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生病
姜若瑶抿了抿嘴唇，调整着微乱的呼吸，思前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决定如实回答。
“那天我去出版社的时候，是德叔送我过去的，被我的主编瞧见了，所以我就说……”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姜若瑶盯着顾清和清凉的目光，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刚才他就一直忽冷忽热的，她也不知道他究竞在生什么气，这会儿不会又要惹他生气了吧？
“所以你就跟她说……
顾清和俯下身来，单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另一手搭在桌面,缓缓地靠近她。
“我是你男朋友？”
他声音沉淡，目光也看不出情绪。
姜若瑶以为他又生气了，赶忙解释着：“我想咱们还没办婚礼，所以就想低调一些，等办婚礼的时候，邀请她不就好了？”
“你希望我们办婚礼？”
顾清和深暗的双眸渐渐亮起火光，扫在姜若瑶的脸上令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烫热。
“我们不办婚礼吗？”
姜若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忽地转念一想，又说：“哦也对，咱们只是为了应付你的家里人，只要让你妈妈相信就可以了，其实也不需要大张旗……“要办的。”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姜若瑶一时间错愕地看向他。
“我会给你一个世纪婚礼，只要你愿意的话。”他再次俯身，与姜若瑶只维持分毫的距离，狭长又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又问道：“你愿不愿意？”姜若瑶愣了愣，他温热的带着冷檀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萦萦绕绕的，蛊惑着她的心。
“我…愿意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空气浮动着暖昧的因子，两个人的气息仿佛也在这一刻交揉在一起，。
如果她鼓起勇气微微仰头，嘴唇就会触碰到他的薄唇，也许彼此之间的防线将瞬间崩塌。
心头莫名的躁动，她已经快要无法理智的思考。顾清和忽地起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嘴角上扬，“那么顾太太，明天开始挑选婚纱，我们先去拍婚纱照。”
姜若瑶揉着自己的额头，怨道：“挑婚纱就挑婚纱，你干嘛弹我？”
“觉得有趣。”
顾清和轻咳两声，掩饰弯起的嘴角，又道：“很晚了，该去睡了，你别忙太晚。”
他说完离开书房，上楼去了。
姜若瑶还呆傻傻地愣在原地，好长时间缓不过神，转身看向电脑屏幕，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来了灵感，将短篇小说最后的结尾修改了一下，发送到乔兮的邮箱里了。等她忙完，关上电脑，上楼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姜若瑶洗完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吹干头发才进屋，就看见顾清和躺在大床的左侧，正安静地看书。
姜若瑶心头一紧。
今晚不会要一起睡了吧？
前阵子他经常晚归，每次他回来，她都睡熟了，所以没什么感觉。
上一次他是醉酒，睡得很沉，她才不那么紧张，如今他人很清醒，晚上也没有工作要处理，早早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姜若瑶的心跳就咚咚地加快。
她小步挪过去，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旁边亮着一盏床头灯，顾清和正在灯下戴着眼镜看书。“尼采的诗集，你不是看过，那时候还帮我写了一篇论文。”
姜若瑶梳完头发，抬手拧开精华水，轻轻地拍在脸上。“你还记得？“顾清和撩眼，问道。
“让我们学生会会长帮写作业，我怎么会忘记呢？"姜若瑶笑着。
顾清和目光像锁在她身上似得，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越发紧张了。
本来是想找点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这聊天聊的反而不自在了。
她不再说话，认真抹完护肤品，回到自己的床边，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本来今天她又累又困的，可顾清和躺在她身边，心里总是悬着什么似得，揪着她敏感的神经线，根本就睡不着。“是不是以后你都睡在床上？”
她终于是没忍住，小声地问着。
顾清和放下诗集，摘下眼镜，搁在床头柜上，转头看着她，“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还是不相信，只能先委屈你了。”
“我没事的。"姜若瑶故作轻松地笑笑。
“而且她可能会考验你。”
顾清和靠在床头，眉头微蹙。
“什么意思？"姜若瑶不解地问。
“她可能会让陈妈考验你，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就好。”顾清和怕她会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出错也没关系，我会帮你的。”姜若瑶心里更忐忑了，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睡吧。”
