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拜金养女15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楼送来好运。从那天之后，姜朝愿感觉自己运气变好了。
比如说她的论文，那篇本来十分棘手、以为要改动无数次的论文，改一次就被通过，导师还说她进步神速。再比如原本还担心的尾款，也因为谢楼的到来而有了解决的办法。
姜朝愿去楼上把谢楼送来的东西拿上来，顺道告诉谢楼这个好消息,当然，只是论文的消息。
谢楼夸赞她整整三分钟，临走前和她说，
没关系，就算不通过也有我在。
“元元根本不需要努力。
好。
对。
没错就是这个味。
和许致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还是谢楼好，支持她拥有咸鱼人生。
而且这几天的交流里，姜朝愿从谢楼的言辞中发现了，谢楼花的钱不是谢家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谢楼就一直在赚钱，就算谢家倒台也不会影响到他。
真好，有钱，还是个好人。
姜朝愿有点想法但不多。
她之前言之凿凿说和许致关系多好，如果许致一出事，她就立马抛弃人家，谢楼说不定会觉得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何况就算她是许致的女朋友，也不耽误谢楼对她好。这么一想维持现状似乎也不错。
如果维持不了，那至少也得再过阵子。
和之前谢楼出国不一样，她现在和许致是男女朋友，在另选他人之前，要想办法让许致抛弃她，这样她才可以当受害者，才能伪装得楚楚可怜，最后被谢楼感动，接受谢楼的爱意。
所以许致什么时候和她说分手呀。
谢家最近状况怎么样。
拿着谢楼送来的东西上楼，姜朝愿正想着这些问题，放下东西就接到许致的视频电话。
这几天她都没有和许致联系，主要也不知道说什么。还好对方也特别忙碌，没有发现这个她的心思。接通电话后，许致解释自己最近在干什么，又问她钱够不够用之类。
姜朝愿没怎么听，反正是谢家的事，最后许致的问话她也是随意敷衍过去。
钱这东西哪里有够用的一天。何况够用又怎样，不够用又怎样。许致又不能凭空生钱。
她手机放在支架上，脑袋低下，面对桌面的纸张，没有透露一点目光给许致。
手机屏幕中的许致眸色微暗。
他似是无意地说，
“谢家的事情后续还不确定啊，不过总集团确实受影响。”
姜朝愿没抬头，随意嗯了一声，说没关系不要担心，手上继续默写电视剧台词。
“我名下还有几个公司，是进谢家之前创办的，占股比例都不低，其中ES游戏公司是在绝对持股，占了百分之六十七。”
他又说。
姜朝愿写字的动作微微一顿。
游戏公司。
ES游戏公司？！
就那个，最近很火，火到全世界都是推广，成功给每个爱玩游戏的女孩子人手发了个老公的那个游戏公司，创办人居然是许致？
这市值不低，得有多少钱。
姜朝愿抬起脑袋，像是才反应过来，表情疑惑，“怎么和我说这些。”
她问。
许致说：“之前想着你不要担心这些事，你做你喜欢的事就好，现在我怕谢家的事牵扯到我，想把股份先转到你名下，免得我出什么事，你以后过得不好。”姜朝愿克制住想要瞪大的眼睛。
他说什么？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股份，转她名下？这得有多少钱？！
等等，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比如出什么事故，需要她来承担。而且她也不会管公司，别到时候到她手里破产，要她赔钱。
思来想去，姜朝愿又皱起眉头。
“你放心，法人不会转让，经营你可以不管，我会安排好，你领分红就可以。”
许致将她的转变收入眼底，内心苦涩却又感到庆幸，再次用极平静的声音安慰她。
姜朝愿不懂，她没接触过这些，最多知道法人是会背锅。许致说不需要她承担责任，那好像还可以。可谁知道许致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许致是在试探她呢？
她要是一口答应，许致不就试出来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家伙。
“不要，"姜朝愿皱眉拒绝，抬眼看向许致，手里握着笔，“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那种你出事了能安心享受的人吗？”
当然是。
许致垂眸，“当然不是。”
