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089
新年之后，厉峥处理完手头的事务，调职一事也终是落实下来，他便打算带着盛瑶离开京城了
。
临走这日，薛玉和厉莫城竟还亲自前来将两人送到城门口。盛瑶透过马车车窗看着站在城门口下的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低声道:“爹娘应是十分不舍吧。
厉峥敛目，一时间没有说话。
直至彻底看不见京城城门之时，盛瑶才缓缓收回视线，轻轻抱住了厉峥:“其实不走也未想过要把你一直留在京城。"
厉峥打断她:“我已成家，往后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们说好看遍世间山河，我也从这一趟旅途他们依旧没有设定固定的目的地。
从京城一路出发。
他们去到辽阔的草原，翻过连绵高山，见过浩瀚江河。转眼间，又是一年冬。
盛瑶窝在厉峥温暖的怀抱里，忽然道:"聿昭，今年我们回竹林小宅过年吧?”厉峥一愣，因着前几日他们还道要去沿海一带看看。
从此处出发，往那边走便是越走越暖，也不至于忍受冬季寒冷了。厉峥把盛瑶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搓动着，没多会她的小手就被搓得暖洋洋的了。“可是去了柳阳城，离海边就越来越远了。
"
发呀。
盛瑶轻笑:“那又如何,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不是仍然在一起吗,我们还可以再出厉峥唇角也逐渐有了笑意:"说得也是,那要顺道回去看看爹娘吗?"盛瑶想了想:“我娘还未进过城呢，不知她今年身子养得如何了，若是可以，我还真想带她在城里看看呢。”
"那便寄信回去问问?"
“我娘又看不懂，我爹也是半斤八两。”
厉峥转身腾出一只手翻找了一下包袱。
他从里面拿出两根红绳，递了一根给盛瑶:"不写字不就行了。"盛瑶伸手接过红绳眨了眨眼:“寄平安结回去吗，可是只是平安结爹娘又怎知我们想邀他们来柳阳城的意思?”
"自是不止平安结了。
"
屋内烛火明亮。
盛瑶坐在书案旁用红绳编着平安结。
书案上一张宣纸在厉峥落笔之处晕开墨点。
"竹林小宅!"画作初见雏形盛瑶便一眼认出是他们相遇的那间宅子。竹枝挺立，层层围绕，仅是黑白水墨画，也让人好似又身临其境了。厉峥笑着没说话，手上动作不停。
很快，随着他笔触落下，竹林小宅的庭院中有几人围坐桌前，好似热闹欢腾。"是年夜饭吗?"
"嗯。”
盛瑶眼眸亮了亮，攥着手里只编了一半的平安结，探着头继续看厉峥作画。厉峥下笔利落，一幅画栩栩如生，好似他们当真已在竹林小宅度过了一个幸福热闹的新年。
厉峥作画完毕后停了笔，一转头就瞧见了盛瑶手里的半个平安结。他笑道:"光顾着看了，被我领先了?"
盛瑶这才反应过来，但她也没继续动作，反倒伸臂抱住厉峥，在他颈间撒娇似的蹭了蹭:“聿昭，我也想学作画。
厉峥脖颈被蹭得发痒，他手臂一捞，就把撩拨的源头捞到了自己腿上坐着:“识字还未学完，又想学作画了?
盛瑶这可不认，忙道:“怎未学完，我现在认识好多字了，不仅会认，还会写，就连你写给我的..
....."
话未说完，盛瑶蓦地瞪大眼止了声。
不好，说漏嘴了。
厉峥微眯了下眼，伸手捻着盛瑶的下巴不许她别过头去，轻笑着问:“你都识得了，看完了?"
盛瑶小脸噌的一下就蹿红了。
成婚快两年了，她还是一点也不禁逗。
诉你呢!"
盛瑶慌乱地眨了眨眼，趁着厉峥松懈的一瞬，一把推开他就从他身上起了身:"才不告厉峥被推了个踉跄，倒也一点不气恼。
他唇角含笑，一眼就能看穿盛瑶的心思。
想来，她自是识得了，也看过了。
再想两年前他写下那封信时的心情，其实是有些无赖的。但信中内容所表达的情意却是万分真实的。
再想起那封信，就好似见证了如今他的美梦成真，他所愿达成。怎不是幸福和满足的具象化呢。
厉峥朝盛瑶招了招手:"过来，瑶瑶，别离我那么远。"盛瑶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小脸仍旧红润，生怕厉峥再追问她看过信后的感受。那也太羞人了!
且她也想不出厉峥是如何不要脸面在那种时候写下了这样的信。那时候，那时候
他们都还没能成婚呢。
但她当然也是欣喜的。
被那样热烈的表白，谁能遭得住呀。
盛瑶心里偷摸想着这些思绪，但厉峥好似一眼就看穿了。他又哼笑一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在故意逗弄她。
画，那得和我交换。"
不过厉峥也没提信件一事了，见盛瑶不过来，他就起身去把她拉过来:“不是想学作"交换什么?"
