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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者(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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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献祭者(十六)送闭段评功能

白雾倏忽散尽,夏灼沿着街道一直走,回到家里看到了花莱在门口。

“花莱。”

花莱颤颤巍巍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殿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看了一眼对方,她身形佝偻,颤颤巍巍,仿佛年过六旬的老人。

没有人会觉得她有任何的杀伤力。

就连夏灼都觉得,她的时间快到了,各方面的机能都在严重退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所以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忽略了,白真真最后单独相处的,是花莱。

她第一次在书上看到字的时候,是在花莱书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越狱出来。差一点就死掉了。”夏灼突然看着她说了句。

花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眨眨眼,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是的殿下,地下十八层实在是很难熬,我那时候在想,我宁愿死在生死渊里。”

通往人间的路,必须要的经过生死渊,但被溺死在生死渊里,并不比地下十八层好受。

而且这么多年,能从生死渊爬过去的,几乎没有。“去做些什么来抗争命运,的确比坐着等死要让人敬佩。”夏灼点点头,“你那时让我想到很多故人,我生在乱世里,那时候死了很多人,许多人明知道无望,还是会拿起武器来捍卫自己家和国。我敬佩这样的人,所以选择帮助你。”花莱抿了抿唇,她脱落的牙齿让她的嘴唇瘪进去,眼神浑浊,头发花白稀疏,这样的苍老,她经历过六次,这是第七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早,来得严重。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殿下。”“许多人称我为殿下,但你应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确不知道。"花莱承认。

夏灼笑了笑,黑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跳进她怀里,一下一下舔着她的手。

她的脑袋偏向门外,微微出神。

夜色浓郁,暴雨声稍歇,时间仿佛短暂地静止在这一刻,来聆听她的悲伤。

“战乱稍稍平息的时候,诸神已经陆陆续续回归天界了,人神决裂,最初的入口并没有关闭,我也可以自由回昆仑山,昆仑山的主峰上,有我和哥哥的一处神邸,他被封了十二主神的神位,麾下有很多追随者和信徒,神殿里有很多人,但大部分人都只信服哥哥,他们尊称哥哥为殿下。至于我……我不管在哪里,都不太受待见。“说到这里,夏灼却笑了,“那时候只有哥哥会叫我殿下,他说我们生来就是一体的。”花莱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讨论过往。

“我很怀念那时候,神生漫长,但我并不觉得枯燥,我每天就坐在悬崖边,看流云雾霭,日光变幻,等哥哥处理完事情,来带我回家。”

花莱谨慎开口:“您很快就可以回神界了。”夏灼抬眸:“是吗?可我一向觉得,我运气并不太好。”花莱:“总有运气好的时候。”

“我起初并没有想要你为我做什么。“夏灼看着花莱,“是你说要报答我,很想为我做点什么。”

花莱张了张嘴,嘴巴都开始有点颤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暴露了。

“您…您怎么知道的。”

夏灼脸上是一种悲悯和不解:“我以为我们互相需要,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你特意去了献祭之地,确认我没有看到关键的东西才悄悄离开。花莱,你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吗?”

花莱微微出神,她不再装得恭敬,那张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和严肃,她思索片刻,回答:“或许是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领域里。”

死神领域一旦展开,那就意味着笼罩之下都是她意识的触角。

夏灼摇了摇头:“你太着急了。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白真真只是想要替换掉影子,变成姐姐最重要的人,那为什么会显出复仇相。她恨谁?要报复谁?”

花莱微微挑眉:“或许是报复影子呢?她恨影子抢走了她姐姐。”

夏灼摇头:“不,她不恨影子,人类的嫉妒情绪演化成极端的恨意,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只是不能接受影子是姐姐最重要的人,她想做姐姐最重要的人。”

花莱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夏灼,这个她追随了几百年的人,她似乎从未看透过她的内心。

夏灼慷慨提示她:“她在那个暴雨夜,应当是看到了最后一个字条,那张字条会写着什么呢?该怎么骗她去河边完成献祭仪式?对方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才会那样失魂落魄。”夏灼看着她,眼眸中泛着金红的光芒,她轻声说着:“或者说,花莱,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去惦记的吗?夏灼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就是那天晚上,白真真离开时的神色。

一个决心要去复仇的人,或者说一个想要夺回姐姐爱的人,是不会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的。

