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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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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3章

翌日。

永宁只觉脑袋有些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月退间,然而她的眼皮着实太沉,好似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一样。

温热的指腹始终没有离开,似在擦拭捻挑,而她双脚却有些凉,永宁想起昨夜的种种,心下一惊,吓得猝然醒来,只见一袭玄色中衣的刘胤低着头,被子不知何时掀开的。永宁登时睡意全无,吓得一把抓了被子急忙遮住,惊慌地他一眼,声音发紧,“还是白天。”

“擦药,别乱动。"刘胤说着看向枕边放着的一瓶雪青瓷罐。

永宁顺眼望去,好像是她想歪了。

毕竟是女子,便是夜里这般亲昵,她也惶惧,更莫提眼下天光大亮,她抓着被子一角,另一只手推开男人的手,小声说道:“我自己来。”

刘胤眸子微眯,饶有兴致地看和双颊生出红晕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知道如何擦药么?”永宁抿唇,满面红晕,双颊好似烧了起来。除了头次中情药时,她在被夺去理智的情况下碰过,其余时刻她都不敢,那次试了又试,还是不敢靠近。永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说道:“那仅仅是擦药,不能做别的。”

刘胤一笑,抱她靠在床头,将被子掀开一角。他拿起枕边的罐子,取了豆粒大小的药膏在指腹,用指腹的温度化开药膏。

本是凉凉的药膏,覆在永宁消肿那处时,已是带了热度。

相碰的那刻,永宁心心跳如擂,足底撑着被褥,脚趾用力蜷缩,贝齿不禁咬着唇瓣。

靠着床头,永宁从此处看去,男人低垂着头,侧脸轮廓分明,五官好似冰雕刀刻一般,立体深邃。高鼻深目,长眉入鬓,浓睫纤卷,那双好看的眸子注视前面。

前方.……

永宁的脸蓦地又热了几分,莫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忙别过头去不看他。

刘胤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变化,指腹那点点药膏沾了涓涓温热的濡意,彻底化开了。

他不疾不徐地擦药,生怕就遗落了任何一处,永宁只觉有无数蚂蚁在啃食,酥酥痒痒的,她纵然是咬着唇,也不可避免地溢出娇吟。

永宁推了推他的手,小声催促他道:“好了没。”然而这娇怯的一句落入刘胤的耳中,他喉结滑动,眸色暗了下来,一抬头迎上她绯红的双颊,澄明害怕的眸子至纯至真。

曾经他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是此刻面对她,刘胤甚至想再与她亲近亲近。

将她按在床榻,片刻也不分离。

刘胤舌抵着齿,将晨间的热血涌动压下,他扯来被褥,盖住她,断了他的贪念。

刘胤擦拭干净手指,温声问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永宁摇摇头,抓着被子躺回床上,侧卧着闷声说道:“我想再睡一会儿。”

她脑袋有些晕乎乎,只想好好躺一躺。

永宁忘了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夜色渐深,他还乐此不疲,缠着她在寝殿好多好多地方都有过停留。身后的床榻凹陷,刘胤在她身后躺下,长臂一伸,从后面揽她入怀,抱着她又睡了一会儿。

今日没有朝会,佳人在怀,便这样与她温存,也是极好。

永宁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人了,偌大的宫殿也没有刘胤的身影。

永宁有些奇怪,那寸步都不离的人,竞也有不在寝殿的时候。

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唤来宫婢伺候起床梳洗,睡了一觉酸痛非但没有减轻,她感觉整个人乏力了。宫婢理了理永宁披散的乌发,无意间发现女郎颈后的一枚绯红吻痕,脸上一红,假装没看见一样,伺候她梳头绾发。

殿中安静,偶尔传来态窣的声音。

永宁脑袋晕乎乎的,看了眼镜子,“夕岚,随便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别戴太多头钗。”

