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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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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什么也没吐出来。

食指和中指沾满了口水,小舌发痒,好似有谁塞了一口钢丝球在里面。急急忙忙赶来的侍者蹲下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啊啊了半天像一只绝命乌鸦。我不断摆手,吞咽,发声。当他拿出手机准备呼叫救援,我终于从一百万只蚂蚁头顶迈过去。

“我很好,我很好……”即便语不成声,我仍尽力挤出一抹笑容,“我喝了点酒,有点得意忘形了,谢谢你……”

说完我扶着墙壁站起身,原路返回。没想到敲错了房门,连连低头抱歉。因此克洛伊给我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我低三下四的头颅。

“你上哪儿去了?”她诡异地瞥了我一眼。

“厕所。”我回答,慢吞吞地坐到床上,说:“你刚刚话还没讲完。”

“还不是因为你和见了光的耗子一样跑出去。”克洛伊贴着我的手臂,在我身旁坐下,“怕了?难过了?你的悟性也没有我想的那样差嘛。”

我有一股将她立马扑倒在地的冲动,但阀门关不上了,我的力气持续泄漏。况且冤有头债有主,狗娘养的坏了事不能把狗的饭碗砸了。

“继续和我说说吧,我教你怎么得这个病。”我说。

克洛伊嫌恶地往后挪了一寸,“谁要得了?难怪呢,从第一眼你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原来你也是个疯子。”

“如果自杀过就算疯子的话,那么的确,我是个疯子。”我说。

克洛伊咬牙:“我真不该把你劫走。”

“是我自愿跟着你。”

“Jesus……”克洛伊喃喃,躺回自己的床,“明早我给伊实打电话,你跟他回去。”

我宁愿海上的风浪更大些,搅得船上所有乘客不得安宁,那样我才好潜伏其中。克洛伊把灯关掉,我又把灯打开,站在床尾,做个稻草人。

“你歧视精神病吗?不发病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好沟通的。”我说。

克洛伊撑起半个身子,脸色难看,“你们就像定时炸弹,没人愿意收到定时炸弹。”

左胸肋骨和脖子之间的地方不停作痛,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单独把这几根发霉的骨头取出来拿去火化,再以骨灰泡水的方式回到我的身体里。

“米勒太太还活着吗?”我问。

“死了。”

“什么时候?”

“五年前。”

“五年前我刚好确诊,精神病也会转世投胎吗?”

“你的样子真可怕……”

说到底,我还是吃了信息差的亏,头两年东奔西走被人坑蒙拐骗,寻找除了药物之外的解救之道,唯独没想过大洋彼岸有位太太不声不响地把遗产交代给了我。有那么巧合的事吗?谁出了老千?还是说我的命要贱就贱到底,女体盛似的摆满佳肴,这群人连我的头发丝也不放过,连看不见的人格也不放过。

“她为什么死了?”我就地坐下,抱膝蜷缩挤在一对单人床之间,起夜的阿猫阿狗,总不可怕了吧。

“你……”克洛伊欲言又止。

“我睡不惯这里的床。”我主动解释道,然后又问了一遍:“她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克洛伊抓了抓头发,抓出一头凌乱,“听说是开枪自杀,完全没有预兆,那天早晨她还笑着跟我说了早上好。但我知道这一切都跟伊实的亲生父亲有关,米勒太太之前是布朗太太。总之我没兴趣了解疯子的生活,你问我也没用。”

“这样啊。”我失望地低下头,和她说了声晚安,便点掉了灯光。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得不崇洋媚外了,国外连死法都有更多选择,除非说能有位武功高强的侠客,手腕一转就轻松拧断我的脖子,那我觉得枪杀也没啥好崇拜的。

小小的床舱陷入黑暗之后变得无比广阔,轮渡微微起伏在我屁股下面打圈,床头有一面小窗,什么也看不见,外面和里面一样黑,黑得别无所求,纯膈应人。

好消息是我在应对戏耍这一事上经验丰富,我双脚交叠走上钢丝是为了磨破脚底心,而不是走到大洋彼岸,所以无论对面有什么我都不应该期待,也没有谁替我主持公道。

过了半夜,在酒精作用下克洛伊睡得十分踏实,即使她在睡着之前翻来覆去地踢被子,催促我别像撞鬼的流浪汉一样杵在那儿,影响她的心情。事实证明和一个精神病共处一室并没有那么困难,她睡得很香。

单人床之间的小桌板上亮起一片光,伴随着震动。我爬过去查看,凌晨三点钟,伊实终于找到了我的去向。

肯定要接通啊,如果是正在熟睡的那位,肯定会接通。我接通了。

“克洛伊,你把她带去哪儿了?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打她的主意?”

