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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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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4章

共感让他们几乎没再有隐私可言。

抹胸没能兜住该兜住的肉,他的牙齿磕在她的胸脯子上面,像被塞了口滑溜溜的粉蒸肉。

他本能抬手,护住眼鼻嘴。

绕在指间的一滩水恰好被他抹在自己的下巴须上,像被她啐了一口。

她整个人也像涮洗干净,亟待下锅蒸煮的一节脆生生的莲藕。如今被他贸然啃了口,整个人霎时陷入一种藕断丝连的恐慌。

她本能抬手,想扇他的脸。可他下巴额的水迹,啪嗒、啪嗒地滴到她的手背,昭示着她的梦、她的异样、她的秘密全都被窥见。

妙辞把衣裳拢好,试图给他做言语上的催眠:“我们必须假装无事发生。”

席憬把下巴须的水迹蹭掉,“你在搞些什么?先是做梦梦见渠临,又是身子出异样…你爱他,想嫁给他?”妙辞惊惶地拍着胸口,“你知道我做梦?”她不愿倾诉,梦里的人其实不是渠临,而是他。他要误会,索性由他去误会。她倒宁愿被他误会,好过讲出实情。

联想起先前数日的所有怪异,她不禁问:“你是不是在给我下蛊,共享我的感观?”

她知道这种质问很荒唐,毕竞过日子不是演话本子,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蛊毒供人来用。

但就在疏离席憬这一月,曾有一位苗疆老妪上门告诉她:共感蛊的确存在。

那时妙辞不信,苗疆老妪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你总会有相信的时候。”

妙辞不信,一则是因此蛊效用当真怪异,再一则是,不相信席憬会对她施用这类下三滥手段。

然而席憬却没作辩解。共感一事,他不想再继续隐瞒。席憬捏起滚落在地的木偶娃娃,“此物让你我共感。并非我给你下蛊,是木偶娃娃身上自带一种共感蛊,被你我一碰,子母蛊便各自散在身上。”

妙辞恍然大悟,难怪先前席憬三番五次要她扔掉木偶娃娃。

先前她不肯扔,今下却夺过席憬手里的木偶娃娃,撒气似的,将它扔到装满水的盥洗盆里。

席憬猛地呼吸困难,眼前迷绚,说话像溺水者在咕噜噜吐泡泡。

“快……捡起。我、我还和木偶娃娃共感。”妙辞醍醐灌顶,一面慌里慌张地将木偶娃娃捞出并拧干,一面慌里慌张地想:那先前亲、搂、拽木偶娃娃,岂非是在席憬身上做同样的事?

难怪从前那晚,她当着席憬的面亲木偶娃娃的脸时,席憬会有那样激切的反应。

她这一拧,简直把席憬拧得彻底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妙辞拿着蒲扇,哗哗地往木偶娃娃身上扇风,祈求木偶娃娃早点沥干水。

席憬跌坐在毡毛毯里,注意到妙辞坐过的地方,竞是一片湿漉。

她竟那样喜爱渠临,喜爱至此么。白白忙活一番,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席憬自嘲,指腹擦过湿漉漉的毡毛,倘若这水是为他而来,该有多好。

妙辞忽地躬起腰,揪起胸前衣襟,脸庞比刷墙漆还白。忽然间,心里注入一股强有力的痛楚,叫嚣着要将某人某事占有。

手一松,木偶娃娃滚落在地。

席憬又被她摔了下。搞不清她在慈慈窣窣地做什么。抬眼,见她无助地跌坐在地。

那副纠结样子,痛得恨不能把胸腔里的心心脏掏出来切碎。

她很快举一反三,怯生生问:“是你在心痛?你的心病又在犯?”