宫婢的手一顿,“殿下,奴婢不是夕岚。”永宁微愣,这才反应过来此处不是玉芙殿,而她的两名侍女都不在身旁。

宫婢依照吩咐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待用膳的时候,便退下了。

便是早膳,也琳琅满目,但永宁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让人将剩下的都撤走了。

幸好天子不在,否则又要让她吃很多。

吴庆端着托盘入殿,碗中冒着热气,一股不知名的药味顿时弥漫在殿中。

永宁不喜欢闻这味道,掩唇皱了皱眉,好像已经知道那是什么药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昨夜荒唐许久,又温存了好一阵。

她的脸色骤然煞白,不等吴庆说话,便已经端起那碗避子汤了。

吴庆欣然,道:“长公主识大体,这样对谁都好。你与陛下的关系见不得光,你是知道的,陛下做出金屋藏娇一事,已然是留了些诟病。”

永宁没说话,将药碗递到嘴边,顿了片刻,忍着昏昏沉沉的不适,终究还是饮了。

她刚喝一口,殿门口突然传来天子冷厉的声音。“念念,你在喝什么?”

喝什么?喝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么?

明知故问。

永宁隐隐感受到他的怒气,莫名不安地放下药碗,擦了擦嘴边的药渍,起身行礼。

刘胤已缓步行至桌边,面色如常,让人捉摸不透,可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又让人不寒而栗。冷眸扫了眼低垂着头的吴庆,刘胤目光一寸寸压过去,冷声诘问道:“送来的是什么药?”

吴庆到底是怕的,膝盖一软,猛地跪在地上,如实回道:“避……避子药。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陛下!”他既然做了这件事,便想过有朝一日被发现的后果,但他不后悔,“陛下当年中毒重伤全拜她们母女所赐,刮骨去毒,何其痛苦啊!而后那偷学巫术的妖妃又对您下蛊。陛下心肠软,不计较往事,可您受的那些罪,奴都看在眼里,对她们母女岂能不恨?!”

“若是有了龙嗣,传了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您?”刘胤浅笑,沉眸看着他,“朕倒是没想到,身边出了个如此忠心之人,那朕还真该赏赐你的忠心耿耿。”他眼皮一掀,冷声道:“便留个全尸吧。”“来人,拖出去!”

吴庆叩拜,“谢陛下恩赐,下辈子奴还伺候陛下。”张金贵眼皮一跳,忙将他拖了出去,没想到这一根筋的人胆子竞如此大,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刹那间,殿中空空荡荡,安静地可怕。

刘胤眸光流转,视线落到那碗冒着热气的避子汤上,顿生厌恶。

晨间她还在睡,已经不早了,寝殿外有大臣求见,他便去了偏殿召见,哪知与几名大臣谈完事情,再回来时,竞撞见这一幕。

刘胤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那温热的碗壁上,眼前的女子却即刻伸手,去端仅喝了一口的药碗。

永宁:“吴庆说得没错,这样对谁都好,给我喝了吧。”

刘胤的面色立即阴冷了下来,不想在她面前动怒,可却因为这一句,心底积压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朕允你喝了么?”

他拉她起身,带着一股怒气拂袖打倒那碗避子药。“砰”的一声,药汁洒了一地。

刘胤垂眸,女子平坦的小腹已经不似昨夜那般微微隆/起。

他敛了敛眉,还是没留住,看来以后还要再勤一些。刘胤看着眼前精气神不是很好的女子,一字一句说道:“有了身孕,便将龙嗣生下来,哥哥高兴还来不及。”永宁徒然一惊,只觉他是疯了。

刘胤:“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你未上玉牒,废除封号不过是朕一道圣旨的事。至于入宫为后的新身份,你想以祖籍姜家人的身份入宫,还是随朕给你的安排,你可自行选择,朕都依你。”

永宁耳畔嗡嗡作响,她以为乖顺听话,事事都依着,便能换取男人的松懈,不再做这笼子里的金丝雀,哪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根本就没有放她离开的念头。吴庆不止一次擅作主张给她送来避子汤,而天子并无此意,甚是还期待着龙嗣的出现。

若是她有了身孕,他怕是会看她更严。

永宁本就晕晕沉沉的脑子一片混乱,想着应对的法子,然而眼前忽然一黑,承受不住地往一边栽倒。永宁最后的印象,是天子慌张伸手拉住她的身影。那轻飘飘的纤瘦倩影好似柳絮一般,刘胤拉过晕倒的她入怀,手臂挽着细腰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怀中的人双颊染了盈盈薄粉,蹙着眉心,好似很痛苦,刘胤骨节分明的指探了探她的额头,触到烫意,登时脸色大变。

“来人,速传太医!”

