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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府戏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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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观府戏园送闭段评功能

光德坊,京兆府内外挤满了百姓。

平康坊,通往观府的两条路,亦叫车马围得水泄不通。京中权贵家眷,尽在此间。

景帝赐下的邻宅前日挂匾,御笔题名,命之“祝园”。家具器物、金银珍宝同时安置完毕,当夜起,便有一队龙行卫先进了祝园,把守三面大门。

同时也宣告了其主的态度。

一一不接帖,不收礼,不见客。

诸事勿扰。

人们自不敢去触逆鳞,但也绝不愿放弃这等巴结的千载良机。

拜帖于是雪片般飞进观府,贺礼亦如流水泉涌而入。且清一色打着庆贺观五高升侯夫的名号,只字不提“望”字,以表绝无叨扰之意。

柳淑兰从未想过,有一日竞接帖子都能接到手软,两眼放光,滔天的欢喜之情盛至直接压下了对观五的厌恶,兴冲冲跑到观弘义面前,提出了闫嬷嬷点了头赞成的接风宴之事。观弘义瞧着明光毫无动静,似无干涉之意,便寻观煦商量了一番,同意下来。

阖府上下连夜打转,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日,赶在今晨观弘义与观煦出门前,万事就绪。

辰时一过,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柳淑兰甚至特意从宜兴伯府借来了不少人手,还是不料,上百来号的仆婢,光接引宾客竞险些都不够用,看那仗势,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

放眼望去,府内当真是满目琳琅、遍地锦衣。正厅席间,更是觥筹交错、座无虚位。

柳淑兰忙得脚不点地,笑得合不拢嘴,走到哪便有人招呼到哪。

她甚至已分不清与她谈笑的人姓甚名谁,只见一张张精妆细扮的脸在眼前晃过,听花样百出的溢美之词萦绕耳畔。虽然有派出人去皇城附近守着,打探明光脚程,但这等境况下,除了寸步不离的闫嬷嬷,其他人要寻到柳淑兰,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故而,直到外头的喧闹戛然消止,静默如死水层层叠浪扑入厅堂,一下将所有人声吞没,柳淑兰才从甜言蜜语的重围中猛地醒过神,带着骤生的满心讶异与困惑,从宾客们默契退让出的空道上,匆匆赶到府门口。

顿时,面色大变,愕然止步。

为首那着青布素衣的中年女人,柳淑兰不认识,但女人身侧笑容明媚的年轻紫服女子,一瞬便令她回想起了三日前那夜,玄衣鹤冠、英飒之姿。

可不正是她今日所办这场盛大接风宴的主角一一望侯明光?可,眼前景象,与她所设想的天差地别……这望侯明光与陌生女人后方,怎竞是齐刷刷两队配刀衙役?纵是只有耳闻,柳淑兰也迅速认了出来他们身上那褐衣公服。

一一京兆府的衙役!

为首的女人身份,自然呼之而出。

看她年纪与慈和的面容,想来便是那姓孟的京兆尹!柳淑兰目光辗转,化作茫然。

什么情况?

这望侯好端端的,怎么携着京兆尹上门了?还有后面那两队衙役……

总不能是带他们来宴上蹭吃喝的吧?!

宾客们的私语声渐次响起,借着微急的寒风,悄然飘散开来。

“夫人。”

闫嬷嬷也叫了声,唤醒柳淑兰。

柳淑兰这才重新抬起脚,迈着谨慎的步子,慢吞吞走近明光与孟玄因。

明光一手提袍,一手搭在后腰囊中箭的箭杆上,率先跨过门槛,从檐下步入天底,站于众人眼前。

却并未搭理柳淑兰,而是先用她那散淡的目光,悠然扫过满府宾客面庞,不辨喜怒地笑了声。

“这么热闹啊?”

宾客们眼皮一跳,迅速闭紧了嘴巴。

风中的私语声俄然而绝。

偌大府邸,霎时只剩各人的呼吸与心跳。

柳淑兰被明光忽视,脸色自是控制不住地又变。幸而闫嬷嬷及时抓住了她的手,隔着袖子都能传来那股疼痛的劲,刺激得她保持住了几分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再向明光走了两步,脑中浮上幺女观岚的面孔,暗暗将它安在了明光脸上,而才露出个宽溺的笑来,惊喜道:“明光来了呀……这位是?”

明光一挑眉,毫不客气地往侧旁退开一步,反问道:“你是?”

