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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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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038章

趁着众人纷纷开始忙碌年夜饭之时,吴雅将阿玛叫到一旁,将沉甸甸的明黄荷包放在阿玛的手里。

乌雅威武看到明黄的御用之物,吓得当即准备跪下。“阿玛您糊涂了,这是在家里呢,这荷包里有十个金瓜子,您好好收着,这东西又卖不得融不得,回头您压箱底,就当传家宝。”“这.这.这太贵重了,阿玛先给你收着,等你出宫给你寻个好婆家,这些金瓜子就当嫁妆~″

“既如此,那就我们姐弟四人一人一对金瓜子,阿玛自己留两个如何?““好好好,回头我再拿一个给你玛法,等他百年后,就让他带着这份荣耀一块入土为安,阿玛百年之后,也带一个入土为安。”“阿玛您快别说丧气话,今后女儿在娘娘身边伺候,多得是好东西拿回家,娘娘还赏我好些成色极佳的镯子坠子什么的,等过完正月,阿玛拿出去抵债。”

“女儿都仔细瞧过了,那些首饰都没有内务府的标记,且娘娘说过女儿可自行处置这些赏赐。”

内务府督造之物都有特殊的样式和标记,叫宫样,每一件都登记在册。外头可不敢明目张胆的买卖,只能描摹仿造。皇贵妃似乎查过她的家底,知道她急需变现,赐的东西多是她自己私库里的东西,这些东西并无大内标识,自然可以买卖。“孩子,你长大了,但你在紫禁城里绝对不能苦了自己,知道吗?阿玛下值的时候到武行里当武功师傅,也能赚不老少的银子。”“你玛法明年退下来还能帮着照顾家里,你弟弟开春就要入军中效力,家里再不用砸银子供他读书了。”

“对了,女儿,你和隆科多很熟悉吗?”

“啊?阿玛您为何如此问?”

“他是皇贵妃的弟弟,平日里女儿在承乾宫自然没少与他照面,熟倒算不上,只不过隆科多帮过女儿几回,人品还算贵重。”“今儿我与你玛法在宫门外等你出来,隆科多一早就在马厩等着,旁人问他就说在等人,后来你一出来,他就独自离去,显然是在等你来。”“女儿,虽说咱家不稀罕攀附权贵,但我与隆科多共事几年,多少看出这小子人品不错。”

“平日里别的贵族子弟下值就呼朋唤友,去外头寻欢作乐,唯独隆科多却从不沾染酒色。”

“多少漂亮的小宫女主动勾搭他,他都目不斜视,当真是君子,他对阿玛也曾多次照拂,上个月阿玛闪着腰,还是他大雪天扛着阿玛去寻太医正的骨头。“阿玛不会看走眼,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带着爱慕,若有机会的话,你嫁给隆科多也算好归宿。”

吴雅没想到隆科多私底下在紫禁城里帮衬她阿玛这么多回,甚至绝口不提对她阿玛的帮助。

再联想到阿玛说,隆科多今日在宫门外还特意准备马车等她,而非骑马,显然是担心她冻着,还贴心的准备用马车接她。阿玛说隆科多喜欢她…

吴雅心如擂鼓,再后知后觉想起来隆科多似乎的确对她有些殷勤,顿时涨红脸。

可吴雅的脑海里,又顷刻间涌出一具血淋淋的人彘。她想起来历史上隆科多宠妾灭妻,纵容爱妾李四儿将嫡福晋赫舍里氏做成人彘。

方才涌出的一丝悸动,瞬间被浇熄,吴雅仿佛看见自己被做成人彘,正瞪着两个淌血的窟窿在泣血。

“阿玛,权贵子弟哪会瞧得上我们这些包衣奴才,女儿不可能当妾,即便为正妻,也绝对不允许夫君纳妾,女儿想出宫之后寻个老实本分的男子,让他入赘我们家。”

“啊?谁家好儿郎入赘?女儿你别犯浑!”乌雅威武被女儿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得脸都白了。“阿玛这辈子不也只有额娘一人?女儿怎么就不能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了?难道阿玛想看女儿当妾?还是被小妾折辱的嫡妻?”“这.等等,你容我想想,这事儿咱慢慢来,阿玛现在脑子有点乱。”乌雅威武被女儿一番话绕晕了,揉着眉心,脑子里控不住浮现女儿被人欺负的画面。

不,他忍不了!

