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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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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5章

第25章

骄好的阳光照得屋内通明,这是间朴质的小屋,远离市井,干净整洁,陈设井井有条。

林幼月坐在桌前,矮了一截的身子堪堪够着桌沿,小小的掌心里握着枚桂花糕,在上边留下一道道幼齿痕迹,她抹了抹嘴角,分外香甜。

堂间一男一女正在送客。

纵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林幼月却能清晰分辨出那两人是她阿爹阿娘。

“如此,秘园一事就有劳二位帮忙了。“中年男子客气道,她同样看不清脸,只觉得对方大约有一副深邃刚毅的五官,身形矫健,气度卓然。

“哪里的话,我们也不过是尽自己所能罢了。”“说起来,"男人说着,将目光投望过来,眼眉间流露和蔼的笑容,“幼月确定不需要送到我那照顾吗?”“实不相瞒,"阿爹笑着推诿道,“我们已经与陆兄商量好了,让她在陆府借住上几日。”

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眸闪动,旋即恍然笑道,“哈哈,原是如此,我明白了--但有件事实在不凑巧。”“何事?”

“陆家那小子天赋委实不错,我准备进秘园前先暗地收他为徒,顺带领他进去走一遭,再等出来,便是我坐下名正言顺的弟子了。”

“陆兄不准备把他送进国院了?“阿爹愕然。“是,我猜是不想被皇室掣肘吧,若是加入国院,将来必定要为白帝效力。“男人说着呵呵一笑,“倒叫老夫捡了便宜。”“这可真是一招釜底抽薪啊一一”

“话虽如此,他才八岁吧,秘园对他来说实在凶险…“阿娘忧虑道。

“这是陆家的意思,何况他与我一路,问题不大,全当见世面了。“男人自信从容道,“对了,此事牵扯皇室,所以不曾对外言说,只为打一个措手不及,还请二位务必保密。”“那是自然。”

“如此,老夫便不再逗留了。”

“您慢走,"阿爹说着侧过头来,“幼月,和鸣山伯伯道别。”林幼月乖觉地挥了挥手,“伯伯再见。”

开口发出的是稚嫩的娃娃音,她却没觉得违和。大

画面一转。

气派华丽的宅邸大门前,林幼月望着渐渐远行的两道背影“哇哇"大哭,老妇与年轻的姑娘们将她圈住,似是用尽一切温柔来安抚她。

也是那日,她见到了陆瑾之,也没大她多少,言行举止却透着高不可攀的雍容华贵,与自己这个常年呆在山野的乡下孩子比,真当时天壤之别。

好在少年似乎并未因此嫌弃自己,甚至递了好些点心安慰她。

可惜,次日少年也走了。

后来林幼月才知道,爹娘与陆瑾之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只是不同路而已。

她过上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摩日子,虽然惬意,但每逢夜深人静时,还是会忍不住思念爹娘,窝在床褥里掉眼泪。

日思夜想,终于坚持到爹爹归来,但却只有他只身一人,她的娘亲永远留在了一个叫秘园的地方。

林幼月病倒了,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身上被褥不知为何,又厚又湿,偏脑袋昏昏沉沉,难受得紧,不知是谁把她厚厚的被褥揭掉了,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迷迷糊糊间,阿爹端来一碗汤药,入口的一瞬间,那难以言喻的苦涩令她眉头本能地拧在一块。

“我不要喝了,太苦了!“她哭丧着脸。

“乖幼月,喝完咱们就吃蜜饯好吗?"爹爹哄着她。“我想吃桂花糕。"她满是委屈,泪花沁出了眼眶。端着陶碗地手一滞,听得身后略有嘶哑的嗓音开口,“好,一会爹爹给你做一一先喝药,药喝完病才会好。”林幼月鼓起腮帮,她想吃的是娘亲做的桂花糕,阿爹的厨艺实在叫人难以下咽。

她这话却没能道出口,单单只是想起阿娘,胸口便毫无预兆地泛起酸意,愈发淤堵。

她垮着脸被迫接受爹爹喂来的药,不知为何,好似张不开嘴般,无法一口闷完整碗,只能一勺一勺慢慢咽下苦涩。阿爹也是耐心。

熬着熬着,汤药终于喝完了,但还是觉得苦,苦到流泪,直至阿爹又塞给她一颗裹了糖霜的蜜饯,含在嘴里才觉得舒缓。“实在不公平。“林幼月重新躺下后,望着卧房间来回收拾的疲倦身影,不开心地嘀咕起来。

“什么不公平?“男人闻言,微微侧目。

“旁人一副药下去便当场见好,偏我就不能。”她见识过阿爹的医术,也知道自己略有特殊,无法享受那份优待,平时身体康健也就不计较了,真生起病来瞬间觉得老天不公。

男人摇头失笑,“那叫你跟氓村的阿黄换一换,去给他家当女儿,可愿意?”