柳淑兰笑容一僵。

闫嬷嬷赶忙上前继续扶柳淑兰,稳住她的情绪,同时代为答道:“望侯深得圣恩、公务繁忙,数不清的事要您上心,自是对我们夫人没什么印象。但夫人一直记着您,感念您的恩情!自打您选了观家,圣旨传到府里,夫人便欢喜得彻夜难眠,日日期盼您的到来呢!”

此话一出,满场惊诧。

宾客们疑惑丛生,然而再如何好奇,也只能忍着心痒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出声谈论。

她们来之前可都做足了功课,听闻练弓不仅要一份明察秋毫的好目力,还需练就一双闻微辨著的听风耳,明目达聪,方能百里追魂!

故而别以为离得远就能偷声,指不定谁呼吸粗重些,前头那望侯都能听清!

众人于是安分地、耐心心地保持沉默,等待听明光的回应。“夫人?恩情?"果然,明光也讶,但似乎因此略微转变了点态度,语气变得有趣起来,“原来是柳夫人,不过,我倒真不知,我于夫人,何时有过什么恩情?”

闫嬷嬷一插话,既稳住了柳淑兰的情绪,也叫她忆起了早早商量好的计策,当即恢复笑容,略有些激动地道:“将军那日入城,伪帝余孽突然劫道,抓了街上好些百姓,以此要挟,企图逼迫将军放他们出城,彼时,我的母亲恰在其中……“她身子不好,缠绵病榻数年,陛下进京那夜,病情突然加重,苦苦支撑熬到宵禁结束,情急之下,实在顾不上什么余孽未清的危险,匆匆上了马车,便赶去同心堂的王大夫家里,打算直接上门寻诊。而为免引人注目、遭拦车搜检耗费时间,便未多带护卫……岂料运气不好,正叫伪帝余孽给逮着了!”“以母亲当时病况,多拖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若遇着旁人,恐不知要与伪帝余孽周旋多久,幸而碰上将军,一箭便射杀了他们的头目!转瞬化解了危机!”

“将军没印象,想来是因于你而言,诛杀伪帝余孽不过职责所在,甚至可能只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救母大恩,终此一生,没齿难忘啊!”

不枉硬着头皮背了许多遍,此刻纵使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柳淑兰还是一口气流畅地说了出来,甚至因练习得太多,自己险些都当真了,于是竞真展现出几分恳切,说得很是感动。宾客们听入耳中,虽讶于过分的巧合,但瞧她这声情并茂的模样,实难以生出怀疑,便也齐觉她是流露真情。连明光都生出分恍惚,忍不住回忆了一下那日情形。确实有伪帝余孽劫道。

而她急着进宫面圣,杀了那些反贼后,便打马先行离去,并未留下扫尾。

故也确实不知,被劫的那些人身份。

明光微微一默,眸光闪动,唇畔浮上抹笑,恍然道:“一原来如此。”

她的语气明显和气了许多,“那倒真是巧。未料我与夫人,竟早有缘分。”

柳淑兰一听,心中大定,笑得愈发真切,话词背得也愈发自然:“什么缘分,将军可是我的福分啊!我原本还愁,将军这等高贵的人物,寻常见都难见一面,到底该如何答谢才好。结果怎料,一夜醒来,将军竟便成了我家媳妇!天降鸿运,莫过于此了!”

她笑叹一声,终于再走近明光几步,壮起胆子,慢慢握住了明光的手,“今日见了将军,我真是欢喜得极了……也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只想从今往后,每一日都要尽心地对将军好,报答将军恩情……

说着,眸中水光闪烁,竟已先给自己感动得泛出泪。宾客们见之听之,心中也忍不住感慨起来。本以为以柳氏的性子,与望侯必定无法和睦相处,而以望侯威势,必是柳氏低头,届时她们便能快意地欣赏柳氏的笑话。没成想,竞撞着了这么一出……

救命的恩情,那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往后的观府,恐只有母慈媳孝、一派和睦了!然而,明光还未回应,静立许久的孟玄因突然动了。她也提袍跨过门槛,从檐下走出,与明光一并站到了天底。众人的目光立时被她吸引,总算看清了这个同样身居高位的女人。

在此之前,她们也有所耳闻,知晓这位京兆尹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性格温和、平易近人,优待下属、慈善爱民。现下一见,心中尽道“果真"。

这孟玄因,一眼瞧上去,真同她们家中祖母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她看起来更加和善,那张天生的善面,分明没有表情,却仍让人觉得好像含着抹淡淡的笑,格外温柔亲切。平和的目光更令人心安神宁,不由自主地便愿托付信任。孟玄因倒没看府中众宾客,而径直先看向柳淑兰,礼貌打断:“柳夫人。我想,更多的话您不妨留到日后,寻个清净的时间再细细与望侯述说。今日我不请自来,搅扰了府上宴席,实是冒昧,但无奈有桩大事,需劳柳夫人帮着查办,且一刻耽误不得,只好厚着脸皮上门了,并不得不在这等倾诉衷肠的温情时机,打断夫人少顷。”

柳淑兰微微一愣,心中一时大感奇异。

……不是,什么大事竞轮得上她来帮忙查办?不过,心里虽是这么想,面上却绝不能露了怯一一先是迎望侯进门,再是帮京兆府办案,今儿她可不得长尽脸面!