姜朝愿理直气壮的不依不饶，“你这是污蔑我，你不信任我，我很伤心，你知道我最近多努力学习吗，我每天在学校念书，我都想好了，万一你破产，我得养你。”她眼神坚定，几乎就让许致觉得自己想错了。怎么会想错。
许致知道谢楼最近总来学校，也知道他总和姜朝愿见面。更明白，姜朝愿有在动摇。平常一天至少联系三次，现在三天回不上一句话，即便联系了，她的目光也总是闪躲。
他都知道。
可纠缠没有用。
姜朝愿的喜欢依托于物质条件，也依托于她自己的安全感。
一个穷鬼对她说爱，她根本不会理会。
这很正常，她小时候那么辛苦，长大以后离不开钱，想要更好的生活。许致完全理解。
所以他没有纠缠。
他先去解决谢家的事。再联系以前的朋友，把财产整合。
还好他之前怕一个谢家不够姜朝愿花，有努力创业，在继承谢家后也没有丝毫的懈怠，只是谢父对于个人外部产业有严格把控，所以他需要时间转回到自己名下。他会让姜朝愿知道，就算没有谢家，他也可以让她过好日子。
其次是安全感。
姜朝愿不喜欢被人看透，她喜欢掌控别人，喜欢能够掌控住的人。
所以就算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他也没有想过坦白。
不坦白，假装她喜欢他，也让她觉得他是可以被控制被玩弄的。
本来事情会顺利进展下去，他可以装一辈子，结果来了个谢楼。
谢楼和他一样，都与姜朝愿共度过很多年。比起谢楼有钱，更担心她喜欢谢楼。不过还好她更喜欢钱。谢楼装老实，又一门心思拆散他们，正好给他机会了。撕破他老实面孔，让姜朝愿知道，谢楼不是一个好人。这样下来。他们有多年的感情，她认为足够了解他，可以掌握他。他有钱，能保障她的开心。他就是最安全的选项。
许致想到这里，成功劝服自己，他看着姜朝愿脸上的微笑。
“对，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气，过几天你生日，你的毕业论文写完，我手头的事也忙完了，我们一起出去散心。”
姜朝愿挑眉，“这就行了？”
许致展颜，“当然不止。”
他意有所指，姜朝愿顿悟，那就是会有惊喜。“好。”
她就说自己聪明，许致不是普通人，他怎么会喜欢一个贪慕虚荣的家伙，那些话就是试探，她一口应下就完蛋了。
没有答应，但东西还是会有，许致还要因为她的真心演讲而感动。
不愧是她，不过还是得去查查那几个公司市值多少，要是太少，许致身家不够，那多对不起她的精心付出。最好是有。
有钱的许致就是她的最优解。
都不需要找理由，也不需要动脑子。
答应许致了，就不能再答应别人。
所以当谢楼邀请她一起过生日的时候，姜朝愿很坦诚回了自己和许致有约。
谢楼回她好好玩。
还让她安慰安慰许致。
谢楼，好人。
好人的逻辑就是这样，坦诚代表真诚，真诚无所谓伤不伤人。
姜朝愿放下手机，给谢楼贴上最高标准的评价。城南最高的写字楼里，谢楼正好挂断电话，秘书敲门走进来，向他汇报项目。
主要都是国外的投资项目，国内公司才成立不久，项目还在开展中。
都是进展顺利，没什么需要调整。
谢楼干脆点开手机，
秘书是他读大学时期的同学，跟他创业多年，对他非常崇拜，此刻
他低头，点开手机挑选起姜朝愿的生日礼物。原本有准备，但姜朝愿还没有放下许致，居然还不说分手，还要和他一起过生日。
感觉需要买一个更大，更华丽的，这样她才能感受到经济差距，知道没有谢家的许致根本负担不起她的生活。然后她就会狠狠抛弃许致。
他一边听报告，一边找礼物。
秘书是他读大学时期的同学，跟他创业多年，对他非常崇拜，见他如此认真，以为是在开展什么新项目，那些不值一提的进展就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在说。门又被推开。
陆州从外面走进来。
“前阵子你回来的时候，我不是送你了一辆车吗？先给我用用。”
陆州开口就说。
谢楼见到他，先切过页面，给秘书发了信息，再从抽屉中寻找钥匙，顺便问了一句，“出什么事情了。”陆州不好说，“没什么。”
他瞅了眼旁边站着的秘书，嘀咕，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什么脑子，怎么这么能赚钱。”从认识谢楼起，谢楼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就算后面不是谢家人，他也依旧跟一座大山一样顶在同龄人背脊上，几乎A市上流圈里这些父母，都暗戳戳希望过自己家继承人是谢楼。
连他妈也不例外。
商女士前几天又在说他要是有谢楼的脑子就好了。脑子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这不还得怪基因。肯定是他那个脑残的爸拉后腿。比不过谢楼就算了，连许致都比不过。