“我,我才不要!"她一下急了。

“就是嘛,你不愿换,无非舍不得自己拥有的其余珍贵之物一一再说了,人家阿黄也未必愿跟你换呢,“男人走了过来,一叠凉帕盖在她额间,“所以哪有什么公不公平这一说,既来之则安之,无需执着旁的,珍视眼前就好。”

许是药起了作用,也许是爹爹絮絮叨叨实在催眠,林幼月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反而昏昏欲睡,迷糊的视野里,男人动作轻慢地离开了房间。

阿爹没说,但她知道,他去厨房研究如何做桂花糕去了。她心中莫名泛起不舍,感觉好多年没见过爹爹的背影了,欲要开口挽留,想要他再坐下来陪她多聊一会,可任凭如何张嘴,喉间也发不出一个音腔。

林幼月艰难睁眼时,眼睫还沾着湿润。

木质板壁围成一个狭小又安全的空间,侧面窗户敞开,透着晨曦微光与凉风。

好漫长的梦,梦里幻变的光景与支离破碎人物再度浮现,重新织出清晰的回忆。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从梦境抽离,忽地,暗夜下一幕幕血腥的景象猝不及防地闯入她脑海,令人几近窒息的浓郁香气仿佛又一次涌入鼻息,胃部好一阵翻涌。

就在她艰难起身时,外边传出了动静一一马车的门开了。少年矮身进来,手里还端着碗汤。

“醒了?"宿钰轻轻扬眉。

“我……“林幼月甚斟酌着言辞开口,“昏睡了多……“才一个晚上而已。“他笑了笑,“比上回倒是有进步。”听语气倒是轻快,可林幼月怎么觉得像是有暗讽的意味呢。罢了,她也习惯了。

“醒了就来喝药,"他盘坐下来,递来放凉了的碗,眼尾缀着意义不明的笑,“现在不需要我喂你了吧?”“什么?“林幼月一怔,旋即明悟,“不,不需要了…“她支支吾吾回绝,伸手接过药碗。

凉药沾湿了唇畔,秀眉旋即紧蹙,这味道和梦里一样苦涩,难以下咽!

“我不记得备有这类解毒药材啊?"林幼月抬起眸来。“是天归院那两人给的。”

为确保汤药未被人动手脚,他喂药前还逼着聂尽燃喝了两口,见对方康健无虞才喂林幼月喝下。

“这样啊……“林幼月喃喃接话,干净长衫映入她低垂的眼眸,似是想起什么,动作陡然一滞。

她很干净,不仅衣物全换过了,就连皮肤也一尘不染般…诸多念头一一呈现间,心绪顿时沸腾起来。“表妹的衣服是我换的,"少年像是读懂了她忐忑的心思,全无避讳,直白开口,“你也不想一直穿着那身淌血的衣服吧?”“说,说的也是……她脸颊一下发烫,下意识垂眸,避开了宿钰的视线。

他们明面上是兄妹,实际也是共同生活了数年的同门,宿钰照顾自己很合理,但换衣服不就意味者着……这也没什么,都形势所迫。

身为医修,难免会有看他人身子的必要时刻,而她作为病人,更不该因此挑剔。

无妨无妨……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与自己和解,屏息闷下整碗汤药。在叫人窒息的苦涩中咽下最后一口,忙不迭地挪开碗,仿佛多看一眼余味便绵长一刻。

碗被拿走了,接而一粒果子被放入掌心。

“这是……枣果?”

枣果甜蜜无核,是东洲特产。

“林子里摘的。”

林幼月又蓦地想起梦中情形,她试探地开口,“之前昏迷的时候,你有喂过我枣果吗?”

阿爹投喂的蜜饯好似就是枣果味。

“有啊,表妹你一直喊苦,实在吵闹。”

“原来如此……"她略有感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昏迷的时候还能吃东西。”

“怎么可能,只怕会给你噎死。"宿钰失笑。“啊?”