“你想得到的不是她,而是影子流光。但流光寄居在白晓萱身上,两个人竟然诡异地达成了某种和谐,互相依赖和信任彼此,你无从下手。只能从她的妹妹身上下手,这件事……或许从最开始他们父母出事的时候你就在计划了吧。你在她心里不断地加以暗示,埋下一颗爱姐姐的种子,把他们孤立在人际关系之外,又埋下仇恨的种子,你以为迟早有一天,时机就会成熟,你可以利用白真真,把影子从白晓萱身体里逼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吞噬流光,永远地做一个人了。”花莱忽然笑起来,她那张衰老而孱弱的脸上是一种扭曲病态的疯狂,“殿下,我很想重新为人,也很想成为您的信徒,终身服侍您,可是……可是我害怕,殿下,我受够了衰老,我以前觉得轮回是一件值得我去追求的事,但我突然觉得人活得像个蝼蚁,庸庸碌碌一生又一生,实在是很可怜的。我想要自由,不被束缚的自由,殿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性本来就是这样。”

夏灼冷笑一声:“可是,什么都想要,就会什么都得不到。你发现白真真失控了,你这两年衰老得这么快,是灵力严重透支吧。但白真真还是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你,因为很可惜,爱会催生强烈的恨意和占有欲,但也会轻易瓦解掉仇恨。她突然意识到,姐姐需要的是影子,而不是她,她更愿意成全影子,你害怕了。让我猜猜,你最后留给她的字条是什么?”夏灼忍不住回忆起那天晚上,她从学校回来,和正好夺门而出的白真真撞在一起,少女脸上是一种失魂落魄的不安,她失神冲到马路中间,夹在对头车之间踯躅,刺目的大灯照亮她苍白的面容。

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有仇恨。

“你骗她说,献祭仪式已成,无论你选不选择复仇,你都会死。她那天的惶恐,只是后悔和害怕,她不想死,你早料到她会选择报复你,所以你在献祭大阵上动了手脚,好让她彻底消失,既然失败了,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所以今天晚上你才会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也要过去盯着。花莱,你算计到这种程度,是觉得,只要糊弄住我,你就还有我这边一条退路是吗?”

花莱突然感觉到极致的恐惧,那些在地下十八层的折磨,生死渊的蚀骨之痛,漫长的轮回往复之苦,她突然噗通跪地,膝行爬向夏灼,抱住她的腿,“殿下,您不能不管我,我陪了您这么多年。”

夏灼只是无动于衷地望着前方:“我刚养你的时候,你很虚弱,因为在地下十八层受尽折磨,又在生死渊里泡过,我每天想尽办法,想让你身体好那么一点点。我记得那时候也经历过一次战乱,北面打起来了,所有人都在往南边逃,我怕你被煞气冲撞,带着你一路往南走,同盟会的人趁乱打劫,对我围追堵截,我带着你束手束脚…那时真的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我没有,我失控了,你就彻底完了,我其实活得很不耐烦了,我也并不对能见到兄长抱有希望了,过去了万万年,自从我被封印后的这一千年里,我每时每刻都想去死,但我觉得我对你有责任,所以我不能失控。”

她微微哽咽,缓了片刻,又恢复冷漠和凉薄:“花莱,我不欠你什么。我也曾试图从你身上索取价值,以为你是天道对我的仁慈,没想到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花莱继续抱紧她,“殿下,殿下,殿下……还是可以挽回的,还有回头的余地的,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从今往后对您绝无二心,等我圆满之后,我就与你建立血契,终身做您的奴仆,殿下,求求你殿下……

夏灼突然抬手结手印,金红的光芒刺破夜空,漫天的呜咽和悲鸣重叠再重叠,四面八方的黑灰之气朝着这边流淌涌动,她恢复本体的模样,一身滚金边的玄袍无风自动,发丝肆意飞扬,一根小臂长的骨簪簪住她满头的银白头发,她悬浮半空,垂目看她,眼神都是悲悯。

那悲悯显得冷漠。

花莱眼看着她冷血无情,突然开始破口大骂,近乎癫狂地试图逃走,可无形的力量牢牢捆住她。

她声嘶力竭骂着:“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恶魔,你不得好死,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哥哥了哈哈哈哈,你活该,你真是活该,你不配,你以为你是谁,你每天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你装得再善良你也是个怪物,怪物!你不得好死。你哥哥……哈哈,你哥哥,你哥哥说不定根本不想见你,是你自作多情罢了。这么多年,你早就看清楚了是不是,我希望你活着,你最好长长久久地活着,永生永世受折磨,直到天地崩塌,海枯石烂,世界终结,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哈哈哈哈哈。”夏灼只是沉默地往外走,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花莱。空无一人的大街,四面八方的风咆哮着压过来,去往生城的路,总共只有短短的一千八百步,她亲手送进去的只有……突然,夏灼呕出一口血来,那双金红的瞳孔里,突然泛出一丝迷茫。