顾清和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很温柔，好像他们是一对真正夫妻似得。
姜若瑶娇美的小脸又没出息的红了一红，身体滑进被窝里，把自己括得只露出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眨着眼。见顾清和还在看自己，她立刻闭上眼睛，说：“睡觉吧。”
闭上眼睛装睡了一会儿，她听见身边案案窣窣的声音，顾清和也躺了下去，还将床头灯关上，只开了一盏沙发边上的地灯，光线昏暗，只能看清一点点房间的轮廓。姜若瑶翻身背对着他，回想起前阵子他醉酒吻她的样子，心跳就如鼓般加快，敲响着她的耳膜。那一夜的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而且这次他回来，一直都太不高兴。
姜若瑶思来想去，翻身过身想问问顾清和，他为什么会生气。
就看见他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顾清和，你睡了吗？”
姜若瑶小声地唤他，见他眼皮没动，看起来真的像睡着了一般。
她胆子大了一些，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又说：“真的睡着了？”
一只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手，顾清和依旧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半梦半醒的哑，说道：“快睡吧，明天还要去选婚纱。”
姜若瑶吓得一动不敢动，小手困在他的掌心中，被渐渐地捂出汗。
片刻后，顾清和没了下文，姜若瑶抬头看见他这次真的是睡着了，想来最近他出差一定没好好休息，竞然会这么疲累。
他还握着自己的手，那骨节分明略带粗糙感的手指摩挲在她细腻的手背上。
姜若瑶呼出一口气，缓了缓快跳出来的心脏。她躺在床上等待了一会儿，等着顾清和睡熟，她再悄悄地抽回手。
可顾清和攥得很紧，她又怕吵醒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的手掌里挣脱。
姜若瑶再次翻身盖被，额头都渗出细密地汗珠。这春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次日清晨，姜若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她翻身想继续睡，迷糊间摸到了身边热乎乎的东西。她蓦地惊醒，转头看向旁边的顾清和，他今天居然没有早起。
姜若瑶小心心翼翼地将手臂收回来，生怕吵到他，却见他翻身过来，眼睛半眯着，声音沙哑，“你醒了？”“嗯，这几天累了吧？你再睡会儿？"姜若瑶柔声地说。“嗯。“顾清和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用鼻音回答她。姜若瑶觉得不太对，伸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热得烫人手。
她惊坐起来，整个手心放在他的额头上，还摸了摸他的脖子，如同滋滋炭火在他的肌肤上烤过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
她起身去找陈妈，陈妈拿着体温计过来，为顾清和量体温。
“38°7了，少奶奶，少爷他发烧了，要不要请家庭医生过来？“陈妈也吓了一跳。
“去请吧。"姜若瑶说。
顾清和这时候沙哑着声音说：“不用麻烦了，我吃点退烧药就好。”
姜若瑶却很坚持，“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对症下药才好得快。”
她说着就让陈妈过去打电话了。
没多久家庭医生上门，给顾清和做了检查，说他只是这阵子没有休息好，免疫力下降，昨天着凉所致，让他多注意休息。
医生开了两瓶药，陈妈便送出门。
小觅端来了清粥，放在了床头柜上，“少奶奶，粥熬好了，小心烫。”
“好，你去忙吧。”
姜若瑶打发了小觅，自己坐在顾清和的床边，一点点吹凉那碗白粥。
顾清和侧躺在她旁边，看着她俯身对白粥轻轻地吹起，樱桃般的小嘴撅起来，白洁的下巴弧度优美，脖子上的肌肤细腻如雪，睡衣的领口因为她弯腰的幅度，往下垂坠，胸口处隐隐约约露出美好的曲线来。
顾清和目光移开，轻咳了一声，“我没事，你去吃早饭吧。”
姜若瑶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担心地说：“你这样怎么没事？我看着你把粥喝完，再吃完药，我才能放心。”顾清和身体虽然很难受，可心里却蓦地一暖。他没有再拒绝，由着姜若瑶照顾。
姜若瑶将白粥吹凉，递到他的手里，说：“粥不烫了，快吃点吧。”
她知道他的胃一直不好，空腹吃药会对胃造成伤害，所以才盯着他把白粥喝了。
顾清和靠在床头，端着碗喝了几口粥，忽地想到什么，说：“一会儿我吃完药，就陪你看婚纱吧？”“你都生病了，就别去了。"姜若瑶说。
“可答应了你，我不想食言。"他道。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姜若瑶对这些事情，其实并不太在意的，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和喜欢的人细水流长更浪漫的了。“可我介意。“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