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8章-新增
判断出祁洄的困惑，小安努力给他解释：“前男友是指曾经喜欢过的对象一一也就是说，里面那个小辫子男人，就是姐姐以前喜欢过的人，也是姐姐以前最有可能结婚的对象。”
是这种关系。
她还喜欢过别人……
满腹急切的猜测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就稍稍冷却了。祁河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望了眼紧闭的门，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等了片刻，问，“为什么不喜欢他了？”“这我不清楚，姐姐没说。"小安回答，想了想，又补充，“可能因为姐姐现在喜欢你了。”
“……“祁洄看向小安，“她喜欢我？”
“是呀，很明显嘛，"小安梳理着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姐姐从没带人回来过，更别说让他住了。而你一住就住了这么久。自从你来了之后，姐姐每天都会回家，以前她很少回来的，我等好久都等不到。姐姐不喜欢别人靠近她，可她偏偏会靠近你,还同意你睡她的床……”“……“听到最后，祁洄表情微变。
小安注意到，分析着他的表情，回答他可能的疑惑，“哦，昨晚我听到你的叫声了，在哭。所以知道。”……“祁洄唇一抿，转向会客室的门，“他们还要谈多久？”
“不知道，"小安摇头，“反正你不能进去。”祁洄垂下眼睑，细细思索着小安的话。她真的喜欢自己？想起之前，她对自己多次的调戏，以及，昨晚，糊里糊涂被她摆弄的时候，她望来的那种深情又危险的眼神。似乎，它说的是对的。
咚一一
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了外边两人的谈话。祁洄一愣，看向会客室，里面接连传来好几声乒铃乓哪的响动，还有陶瓷摔落的脆响。
“他和姐姐打起来了？"小安陡然警惕。
十分钟前。会客室内。
“你想跟我谈什么？“高旭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着纪安，“嫌我打扰到你的新生活了？想让我离开？”
“差不多。"纪安应道，便见高旭嘴角的弧度霎时收敛了，只余少许，变作了冷笑。
纪安翻出与祁洄的结婚证，摊开，推到高旭面前的茶几上，说：“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室内倏然安静，落针可闻。
高旭死死地盯着证件上的照片，盯得太投入，仿佛照片上那抹红色也染到他的眼睛里去了。一会，抬头，看向面前的纪安，唇瓣张了张，又紧紧闭上，颤抖着。“五年前，我跟你就已经结束了。"纪安捡着他们的矛盾，继续说，“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我跟着畸变物走，跟着现实走，而你则活在虚无的浪漫里。我跟你谈不到一块去，我受不了你时不时的诘问，追查…
“……我已经加入管控所了。“高旭终于憋出一句话。“可是你不适合，"纪安正色道，“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牺牲自己，不需要你刻意改变自己的人生轨道……“谁是为了你！"高旭骄傲地抬起头，“你以为我进管控所是为了你吗？只准你目标高尚，不准我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安全吗？别太高看自己了！”
“好，不是为了我，"纪安看着他说，“我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打算，只是在这里跟你郑重声明一次，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要沉溺在过去……”
“呵，“高旭眼睛通红，“我当然比不了你，冷酷无情，这么快就能忘得一干二净，还找了新人重新开始！”想起那天在门口看到的模样，高旭冷笑，嘲讽她，“说起来，你的眼光怎么变差了，挑了这么个人，要身家没身家，要相貌没相貌，要能力也没能大………“他给你下了什么蛊？“说到这，就有些咬牙切齿了。“谈的是我们，和他无关。”
看她维护着那人的神情，高旭咬牙，有意诅咒，“结婚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呵，多的是变故，你能确保他不会变心？你能确保他是真心爱你？”“我说了，这与你无关。“纪安再次表态，“总之，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掺和我的个人生活。”
多次强调，多次撇清，高旭再压抑不住心中的妒火，随手操起果盘，就往纪安旁边砸去。纪安不闪不避，任由盘子摔落，在身旁炸开，只静默地注视着高旭。这也是“纪安"经常头疼的问题。高旭有很强的占有欲，每次当“纪安"出任务回来晚了，他就会一直盘问，问她去哪了，见谁了，为什么不理他。要是不摆出证据，好好回答他，他就会开始摔东西，说她不爱他了诸如此类的话。这也是导致他们分分合合的原因所在。“你还是这样子。”
理智，冷静，无奈。高旭难受地看着她，她总是这样，不懂他的担忧，不懂他的患得患失，时刻清醒的态度，仿佛随时都会抽身离开一一她也的确抽身离开了。唯独抛下他。
“为什么！"高旭吼道，“凭什么你说忘就忘！你果然当我是一时的乐子，你根本没有真心爱过我！”吼完，又开始摔花瓶发泄。