柳淑兰连忙客气道:“不搅扰、不冒昧!完全不碍事!府尹大人大驾光临,我欢喜还来不及呢!竟还能帮您办案、为民出力,那实是我天大的荣幸!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您尽管说来,我一定全力相助!”

庭中众宾闻言,终于忍不住交耳,重新响起些私语声。明光则扬起唇角,似也忍不住,对着柳淑兰无声笑了一笑。然而那真诚的目光,不知为何,竟给柳淑兰看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柳淑兰不由微微皱了眉,略觉古怪,但怎么都说不上来,只好看向孟玄因,等待她发话。

孟玄因也淡淡一笑,但并未告知详情,而先问了句:“夫人所出、府上的三公子,可是名为观晟?”柳淑兰兀地一怔,脸色立变,整颗心都往下沉了沉,瞬间紧张起来。

闫嬷嬷听之,心中也惊,但她反应得快,手中用力,当即狠狠掐了把柳淑兰。

柳淑兰吃痛,猛地清醒过来,吞咽了一下,强作冷静道:“是。我的次子,正是名观晟……不知府尹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孟玄因的目光平静地在柳淑兰面上转了圈,定在她那连眨不停的眼睛上,以分外慈和的口吻,询问道:“贵郎,现下可在府中?”

柳淑兰不假思索地摇了下头,而后扯动脸皮,牵出个难为的笑来,满含抱歉:“府尹大人,这实是不巧了,晟儿今早一起来便出门了,也不知干什么去,着急忙慌的,我都没能追上他问个两句!”

说完闷声清了下嗓子,露出抹小心翼翼,“大人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然她话音落,还未见孟玄因启唇,先听到了明光的声音:“夫人。你确定一一观晟今早出门了?”

柳淑兰眼皮陡地一跳,脱口而出:“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完反应过来,迅速找补了句,“难不成我还拿这种事骗你们!”

明光莞尔:“可我手下皆道,今日除了观弘义与观煦,未见旁人离开观府。夫人却道观晟出去了,如此看来,会不会是夫人操办宴席忙得晕了头,记不拎清了?”柳淑兰倏然睁大眼,惊叫出声:“你派人监视我们?!”明光微一歪头,疑惑道:“观府与我家,有什么不同吗?我安排人守家防贼,怎么到夫人口中,却叫作监视了?”“你一一!”

柳淑兰脸皮一抽,险些没咬到舌头,一堆话瞬间冲涌到喉间,刚要出口,但叫闫嬷嬷打断了。

闫嬷嬷笑道:“夫人,您真是忙晕了!您昨儿三更才睡,早上起来匆匆洗漱完,换了衣服就开门迎客了,饭都没来得及吃,哪里瞧见过三公子啊?”

柳淑兰一下愣住。

眨了眨眼,当即反应过来,忙装出呆滞的模样,皱眉道:“阿……好像是这么回事。”

说着尴尬地笑起来,“哎这,瞧这事闹的,还真是我记岔了哈!”

明光笑吟吟,大方道:“不碍事。”

柳淑兰脸又一抽。

不过此时,孟玄因终于再次开口了:“既然贵郎人在府中,那便烦请夫人,派人带他出来。”

柳淑兰手一抖,却没再乱说话了,扭头看向闫嬷嬷。闫嬷嬷装得极好,脸上既有讶异,也有困惑,犹疑道:“敢问大人,三公子是犯了什么事吗?”

明光一听,将目光挪到了她脸上。

毫不遮掩地、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孟玄因也看向闫嬷嬷,目光虽完全不如明光那般凝实锐利,但她举起了手,迎风展开一张裂痕斑驳的纸。声音依然温和平静,然当它穿过这张纸,忽便比明光囊中那些利箭还更冷硬一一

“今晨京兆府收到告状,有人状告观晟,强占民女,抢良为妾。本官前来,便是依律捉拿嫌犯,即刻带回府衙审查。”阖府哗然!