“女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我现在就开始留意适合倒插门的女婿人选,等你抽空出宫可以先相看相看。”

此时弟弟白启来敲门,说准备送给邻里的东西送来了。“阿玛,一会我与您和弟弟一起去给邻里送东西去。”吴雅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街坊邻居没少接济她家,姐弟三人更是吃过半条胡同旗人邻居家的饭。

被债主逼上门之时,更是躲在邻居家里,被好心的邻居们轮流照料。今日吴雅和家里人商量过后,决定准备回礼感谢。“好好好,趁着天色尚早,咱这就去,一会回来刚好吃年夜饭。“乌雅威武唤来儿子,父子二人推着独轮车就出了门。吴雅走在堆满礼物的独轮车前,敲开一家家曾经对她家施以援手的邻居家院门。

满人的礼节与汉人有所差异,她阿玛和弟弟行了隆重的打千礼,吴雅身为女眷,则用执手礼或者抚鬓礼。

满人旗人之间没紫禁城里那么多动不动就跪拜的破规矩。她只需举止娴雅的用抚鬓礼代替叩拜,用右手指从额头至鬓角连抚三下,随后点头礼貌对视即可。

拢共二十六家邻居,每家送了五斤顶好的五花肉,再加二斤冰糖,三斤瓜子,五斤苹果,待到送完谢礼之后,天已擦黑。随着一阵阵炮仗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耳畔,吴雅推开家门,就看到一派其乐融融的烟火气息。

热气腾腾的佳肴摆满大圆桌,甚至盘子都需堆叠在一块。上桌后,她的碗就从没有空过,放在碗里的虾蟹定都是剥好壳的,剥好的瓜子花生更是放满小碟子,甚至她吃的鱼都没有刺。这种被温暖亲情呵护的感觉,让吴雅感动的热泪盈眶,如果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穿到这么温暖的家,该有多好,可她睁眼看到的却是紫禁城里满目的猩红欢快的气氛烘托下,微醺的玛法取来许久没弹奏的八角鼓,两个妹妹也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吴雅的阿玛喝的脸颊红扑扑,正与她的二叔在哼唱满人的民间小调,那小曲儿是满人哄孩子的歌谣。

两个大男人唱着唱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许是在想念过世的玛嬷了。弟弟白启是个沉稳的性子,今儿阿玛破例让他喝了几杯酒。此时弟弟竞醉醺醺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赌咒发誓,说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全家享福,说要用军功来赎她回家团聚。“长姐,我发誓一定要奋发图强,今后不让你再受委屈,长姐,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一想到你在紫禁城里吃苦,我就恨自己没用,对不起长....'吴雅哽咽的拍着弟弟的手背,感动的应了一句好。临近子时,一家子围坐在暖烘烘的炕头上守岁,有说有笑的聊家常。吴雅换上一身满人未出嫁姑奶奶的装束,再不用梳烦人的小两把头,她只需将头发编成直溜的辫子,用红头绳扎好即可。她更是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夹袄,在紫禁城里为奴为婢,压根没什么机会穿如此出挑僭越的正红色。

深吸一口气,离开紫禁城连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夜里吴雅头一回四仰八叉的睡觉,再不用顾及紫禁城里侧睡的规矩。这一觉,她睡的无比踏实,直到日上三竿,弟弟才来敲门喊她起来吃早饭。大年初一本该起大早的,可家里人都惯着她,没人喊她早起,吴雅不好意思的起来洗漱吃饭。