还好他能打比赛。
结果，前几天把钱转给姜朝愿的事还是让商女士发现了端倪。
倒没发现是哪个人。
就是他那个讨厌的舅舅，记性莫名其妙好，在商女士疑惑的时候，顺嘴就来了一句，说他从小就恋爱脑，高中的时候还为了兄弟的女朋友打架。
然后商女士就觉得他在当小三。
她觉得他就是小三，偷偷摸摸觊觎别人的女朋友，所以才不留信息，偷偷摸摸给别人转账。
真有病。
虽然姜朝愿确实是别人的女朋友，但是他又没有破坏别人的感情，他只是默默支持帮助她。
他们都不懂。
痛恨小三的商女士停了他的卡，也不准他去其他地方，就让他在A市，在家里反省，甚至把他所有车都锁起来，不让他去打比赛，怕他打比赛的时候去勾引人家。反正现在就是，他连给姜朝愿买生口礼物的钱都没有。他连游戏代打都去接了，完全是杯水车薪。只能先用一用兄弟的车去打打黑赛这样子了。“找到了。”
谢楼将钥匙放在桌上，推到陆州身前。
陆州一把拿过，“谢了，过几天还你。”
他走出去时，谢楼另一个秘书刚好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胡子蓝眼睛的老头。
陆州第一眼似曾相识，要上电梯的时候想起来了，那老头不是知名设计师哈尔路吗，之前还和他妈联系过。谢楼忽然这么在意外在了？
不对啊，哈尔路设计的是女装，谢楼准备穿女装了？陆州脚步一顿，转头出了电梯。
那天在学校里见到谢楼和姜朝愿在一起，他冲动过，有想去问他们怎么回事，结果那个猥琐男找了保安来，没来得及问，他就被保安抓走了，等被商女士带着律师从警察局提出来后，商女士又以小三的名义关了他禁闭。直到现在才能出来。
在家期间，他冷静了，大师也和他说，可能是谢楼想要报复姜朝愿。
再怎么样，在没有准确证据之前，他不能怀疑谢楼。当年如果没有谢楼，他早就被他爸就那群私生子女吃干抹净，他妈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没关系，报复姜朝愿顶多是让她穷困潦倒。姜朝愿本来也没钱。他有钱就行。
这是陆州见到哈尔路之前的想法。
哈尔路，国际最知名女性礼服设计师，难预约，两年前就开始排今年的单了。
相信谢楼穿女装，还是相信谢楼是要送给姜朝愿。送给姜朝愿的话，两年前就开始排队？两年前就想报复姜朝愿，这得报复多狠，不会要她的性命吧，还是说压根就不是报复，都是在骗他，根本就没有报复。陆州脑海中思绪万千。
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要去阻止。
他按住电梯开门的按钮，一路跑到谢楼办公室。哈尔路正在和谢楼说话。
陆州踢开门，一把夺过哈尔路递给谢楼的设计稿。一看。
一条非常典雅成熟的裙子。
尺码。
一米七四。
不是姜朝愿的。
“怎么了？”
他的出现与举动让谢楼疑惑。
谢楼清冷的眉头锁起，看向他时，眼底充满质疑。陆州尴尬放下设计稿，在几个人疑惑的目光里，笑容尴尬，千方百计想出理由，
“我怕你染上女装癖了…”
一句话成功逗笑三个人，除了听不懂华语的哈尔路。年轻一点的秘书差点就没憋住。
哈哈，女装癖，他老板怎么可能有女装癖。不过……
说起来也奇怪，感觉回国以后，老板买女性用的、吃的东西是比以前多了，也没见他有女朋友，不会真有女装癖吧。
“不是。”
谢楼一副无奈的表情，解释，
“是我妈祭口快到了，如果她还活着，今年正好五十。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哈尔路设计的裙子，可惜还没排到就出了意外，所以打算在那天烧给她。”说完，身边三个人又一起震惊。
秘书笃定老板在说谎。
五十岁的母亲会喜欢穿粉色MINI超短裙?五十岁的母亲会爱吃草莓啵啵珍珠奶茶，还要秀正坊限定，每天一杯？
但身为秘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懂。百万年薪足够让他们承认老板说的没有错。
至于陆州，陆州的震惊是没想到谢楼对生母感情有这么深刻。
估计是因为谢楼人好。
他沉默，最后又费了半天想出安慰的话，
“挺好的，伯母肯定喜欢。”
谢楼微笑，“还什么女装癖，你怎么会那么想我。”陆州只支支吾吾，“我担心你呗。”
谢楼：“确实担心，这么着急赶过来。”
陆州只能干笑，避免自己良心出现问题，他随便找个理由从犯罪现场消失。
谢楼目光追随他，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
哈尔路递出另外的设计稿，用英文和他说，“这是按照您的想法设计的。”
