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温柔
第六十九章
陆老夫人的生日筵准备得很丰盛。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圆桌前,齐齐为老夫人碰了一杯,祝她福寿双全!陆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挨个给小辈们发红包。
发到赵旎歌这里时,特地给了她个大的。
了,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就行了。
老太太最大的心愿就是陆宴岭赶紧给她找个儿媳妇,现在心愿已经落定,也就别无他求稀罕咱们俩了。”
见老太太给赵旎歌单独大红包,陆望舒故意打趣道:“大嫂你瞧,现在有了旎歌,妈就不老太太啐道:“瞎说什么!旎歌才来多久,你俩以前收过的红包还少了?”大嫂秦佩笑道:“知道妈稀罕旎歌,想让她快点进门,那我这当大嫂的,肯定是举双手赞成啊!
"
一
桌子女人有说有笑,气氛欢乐。
而几个男人也在聊着自己话题。
那头詹正初说:"对了宴岭,你和小赵的订婚宴在九月是吧?正好我和你二姐八月要去欧洲
一趟,到时候应该赶得及。"
陆宴岭应了声:"嗯,九月三号。"
说话间,他手里也没有闲着。
陆宴岭从盘子里夹了两只白灼虾,细致地把虾壳剥掉,放到赵旎歌碗里。赵旎歌正在和陆望舒她们聊上电视节目的事儿,陆宴岭给她剥好虾,她顺手就夹起来放嘴里吃了。
动作自然而然,仿佛陆宴岭给她做这些事是天经地义一般。对面,默默吃饭不语的陆少禹见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过了会儿,又看见他小叔端起赵旎歌面前的白瓷汤碗,转过餐桌帮她盛了半碗鸡汤。放下汤碗时,还特地用手指摸了摸碗底的温度烫不烫。一会儿,赵旎歌喝完鸡汤,要拿纸巾擦嘴。
手还没伸过去,陆宴岭就已经先一步把抽纸取出来,递到了她手边。赵旎歌擦完嘴角,要扔纸巾。
垃圾桶隔得有点远,她便直接把擦过的纸巾放到陆宴岭手里,让他帮她扔。而陆宴岭竟然也不嫌弃。
”
看得陆少禹简直想自戳双目。
呵呵呵,还以为就他才会当舔狗呢。
原来小美当初使唤他做的这些事,其实都是您陆大旅长做过的啊!陆宴岭,您也今天啊。
还以为您有多矜贵冷傲呢!
对着小美,不也弯下了您那高高在上的头颅,甘愿当个爱情的奴隶?!哼。
从今天开始,小爷瞧不起你。
丢到部队历练一年,现在也总算有个样子了。
那头,陆老爷子将视线转过来,看了眼今天格外安静的大孙子,对陆和泰道:“这小子"
啊,
陆和泰最怕老爷子训斥他说没把儿子教育好,难得听到老爷子一句肯定,赶紧道:"是出去野训两个月,人晒黑了,看着倒是精神了。"
秦佩便道:"妈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柳小姐,要不再找机会见一见?"陆少禹直接拒绝。
他郁闷地说:"不要。"
什么柳小姐杜小姐的。
他现在正受着情伤呢,被对面两个不顾人死活的家伙当着面虐得体无完肤,这样的暴击伤害,是三年五载也修复不的了!!
陆望舒闻言,看了眼侄儿,摇摇头说:“人家柳絮那姑娘是真不错,配你啊,说不定还是你高攀了呢。"
陆少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幽怨地盯着对面的俩人。
然而等陆宴岭一个眼神抬起来。
陆少禹又怂得赶紧低下头,只敢在心里骂得脏。
饭吃到最后,给老太太买的蛋糕端上来。
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老太太亲自切了蛋糕分给大家。第一块儿就是给的赵旎歌。
赵旎歌起身,甜甜地笑着接过:“谢谢老夫人,祝您岁岁常青,年年安康!”说完,她转身便用指尖勾了点奶油抹到陆宴岭鼻梁上。陆宴岭也没有躲闪,任由她调皮。
明明是一张冷峻威仪的脸,挺拔鼻骨上却抹着一点白色奶油,看着说不出来的违和反差。
然而陆少禹发现,全家人竟然都不觉得奇怪。
好像日常这俩人就是这么相处的。
弄得陆少禹心里更心塞了。
到底在他不在家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看过去,便看见他小叔用叉子挑了点奶油,一脸宠溺地点在赵旎歌鼻尖上。等到老夫人把另外几份蛋糕也切好。陆少禹大口往嘴里狂塞蛋糕的同时,哀怨地抬头陆少禹:“.......”
你们恶不恶心!!!
恶心心!!
*
吃完晚饭,陆和泰一家和陆望舒两口子都各自要回家去。陆宴岭牵着赵旎歌的手,俩人将大哥和二姐一家送到庭院外。陆望舒夫妻俩一向风格简明,打完招呼就上车走了。
秦佩喜欢多做点人情世故,便还在那儿和赵旎歌说话,让她得空就去家里玩。那儿等。
陆少禹今天负责给他爸妈开车,不耐烦地看着老妈磨磨蹭蹭还没说完,也只得跟着在在车前站了没一会儿,他就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飕飕寒风袭过后脖颈。陆少禹:“..