可才吃完早饭,就有人来拜年了,当看到来人,吴雅诧异的张了张嘴。没想到是孝昭皇后的妹妹小钮祜禄氏。

听弟弟说,自从二妹妹与钮祜禄家的阿灵阿定亲之后,小钮祜禄氏中秋和小年都带阿灵阿来看过二妹妹。

一个虎头虎脑的七八岁小男孩正拉着她七岁的二妹妹乌雅玛颜琳的手,有说有笑要去院子里堆雪人。

“你瞧瞧这两个孩子,看着多般配?阿灵阿没事儿就闹着要来瞧瞧他的亲亲小小福晋!说怕福晋被隔壁的虎哥儿骗走。”小钮祜禄氏捂着嘴角轻笑两句。

此时钮祜禄家的小厮正将几箱子的礼物搬进二妹妹屋里。方才阿灵阿叉着腰,神气的说他的福晋他养得起,把吴雅全家都逗乐了。听阿玛说钮祜禄家曾经送来好些银子,说给他们家还债用,阿玛担心妹妹被未来夫家瞧不起,坚决不接受亲家给的银子。可钮祜禄家送给二妹妹的玩具和衣衫鞋袜这些东西,却再没有办法推辞。毕竞那是以阿灵阿的名义送给未婚妻的礼物,家里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于是阿玛只能回礼给阿灵阿,可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犟种,又连夜把东西给送回来,还添置了好些小姑娘喜欢的吃食和漂亮的袄子裙子。两家人拗不过人小鬼大的阿灵阿,只能由着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疯狂宠妻。吴雅看着阿灵阿宠溺的将二妹妹背在身后,正运轻功在屋檐上飞来飞起。二妹妹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不绝于耳,她忽然很感谢孝昭皇后赐下这门亲事。“格格,听说您开春即将诏封为妃,入宫承宠,奴才先恭贺娘娘。”吴雅记得历史上康熙十九年,小钮祜禄氏才会入宫诏封为妃,康熙二十年册被为贵妃,可如今才康熙十七年,似乎一切都在提前,也不知究竞是福是祸。小钮祜禄氏将曲膝准备行礼的乌雅氏搀扶起来,有些怅然道:“在紫禁城外头没有什么娘娘和奴才,只有亲家。”

小钮祜禄氏眉眼间都是淡淡的哀怨,她打心眼里不想入宫为妃。可如今钮祜禄氏一族在后宫式微,为了家族,她只能入紫禁城画地为牢,将这一生都葬送在紫禁城里。

世家大族的女子,看着人前风光,但都是家族利益的垫脚石和牺牲品。放眼紫禁城,除了她那痴情的长姐,又有哪个女人是真心爱慕皇帝,甘之如饴入那深宫牢笼?

小钮祜禄氏虽然不知道为何长姐临终前叮嘱她务必要与乌雅氏交好,但却依旧谨遵长姐的遗命,不敢违背。

其实与乌雅氏一家人相处起来,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舒坦,她们一家人都是难得一见的良善宽厚秉性。

钮祜禄姐弟二人被吴雅全家殷勤留下吃午饭,饭桌上阿灵阿简直将二妹妹宠成不能自理的小宝宝,甚至吃饭喝汤都被阿灵阿亲自照顾,妹妹只需笑吟吟张嘴即可。

吴雅欣慰至极,她在心里默默祈愿,希望二妹妹这一生都被夫君如此宠爱。吃过午饭之后,阿灵阿又去教二妹妹写字,又将二妹妹哄睡才依依不舍离开,说怕琳儿看到他离开,会哭鼻子。

吴雅都被小暖男妹夫给感动到了,心想今后若自己也能找个如此温柔体贴的夫君相濡以沫就好了。

送走钮祜禄氏姐弟之后,家里竟然迎来一堆前来拜年的男子,吴雅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隆科多。

原来是阿玛的同僚来互相串门拜年来了。

阿玛是御前一等侍卫,今儿没轮值的同僚几乎都相约前来拜年,同时阿玛明日也要礼尚往来,去这些同僚家里串门拜年。只是从前来串门的都是寻常的侍卫,那些在紫禁城里镀金的贵族子弟压根不屑与这些没有家世的侍卫有过多来往,觉得跌身份。此时吴雅端着烟丝入了客厅里,满人的姑奶奶可没汉女不能见外男的规矩,她甚至还要拿烟丝给客人点烟袋锅。

隆科多是一等侍卫里最为年轻的,但身份却最为贵重。照理说点烟袋锅是按照年龄辈分的顺序,但众人却一个劲的让她先给隆科多点烟,甚至头一把椅子都是隆科多先落座,众人才敢跟着坐下。一阵寒暄之后,酒菜也准备好了。

不得不说隆科多即便面对身份地位不如他的同僚,都表现的彬彬有礼,谈吐得体。

众人更是奉承的连番对他敬酒,可几轮敬酒下来,众人都醉的东倒西歪,隆科多却依旧在谈笑风生。

世家子弟甚至连喝酒这种社交礼仪,都有专门的师傅训练,显然隆科多被训练的很好。

他甚至还神志清醒的起身,走到院子里吹冷风醒酒。吴雅正在水井边打水,赶忙放下手里的水桶,对着隆科多行礼。“隆科多大人,奴才熬了醒酒汤,您可要用一些?”“吴雅,这不是紫禁城,我不是大人,你也不是宫女,你一定要与我如此生疏吗?”