设计稿上是一条镶满宝石的裙子，裙纱层层叠叠的地方，用各国语言写着祝福。
这才是他让哈尔路精心设计的裙子。
陆州看到的，只是附带的，是他故意让陆州看到的，用来打消陆州的疑虑。
商家太富裕，如果让陆州发现端倪，又是一件麻烦事。还是要早些解决。
谢楼给哈尔路说完需要修改的地方，等哈尔路离开，再对自己的秘书说，
“之前以总公司名义放给谢家的债，可以去催了。”“还有关于谢家款项的证据，也可以全部提交。”秘书点头。
早年间他们就知道谢楼对于谢家的仇恨不少，这些年在外布局也不少。他们还疑惑过，明明都是一个姓，谢楼怎么和谢家这么大仇，等谢家订婚宴才知道，原来是杀父仇人。
这就正常了。
难怪会费这么大心思去设计。
谢家这几年发展确实不错，也没有漏洞。可惜早年的错弥补不了。无论是偷漏的款项，还是那些被他们逼迫着搬家又没有后续进度的可怜人，他们都是证据，谢家的倒台是必然。
生日当天，姜朝愿先和许致回了谢家老宅。谢母打电话要她回去的。
既然准备和许致好好相处，那谢母的话还是要听一听。谢父进了警局，还没有放出来，但老宅是私宅，且并不在谢父的名下，所以暂时不受影响。
宅子里除了里外忙碌的佣人们，只有谢母一个。谢母老了许多，乌黑的发髻上隐约闪烁白光，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照射到的白发。
不是姜朝愿记忆中的样子。
直到她离开谢家去学校住的时候，谢母都还是保留着雍容的模样。怎么一下就老成这样，一点豪门贵妇的体面都看不见。
姜朝愿不免想到自己，如果她嫁给许致，多年以后许致出事情，她会不会也是谢母这样。她一直以谢母为目标来着。
应该不会吧。
许致又不是谢父，他一个人创业都能有那么多钱。“小愿，生日快乐呀。”
谢母目光慈爱，没有雍华气度后，疲倦之下，居然显得平易近人起来，她牵着姜朝愿的手，又看眼旁边的许致，笑容很真诚，
“最近家里事情多，还好你们都好好的，趁你生日，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有什么误会都解开。”话音刚落，谢楼从外面走进来。
他黑色的衬衣袖口卷起，白皙如玉的手上滴着水，指骨间有鲜红的血色。
见到姜朝愿二人，他笑着打招呼，又对谢母说，“妈，帮我找一下碘酒。”
没想到几人这么快就碰上，谢母还处于震惊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状况，听了谢楼说话，才立马让女佣去找碘酒。担心这边还没有说好，让谢楼难堪，谢母又对谢楼说，“小楼你和阿木一起去，消毒完了拿纱布包扎一下。”谢楼自然说好。
他抬步，走过姜朝愿与许致身边时，目光在姜朝愿身上微微停留，轻笑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姜朝愿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回了句谢谢。
应该没事，谢母还在呢，许致不会多想的。多想，无理取闹，那她正好就可以当受害者。得到回应的谢楼再噙着微笑，对许致点点头，许致眸色冰冷，当没有看到。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谢母不免紧张，等谢楼离开才对许致他们说，
“当年的事，无论怎么样都是我们家对不起许家。谢楼小时候其实过得也很辛苦，念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功课，许致，你不要恨他。”
她一直以为，许致是因为在外面过得辛苦才会仇恨谢楼。
许致无心与她解释，神色冷淡，“我知道。”谢母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叹息一声，扭头又对姜朝愿说，“小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人品好，性格好，有你在我也放心。”
姜朝愿不敢说话。
被夸多了就是有要求。要求就是要调和他们兄弟关系呗。可他们兄弟关系最好就是维持现状。否则她会露馅。何况她觉得许致恨谢楼完全没错呀。
谢楼读书是辛苦，可许致在村里过得更苦。是谢父杀了谢楼的父亲，可又不是许致杀的，凭什么要他对谢楼有好脾气。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关系好，对她来说完全没好处。她才不要费这个功夫。