他几乎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他小叔在警告他了。
让他快点滚。
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少禹悄悄翻了个白眼,钻上车把车门一关,车窗一闭。行了吧!啊?行了吧!
还要他怎么样!!!
终于,那头秦佩和赵旎歌寒暄完,夫妻俩上了车。
陆少禹是片刻不留,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就把车开走了。陆宴岭收回视线,冷声哼嗤。
庭院里几盏挂壁夜灯昏黄,衬得绿色草坪树影婆娑。
读报纸,老太太在拿着遥控器换台。
大宅子里,灯火明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钟叔和钟婶正在收拾客厅,陆老爷子在赵旎歌挽着陆宴岭的胳膊,说:“那,我也...”
"明天再回去。
陆宴岭一把攥住她的手,不让人走,“今天妈生日,留下来多陪陪她。”说得冠冕堂皇,赵旎歌哪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嘴上说让她多陪陪老太太,但到了晚上,陪着她的人还不是他。赵旎歌也懒得戳穿男人的心思,看在老太太今天过生的份上,也就答应下来。她跟着陆宴岭回到客厅。
困了,要起身去休息。
在楼下陪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说了会儿话,差不多九点左右的时候,老太太就开始陆宴岭几乎是掐着老太太睡觉的时间从书房下来,把赵旎歌捞上了楼。上楼时,赵旎歌看见在楼下打扫卫生的钟婶还在瞧着他们偷笑呢。她不由羞恼拧了把陆宴岭:"谁说的要注意形象?"
陆宴岭却把她腰揽得更紧了:“在我自己家,谁敢说什么。"他带着人进了三楼卧室,把门一关,锁上。
室内室外便隔绝成两方世界。
急切的吻热潮般落下来,几乎是一刻不缓。
赵旎歌仰着头,后背抵在墙上,双手勾着他的后颈,感受到他带着渴望和想念的吻落在她唇上,脸颊,和颈边。
他下巴蹭在她肌肤上,赵旎歌被蹭得轻痒发笑,抬手摸了摸他脸,娇气地躲着他的吻:
“你弄得人家好扎呀!”
陆宴岭无奈停下来,伸手摸了摸下颌,不过一点微冒头的胡茬,小女人就不干了。偏偏他又最喜欢亲她娇嫩的地方,两天没刮胡须她就喊扎。陆宴岭把人抱到卫生间,开了灯,让她坐在盥洗台上,从壁柜里拿出剃须刀:"帮我刮掉。"
赵旎歌还没帮他刮过胡子呢,觉得挺新鲜。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会儿,说:"那刮不好不要怪我哦。"陆宴岭手掌贴在她腰后轻轻抚着,神情带着股松弛的惬懒,哑声低头啄了啄她唇:“不是你自己喊扎的吗?'
“哎呀讨厌!"赵旎歌被他亲得躲了躲。
的脸有种别样的....性感。
她拿起剃须泡抹在他下巴上,看着就像蛋糕奶油一样绵呼呼的,衬得他一张轮廓俊朗赵旎歌看着看着,没忍住噘嘴亲了他薄唇一下。
空间密闭的卫生间里响起濡湿的‘吧唧'一声。
陆宴岭的唇其实也不算很薄,深邃人中沿着高挺鼻梁下来,唇峰线条很好看,亲起来也有弹性。
赵旎歌很喜欢和他接吻。
她喜欢和他唇齿交舐缠绵时那种极致温柔的感觉。
但现在陆宴岭却按住她,声线微哑:"现在不刮,待会儿再喊扎我可就不会停了。"赵旎歌赶紧道:"不要不要!刮干净了亲着更舒服了!陆宴岭有点无奈,站在她面前,仰着头,把下巴喉结露在她面前,说:“那就快刮吧。赵旎歌害怕自己手抖,给他刮伤了,便神色认真起来。她一手托着他的下颚,一手拿着刮胡刀,轻轻将他下巴微微冒出青色的胡茬刮掉。剃须泡有淡淡清爽的薄荷味,很好闻。
的地方展露在她面前。
听着胡茬被刮下来时细微沙沙的声音,看着他闭着眼,全然信任地将自己身体最薄弱赵旎歌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充盈感。
其实一个男人爱不爱你。
真的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和誓言。
事。
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下意识反应和行为,都能表达出他爱不爱这件赵旎歌嘴角无声地弯着。
她仔仔细细帮他把下巴上的胡茬刮干净,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捧着他的脸上下端详检查了一遍,才说:“好啦!可以睁眼了。”
陆宴岭睁眼的那一瞬间,眼眸暗得发沉。
赵旎歌与他四目相对。
静谧幽窄的卫生间里,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火星子一般‘啪’地炸了下。赵旎歌莫名感觉有点口干,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陆宴岭的吻便已滚烫落了下来。脖颈,接受他已经克制多时的情与念。
他们甚至都没空把盥洗台上散落的泡沫清理一下,赵旎歌只能紧紧搂住陆宴岭俯下的托在腰后的手掌来到前方,隔着那件白色衣料揉动。