隆科多缓步走到乌雅氏面前,折腰将装满水的水桶拎起,径直拎进厨房。吴雅吓得赶忙小跑着入了厨房里。

她才跨过门槛,就差点与转身的隆科多撞个满怀,吴雅吓得往后挪了一步。“能不能再做一个剑穗?"隆科多的语气带着愧疚。“方才见大人…见你佩剑上的剑穗儿很别致,比我做的精致。”“你别误会,对不起,你送的剑穗被我不小心摔碎了,不是我不戴,你再做一个,我一定天天戴。”

这下轮到吴雅心虚了,她记得时间仓促,她用的是华而不实且易碎的琉璃珠子。

可她压根没想到隆科多会真的戴着那剑穗练剑,毕竞他佩戴的东西都是名贵之物,哪里瞧得上她做的琉璃剑穗。

“好好,等回宫我去寻坚固些的南红珠子做。”隆科多原本拧紧的眉峰瞬间舒展开,他嘴角浮出温柔笑意,正要开口,却听客厅里有人在叫乌雅氏。

吴雅听到阿玛在唤她添一坛子烧刀子酒,她正要去厨房角落取酒,可隆科多却快她一步,拎着酒坛子就疾步离开。

“明晚不见不散,我等你,吴雅,你穿正红色真好看。”隆科多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转头离开厨房。吴雅小声的诶了一句,脑海里莫名其妙就想起来阿玛说隆科多喜欢她。她捂着发烫的脸,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甚至惶恐的躲在厨房里烧水,直到隆科多离开,她都不曾再离开厨房半步。

送走阿玛的同僚之后,吴雅一家就锁了门,到烟袋斜街二叔家吃饭。这顿饭她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将醋碟子当成酒水,直到喝下两叠陈醋,才被酸得吡牙咧嘴。

这一晚,吴雅罕见的在家里失眠了,直到天将破晓,她才堪堪入睡。一觉醒来都过了午时,她阿玛早早就出门去给同僚拜年去了,此刻玛法则正与前来拜年的同僚在寒暄。

吴雅简单洗漱之后,就与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晒太阳,却仍是有些心不在焉。距离与隆科多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她就焦虑的坐在梳妆台前,不知所措。

发髻和妆容改了又改,衣衫和绣花鞋更是换来换去,吴雅始终觉得不满意。最后磨磨蹭蹭还剩下半个时辰的时候,她彻底慌了神。索性就将昨儿那身被隆科多夸好看的红夹袄给换上,又戴上一对毛茸茸的可爱兔绒暖耳,就急急忙忙去赴约。

佟府内,隆科多今日特意换上一身银红的长衫马褂,外罩墨狐大氅,正要出门赴约,可宫里却传来消息,说皇帝表哥赐宴御前伺候的贵族子弟侍卫。隆科多本想推辞,但却碍于皇帝表哥的情面,不得不立即动身前往,他打算入宫后速战速决,假借不胜酒力,尽快离宫赴约。只是让乌雅氏等他一会,应该不打紧,大不了他多说软话哄哄乌雅氏,女人都喜欢听软话。

可今夜的饭局,却并没有如此好推搪,光是侍卫统领发表的长篇大论废话,就让人无奈。

好不容易熬到侍卫统领说完,又轮到巡防营和九门步军统领废话连篇。隆科多心急如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煎熬。而此时乾清宫里,皇帝正在对影喝闷酒。