“我让你含在嘴里,放了一会又拿出来了。”他漫不经心说完,在林幼月惊愕地表情下淡定起身,转身离去时又忽而顿住了脚步。

宿钰斜眸望来,“说起来,表妹最近怎么不看你那话本了?长路跋涉也不忘带着,如此珍视,却放在行囊里吃灰,实在有些可惜。”

林幼月脑袋放空了半拍,旋即心头大骇。

他翻我行李了!?那两本难以启齿的话本也看到了!!!这,这……他会如何看待我?

林幼月嘴唇张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宿钰见状似乎很是满意,哼笑一声,矮身出了马车。大

外头天色大亮,篝火还燃着,只是再无人添火,任其自灭。几人分别倚着树遁入梦乡。

只有天归院的杨怀仁还清醒着,眼下泛着难以掩饰的青灰,尽显疲倦。

“林姑娘醒了?"杨怀仁上前,忙关切询问。等了一晚上,也该是时候了,他们手里的药可出自天归院,断不可能出错。

“嗯。"少年把玩着手里做旧的瓷碗,眼眉舒展着,似乎心心情大好。

同是一.夜未曾合眼,那神秘少年脸上瞧不出半分倦怠。“如此,还请宿兄兑现先前的承诺吧。"他学着聂尽燃称呼宿钰,以求稍稍拉进彼此距离。

“你想知道什么?"宿钰不疾不徐道来,将成色斑驳的旧碗信手扔进了火堆。

“你为何会魉鬼术法?"杨怀仁正色道。

“就这?“宿钰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见过,自然就会了。”

杨怀仁一愣,表情略有抽搐,“宿兄切莫说笑。”“我也没这个闲情与男人说笑。”

“那你又师从何处?“杨怀仁急切追问,“总不能也是无师自通吧?!”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允诺的只有一个。“宿钰说罢侧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慢着!"杨怀仁大喊。

拔高一截的音调搅乱了周围几人的美梦。

“你必须同我回天归院接受审问!“杨怀仁别无他法了,只能搬出天归院施压,“否则的话……

“否则?"宿钰定身回头,饶有兴致地等他下一句。杨怀仁被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一下噎住。

明明对这少年一无所知,却莫名生出一种即使搬出天归院,他也全然不放在眼里的错觉。

他一咬牙,长剑出鞘。

不论如何,身为天归院弟子,他不能放任如此可疑之人离开。

只见少年眉峰微挑。

刹那间,凌厉的威慑赫然袭来,仿佛有千万刀子穿身而过。他的勇气似乎也到此为止了,僵硬的四肢难以动弹,再无法上前一步。

气氛单方面僵持不下。

宿钰颇觉乏味,悻悻敛神,准备登上马车。忽而,林间强风四起,刮得枝叶簌簌作响。白日光华被凌空而来之物遮掩。

李彩月刚一醒来,便顺着高.耸的树端,望见空中之物,底部铭刻着一圈别致的纹饰,除此之外,与海上常见的船只如出一辙,偏偏却能凌驾于空,宛如天穹之上的游鱼,乘着云浪从天而来。

“飞舟……“她喃喃出声。

那是他们天归院的飞舟,真是气派啊一一即便已踏入内门,像李彩月这般无亲无故的丙级弟子大多也只有仰望的份。然而那飞舟兀自进入结界不说,还一点点落下,直至完全停稳。

陆地的大道莫名出现一条船,聂尽燃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大抵还在梦里,于是又换了个姿势倚靠,好半晌,他骤地回神,忙不迭揉眼反复确认,“飞舟一一"他大惊,话音未落,瞳孔攸地放大,目瞪口结。

只见飞舟上陆续下来两人,他们虽皆着统一的青色长衫,但为首者一望便叫人挪不开眼了。

他面冠如玉,气度飘然出尘。

聂尽燃曾无数次见过对方画像,听过无数次那少年英雄的事迹,没想到有朝一日真出现在他眼前了。“活的陆天才一一"他喉头滚动,吐出一声惊叹。大

陆瑾之环顾一圈,见着头身分离的魉鬼尸首,见着了面色或迷茫或惊愕众人,也瞧见了正准备跨上马车离去的熟悉面孔。杨怀仁惊骇过后一阵如释重负,他知道天归院一定会派厉害的弟子来处理魉鬼,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甚至出动了飞舟,而来者更是当今天归院内最炙手可热的小师叔!他当即上前拘谨又恭敬地行礼,“小,小师叔…魉鬼已经死”

“我知道,"陆瑾之微微颔首。“你做的不错。”“不是弟子,我哪有那个本事,"小师叔怕是误会了什么,杨怀仁连连摆手,又压低声音道,“是那边那位少年杀的,但他所用术法实在诡异,类同魉鬼,弟子原是想细细询问,奈何对方似乎不愿意配合。”

“无妨,后面的就由我们接手吧。"陆瑾之侧身,对身后同行者道,“你们先去处理尸体。”

陆瑾之身后一人迈步走出,朝杨怀仁使了道眼色,“走。”杨怀仁一怔,当即跟上对方脚步。

“兄长。”

“昨晚听说你们遭遇魉鬼,我还好生担心,还活着就好一一没受伤吧?”