她打诨，“谢姨放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好好享福就好了。”
谢母也不知道她真心心假意，却知道她的确可以调和两人的关系。
她从旁边桌子上拿起准备的礼盒，递给姜朝愿，“好啦，今天你生口，咱们也不说那些扫兴的事，祝小愿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镂空的盒子，姜朝愿一眼就看出了里面那套翡翠首饰的成色。
清澈透亮，干净无绵，碧绿的颜色与深山里风都吹不到的深潭一样。
好东西，她就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好，对她来说才是好的。
姜朝愿完全不客气，甜甜地喊着谢母。
来自翡翠首饰的面子，让气氛活络起来。
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人，嘴甜，笑容甜，声音也甜，随口几句话就能让谢母心心花怒放，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旁边的许致则平静听她们说话。
三人在一起宛如一家人，和煦美好的氛围直到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身后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一群人来势汹汹，一下就把客厅围得水泄不通。谢母已经站起来，姜朝愿不明所以，也跟着起来。为首的那位工作人员冷声说了原因。
那些七的八的，姜朝愿反正听不懂，只知道结果就是，这座老宅都在查封的行列里。
啊。
她抱紧刚才谢母给她的翡翠盒子。
这东西送给她就是她的吧，这不会也要给带走吧。工作人员往家具上贴着封条。
在许致的劝告与安慰中，谢母匆匆忙忙去楼上收拾东西。
原本气势汹汹的场景，因为许致，一下就有条有理起来，姜朝愿都不觉得紧张了。
害，不就和古装剧里的抄家一样吗。
没关系没关系，这都是谢家的东西，没有了谢家，许致还是很赚钱的。
“我们先出去吧，今天你生日，别在这里浪费了。”许致在她旁边说。
“好。”
姜朝愿也这么觉得。
二人说好就要离开，谢楼却正好从楼上下来。目光在他们紧牵的双手上微微停顿，矜贵优雅的面容上笑容依旧平和。
他问，“发生了什么。”
姜朝愿顺口就解释了，顺便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觉得反正谢楼也不会答应。
谢楼却说，“看来是法院判决下来了，连老宅都查封拍卖了，这么严重吗？”
他担忧地看着姜朝愿，“那以后你们怎么办？”姜朝愿愣住。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呀。又不是封她家。谢楼走到她身边，安慰般的冲她笑笑，“没事，一切有我，钱够不够，我先给你打几万，出去好好玩，别想太多。”
啊。
哈。
能白拿钱？
姜朝愿差点就来了句谢谢哥哥。
但许致是看谢楼不顺眼的。
他一把撇开谢楼搭在姜朝愿肩头的手，眼神如冰。“别演了。”
他说。
谢楼疑惑而礼貌地微笑，“弟弟在说什么。”姜朝愿也睁着眼睛，超迷茫看他。
演什么？
许致环住姜朝愿纤细的腰身，“银行账目和对外投资的事，都是你做的，订婚宴也是你故意给老头子机会，你当我不知道吗？”
谢楼笑容轻滞，继续迷茫地说，“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许致点开手机，直接将录音也点开，商谈的话在客厅传播。
姜朝愿目瞪口呆。
她听不懂他们谈的什么东西，但，这就证明，许致说的是真的。
谢楼真不是老实人啊。
她惊讶的目光移到谢楼身上。
谢楼却坦然一笑。
“父亲是咎由自取。”
“至于订婚宴，我只是太喜欢朝愿，想再努力一把，我有错吗？”
他面对姜朝愿，不装了。
“元元，谢家倒了，我有钱。”
“遇到困难，你就来找我，我不想要你吃苦。”“我不想见到你吃苦，来，回到我身边。”他笑容温柔，语气特别诚恳，姜朝愿还没理清思绪，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
特别冷，特别怒气冲冲。
“谢楼，你不是说你恨她吗？”
陆州跨过门槛，桀骜不驯的面孔上已经被冰霜覆盖。他看着谢楼的目光像是在看杀母仇人，走进来说话的语气却又比刚才好，至少声音小了，
他问，
“怎么，你恨她的方式就是不想要她吃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