梁九功看到大过年的万岁爷独自一人躲在乾清宫喝闷酒,就忍不住心疼。兀地,梁九功眉头挑了挑,装作漫不经心心嘟囔起来:“哎呦哎呦,这雪吓得可真大,万岁爷您瞧瞧外头的竹子都被残雪压弯了。”“奴才方才请隆科多大人入宫的时候,还没下雪呢。”“狗奴才,说人话。"皇帝将喝空的酒坛子撒气的狠狠丢向梁九功那还在拐弯抹角的狗东西。

“万岁爷息怒,奴才只是想起来,方才隆科多大人接旨后,就一声不吭入了紫禁城,都不带和别人吩咐过一个字。”梁九功屏住呼吸,在心底倒数默念三二一,果然看见皇帝忽然腾地站起身来。

“立即更衣,朕要微服出宫。”

“啊?万岁爷您这是要去哪?"梁九功揣着明白装糊涂。“狗东西!再敢废话杀无赦!”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南锣鼓巷东,吴雅在巷子口东边等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都没看到隆科多前来赴约。

此时她将手里的糖葫芦吃完,伸手接些雪花润嗓子。没想到隆科多这家伙哪都不错,唯独是个不守时的迟到大王,而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等人。

她愈发烦躁,开始用脚尖将厚厚的积雪挪来挪去,最后索性缩着脖子,随意来到一旁的首饰铺子闲逛。

她的目光倏然被一只做工精美特别的镯子给吸引,这镯子就像辫子似的,由青玉和白玉交缠雕琢而成,造型别致。

首饰店里的伙计看到眼前穿着朴素红衣的少女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价值不菲的镯子,赶忙将盒子盖起来。

吴雅被伙计明晃晃的歧视给气着了,于是凝眉走到那伙计面前,指着那紧闭着的锦盒沉声说道:“您好,店家,我想看看那镯子!”“姑娘,那镯子是最好的青玉和白玉雕琢而成,六百两不二价,您还看吗?”

吴雅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气馁,真没想到一个成色一般的镯子竟然这么贵,她的确不配看.…

她正要灰溜溜离开,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看!”听到这道声音,吴雅差点吓得跪下磕头。

可忽然又想起来这是在紫禁城外头,于是她战战兢兢转身,果然看见微服的皇帝。

此刻站在皇帝身后的梁九功,正比着大牙笑呵呵看着她。“这位爷您请先坐好了,小的这就去拿来给您瞧瞧,这种款式的镯子本店还有更好的镇店之宝呢,您也一并瞧瞧可好?”“可。”

皇帝被几个店小二簇拥着入了雅室内,紧接着上好的茶点就被端到面前。那店小二激动的眼睛都瞪得老圆,无比殷勤的开始伺候眼前这位大金主。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就他身上看着不起眼的雅青色衣衫都是蜀锦,那可是一寸蜀锦一寸金呐。

几个模样周正的伙计端来一个个精致的红漆托盘,托盘里的许多首饰甚至比宫里的东西都好上几分。

再看方才那六百两天价的镯子,压根就不算是个东西,再难登大雅之堂。可吴雅知道,以她的身份,即便是那六百两的瑕疵镯子,她也配不上。她乖巧的站在一旁大饱眼福。

“过来。”

皇帝忽而朝她看过来,吴雅诶一声,小心翼翼的挪到皇帝的身侧。早有机灵的伙计挪来一张椅子给她,吴雅却是不敢落座的,她哪里敢坐在皇帝身侧。

就在她拘谨之时,手腕忽然被皇帝攥紧,皇帝轻轻一带,就将她稳稳当当的按在身侧坐下。

“啊这使不得…″

她毛骨悚然,吓得要起身,可皇帝却又伸手搂紧她的腰,蛮横的将她拥入怀中。

凑近皇帝之后,吴雅嗅到一阵刺鼻的酒气,原来皇帝喝醉了,难怪会如此荒唐的对她。

此刻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皇帝接下来又要撒什么酒疯。“答应送你生辰礼物,你选一个。”

“奴.我不敢”

“哦,统统包起来,爷全要了!”