席憬幽怨道:“心心病早好了,先前都在扯谎骗你。”妙辞心里刮起凉飕飕的风,“好个兄妹俩,竟都在互相算计。”

她话音甫落,席憬的脸竞"唰”一下白了。他皱眉嘱咐:“你心里先别难受。我说过,只要你不难受,我便会好受。”

妙辞痛呼出声,“明明是你的心在难受!”香.艳的场面倏地跌宕成一场滑稽荒诞的戏。兄妹俩隔着几道黑漆漆的帷幔,彼此控诉,把心痛惹的祸全都推到对方身上。

妙辞固有的认知不断被颠覆。

确定席憬能感受她的感知还不算完,此刻,她竞莫名其妙地感受着他的感知。

席憬的心被妙辞搅得混乱。

妙辞分明不爱他,怎会能共享他的心情。

脑里飞快过着苗疆老妪曾说过的每一句话,须臾,终于誓摸出一句可疑的一一

“若单方执念过深,而另一方毫无感觉,那么长此以往,过深的执念有可能会被迫让渡给另一方。”通俗讲,是因他想占有她的执念过深,所以她被迫感受起他的感知。

而非她爱他,他们心意相通,完全共感。

席憬站起身,朝她走近,把她从地上拉起。明明对她不起,让她受共感牵连,可他开口却说:“既然共感,从此就好好受着。”

不得不承认,能亲眼看见她因他的心痛而心痛,他当真有种心心意被她知晓的愉悦。

她本不知道,他能有多么光明正大地去爱她。现在好了,他的嫉恨、嗔狂、被她冷落的痛苦煎熬,她都能一一感应清楚。

席憬暂时忘掉她做的那场梦,说道:“好好收拾,随我赴宴。”

妙辞不想去,无法接受以这样的心态和身体状况去赴宴。

席憬不由她任性,“过去你一向自诩为′大人',不要我多管。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双亲才刚咽气,丧事亟待处理,可在那之前,也得先把乱糟糟的人情世故处理好。”

“还是你想让我帮你处理?“席憬一手揪着她的手腕,一手推开衣柜。

妙辞挣扎道:“别用力,我刚换的衣柜门。”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过去妙辞何曾操心过买一扇柜门需要多少银钱,如今她是郡公宅的家主,冲劲正足,大到建廊木材,小到一扇柜门,她都能在脑里兑换成相应的票子数。她说:“再把柜门弄坏,记你账上。”

席憬笑她钻到钱眼里,捞出几件衣裳,“穿这件,还有这件。”

又道:“你身上,用不用哥哥给你擦擦?”妙辞心里忽然明快起来,差点就点头答应。再一想,这哪里是她的情绪,分明是席憬的!

他怎么活得跟个阴暗怨夫似的!

妙辞把他推远,“请你不要在心里窃喜。"伸手警告他,“也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爱干净,说先得沐浴熏香,才能穿衣梳髻。席憬估算着时间,“来不及,只能委屈你草草地擦几下。誉王大婚,我们做宾客的却姗姗来迟,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成婚的是……

妙辞撞着他的胳膊,急冲冲打断道:“胡说什么!”她把席憬推出屋,“砰"地阖上屋门,如席憬所言,潦草擦了几下。

席憬背靠门扉,只觉小腹底下被她拿帕子拭过。她的器官恰对应他的器官,她擦着一个曲折的甬道,仿佛在擦他的老虎尾巴。

隐隐听见她说:“早晚得把这共感蛊解决掉。”此刻,席憬深以为然。

大大

看别人成婚犹如走马观花,别的宾客做什么,自个儿就跟着做什么。

入宴后,妙辞与席憬随完份子钱,各自散开与人应酬。万夫人恰也来赴宴,远远望见妙辞,将她唤来,殷切问:“给你介绍好的那个男人,你见他没有?”妙辞恳切回:“还没见着呢。待客的花厅里乱哄哄的,所见皆是同样圆滚滚的后脑勺。男女尚都分不清,哪来的空子专门见他?”

