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开局十七条鱼
程又大脑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他正要把视线挪去,腰部顿时一塌--符或又坐上来了。他像堆烂泥软在墙角根,任由她随心所欲地揉捏。水流已经关了,但水声还在滴答作响。
他的胸前时不时有水珠溅落,它们从符或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上滑过,又沿着晃动的发尾跳下。这种熟悉又陌生、疏离又亲密的感觉使得每滴水珠的触觉都格外清晰。他甚至以为自己胸口的那块皮肤已经随着刚才温热的水流被融化,以至于这些水珠轻而易举穿透他的胸膛,砸在了他的心、上。
而他的心脏仿佛成了一汪山潭,每每有水珠落下,便酥酥麻麻荡开一圈圈涟漪。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他又不是有受虐癖,但事已至此,他为什么丝毫没办法对她生气?就连他的大脑还不断回放着她出手时利落果断的动作,以及她像看狗一样看他的眼神。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简直像急切的小雀,迫不及待地要飞出胸膛,好降落在她掐住他的手上,再去啄吻她的指尖。
但程又很快没有心思去遐想连篇。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在扎穿他耳垂的同时,也冷酷地搅散了他满脑子混沌不清的迷雾。
符或满意地用拇指搓着他薄薄的耳垂--她刚才起身就是特意去拿放在洗手台上的耳钉。来都来了,不给他钉上多可惜。
就是后面他大概率会发炎,毕竞符或最基础的消毒都没给他做,是徒手把耳钉硬生生凿进肉里的。不过无所谓,位置很正就好了。
啊,她果然是太厉害了。以后有时间可以去发展一下副业,不做别的,就专门给人穿钉子,各种钉。耳钉、舌钉、乳钉,咳,珠子也能试试,嗯,就是穿底下那种。不过仅限于脸和身材都能打的青年男性,还要带上体检报告,非处别来。
符或笑嘻嘻看着程又疼到抽搐的模样,心情大好。她顺手把他半解的衬衫给扒了,就像在剥一颗荔枝的壳。荔枝的果肉不算十分饱满,但胜在白皙柔软。白里透粉,上品!
她抛着另一枚耳钉,盯着由于暴露在冷空气和她视线中而微微凸起的粉色,总觉得光秃秃的,缺了点什么。可惜她没带多余的道具,而她手上剩下一枚耳钉也是留作别用的。
“咳……怎么?还没想好要怎样玩我吗?"程又费劲地偏过半边脸,露出苍白的笑意。
蓦地,符或抛耳钉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平静地注视着他,约莫几秒的功夫,她突然拽住他的头发再度撞上了那个熟悉的角落。新鲜的血流下,符或松开手,礼貌地对他说:“多谢你的提醒,我想到要做什么了。”
然后,她用指腹沾着血粗暴地按在了粉色的晕上。原本清淡的颜色顿时艳丽起来,就好像心口处开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真是完美的杰作。符或颇为自得地想着,同时把耳钉小心翼翼嵌在了中间凹陷的部位。于是花瓣之间便有了一颗恰到好处的花芯。
趁着血还没干涸,她又把它当墨汁一样蘸在手上,接着在他起伏的身前流畅地写下了几个大字一-FY到此一游。她熟练地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出发,凑出了一个九宫格。这些照片连同之前的都锁在同一个相册里,符或给它命名为“训狗实录”。
“想好了吗?你要做点什么来取悦我呢?"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刷学校L.S.C账号下的新消息。评论区已经爆了。
【昵称已被占用】:[图片]图片]图片]【昵称已被占用】:小道消息是真的!dwt真被人打成重伤进医院了!!!
【wowo):对对对!我当时就在图书馆,亲眼看见有人把他抬出去的。脸上好多血。
【选课系统再爱我一次】:听说那个地方断了,真的假的?
【好男人不包二奶):哪个哪个?是我想的那个吗?【MOMO):假的,没断。我姐在医院,她老师就是主治医生。不过据说差一点,幸好抢救及时。我姐说,dwt送过去的时候嚎得可厉害了。
(再买谷就剁手】:爽!
(白云):爽!
【黑土】:爽!
【谁揍了我的小鸡):看得出来大家苦dwt久矣【MOMO):都是中学一路升上来的,谁还没吃过他的苦?跟土皇帝似的,到哪个班哪个班倒霉。【wowo):爹的,想起以前看他脸色讨生活的日子就想也踹他一脚。
【昵称已被占用】:不过有没有人觉得奇怪?dwt最近好像尤其倒霉。上次那个照片,还有这次,都这么惨了,竞然都不了了之。
【匿名】:他没说谁干的吗?