她突然想起来。

她亲手送进去的,除了花莱,还有一个。

…闻人笙。

怎么会忘记了呢,且忘得这么彻底。

花莱声嘶力竭的骂声渐渐淡了,变成恐惧的尖叫,死神领域会触发最痛苦的往事,她现在被过往的梦魇在反复袭击。到最后,她不断在求饶,每一声都饱含痛苦和懊悔。在绝望之际,她还是忍不住求夏灼:“殿下,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纸灯笼为夏灼引路,白袍人迎在城门前,黑红的旌旗无风招展,上面的大字清晰夺目

一一往生一念。

然后许多人,囚困于此,永远也找不到那一念。夏灼的身前浮现一道卷轴,那卷轴散发黑雾,黑雾中又透着金光,上面的字若隐若现,夏灼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又用未干的血迹点在眼皮,她到最后也没再看一眼花莱,只是提着灯笼,沉声默念:“我以平契之名,欲封汝于酆都城下,汝可知罪?”

花莱剧烈的挣扎慢慢停止了,她缓慢地跪下来,眼泪滂沱而下,俯身叩拜:“知罪,谢殿下。”

地府现任的大帝拿夏灼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主动让渡了一部分权利,与她签订契约,她在有生之年有资格对任何的鬼魂实行审判,她手里有三张契,一张平契,一张杀契,一张绝契。平契是最温和的,只要对方认罪伏法,就可以少受很多罪。她到最后,还是没能对花莱赶尽杀绝。

呜咽和悲鸣逐渐消散,狂风骤停,夏灼没应声,只是对楚向宁招了下手,意思是交给你了,然后挥了下手,消失不见了。花莱匍匐在地,许久才痛哭出声。

眼前的雾气消散后,夏灼回到了花莱书屋,房间里的电压依旧不稳,灯光明明灭灭,躺椅上的皮褥子皱巴巴地搭在扶手上,收音机在雷点的影响下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夏灼的肩膀似乎才终于垮下来,然后缓慢冷笑一声,真是活得很失败。

风铃声突兀地响了,敲门声规律地响了三下,夏灼扭头去看,那红毛小鬼正倚在门边:“哎,殿下,你家好像刚好腾出来一个位置,你要养男鬼吗?吃得不多,但很能打,下次这种事,就不用您亲自动手了,多伤心啊。”

夏灼那点悲伤被他一打岔也消散了,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事情永远不会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无论多么顺理成章的事都会功亏一篑,永远被误解、仇视、记恨。她本来也没奢想过,这件事能顺利完成。

只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时候,那种感觉依旧还是很糟糕。

她眨了下眼,收回所有情绪,没好气道:“不要,你很吵。”

上次嫌他吵,直接给他拍墙上,闻人笙十分识相地站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别嘛,再考虑考虑,我每次一见你就很亲切,我们指定前世有缘,你养一只鬼吧,不亏,我什么都会。”夏灼出神的时候,想起刚刚送花莱走的时候,那一刹那的记忆浮现。

她并不记得自己送闻人笙去过往生城。

来龙去脉想不起来,只想起来那一瞬间的画面,漆黑的夜色下,夏灼走在前头,闻人笙安静地跟在后面,她面色铁青,压抑的愤怒几乎要烧毁她,但她还是保持了理智,一句话都没说。

闻人笙那时看她不说话,突然笑了下:“殿下,我刑满释放后还是会去烦你的,你赶我走都不行。”夏灼终于开了口:“进了这里,能出来的寥寥无几。”“那我一定是万里无一的那一个。”

夏灼懒得理他,只是看他一步一步踏入城门,还是叫了他一声:“保重。”

闻人笙回头,轻笑了下:“殿下,你再这样,我恐怕真的进不去了。我会舍不得,喝了孟婆汤都没用。”说完,又说:“我会想您的。”

夏灼没回答,转身离开了。

夏灼从回忆中回过神,眉头不自觉蹙起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只能记起来她带他回双子峰的事,后来他如何入魔,又是因为什么进往生城,她一点都记不起来,脑子里总是模糊地记得他是被那群同盟会的杀了,但具体谁杀的,怎么杀的,她并没有印象。

闻人笙还在哀求:“殿下?”