皇帝环在她腰肢上的力道赌气的收紧几分。“等等等等,我我要这个,就这个。"吴雅随手从距离最近的托盘里,拿起一只与方才那六百两镯子酷似的镯子。

“哇公子,您家眷还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此镯名唤青丝共白发。”

梁九功知道满人不知道汉人的风俗,于是开始温馨解释。“爷,有些地方的汉人女子在及笄礼之时,家里人就会准备青丝镯子相赠,手镯像姑娘的辫子一样,所以取名青丝镯。”“青丝镯也常被一些地方的汉人男女作为忠贞的定情信物,象征生生世世守护和陪伴,只不过寻常的青丝镯子多为六股白银编织而成。”“这一块上好的玉料恰好带青与白,又巧夺天工的雕琢成青丝白丝,寓意青丝白发,妙倒是妙不可言,只不过.…”梁九功的语气顿了顿:“这美玉易碎,青丝镯是一缕青丝一缕情丝,用易碎的美玉无论是来比喻姑娘还是忠贞的感情,似乎都不大妥当啊。”“啊??那我换一个!"吴雅瞠目结舌,她哪里会料到这种叫青丝镯子的官饰竞然还有这么多暖昧的含义。

“不必!就要这个,我们满人没汉人这些规矩,碎了就再买。”皇帝毫不犹豫将那镯子套在乌雅氏的左手腕上。梁九功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了,他方才想着贬低一番,再讨价还价的,如今看来怕是还不得价格了。

可吴雅却是警惕的将镯子脱下来,还悄悄的朝着皇帝眨了眨眼暗示。见皇帝有些茫然,吴雅赶忙开口附和梁九功方才的话:“爷,我也觉得这镯子也就这样吧,不如我们到西边的首饰铺子再看看可好?”“爷,我们走吧。"她的语气带着焦急和讨好,莫名蕴含着明显的娇软撒娇的味道。

可她关心则乱,着急想离开这,压根没料到自己下意识的声音有多娇媚绵软。

梁九功哪里听过乌雅氏用这般妩媚温柔的声音说话,听的人骨头都酥了。他一个太监都听得入迷,更何况在场那些正值血气方刚的店小二。那姑娘一开口,众人才后知后觉,在店内明亮烛火映照下,这始终垂首的满女,竟生的如此绝色,几个定力差的年轻伙计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吴雅压根顾不上去察觉众人的神色,只焦急的央求皇帝快些离开这。皇帝倏然寒着脸起身,朝着她伸出手,吴雅以为皇帝要将手掌搭在她的手腕上,于是乖巧的伸出手来。

可忽地手背一暖,她的手掌竞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帝十指紧扣住。皇帝开始反客为主,板着脸牵着还在发呆的女人,疾步离开。皇帝站在门口,只勾唇冷笑一声,梁九功缩了缩脖子,仰头看了看这家百年老店的金字招牌,很快在大清国境之内,就再也瞧不见这家铺子了。梁九功和一众心腹奴才跟在万岁爷身后,转头又来到一家全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

此时吴雅简直哭笑不得,真没想到皇帝醉酒后撒酒疯起来竟是这幅样子。在这家首饰铺子里,皇帝将一支支价值不菲的珠钗、步摇、一对对儿耳坠子,项链手串,镯子,戒指,一股脑的往她身上堆砌。“乌雅氏,你还想要什么?嗯?”

“不不不,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吴雅盯着镜子里一脑袋的珠宝首饰,再低头看十个指头都戴满戒指,两个手腕上更是戴着不下十对各色材质的镯子手串她稍微一动弹,就发出叮零当哪的声音,简直欲哭无泪。“嗯,都给你,回吧。”

皇帝丝毫不容置喙的再次扣紧吴雅的手,拉着她离开首饰铺,留下梁九功在边挠头边付账。

吴雅被皇帝带入一辆宽敞低调的马车内,她硬着头皮打开话匣子:“万岁爷,这些商贩最市侩,买家越是喜欢的东西,就越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还要表现的不感兴趣,否则他们一准都会坐地起价。”“朕.…不想再装了!”