【MOMO):说到这个就想笑,我姐告诉我,他们家的人气死了,但dwt死活不肯松口说是谁搞的他,问多了还恼羞成怒。也是,这事太伤自尊了。白长了一身腱子肉。符或退出页面,对段危亭没有就此成为没根的野男人稍觉遗憾。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致命弱点还在,以后就可以继续拿捏他。
至于眼前这个.……倒是个难搞的,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后援。
(捕鱼达人】:你有办法搞到那种药吗?最好五分钟内能给我送到图书馆。
【欠债待肉偿】:几天不找我,一找我就把我当许愿灯。你可真敢想啊。
【捕鱼达人】:行了,知道你做不到了,我找下一个。【欠债待肉偿】:?瞧不起谁?等着!图书馆是吧,我让人送。
【捕鱼达人】:[开启位置共享]放门口。对面正在输入中,但她懒得再看。她不客气地用脚踹了一下程又的后背,在他的脊骨处留下一个鲜明的鞋印:“装死?好吧,你要是不肯说,那我就只好受累亲自替你想想。”
“你说一一”
“我给你开个直播怎么样?"符或兴高采烈地低下头对他提议道,“就是那种观众打赏提要求,然后我收钱办事那种。”
“比如,一百块扇耳光、两百块小皮鞭、五百块穿孔、一千块自/慰……你说,好不好?“她笑吟吟抬起他的脸。程又显然比段危亭心心理素质好得多,他完全没被激怒,还有闲情与她讨论:“定价太便宜了,而且普通直播间放不了的。一定会被封杀的,网警也会找上门。你得去找那种暗网发,那里的人玩得花、出价也高。”“也是。"符或赞同地点头。
“直播还是风险太高了,不如拍点小视频吧。拍完了我就给你挂到那种网站上,然后所有人都能看见你淫/荡下贱的样子,包括你瞧不起的下城区的人。”程又终于变了脸色,他的笑容逐渐淡去,目光冷冷地盯着符或。
符或笑了:“装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你定力能有多好?原来也挺容易破防的啊。"她开始摸他的口袋,还不忘上半身压低,在他耳边详细地描绘。
“你会出现在各种网页上,充当那些网站引流的工具。还会给你做成下流的动图,再配上引人注目的淫/秽的标题。即使是贫穷肮脏的流浪者都可以随时随地对着你的脸手/淫。你的视频还可以被截图做成海报贴在各种蟑螂屋的墙上,然后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笑着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再骂一句贱货和荡夫。你一”
“够了!”
程又用力闭了闭眼睛,意图驱走脑中随着她的话语同时联想到的画面。他死死注视着符或,她脸上的微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过。
反倒是他,向来习惯玩弄别人的情绪,总是恶意抓住别人的弱点,再高高在上地欣赏匍匐在他脚下的那些人的痛苦。
明明他应该是这样的,明明他才是玩家,但现在,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同一种目光。
凝视。
他在被她凝视,像他蔑视的鸭子,成了她挑挑拣拣的一盘菜。
然而,他的愤怒和屈辱刚冲上头,就听见符或对他说:“我想看你自/慰,做得到吧?”
程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啊,"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腿间,故意用轻佻的口吻说道,“自己脱吧。”
“发什么神经?你真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程又气得拼命仰起上半身,那枚悬于表面的耳钉也顺着他的动作一路滚到肚脐。
“不愿意?好吧。"她露出了可惜的表情,然后起身控制好力度对着他的脑袋一脚踹了上去。只听见痛苦的一声闷哼,程又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嘤咛声和气声。确保他短时间爬不起来后,符或打开卫生间的门锁,去门口取到了用黑色包装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然后她回到淋浴间,打开包装袋,用力掰开程又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被搁置在一边的手机上忽然弹出来一条最新消息。【欠债待肉偿】:少喂点,这是最新的特效药,搞不好容易死人的,最多一口。
可惜,符或根本没看见。
而此刻,程又已经被强行灌进去了整整半瓶。无意义的字句从他口中冒出,他开始失去神智,同时烦躁难耐地撕扯着自己。由于衬衫早已被符或脱下丢掉一边,他白皙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他的身体好像涨起了红色的潮水。
而他的对面,一个摄像头静静地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