“好。”

“我真的什么都……啊?“她突然一句"“好让他大脑一瞬间转不过弯来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反而让他觉得空落落的。他浮夸地举起双手,鞠躬叩拜:“谢谢殿下,殿下宅心仁厚。”

夏灼挥了下手,一道劲风巴掌似的甩他脸上:“闭嘴,再说话把你嘴巴缝起来。”

“这么凶啊,好害怕。“闻人笙恬不知耻地凑过去,搂住她肩膀,“需要我为您效劳点什么?”

夏灼又给了他“一巴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啧”一声,“打人不打脸,你非要打不能换一边吗,一边肿起来多难看。”夏灼从善如流给他另张脸上来一下。

“谢谢。“闻人笙服气了,决定不嘴贫了。夏灼:”

她已经后悔答应了。

“我今晚睡哪儿?"闻人笙举手问。

“睡地上。“夏灼懒得理他,“再说话我把你舌头拔了。”闻人笙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小蛇趴在他脑袋上,对着他耳朵小声说:“你是不是有病?”

闻人笙小声说:“不知道啊,我就想跟她说话。”小蛇:贱人。”

闻人笙弹它脑壳:“你要造反?”

夏灼其实都听得见,她懒得理两个人的小动作,只是回阁楼上睡觉了。

今晚她很疲惫,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她躺下来,决定好好休息一会儿。

半梦半醒的时候,床上趴上来一个东西。

她的手差点一个黑虎掏心给他来一下,察觉到是闻人笙的时候,她真的在一瞬间起了狠揍他一顿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烦人劲还是跟从前如出一辙。“滚下去,别逼我揍你。”

他不说话,只是抬手握住她手腕,挠她的掌心。夏灼:………你疯了?”

她试图挣脱,却被攥得更紧,闻人笙的脸靠近她,然后拿她的手去触摸他的嘴巴。

夏灼的翅膀一瞬间展开,一翅膀扇他脸上,尖尖的骨刺扎在他的喉结,差一点就要刺破下去,她微微折起身看他:“你有什么病?”

小蛇终于忍无可忍,从他脑袋里探出一个头:“他意思是你不让他说话他不敢说话。”

夏灼咬了咬后槽牙,“说。”

“我怕冷,入秋了,好凉啊。”

“你一个鬼你怕冷?”

“就是鬼才怕冷啊,我又没有温度的,这么冷的天,我要变僵尸了。”

夏灼掐了下眉心。

“挤一挤嘛,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你占我便宜还差不多,我摸你一下你差点把我打死,但你要是把我按在床上,我是一点都反抗不了的。”闻人笙兀自拉起被子,把自己捋直躺在床上,歪着头看她。夏灼很困,懒得理他,躺下来,闭着眼:“明天你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打死你。”

“我不要,你打死我吧。我反正没地方去了。”夏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放晴了,夏灼步行去医院,白真真从危重病房里出来了,白晓萱痛哭流涕,在病床前不住地掩面哭泣,但又怕吵醒白真真,哭得很压抑。

片刻后,影子出来了,她的神色变得冷静,擦掉眼泪,用一种轻柔的语调说:“殿下,抱歉,她情绪太激动了,我来招待您。″

夏灼只是走近白真真,把她最后一缕魂魄放进去,这是她在家里找到的,花莱做了个联合阵,三处阵眼,互相牵制,也互相掩盖,很难被发现。

从某个方面来讲,花莱是个难得的全才。

“谢谢您,殿下,你又救了我一次。“影子看着夏灼,“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夏灼笑了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流光思索片刻,“不知道,大概会一直跟着白晓萱,她说过,等妹妹长大,就会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你找到你想要的自由了吗?"夏灼问他。影子摇头:“我不知道,我最开始想要的自由,是不被主人束缚,后来逃到人间,我还是不能自由行走,我必须要寄生在某个人身上。我一度觉得,并不存在真正的自由。”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笑了笑,“我后来才发现,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真正的自由,但当你心甘情愿为了什么甘愿戴上镣铐的时候,自由才真的开始诞生。”

他神色虔诚地看着她:“殿下,我想我找到了我的答案。”夏灼“嗯"了声,“祝福你。”

白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夏灼,眼神里逐渐泛起泪意,“谢谢你。”

她已经知道从小到大被花莱不断暗处操控引导的事了,终于知道所有的苦难并不来源于自身,尽管还是很难原谅过去,但终于释怀,觉得有勇气面对未来了。

夏灼扯了下唇角,“好好休息。”

她离开的时候,碰到周南过来看望白真真,周南还是有些怕她,眼神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谢谢你救她。”夏灼挑了下眉:“为什么你要谢我。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吗?”