这时，门嘎吱一声，开了。纪安一愣，就见祁洄出现在门外，好巧不巧，几块陶瓷碎片崩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他的胸膛，留下一道细长的血渍。纪安赶忙过去：“小安！拿药来！”
高旭冷眼看着，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为着另一个男人，露出紧张担忧的神色，仅仅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擦伤。甚至，还朝他投来责怪的眼神……
“到此为止了。“纪安看向高旭，“好聚好散，不要纠缠不清。”
“我没这么贱。“高旭冷静下来，微仰着头，又挂上他的招牌笑容，只是眼底未有笑意，“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可别后悔。”
离开时，走到祁洄身后，冷笑说：“希望你不会那么快被她抛弃。”
汽车呼啸而去。小安愁眉耷脸，进会客室打扫碎片，嘴里咕哝着些对高旭的坏话。
“不用理他说的话，"纪安拉开祁洄的衬衫，小心地给他消毒止血，“不是让你别进去吗？看你，又给自己弄出了伤。”
“你要跟我繁育后代？”
又是不在同一频道的对话。
纪安错愕，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觉笑了笑，摇头：“当然不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不是出于繁育的目的，那是出于…爱？
祁洄心口忽然一跳，低头看向纪安。她擦拭着他的伤口，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你喜欢我？”
………“纪安哑言，与祁洄对视。他坦荡荡地直视过来，在等待着她的答案。虽然是问句，但眼底却是有底气的，好似胜券在握，只需要最后的一锤定音。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
寂静片时，纪安给他贴好敷料，拉好衣服，才望向他，一会，忽然伸手揭下他的面具，来回观赏一番他的面容，笑了笑说：“你长得很好看，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闻言，祁洄摸了下脸，忽然就明白昨晚她特意摘他面具的原因了，觑眼看她，语气是肯定的：“你，也是？”“嗯，不例外。"纪安笑说。
果然。
至此，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索绕在心头的谜题终于被解开了。她救他，果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毫无所求，她是有图谋的。只是，没料到，会是这种图谋。而她，似乎也……图到了。
一旦意识到昨晚她行为的含义，祁洄就无法再平静地回忆了。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那些沉寂了的感觉，都在此刻十倍百倍地喧腾起来。
手忽然被握住。
他条件反射，颤了一下。
想躲，却被她紧紧抓着。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
她的声音传入耳中。祁洄低头，是一枚银色的圆环，被她推着，套在第四指的指节上。
这是结婚的信物。他刚刚才得知的，一种叫做戒指的饰物。双方都有，是一对。果然，给他戴上后，她也取出另一枚，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一模一样的银环，将他们套在了一起。
她认真地，将他视作了未来的另一半；而他，则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他这么想着。至于为什么不甩开，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默许她，为什么任由她，当然都是为了利用她。他如此确认。利用她恢复力量，利用她寻找仇人，利用她解救亲族…桩桩件件，付出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无所谓。他是为了大局。只要达成了目的，届时他想走就走……“今晚你要在哪睡？”
直白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看他愕然望来的模样，纪安忍下笑意，有心心逗弄：“你戴上了我的戒指，是同意要跟我在一起了，那一起睡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仅仅是被她拿眼神瞧着，他就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阵一阵地，发麻、发软。
“怎么说？嗯？"她追问。
好半天，祁洄撇过脸，“不准碰我的嘴。”他在提要求。
纪安笑起来：“那是其他地方都随便我的意思了？”……“祁洄拿余光瞥她，她眼睛亮亮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默默移开了目光，声音闷闷地含在喉头，“……我不让，你就不准…我说停，你就得停……
反正，那些人类的躯体，本来就不是他应该有的。只是意外、暂时的异变，他不认那是他的身体。所以，她想对它们做些什么，就随便她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