“教我编平安结，这回我也给爹娘寄一个，如何?”
“给你爹娘还是我爹娘?”
厉峥一愣，揉了揉盛瑶的头:“不能都寄吗，我编两个。"
“那我也要两个，而且我会写字了，我还可以给你爹娘写信道上新年祝福。”“那倒是不错，时间刚刚好，明日我们寄出，新年之时他们就正好能收到了。"盛瑶点点头，拿出了红绳和刚才只编了一半的平安结:“花溪村更近，我爹娘收到信若是能前来柳阳城，应是也有足够的时间了。”
“来不了也无妨，我们再回花溪村看他们便好。”
“嗯。"盛瑶点点头正色起来，一副老师的严肃模样，“好了我现在教你编，你可要认真学啊。”
厉峥转头看她，眸底多了几分含笑的宠溺:“是，女先生。"连续一个月的赶路，盛瑶和厉峥也终是要抵达柳阳城了。今年既是又回到了柳阳城，承钊便也如此前一般，得了厉峥应允，可以回家和家人一同过年。
承钊坐在马车前赶着车，待盛瑶和厉峥回到竹林小宅后，他也就要继续启程了。马车还未进城，身后的车帘突然被撩动。
承钊一愣，下意识回头，竟见盛瑶躬着身走出来。
他不禁道:"就要到地方了，你又要来赶车?
盛瑶眉头一皱，锤了他一拳:“说什么呢，赶你的车。”说罢，盛瑶也没有退回马车里，而是坐到了承钊身边。车仍旧是承钊在赶，盛瑶就坐在一旁晃着悬空的双腿。承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确定地往后看了一眼，也只看见紧闭的马车帘。他动了动唇，压低声问:“你和主子又吵架了?”
盛瑶不满道:“什么叫又?”
承钊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
他本以为像厉峥这般对盛瑶爱极了的性子，和盛瑶这等本就软糯柔顺的性子，两人在一起应是你侬我依，大抵数十年也难以争吵一次。
岂知，他们成婚两年，大半时间他都跟随左右，见过两人吵嘴的次数数不胜数。严重的，就好比那次盛瑶得知厉峥以往流连花丛的事迹。稍缓的两人也得闹别扭大半日，后来也不知是谁哄谁才逐渐好了去。这会受不和厉峥在马里待着，反倒出来吹着冷风和他坐在马车前。盛瑶轻哼一声，难得在承钊面前露出几分懂得更多的得意:"我们没吵架，以前那些也不叫吵架，你不懂。"
承钊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的确不懂，毕竟他时常看着两人吵架后没多久又黏在一块了，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承钊问:“那你出来坐着?”
盛瑶闻言这才敛了玩笑的心思，垂眸一边开口一边往腰间探寻着:“到了柳阳城，我们不是就要分开了，这段时日你同我们四处奔波也辛苦了，这次回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多陪陪家人。
承钊一愣:“你你你.....盛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要我了吗?”八道什么啊?
盛瑶也是一愣，腰间东西还没拿出来，先错愣抬头对上了承钊惶恐的神色:“你在胡说“啊?那你何意?
"
盛瑶摸索一阵，拿出了一个红封递了去。
"这、这?"
红封厚实，自不是花溪村那般互赠新意的小红封。
仅是看着就知里面应是装满了银钱。
"是给你的，我和厉峥的一点心意，祝你万事如意，新年吉祥。”承钊眼眶一热，当即就红了眼眶:“盛瑶......你们.....
"诶诶诶!你干什么，你别哭鼻子啊，我是祝福你来着。"盛瑶也没想到承钊平日一个大大咧咧的傻小子，她不过是拿个红封给他，他就开始热泪盈眶了。承钊的确涌上泪意，是激动的，也是感动的。
这时，厉峥也从马车内撩开帘子探出头来，古怪地看了眼承钊，冷声道:“干什么你，搞得好似我以往过年未曾给你包过红封?"
承钊连连摇头:“可是，这是夫人给我的呀，是夫人第一次给我的!"
而且还很多呢!
厉峥不满纠正:“是我和瑶瑶，一起。”
承钊又重重点头。
正是因为一起，所以他才感动嘛。
他的主子以往孤家寡人一个，甚至连过年也时常在外。过年了。
偶尔他也会像现在一样，因着离家近被厉峥放回家去，但他离开后，厉峥就是一个人但现在，再也不会了。
他可以安心回家，厉峥身边也有人陪伴了。
“多谢主子!多谢夫人!”
厉峥微眯了下眼，好似知晓了承钊心中在想什么似的。他动了动唇，本以为他要顺着此时的气氛也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语。但没曾想，厉峥手上一戳，推了推承钊的背:“进去，里边慢慢哭去，我要和瑶瑶坐。盛瑶:".