吴雅彻底闭嘴,皇帝坐拥四海,犯不着为省钱与那些摊贩斗智斗勇,既然他想当冤大头,那就当吧。

她正在走神,忽而肩膀一沉,她扭头竟然看见皇帝的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万岁爷.…”

“困,乌雅氏,让朕歇会。”

“奴才遵旨。"吴雅不敢再乱动,为了让皇帝枕的舒服些,她还贴心的将身子往皇帝身边挪了挪。

“万岁爷,您坐着睡不舒服,不如躺着歇息可好?”“好。”

“那奴才伺候您躺下,哎呦.…"吴雅愕然,没想到皇帝竞然抱着她的腰,将脑袋枕在她的肚子上,斜斜的躺下了。

皇帝这个姿势让她脸颊通红,她双手捂着心口,顿时不知所措。“朕头疼,揉一揉。”

皇帝头疼欲裂,连续几日愁眉不展,饮酒宿醉,今日更是借着酒劲,彻底纵容自己的任性。

他再不愿允许自己继续放纵沉沦,可此刻他却舍不得松开心爱的女人。那就..再纵一个时辰吧,半个时辰也好,就半个时辰,皇帝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吴雅将双手搓热,开始轻轻替皇帝揉着太阳穴和眉心。皇帝真是醉得厉害,身上都是酒气,在她的按揉下,皇帝紧闭着眼睛,渐渐开始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梁九功掀开马车帘子入内的时候,就看到万岁爷枕着乌雅氏的肚子,一手还环抱着乌雅氏,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她的身上。“嘘~万岁爷刚睡着。”

吴雅小声提醒道,顺手将放在一侧的斗篷盖在皇帝的身上。“万岁爷似乎有些发烧了,怎么办?"吴雅的语气有些焦急。“没事儿,万岁爷这几日酒喝大了,方才已吃过药了,定能药到病除。“梁九功意味深长看一眼乌雅氏。

马车外头有奴才在叫梁九功,说是隆科多来请安。梁九功赶忙下了马车,去应付姗姗来迟的隆科多。隆科多今日简直倒霉透顶,方才好不容易熬到宫宴即将结束,却又被人拉着喝酒。

对方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赫舍里一族的嫡系,碍于情面,他只能留下继续觥筹交错。

待到将那些人喝趴下之后,他的衣衫又被不长眼的小太监用酒水打湿,隆科多无奈的回去换一身衣衫,这才匆匆赶来赴约。但期待许久的姑娘却并没有见到,却意外地见到皇帝表哥身边的奴才正守着表哥微服出巡才用的玄铁马车。

不用猜就知道表哥正在马车里。

既然被表哥身边的奴才认出来,他只能前来请安。“哎呦隆科多大人,您怎么来南锣鼓巷了?真是好巧。”“奴才来给表哥请安。”

“哎呦,还真是不巧了,万岁爷恰好醉了,这会刚睡下,一会万岁爷醒了,奴才定将您的请安转达。”

“隆科多大人您一身酒气,是不是才从宫宴回来?怎么还不回去?您深夜来此,是在等什么人吗?”

“嗯,我在等一个人,方才在宫宴上耽搁了,都怪我不好。”马车里的吴雅将隆科多的话听在耳朵里,原来他并非故意爽约,而是有事耽搁了。

心中雀跃,她一整晚郁闷的心情顿时拨云见日。“眼看着都快到子时,瞧瞧那些铺子都开始打烊了,估摸着您等的人早回家了,不会来的,您也快回吧。”

“没事,我再等等。”

“您快回吧,别冻着。”

吴雅心中百感交集,倘若她不出声,可能隆科多会等到天亮。于是她鼓足勇气,准备借着叫梁九功进来瞧瞧皇帝的借口,让隆科多听出她的声音。

她想让隆科多知道她来了,她并未爽约,只是她正在伺候皇帝,无法脱身,以此提醒隆科多早些回去。

可她才刚张开嘴,正准备说话,忽地整个人被皇帝重重的压在身下。皇帝滚烫的唇,猛然堵住她的嘴。

她的嘴唇甚至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状态,皇帝的舌头就这么长驱直入的闯了进来。

霸道蛮横的与她的唇齿纠缠,这汹涌狂乱的吻,让她头皮发麻,只觉得醉酒后的皇帝简直就是禽兽。

他侵占掠夺的炙热绵吻,让她窒息的喘不过气来,吴雅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就没有机会说话。

马车内回荡着皇帝急促的呼吸声和她破碎隐忍的轻呼声。仿佛惩罚的吻不曾停止,她又羞又怒,口中都是甜丝丝的血腥气息,皇帝真是疯了,竞然发狠的咬破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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