啊,他在找我,也不一定找的是我,可是为什么呢?伊实,听见你的声音我好想哭。

“说话!她在哪儿?!”伊实厉声质问,夹杂更为沸腾的风雪声。这种语气我从未听闻,凶猛暴力,心急如焚,酝酿了贪恋的犯罪,夺舍我的听觉,血淋淋地剖开。

“伊实……”我沙哑的嗓子正逐渐冷却,在它成为装饰品之前,我反复叫唤:“伊实,伊实……”可除了第一声,早就发不出别的动静了。

好在如愿以偿地将身份传递到了对面,我仿佛看见伊实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再回过头,极其滑稽的不倒翁。

“穆里斯,是你吗?对吗?她带你去哪儿了?”伊实的呼吸瞬间轻下来。

“特罗姆瑟。”我说,还想说别的,“船上。”还想说别的,“睡不着。”还想说别的,“……”

怎么会这样,我说不出来了。问题构不成遗言,遗言也不能包含问题。我想问为什么一枚巨大的灯泡看起来像皎洁的月光,为什么龌龊的手电筒能照出短暂的黎明,为什么我在这里,却快要消失了。

“我去找你。”他说。

我摇头,挣扎在缠枝破蕊之间,绝望地摇头。他看不见。

“别挂,我还没要你算账,”伊实再次奔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哪也不许去吗?我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你就跑没影了,下次是不是得在你脖子上挂牌,写上你的名字和我的电话号码,全城失物招领?别挂,听着,船靠岸之后在码头等我,记下这个号码,随时打给我……”

我挂了。他看不见。

我再也不能容忍越来越旺盛的虚假折磨我的五感,越来越膨胀的幻境糟践我的心脏。

到底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上天觉得我欲拒欢迎实则内心早已为其疯魔的样子是一出好戏吗?就为了看我痛不欲生的表情,肆意侮慢,无恶不作吗?到底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

没有人教我,所以我自学,同类之间能够心心相印,我以为靠吻,结果被证明是错的,后来以为靠宽容和性.爱,也被证明是错的,我知道了,靠卸下伪装和表露真心,降落什么就接住什么,命运会担保,结果呢?!无辜的病症被拿去玩弄,收到了严重偏题的怜悯,倾家荡产鼓起了勇气然而天平那端是几年前堆积的旧报纸。

够蠢,及时止损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停止等待,不再巴结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首先,我需要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对极了,神经细胞的不可逆损伤这时派上了用场,除了疼再也思考不了别的东西。

其次,把手伸到大腿之间,分担大脑的疼痛,用的是筋肉错乱的右手,钉死了就不会颤抖了。

然后,入睡,入睡,入睡……

世纪漫长。

睡啊!

哭什么!

好,哭,我让你哭。来,和特罗姆瑟的第一束光问好,举杯,然后礼貌地说再见,毕竟你时日不多了,但你总算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睡个好觉。不必嫌食道太窄,水是万物之源,威士忌也是,别那么古板。如今的医药领域虽没让我眼前一亮,但也不会让我的期望落空,很快你就能睡着,恶心反胃这么点副作用难不倒你。

浑身乏力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丝庆幸,至少还有自己能和我对话。

如果没有旁人插嘴,就更好了。

“啊!这个疯子!这个疯子!!手机,手机……

“伊实!我在特……对!求求你快过来,她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吃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他妈昏头了吗养这么个玩意儿!!她还有呼吸!她还活着,你快来!”

聒噪的尖叫声印证了我身上有严重的急性传染病,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魂魄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人生大圆满就在于将死的刹那心胸宽阔有容乃大,主人的身份还给外界,死者的身份交给自己。

不要了,不求了。行吗?

“No.”

谁在回答?

蟒蛇一口气钻入我的食道,它的体温不陌生,粗暴的掠食勾起了我的记忆,紧接着是腹部猛烈破碎,内应外合使我像烤全羊一样翻滚。

有人狠狠地给了我一拳,五脏六腑挤压成团,我承受不了更多,乌泱泱吐了一地。

“醒醒,穆里斯,穆里斯……”

我掉进了水缸,水缸上面是扁担,扁担下面是肩膀。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无数次,听得见吗?你听得见,睁开眼睛,穆里斯,睁开眼睛……”

轮子压马路,警报和祷告编舞,自言自语乘坐磁悬浮列车。

“回家吧……醒来之后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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