承钊:.....是，主子。
"
*
抵达柳阳城后，承钊还是随两位主子回了一趟竹林小宅，在宅子里住过几日后，才道别了两人启程回家。
也去承钊的家乡看看吧?
盛瑶看着承钊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提议道:“聿昭，你去过承钊的家乡吗，年后我们厉峥却并未直接应下。
他想了想后，却是摇头:“不妥，还是不要去的好，就算要去，也得偷摸去。”"为何?"
“承钊是十岁年开始跟在我身边的，那时他们村闹饥荒，种不出粮食，吃不上饭。”盛瑶听着厉峥平淡的陈述却不由揪紧了心。
厉峥话语顿住，似乎也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往。
盛瑶猜测着:"所以，你帮助了承钊和他们的村子?"
厉峥愣了愣，而后轻笑道:"算不上帮，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一口饭吃，承钊恢复些许后，便求着我救救他们村子。他道:"当时我路过他们村子，发现村中苦状，也发现承钊饿晕倒在村口，我给了承钊“承钊家乡那片土地不宜耕种，稍有天气恶劣，农作物便难以存活，所以想靠耕种自给自足，很难维持长久的安宁。"
家乡买了些许鸡鸭牛羊。”
“只是当时我也对此不甚了解，只想着既是不宜耕种，那便以养殖维生，我便给承钊的盛瑶听得入神，都没发现自己已一路被厉峥揽着回了院中。见他停顿了，她便连忙追问:"然后呢?"
原本仅是厉峥惯爱悠闲躺着的躺椅，此时被迫压上了两人的重量。盛瑶被厉峥拢进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笑道:"然后?那地儿既是不适宜耕种，又如何能有养殖鸡鸭牛羊的吃食，这条路自是走不通的。
“啊?那就算你买再多鸡鸭牛羊，无法繁殖，只会坐吃山空啊。”次年他们开始养蚕织布，以纺织的手艺维生，竟也逐渐运转了起来。"“嗯，所以也算不得我帮了他们，只是我买的那批鸡鸭牛羊供村民们度过了那次饥荒，帮上多大的忙，但他却说要为我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我。“村子好起来了，是村民们自己劳作的成果，承钊也就此跟在我身边，我虽是不觉自己"
盛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想象出他说这种话的样子了呢。”裤腿，大喊着:"主子，您可一定要带着我啊，让我跟着您吧!求您了!”一定是满眼坚定，声色洪亮，若是厉峥拒绝，他就会当即跪下，不管不顾扯着厉峥的越想，盛瑶就笑得越欢了些。
待盛瑶笑了一会，厉峥才又道:"所以若是我们去到承钊家乡，叫村里人知晓了，怕是得大动干戈，我们承不住，他们又热情过头。"
盛瑶想象了一下，便了然地点了点头。
只怕村民知晓厉峥去了，都得把家中所有家当拿出来招待他们了。盛瑶笑:"还好你成了我们家的上门女婿，不然你回花溪村也得引起一片混乱了。"厉峥挑眉:“上门女婿怎么了，上门女婿就不受大家欢迎了?”家招待，哪能轮得上别人呢。"
盛瑶伸臂抱住他，笑得灿烂:"因为上门女婿便是我们家的人了呀，要招待也得是我们漂亮的酒窝软乎乎地凹陷在盛瑶脸颊上。
她笑弯的眉眼好似月牙，浓长眼睫轻扫着，好似挠进人心尖。厉峥动情吻上去，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两具紧密贴合的身躯窝在一把躺椅上。
因着热吻的激动，躺椅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只是吻得投入的二人并未注意到。
唇舌交缠，呼吸缠绵。
暧昧的水声回荡耳边。
厉峥忽的一个翻身，习惯性地想将盛瑶压到身.下。
咔嚓一声。
两人赫然瞪大眼。
厉峥猝不及防身体坠落，本是趴在他身上的盛瑶也瞬间失衡。两声交错的惊叫声，伴随着一声闷响。
1"
"唔!
厉峥重重摔道地上，不忘抱紧盛瑶，只叫她摔在自己身上。但躺椅坏掉，两人倒地皆是狼狈。
"瑶瑶，没事吧?
"你摔疼了吗?