此人便是杨恩泽,半月前与陆瑾之一同拜访蓬莱岛,他和杨怀仁站一块,五官略有相似。

“我没事,就是那个少年委实不简单…

他欲出声提醒一句,却被身后陆瑾之稍稍拔高的声音打断。“最近外头都在传一件异闻,说南域出了不得了的散修,不仅单枪匹马对付魉鬼,还能全身而退,听起来煞有介事,"陆瑾之说着轻轻笑了起来,“你何时成南域散修了,宿公子。”杨怀仁猛地定住脚步,骤然回首。

而此时马车内又下来一人,是那少年的表妹。陆瑾之的背影明显地愣怔了下,而后听他紧接道,“林姑娘,许久不见。“嗓音温润,字字间溢着久别重逢般的喜悦。一句“许久不见”让林幼月有些愕然,她讪讪附和,“我只是被授了意,一路跟过来的。”

她没提授谁意,也没说跟着谁。

“这路上不大太平吧?”

“也还好。“林幼月觉得似乎所有人正盯着自己,拘束地扯起笑容。

“呃?"聂尽燃见状,左瞧瞧右看看,不明所以,“等等,什么情况?你们莫非认识?!”

他不合时宜的惊讶打断两人寒暄。

陆瑾之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面露疑惑。

“啊,那个,“聂尽燃动作陡然拘谨,干笑两声,“在下聂尽燃,自南域而来。”

陆瑾之轻轻颔首,“陆瑾之。”

“陆瑾之!“散修丘元飞目瞪口呆,“你真是陆瑾之?!”其实早有猜测,能被内门弟子称作小师叔,又如此年轻的能有几个……但猜想得到证实那一刻,他仍难以遏制地感到惊讶。“正是在下。"陆瑾之平静回道,似乎对旁人见他便一惊一乍这般情形早习以为常。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聂尽燃转望向宿钰,越发不理解了。

宿钰却不接话,他眼眸含笑,注视着陆瑾之,仿佛在等对方替自己回答。

然而道出答案的另有其人。

“云璃圣人的徒弟?!那对兄妹!!?“杨怀仁难以遏制地大喊。

杨恩泽“嘶”了一声,“小声点!”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失态了。”

“不对,你刚刚说什么兄妹?”

“……?””

杨怀仁声音实在洪亮,想忽略都难。

“云璃…圣人…”聂尽燃嘴里絮絮叨叨,这世上拥有圣人称号的本就不多,他心中咯噔一声,立马脱口,“莫非是蓬莱仙岛的云璃圣人!?”

“你说呢?"宿钰不置可否,视线扫过众人讶然的面孔,脸上笑意如旧。

这份沉默反倒证实了聂尽燃的疑惑,被蒙在鼓里的众人惊愕之余更是恍悟。如此一来,所有疑点似乎迎刃而解了。哪有什么横空出世的散修,他原本便是圣人座下的弟子。“那兄妹一说呢?”

“什么兄妹?"轮到陆瑾之困惑了,“宿公子与林姑娘是同门。”

“宿兄,”聂尽燃哭丧着脸道,“我如此诚心待你,你怎么一直在骗我?”

“出门在外,什么身份都不是自己给的?“宿钰笑笑,不以为意。

聂尽燃瞬时哑口无言,确实,萍水相逢,谁都没有义务与自己坦诚…就连他自己也只做到了尽可能地真心相待,罢了。“尸体已经处理好了。“杨氏兄弟返回。

“官道封锁太久,必须撤去了,诸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可登上飞舟由我送大家一程。"陆瑾之不紧不慢道。聂尽燃与同为散修的邱云飞怔愣下,随即对视一眼,喜不自禁。

“此等好事,怎会嫌弃呢!”