周南摇摇头:“不是,是因为……我总觉得是我害了她。”她没事了,他就可以原谅自己了。

“不是你的错。“夏灼想起在记忆回溯里看到的场景,“白真真很欣赏你,她始终认为你是个很优秀的人,看来她看人的水平还可以。”

至少他骨子里是善良的,善良才会愧疚。

周南一直活在父母的打击和谩骂中,不是太适应被夸奖,半晌才说了一句:“谢谢。”

“进去看看她吧!她没事了,只是还需要静养很久。”夏灼出了医院的时候,闻人笙正靠在出租车车门上要帅,戴着一个墨镜,牛仔裤黑T恤,一头红毛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他看见夏灼,把墨镜往下拉一点,垂着头抬眸看她,突然一笑:“老板,我来接您。”

夏灼掐了掐眉心,但还是上了出租车。

她问他:“你有钱吗就打车?”

“没有,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

夏灼:”

这熟悉的血压飙升的感觉。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养了他二十年,又怎么把他魂魄带回去养小百年的。没气死真的是她心态好。

“我不是叫你今天滚吗。“她侧头看他。

闻人笙手肘撑在窗户上:“别这么冷酷无情嘛,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吃得真的不多,我也真的很能打,上次我耍剑,帅不帅?”

如果不是司机是个普通人,怕吓着他,夏灼真想再抽他两下。

“帅个屁。"夏灼都忍不住说脏话。

大概是觉得她这张脸实在和脏话不能联系到一起,闻人笙突然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扯着她又问:“那我刚刚帅不帅,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这张脸,简直帅得惨绝人寰。”夏灼”

她严重怀疑他能修出来这么漂亮的外壳,是因为太自恋了。两个人胡扯着,连车子逐渐开出城区都没发现,明明晴好的天,外面却越来越黑,阴风阵阵刮过,有女人的啼哭慢慢传过来。

闻人笙突兀地抱住夏灼:“啊啊啊鬼啊卧槽。”夏灼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自己不是鬼吗你嚎什么?”闻人笙的脸就贴在她脸侧,湿漉漉的大眼无辜地看着她:“大部分的鬼都长得很丑,像我这么好看的几乎没有。怎么,鬼不能怕鬼啊?谁说鬼就不怕鬼了。”

夏灼没好气:“松开,你不是说你很能打吗?下去看看,打赢了我就允许你留在我那儿。”

闻人笙顿时起身,拉住她的手一勾尾指:“说定了,谁反悔谁小狗,你骗我我就半夜坐你房顶上哭丧。”说着,他突然就不怕了,一把推开了车门。车子还在缓慢往前蠕动,司机像是昏迷了似的,软趴趴地倒在方向盘上。

这里是西郊,周围是大片的荒地。

一个女人坐在坟头哭,嘴里不停地念叨:“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闻人笙眯了眯眼,看到夏灼跟着他下来,歪着头说:“这女鬼好像是诱饵,你看她……应该是地缚灵,一般是余愿未了或者怨恨未消,被困在断气之地,不会离开这附近。但能控制司机不知不觉开到这地方,根本不会是她。”但招惹谁不好,把他们两个招来,估计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东西。

闻人笙并不在乎,大摇大摆走过去,蹲在女人面前,“哎,小姐,你哭什么。”

女人哭得更大声了,依旧不停地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说着,就要去掐闻人笙的脖子,闻人笙一个闪身,女鬼没来得及刹车,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的脖子上有个带子,从前面看特别像是颈链,但她倒下来才发现,就是个布条,后面拖着长长一根狗链子。

“我去,好变态啊,怪不得怨气不消,也不知道谁害的。”闻人笙把她一把拎起来,她穿着宽大的袍子一类的衣服,像那种cos服或者华丽的洛丽塔服,但没有太多洛丽塔的元素,很动漫的款式,层层叠叠,款式非常复杂,撩开衣服就能看到身上全是伤痕,手腕和脚腕全是束缚伤。

“怨气太深了,已经魔怔了,根本没法正常交流啊。“闻人笙摸了下下巴,若有所思片刻,“你说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还是我们身上有某些特质是她……或者她背后的东西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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