们跳舞去。”
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孙涛看清了那青年的模样,浓眉大眼,嘴角还有点痞气,是县里出了名的街溜子王小虎。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马小芬站在原地,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嗯,走吧。”
“这……”柱子看得一愣,“涛子,这马小芬咋和王小虎混一块了?”
“别吵!”孙涛低声呵斥,紧紧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王小虎带着马小芬和一群人,推着自行车往远处的舞厅方向走去。夜风吹过,带着些许潮湿的味道,舞厅外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扎眼,仿佛是一场不安的诱惑。孙涛握紧了车把,咬了咬牙:“走,继续跟着!”
王小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灯火辉煌、音乐震耳欲聋的舞厅。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王小虎,更是显得意气风发。而被簇拥在中间的马小芬,则略有些拘谨,她低着头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孙涛和柱子紧紧跟在后面,目光不时扫向四周。
一进入舞厅,王小虎便如同鱼入大海一般,立刻融入了那动感十足的氛围之中。他和他的那些小跟班们纷纷扭动起身体,跟着强烈的节奏开始“动次打次”起来,动作夸张而又充满活力。而马小芬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手里握着一瓶冰凉的汽水,时不时轻轻抿上一口,眼神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热闹的场景。
与此同时,孙涛和柱子选择在一个相对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两人看似悠闲,但实际上都在暗中观察着彼此以及周围的人。柱子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朝着舞池中那些身姿曼妙的小姐姐们瞥去,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大家沉浸在这欢快的气氛中时,王小虎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舞步,径直走向了一直坐在旁边的马小芬。只见他面带微笑,微微弯腰,轻声说道:“小芬,你也去跳跳舞呗!别光坐着啊。”听到这话,马小芬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回应道:“我……我不会跳舞。”然而,王小虎继续邀请道:“没事的啦,我可以教你呀!很简单的,包教包会!”马小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王小虎牵着马小芬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了舞池中央。刚开始的时候,马小芬还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但好在有王小虎耐心地指导,他先是握住马小芬的手,慢慢地引导她做出一些基本的舞蹈动作,然后再逐渐加大难度。不一会儿,马小芬似乎找到了感觉,开始能够跟上音乐的节奏,与王小虎一起翩翩起舞。
一直远远地站在角落里默默关注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大柱,此时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场景后,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自己那两条浓密的眉毛,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低声嘟囔道:“哼,你们瞧瞧那个臭小子,他的手究竟放到哪里去啦?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个正经货色,我呸!”一边说着这些话,大柱还非常气愤地朝着脚下的地面用力啐了一口唾沫。
而另一边的孙涛,则表现得十分悠闲自在。只见他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手中轻轻握着一杯冰凉可口的饮料,正不紧不慢地小口啜饮着。此时此刻,他那颗聪明灵活的脑袋瓜里正在飞速地盘算着接下来要实施的行动计划。经过这段时间对王小虎等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孙涛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王小虎以及与他同行的另外四个人,可都称得上是这一带声名远扬、恶名昭著的痞子流氓啊!面对这样一群不好招惹的家伙们,孙涛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不过,即便如此,孙涛并没有被困难吓倒。他深知,如果想要顺利解决问题并保护好马小芬的安全,就必须得事先摸清楚马小芬可能会出事的具体地点,并提前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工作才可以。于是乎,时间就在人们不经意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转眼间便来到了晚上九点半钟。
此刻,马小芬和王小虎等一行人已经结束了在舞厅内的娱乐活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眼瞅着时机已到,孙涛赶忙摇晃了几下身旁因为长时间等待而有些昏昏欲睡的大柱,示意他赶紧跟上自己一起行动起来。随后,两人迅速骑上停放在门口的自行车,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了王小虎等人身后……
王小虎他们在白天等马小芬的地方停下了,马小芬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家骑。王小虎望着马小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欲望。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早已约了马小芬晚上去他家一起庆祝。
旁边一个小弟见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虎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拿下这妞呀!这妞看着可真得劲呀!”
王小虎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这个妞,已经在我的手心里了,她逃不掉的。”
而此时,孙涛已经悄悄地跟在了王小虎一行人的后面。他心中暗自咒骂:“好家伙,这群叼毛果然一肚子坏水呀!叼,等着吧,孙涛可是知道他们住哪,明天得去好好给他提前布置下。小比崽子们,明天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孙涛小心翼翼地跟踪着,生怕被发现。他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一场紧张刺激的冒险之中。他想象着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马小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依旧骑着车,享受着夏日的微风和阳光。她的心情格外舒畅,对于晚上的生日聚会充满了期待。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