宿钰未作应答,但他是最先登上飞舟的。

林幼月有些踌躇,她犹豫再三还是拿着小行囊跟了上去。陆瑾之紧随其后,然后是天归院其余弟子,两名散修在末尾。

“说起来,小师叔的金乌为何会在林姑娘手上?“杨怀仁压低嗓音,仍满腹疑问。

“你不知道吗?“李彩月反问。

杨怀仁回头投去狐疑的眼神。

“陆师叔有婚约在身。"她定定开口。

“我当然知道啊!"这八卦在天归院私底下传遍了,尤其是女弟子之间。

杨怀仁想起什么,又道,“听说还是指腹为婚。”若非如此,有意与小师叔结亲的各个世家怕是要踏破陆府与天归院的门槛。

至于小师叔的婚约对象是谁倒是不曾听说,他也未刻意打听过。

“那你可知,与陆师叔有婚约的正是云璃圣人的徒弟。”李彩月后半句没说,但也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一蓬莱岛上就那么一个女弟子。

“怎么可能?“杨怀仁讶异道。

他自然是听说过蓬莱岛上的女弟子的事迹,据说此人毫无修行天赋,偏她双亲生前与各方结下了不少善缘,才叫云璃圣人动容,收她为徒。

但他从未将两者放一起联想。

像陆瑾之这样的天之骄子,能与他相匹配的,至少也该是修行略有小成的女子。

林姑娘……看起来更像是深闺大宅里的娇女,实在相去甚辽匹。

这样的婚约……小师叔难道也认同吗……

“等等,林姑娘不是与宿兄是一对的吗?"聂尽燃茫然脱口。宿兄昨日还给林姑娘换了衣服!他们怎么可能只是同门关系!更不可能是别人的未婚妻吧!?

纵然他嗓音压低了,却好像还是传到了前边人的耳中。登上飞舟的陆瑾之转过身来,投下和煦如朝日的眸光,“聂修士说笑了,幼月确实是在下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聂尽燃一愣。

那林姑娘和宿兄又算什么?暗通款曲?!这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不对,或许也不尽然?

当初怀疑这对兄妹的关系时,林姑娘其实义正言辞辨明过了,至于昨日,她病得迷糊,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可能是宿兄单方面有意?

有那么一瞬间,聂尽燃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狗血大杂烩。他仰目望去,只觉得环绕陆瑾之的浓厚滤镜消散许多,眼底不禁透着几分同情。

林幼月“大病初愈”,本打算上了飞舟便找地方歇一歇,哪知身后陆瑾之冒出这么句话来,甚至似乎为了做实关系,叫的十分亲昵。

她心跳陡然加快,顿住脚步,迷惑回望。

陆瑾之待自己向来不疏不近,怎地今日一改往常了?同一时间,前边的宿钰也回头了,幽深的眼眸扫向林幼月。“在下还有要事需与门中弟子相商,舱内的房间可供休息,各位无需拘束。“这话虽是说给众人听,可陆瑾之的视线始终定格于林幼月的身影,见对方望来,他坦然地回视,眼含浅笑,轻轻颔首,“你也好好歇一歇吧,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林幼月像是触着雷电,“好……“说罢,当即回正,连跟脚下步伐步伐不自觉地变僵硬了。

她与宿钰一前一后进了小舱房,到了无他人在场的私密空间,身上那股子拘谨才稍稍消弭。

绒布装饰的小圆桌上布置的茶点唤醒了林幼月的饥饿,她坐下后脱力般地舒了一口气,才分别倒上两盏茶。“看来你挺喜欢陆瑾之的。"宿钰攸地出声。倒茶的手腕一下顿住,茶水差点溢出来。

“怎么可能?“她明亮的双目瞬时瞪大。

“是吗,师姐刚才可是把女儿家的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在说她不知羞耻?

如此直白锋利的言语,令林幼月脸颊顿时涨红,恼怒地开口,“别乱说,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般!”宿钰觉得自己见到了急的快要咬人的兔子,倍感有趣,挑眉道,"哦?那是哪般?”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当众承认婚约,有些诧异,仅此而已…“这话七分真,三分假,那一刻她确实触动了,但几乎同时也清醒过来。

她的梦想是将来开一间医馆,亦或者做一名游历世间的医修,看尽天下风光,亲眼见见书中描绘的珍稀草药。前者需要积攒银钱,后者极度凶险,还未细细思量好。但不论哪种,以陆瑾之如今地位以及家族那般高贵门第,将来断不可能放她自由,在外边抛头露面给普通百姓诊治。相比之下,宿钰虽总是嘴上冷嘲热讽,但似乎从未真正干涉过她要做之事。

唉,这也不大重要,麻烦的是,知晓她婚约之事的人越多,后面想要退婚就更麻烦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金乌,坚定退掉信物。"她思索着,喃喃出声。

宿钰见她如此煞有介事,不禁又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那你后悔吗?”