两人慌乱中同时抬眸发问。
而后又皆是一愣，笑出了声。
午后。
本该是沐着暖阳，睡在躺椅上悠闲小憩之时。
但被两人压坏了的躺椅已四分五裂被堆在了墙角。
厉峥拿着一把砍刀走进了竹林。
院内，盛瑶也忙碌着梳理麻绳，准备材料。
竹林传来声声砍伐声。
又过了一阵后，厉峥扛着几根竹子回到了院中。
"我帮你。"盛瑶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似要帮厉峥接过沉重的竹子。厉峥倒是没拒绝她，但也先一步从自己肩头的竹子里挑了一根最细的递给她，逗小孩玩似的，还笑着道谢。
盛瑶知晓自己这是被嫌力气小了。
厉峥当然也不舍她做力气活。
厉峥把砍下的竹子堆到地上，
额头已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了。
带着馨香的柔软棉帕探到额边。
厉峥转头一看，盛瑶正探着身子替他擦汗。
疲惫好似瞬间一扫而空。
厉峥又干劲十足道:“还得再砍一些，我再去一趟。"
厉峥又一次离开院中，盛瑶连忙蹲下身来整理这些已经砍好的竹子。他们这是打算再院中做一个竹制摇椅。
宽敞的，舒适的，能供他们二人躺在一
起的。
盛瑶看着眼前的一堆翠绿竹干，已是忍不住想象那般和厉峥一起躺在上面的惬意了。制作竹椅并非易事，盛瑶对此一窍不通。
她也没有厉峥那般大力气，几乎没帮上什么忙。
厉峥也是头一次自己动手做，并不能得心应手。
但好在他擅思考观察，来来回回把竹子组装又拆卸好几次后，总算有了思路。和他们一起过年。
临近过年，盛瑶和厉峥也没有收到父母的回信，一时间也不知他们今年是否会进城来厉峥仍在忙碌着做了一半的竹椅，盛瑶则时不时进城采买一些过年需备的年货。他们已是有了一次两人单独过年的经验。
准备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除夕这日，厉峥终是将双人竹椅顺利完工。
厨房里忙忙碌碌，屋顶炊烟袅袅。
从盛瑶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厉峥擦了一把汗，缓步走进厨房，
盛瑶吓了一跳，一回头，嗔怪着:"我炒菜呢，马上就好了。但厉峥仍是没有放开她，还眷恋地在她颈间蹭了蹭。
盛瑶好气又好笑道:"这么多油烟还不够黏糊，你还要来黏我?""喜欢黏你。"
厉峥贪恋地抱着她，甚还越贴越紧了。
盛瑶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来就把人推开，不客气道:“一边去，是闲下来了吗，那就站那去帮我。”
“......哦。”
厉峥乖乖地站在灶台另一侧。
时光好似回到了他们最初一起住在竹林小宅时那样。
"给我一碗水。
“不是喝的，是加进锅里的，冷水。”
"食盐。"
"盘子。
“撒点葱花，切细一点，不要切到手了哦。”
盛瑶还是那副使唤起人来就理所当然的模样。
当然是理所当然了。
他本就是她的丈夫，不是吗?
黄昏来临，一桌年夜饭上桌。
厉峥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他笑道:“这本是我准备陪爹一起喝的酒，他们没来，只能我一人独饮了。"
盛瑶好奇地动了动鼻尖，伸出自己的杯子道:“那我可以尝尝吗?"厉峥讶异道:“这是酒。”
"我知晓是酒啊，我就是想尝尝。
"
厉峥微眯了下眼，总有种"尝尝"就会把人给尝醉了的感觉。毕竟盛瑶可是从未喝过酒。
迷糊糊说着胡话。
但厉峥不禁又想象着，喝醉了的盛瑶，猫儿似的蹭在他怀里，小脸红扑扑的，一直迷"聿昭?聿昭?给我尝尝啦!"见厉峥不说话，盛瑶忍不住催促起来。厉峥唇角一扬，抬手给盛瑶杯中倒了满杯。
厉峥还淡声道:"无妨，若是喝不下了，我帮你喝完便是。盛瑶微瞪眼眸，稳稳地把装满酒的杯子收回自己面前，低喃着:“倒这么满啊。”这话一出，盛瑶赶紧表示:“我能喝完!”
已是成婚两年，快满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好骗。厉峥笑看盛瑶紧张地双手端杯递到嘴边，浅尝了一口。“咳咳咳咳!"烈酒入喉，呛得盛瑶急促咳嗽起来。
酒还没下肚多少，脸蛋已是被呛红了。
厉峥惋惜地看着她，想来应是瞧不见盛瑶喝醉的可爱模样了。但待盛瑶缓过一瞬气息后，她便重新端起杯:"我学会喝酒了!"厉峥哼笑着，没有举杯:"这算什么学会?
”
盛瑶皱眉催促他:“我就是会了，不信你试试，快些举杯，我们要庆贺新年了。”厉峥眸光颤了颤，看着盛瑶的脸庞，心绪微动。
他们又一起度过了一个新年。
还有往后的好多年，他们都将伴在对方身边。
厉峥缓缓举起杯子，和盛瑶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新年如意，娘子。
盛瑶脸一热，轻声回以:“新年如意，夫君。”
两杯相碰，各自收回。
盛满祝福和爱意的美酒被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