赵旎歌的手也从他衬衫领口滑进去,轻轻抚摸他精健的腹肌,在她探索出的敏感部位来回游动。
成功听到他在她耳边压抑的闷喘。
衣裳凌乱落地,室内气温变得越来越高。
半掩的卫生间玻璃门外。
只看得到两道人影绰绰重叠。
好像一棵伫立的大树上缠绕着柔软藤蔓。
大树一动,藤蔓的枝叶就跟着晃动。
那影子交缠得那么紧密,已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大树在动,还在藤蔓在动了。*
来喝酒。
陆少禹将老爸老妈送回家后,觉得心情实在郁闷,便一个电话打给那帮哥们,叫人出他把车开到以前常去一家酒吧。
下了车,把车钥匙往车童身上一丢,就进了酒吧门。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专门表演的舞女在台上跳舞,也有自己跑上去嗨的买醉客人
陆少禹到了雅座,见到几个狐朋狗友,坐下就开始倒酒喝。这几个哥们里,其中就有上回在星空餐厅撞见陆少禹和赵旎歌吃饭的那一个。一见到陆少禹,那小太爷就调侃他:“哟,陆少,今儿怎么不见你把上次那妞带来啊?说完,那人转头跟其他人道:"我说你们大家伙是没看见,那妞儿,啧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极品!而且把咱陆小少爷训得那是服服帖帖,不是一般人啊!"陆少禹仰头灌了一杯闷酒,抬脚就踹了过去,怒道:“你丫的嘴给小爷放干净点,那他妈是老子的小婶婶!老子都不敢冒犯,你丫的不想活了可以直说!“哟?小婶婶?”
“哪个叔?哪个婶啊?”
包间里一群京圈小太爷都是一惊。
大七岁的小叔,是现任陆军特战旅的旅长。
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认识陆少禹的,就没人不知道,他上头还有个长他一辈但只那位可不好惹。
晚会扛大旗的人物。
跟他们这些啃老的纨绔公子不一样,人家那是有实打实的军衔官职,以后在军政界早陆少禹又仰头灌了杯酒,不耐烦道:“你说他妈的老子还有几个叔?!”众人便明白了。
一致都沉默不语,默契地决定换一个话题。
*
花洒不知何时打开,随着哗哗的水声,细密的水帘洒在赵旎歌塌陷的腰上。那腰窝处,竟然因为弯折的姿势,蓄起了两汪水。
随着陆宴岭的动作一晃又一晃。
腰窝里的水被他晃出去,花洒里的水柱又落下来重新补上,溅起的水花落在地上。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声声娇动婉转。
陆宴岭看得眼睛发红,动作愈发急促猛烈。
赵旎歌的头发已经全被打湿了,贴在脊背上。
挡住了他的视线。
湿长的黑发被他拨开,垂眸看着在那凝脂香肩和纤秀鹅颈晃出美丽的弧度。赵旎歌回头,眼眸水雾朦胧看他,像是有点不依了。
要他亲才肯继续。
陆少禹和酒吧喝了不少酒,却觉得越喝越烦。
几个哥们见他郁郁不欢,便叫来几个美女,跟大家坐一块儿摇骰子玩游戏搞气氛。那几个美女见陆少禹长得帅气身份又不一般,都想往他身上扑,一个劲儿地劝他喝酒。陆少禹不耐烦地挥开她们,起身去洗手间。
刚走出包间,他就看到下面大厅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有个年轻女孩在跳钢管舞,一群男人在下面起哄吹口哨。
陆少禹看了会儿,嗤一声,转身去厕所。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便在过道碰到那女孩被一个喝醉的男人纠缠。陆少禹今天本来就烦,还净遇到这种事,气也没地撒,上去一拳头就打在流氓男脸上。那女孩好像被他惊了一下。
陆少禹转身,见女孩穿得那么短的裙子,撇嘴:“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出来做什么舞女。
那女孩登时就竖眉:“什么舞女!你才舞女呢,你全家都是舞女!”陆少禹打量她:“.......不是舞女?”
女孩一拳头挥到他脸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我叫柳絮。
等到陆少禹捂着青紫的眼睛,把人带回雅座,听那女孩大大方方跟人介绍:“你们好众
嗯?陆少禹觉得自己的酒好像清醒了点。
柳絮.
这个名字,他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
赵旎歌只觉得身子飘然,头脑恍惚,整个人犹如江海中的一叶扁舟,正随浪飘荡随波逐流,浑然这身,这魂儿都不像自己的了。
湮灭感涌来时,她浑身失去力气。
就像一团软泥。
站也站不稳,趴也趴不住,整个人颤抖着直往下滑。
陆宴岭一双手及时伸过来托住她,将她打横抱回房去。知道她娇气,便将人放进被窝里躺着。
赵旎歌以为他终于肯停了,一沾床就翻身想睡一会儿。但她忘了,体力强悍的陆大旅长是个一天当五天用的男人。这阵夜色还早。
春夜正浓,月色漫漫。
他胸膛覆过来,吻再次落下。
只是这一次更温柔,缱绻,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