林幼月定了定神,果决道,“倒也不后悔,否则昨晚怕是人头落地了!”

“真是贪生怕死,"他哼笑一声,唇间透着讥诮,“况且那般局面不也是师姐造成的?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所谓更好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宿钰身边,不该去给“宫哲"诊脉。

讥讽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思绪骤然紧绷,想起更为重要的事来。

“昨晚,我给宫哲把脉的时候,看见他的脉象好生奇特。”,林幼月眸光放空,陷入回忆,

“怎么个奇特法?"宿钰略有兴趣接话。

“人与动物的脉象都是一张细密的网,可它的,像一颗参天大树…非常诡异……

树上还有灰败的颜色游走,散发着极其诡谲的气息,她实在难以形容,只觉得那气息里蕴含着浓烈杀意,暴虐,血腥。如今回想起来,依然不寒而栗。

“原来如此,你就是这般辨别魉鬼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推测出来,"宿钰从容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父母或许也有这般能力,它们或许一早就盯上你了,是从郊野的客栈起?还是从我们进入德阳城那会?或许更早,它们就等着你下山那一天呢。”

他原本还奇怪,魉鬼虽嗜杀,却不至于如此冒进,短短半月连着遇见,大约是早有预谋。

林幼月嘴唇翕动,好半天才道,“可爹娘他们……从没跟我说过啊。”

“师姐那会才多大岁数,若是知道了,只怕是天天窝在被子里哭鼻子吧?"宿钰“呵呵"笑着说,“世间原本只有识魂珠可发觉魉鬼踪迹,结果突然出现一人能识破它们的伪装,若是大肆宣扬出去,啧啧,你猜会如何?”

林幼月神情逐渐难看,好像在无形之中被卷入了可怕的纷争旋涡。

原本清晰的人生瞬时被重重迷雾笼罩,或许还有更多她所不知的部分,究竟还有哪些……必须打听打听…师父应该了解一二…还有梦里回忆起来的中年男子,陆瑾之的师父,鸣山圣人。林幼月许久才回神,望向面前少年,旋即想起什么,“宿钰,你是不是非常了解魉鬼,甚至……"话到嘴边停了下来。“甚至什么?"宿钰饶有兴致追问。

“会魉鬼术法…"她回忆起先前杨怀仁在外边与宿钰的争执。历史上有不少有名的修士钻研过魉鬼术法,皆以失败告终,传言魉鬼之术诡谲多变,绝非人所能学,其术法与修士所习之理背道而驰,需摒弃与生俱来的思维方式以及行为模式一一有个两个不恰当的例子,好比人用双脚走路,魉鬼则是以手指立行;也好比人用嘴进食,魉鬼则是剖开肚子直接将食物塞入胃中。

“师姐其实是想说,我可能是魉鬼吧?“宿钰一针见血地揭露对方心思。

不仅是她,所有见过他动手的人大约都是如此怀疑吧。林幼月闻言,略感莫名地一怔,旋即迷惑摇头,“我从没这么想过,你怎么可能是魉鬼呢?”

飞舟稳定启程后,几名天归院弟子齐聚一间。“小师叔,那少年真是云璃圣人的徒弟?“杨怀仁一进屋,便忍不住问起。

“当真。”

“可我亲眼见他用着魉鬼的术法!”

李彩月附和点头,“没错,我也看见了。”“他不会已经被魉鬼……“杨怀仁怀疑道。“不,宿钰并非魉鬼。"陆瑾之像是早有预料,沉稳道。“那为.……?””

“宿钰是天赋道体。”

“什……?””

“怎么会是天赋道体?”

“是师父亲口所述。"陆瑾之失笑道。

席间陷入良久沉默。

天赋道体。

对在坐的所有人而言,皆是无比遥远又令人神往所在。拥有天赋道体者,生来便拥有领悟万千术法的能力。一一道法万千,有些人善剑,善符,但偏偏难入阵法大门,有的人善用阵,却对御兽之法一窍不通。纵然陆瑾之这般天资卓绝,也只能在剑与阵上练到极致,难以习得符类法术。

天赋道体却不一样,任何类型术法在他身上都敞开了一条通天大道。

而上一个拥有天赋道体者,还是南域的黎胥圣人,他至今还活着,甚至还很年轻。

他们之所以如此惊讶,还有一个原因一一短短数十年,世间居然出现同时两位天赋道体。放在以前,可是几百年难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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