柳淑兰更是大惊失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平地摔倒!饶是有所预想的闫嬷嬷,真看见了这状纸、听见孟玄因将诉语述说出声,瞳孔也狠狠颤了颤。

明光目不转睛看着闫嬷嬷,笑道:“嬷嬷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身,协助孟大人将观三公子带来?难不成,要让柳夫人亲自前往吗?”

不料未待闫嬷嬷回应,柳淑兰突然上前,猛地伸出手去,就要抓孟玄因手中状纸!

一刹,连闫嬷嬷都露出讶色!

明光却眼也不眨,手一抬,便准准攥住了柳淑兰的腕。柳淑兰的指尖与状纸,相距已不过三寸。

但这三寸远如天堑,她再也靠近不了一点。她仓惶偏头看向明光,目中既惧又愕。

人的手怎能如此有力……坚如铁石!箍得她丝毫动弹不得!岂料明光看都不看她,只对闫嬷嬷道:“还不去将人带来?是想让孟大人下令,命衙役们进府大张旗鼓地搜拿吗?”她于是转开目光,扫向庭中众人,“衙役们若进了府,那届时在座诸位,都要配合孟大人调查了。”众人一听,脸色大变!

“哎呀!“有人突然狠狠一拍自己脑袋,发出声大叫,“今日分明与学斋同僚约好了给老师上香来着!我怎么忘了!遭了遭了,这可迟到不得……

说完拨开人群,慌慌忙忙便往府门口跑。

众人愣了一愣,下一瞬,立即跟着拍手拍腿,吵嚷起来。“瞧我这记性!张家姐姐吉日将近,今儿约了我去府上陪她试喜服的呀!我得赶紧去了!”

“赵家妹妹先前破了相,问我要了去疤的方子,说好了午前上我家来取,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一一哎哟!哎哎哎我这老寒腿,怎么才吹了一会风,就好像要断了……灵儿,灵儿!快扶我回家!”“阿……母亲、母亲!母亲您怎么晕倒了!撑住啊母亲,女儿这就带您找大夫去!”

混乱生于片刻之间。

只一眨眼,便已无人立在原地。

目之所及,个个声情并茂、绘声绘色,以看似凌乱实则精准的步伐,争相奔往观府戏园的大门。

然而明光并不让退场。

她含笑看众人表演,松开禁锢柳淑兰的手,往上一抬……破空声乍响!

登闻“嗖嗖嗖”一串连响,百箭齐发!

黑影骤从四面八方飞越而来!

“铮铮铮一一”

扎入人群与明光中间的空地!

混乱戛然而止。

风雪都几乎停了一刹,与众人同时静默。

满地黑羽在苍茫雪色中分外夺目,划出一条森冷的河界,将满府宾客与明光隔在两端。

“吱呀一一”

不知从哪跳出的两名着甲禁卫,一人一边,冷漠地关上了观府大门。

“砰。”

府外风雪,再不得入。

明光含笑立于数百道惊骇目光前,好心地劝道:“诸位来都来了,便多留会儿,正好也帮着做个证。孟大人定会感念诸位的配合。”

说完,向孟玄因投去一眼。

然而孟玄因只看她一眼,并没理睬,顾自放下了展示状纸的手,慢慢将它重新叠好,而后看向柳淑兰,客气提醒:“夫人若不方便亲自出面带贵郎过来,那我便差人进去搜拿了。”未料柳淑兰怔立不动,并未回应。

一一方才有一支箭,正正落在她脚边!

直将她吓得双腿发软,半倚半靠在闫嬷嬷身上,才勉力站了稳。

但胸腔中仍狂跳如鼓,一时哪里说得出话来?闫嬷嬷脸色也极差,扶住柳淑兰的手亦在发颤,但柳淑兰被吓成这样,她不能再乱了方寸,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忙道:“府尹大人这是什么话?您是观府贵客,手下的衙役大人们亦非等闲人物,怎能劳大人们走一趟?老奴这就去寻三公子出来!”

说着暗暗拍了拍柳淑兰的手,聊作安抚,而便松手转身离去。

“闫嬷嬷。"明光却叫住了她。

闫嬷嬷额角一跳,转回身来。

明光问:“你不知晓观晟在哪吗?”

闫嬷嬷愣了愣,忙解释道:“回望侯,今日府中宾客多,三公子不一定待在院子里,老奴得去了才知道。”明光“哦”了一声:“那若他不在院子里,你要多久才能一一寻着人?”