万夫人吩咐道:“待酒过三巡,宾客们吃酒吃得热乎,不免到处乱逛乱窜,自然男女席的界限就模糊了。我交代过,让他在那时趁机坐到你对面。坐对面看得真切,这一看,说不准婚事就有了着落。切记,你全程不需挪位置。第一个坐在你对面的男人,就是这次要跟你相看的男人。”

妙辞记下。

当日席憬以“惩罚”之名让妙辞跟他一起用膳,用完膳,妙辞去问万夫人的安。

那时女人间特有的默契再次萦绕在妙辞与万夫人之间。妙辞不欲行不伦之事,万夫人欲斩断不伦之事,恰好妙辞又有找人成婚的意向,俩女人干脆一拍即合,背着席憬偷摸寻找合适的人选。

在为妙辞挑选夫婿一事上,万夫人堪称兢兢业业。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妙辞那份“恨嫁"的心情,于是连日帮妙辞挑选适龄男人,总算挑出一个合适的一一洛都人氏靳传祓,家业殷实,身世干净。

靳传祓此人,样貌不算顶顶好,但也不算不堪入目。比起席憬差得远,却又比一般男人能看。

万夫人早过了看脸挑夫婿的年纪,男人的脸最是不中用,腿间的命根子和秉性才重要。

早先派人旁敲侧击,探到那靳传祓是条血气方刚的汉子,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万夫人巴掌一拍,这位义女婿甚合她意!

跟妙辞提起这号人物时,万夫人故意把他的姓名抹去。这样做,即便相看不成,双方也有体面散伙的余地,彼此都不尴尬。

当然,靳传祓那边也不知妙辞的名字,只知道来相看的同样是个家业殷实,身世干净的小娘子。万夫人趾高气昂地呷茶,等妙辞那头的动静。夜渐渐深了,宾客吃酒吃得红头胀脸。果真如万夫人所料,男席女席的界限渐渐模糊。

很快,花蝴蝶似的男男女女撞到一起。女人吃酒,男人吃女人的嘴巴。一口清酒,在两张嘴巴里来回传递。万夫人骨碌骨碌地盘着佛珠串。片刻,见妙辞迤逦誓来。

万夫人问她感受如何。

妙辞坐在万夫人身旁,胳膊架在桌面,双手捧着脸颊,嘴角翘起,“差不多。”

万夫人心里一喜,直白问:“那你喜欢不喜欢他?”妙辞眼睛滴溜溜地转,语气轻快:“哪能喜欢得那么快。对他,我心里有种天然的亲近,实际也的确亲近。”万夫人心生疑惑,“他从前认识你?”

妙辞颔首,“他说他先前出来办事,有好几次都从郡公宅前过。他知道那座宅邸里住着′秦妙辞',但没想过′秦妙辞′竞是我。一时感慨,我都长这么大了。我顺着他的话去想,发觉我俩小时候还在一起堆过泥巴呢!”万夫人听得瞠目结舌,“你俩怎会认识?他先前一直住在洛都,从未来过汴陵!”

妙辞蹙眉,“他分明说,他一直住在梁门西大街一带,跟郡公宅隔着一条虹桥对望。”

万夫人心里一沉,“那人姓甚名谁?”

妙辞回:“他是我祖母家的远房表哥,梁裕。您给我介绍的,竞是我的表哥!这难道不算天然的亲近?”万夫人把佛珠串“啪"地摔到桌上,“我给你介绍的,分明姓靳,叫靳传祓!中间你私自挪位置没有?”妙辞飞快摇头说没有,“一切都听您的吩咐。我一直坐着没动,等着第一个坐到我对面的男人,那男人恰好是梁裕。至于靳传祓”

妙辞回想道:“他分明坐在我隔壁那桌,背对着我闷声吃酒。他是梁裕当年的同窗好友,梁裕见我瞅他一眼,便主动介绍那人叫靳传祓。”

万夫人心想糟了,定是那靳传祓吃酒吃懵了头,忘了还有相看这件事。

万夫人不肯放弃,追问:“你既已见到那姓靳的,觉得他如何?他才是我原想给你介绍的。”

提起靳传祓,妙辞心里作恼,语调不由得抬高:“您简直是刻意来糟蹋我!就他那脸,多看一瞬,都是对自个儿眼睛的亵渎!脸上疤疤癞癞,头发稀疏,身材臃肿得仿佛即刻能流肥油!”

万夫人脸色黑沉,即刻意识到这一遭,是被媒婆给阴了。定是媒婆收了靳传祓那头的钱,刻意在她面前卖好话!“你在色相上的执念,未免忒深。"万夫人心虚地抿口茶,“不过,别管最后相的是谁,索性你已相看到一个满意的。”

提到那位表哥,妙辞颧骨微微泛红,“我一直记得清楚,祖母家只有一位远房表哥对我很好。除他之外,那帮亲戚都是豺狼虎豹。”

甭管是谁,只要不是席憬就好。

万夫人镇声道:“这事千万得瞒住你义兄。等会儿散宴,回去路上甭管他如何问,你都时刻记得要掩饰相看男人这件事。”

妙辞颔首说知道,“这会子宾客就要散了,我得赶快回去,不能让义兄起疑心。”

语毕,捉裙起身。转身,却见席憬倚在廊柱底下,眸色幽深,不知听了有多久。

席憬把一个男人提溜过来,“看看这位,是不是你的好表哥。”

被操到妙辞面前的那个男人正是梁裕。

梁裕性情外放,是个标准的小太阳。扬唇笑时,八颗牙齿明晃晃地跃在妙辞眼前。

“妙妙,又见面了。"梁裕一见她就傻笑,笑得格外温暖。

“妙妙?“席憬眯起眼,“才见面多久,就叫得这么亲近。”

梁裕没个心眼,说那当然,“按辈分,我还能同妙妙一起称世子一声大舅……不,大哥。”

妙辞听得心里七癫八落,“表哥,少说两句。”梁裕听话,手往唇前一划,表示已然封嘴。俩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然在谈情说爱,打得热火朝天。席憬心里陡然窜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早出五服之外的表哥,都能光明正大地同她谈婚论嫁。他却不能。

席憬的眼睛像掉进腌菜缸里,剜着妙辞。

剜得久了,妙辞的眼也被他蛰得酸涩。同时心弦像被生生割断,让她痛得脸色煞白。

心里是席憬的情绪,他的情绪正向她传递:他爱她,爱得晕晕乎乎,黏黏腻腻,像在烈日炎炎下中暑。妙辞被他的情绪勒索,抬脚走到他身旁。

他们正在共享的糟糕情绪,让她懵懵地开了半个窍。此刻她尚还谁都不爱,不爱席憬、不爱梁裕、不爱渠临,更不爱那个毫不沾边的誉王。

但她却提前懂得心动是何滋味一一是席憬的心在教她。他们在暑气未消之际开始共感,所以她品尝到,他的爱别具夏日滋味,由几个最强烈的意象组成一一烈日底下尖锐的耳鸣、曝晒的心跳、蒙了猪油般的眼。她渴望清汤寡水般的相敬如宾,然而席憬让她感知到的,却是最朴实的侵占。

在学会爱人之前就把侵略性的心心动记得深刻,这让妙辞深觉大事不妙。

“跟你的好表哥说再见,跟你的好哥哥回家。”席憬摁住妙辞的肩膀,朝她说。

梁裕盯着妙辞的背影憨笑,“妙妙,你早点回家,我们来日方长。”

妙辞抬眸,盯住席憬的眼。

原来席憬看她的目光,是那样强烈的不清白。妙辞不懂席憬的执着。对一个不爱他的人施展爱,只会白白浪费功夫。

同时她也不懂,一个习惯经受高强度刺激的人,即便有机会远离刺激源头,其实也并不会对清汤寡水的生活重新燃起热情。

这夜,妙辞被席憬拽着手腕回家时,只顾得打量天边那一抹暗得扭曲的月牙儿。

丝毫未曾察觉,就是从这夜起,她所谓高尚公正的情感,慢慢开始偏航、堕落、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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