末尾那“寻"字,被她刻意加重。

闫嬷嬷默了住。

明光笑:“从这走到观晟的院子,半刻钟足以,我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你若带不来观晟,那在座所有人,今日便都出不了观府大门一一嫌犯潜逃,阖府有责。”闫嬷嬷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劳望侯提点,老奴明白了。”

明光这才点头,又客气起来:“那嬷嬷快去快回。”闫嬷嬷应下,随即飞快转身,脚下生风,几乎是奔走着离去,转眼便穿越人群,消失在院墙拐角。

宾客们收回目光,也渐次回过了神。

但仍不敢动作。

明光见了,便问:“诸位这么干站着做什么?”无人敢应。

明光却不在意,莞尔道:“风和日丽,盛筵难再,诸位该赏花赏花,该吃酒吃酒,权当在自己家,千万别客气。大好晨光,可莫叫一个顶着强.奸罪的嫌犯,坏了兴致啊。”一一风和日丽?

一一莫坏兴致?

众人望了望天上飞雪,再看了看地上黑箭。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绽开假笑,大声附和起来。

“哈哈哈,望侯所言极是!”

“走,赏花、赏花,吃酒吃酒!”

醉花园。

每岁仲冬起,园内各屋的炭火便彻夜不熄,以保园子的主人任何时候回来,踏进的每一间屋子,都是舒适的暖阁。飞仙楼上这间主屋,更是微风不入、片雪不侵。红罗软帐,玉体横陈,轻烟缈袅,花香迷蒙。明珠与油烛缀遍角落,映照出满堂糜醉光色,也将间或响起的娇笑与嗔吟,掩在重幔晦影中。

“公子~”

又一声娇嗔,响在男子粗重的喘息之后。

旖旎的尾音,听得人神魂发颤。

岂料就在这时,外头忽然远远叠进来另一道人声。“公子一一!”

惊慌失措,尖利刺耳。

一下浇灭了屋中热火。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

观晟动作一顿,鼻腔里重重呼出口气,携着满脸愠色坐了起身。

眉梢眼角,一片阴鸷。

门外小厮的声音仍在继续:“公子!望侯带着京兆府的人冲进府里,道是来抓您来了!”

“什么?!”

床上几名妾室当即惊出了声。

“………望侯要抓公子?”

“怎么回事,怎么……”

“慌什么?“观晟皱了下眉,取过床边外衣随意披上,慢条斯理站了起来,而后朝门外喝,“别嚷嚷了,进来!”小厮立即推开门,匆匆跑了进来,然而好不容易站定,便控制不住先大口喘了起来:“嗬……嗬……公子!”“离我远点。"观晟嫌弃地斜他一眼,“把气喘匀了再说话。别给我听恶心了。”

小斯连忙退后几步,放轻了声喘息,三两下控制住,才道:“公子。望侯带着京兆尹和两队衙役,还有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弓箭手,把府门堵了,不让任何人出去!道是,有人递状纸到京兆府,告您强占民女,抢良为妾!那京兆尹放话,她来就是抓您去京兆府审讯的!她们派了闫嬷嬷过来,现在正在楼下等您呢!”

小厮憋着一口气说完,满脸愁容,焦急如焚。观晟听完,却竟毫无所动,甚至扬起唇角,勾出抹嘲讽的笑来:“强占民女,抢良为安……

他眯了眯眼,状作思索,“如此说来,这望侯,倒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呢。”

小斯一愣,没听懂观晟这话。

然而还未开口,另有人已先出声问,语含怯意:“公……您、您竟做过强占之事吗?”

是床上一名妾室,扯了垂下的纱幔捂住身体,讶异且慌张地看着观晟。

观晟回过头,静静看她一眼,随即勾唇一笑,冲她勾了勾手。

那妾室微微张大眼,然在观晟面上,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好听话地慢慢挪了过去。

“啪!”

观晟猛一巴掌抽下去,直将那女子从床沿扇倒在地!“贱坯子!本公子的事,轮得上你多问?”骂完又抬脚,狠狠一脚踹在她腰上,将她踹得整个人擦着地板滑出好几尺!

床上另两名妾室立即吓得缩成一团,相倚在墙角。满脸惊恐,大气不敢出。

倒地的妾室闷咳一声,当场吐出口血来,一时竟直接难以动弹。

“晦气。“观晟冷冷啐了口,转回身来看向小斯,“我的大氅呢?”

小厮蓦然回神,慌忙四下张望,飞快奔去一旁美人榻上将大氅捧了起来,小心翼翼奉给观晟。

观晟方才嫌他脏,他实在不敢伺候他穿。

幸而观晟没再发难,伸手接过,自己抖开裹了上,才道:“鞋呢?”

小厮连忙去将门边架上的皂靴和白袜捧来,跪到观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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