刘胤厉声吩咐,横抱起永宁往里间床榻去。大

陈耀之以为天子龙体抱恙,可入殿后瞧见龙床上熟悉的女子时,神情有片刻的惊愕。

刘胤坐在榻边,手中还拿着打湿的锦帕给昏迷的女子擦拭额头,“愣着作甚,过来诊脉,她额头很烫,应是染了风寒。”

陈耀之不敢耽搁,低头拎着药箱来到榻边,眼观鼻鼻观心地拿出诊垫,仔细号脉,神色不禁一愣,瞧了眼龙床上姝色无双的孱弱女子。

号完脉,陈耀之又察了察女子瞳仁的情况,“回陛下,长公主脉象虚弱,气血两虚,受凉染了风寒,又一时受了刺激,身子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臣开两副药,待烧褪去就醒了,只是……

他欲言又止,刘胤拧眉,“朕最厌话说一半。”陈耀之诚惶诚恐,低首如实说道:“长公主身子虚弱,万万受不住接二连三的云雨之欢。”

刘胤缓缓皱起眉,淡淡扫了他一眼,那双深眸下藏着冷意,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朕不是命你常去玉芙殿请平安脉,为何过了这么久,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陈耀之心里一紧,回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内体需要调养乃长久之事。”

“朕知道了,退下吧,往后还是如此来含章殿请平安脉,但今日之事,不得传出去半分!”

陈耀之哪敢外传,诚惶诚恐地收拾应声,低头收拾医箱,他转身离开寝殿时,忽而被天子叫住。“煎一碗避子药送来。”

陈耀之心头一凝,长公主目前的情况,不宜服如此烈的猛药,这一碗避子药,要好四五副补药才勉强调理过来。他想劝一劝,可天子的吩咐,若是劝阻免不了触怒圣怒,只好作罢,遵命退出寝殿。

“去外面候着。"刘胤遣走张金贵,偌大的寝殿中顷刻间空空荡荡,静谧中只听得女子浅浅的呼吸声。女子额头出了层薄汗,不过才片刻功夫,两颊绯红,那眉头没有片刻松下,愁苦地拧着。

昨夜他确实失了分寸,抽查她那阵子所学,夜凉了也不曾松开腰间的手,害她受凉染了风寒。

刘胤伸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抚去她两靥的青丝,指腹抚平那蹙起的眉,喃喃低语,“让你留在哥哥身边,就这么不愿意?″

偏执的占有欲在此刻尽显无疑,他眸间闪过一抹暗色,便是囚,也要将她囚在身边。

刘胤从被褥中拉出她柔软的手,小指勾住她的小拇指,两两大拇指相贴,他蓦地俯身,低吻女子发烫的额头,“哥哥盖了印章,逃不掉的。”

儿时每每有了约定,她都会与他拉钩盖章,不许他反悔。

这次轮到他提约定了。

张金贵在外间徘徊许久,看着手中的药,就是不敢进去。

刘胤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不时拿湿毛巾给永宁发烫的额头擦拭,瞥见外面一道身影,冷声道:“鬼鬼祟祟做什么,给朕滚进来。”

张金贵端药进来,“陛下,避子药熬好了。”避子药对女子的伤害极大,床榻上的女子还没醒来,身子本就虚弱,再饮下这一碗烈药……

张金贵于心不忍,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天子淡淡看了一眼,长指从托盘上端过药碗,不等张金贵反应过来,已将那避子药递道唇边。

张金贵猛然吓一跳,急急劝阻道:“陛下,那药有损龙体!”

天子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一口气将药饮尽,骨节分明的长指将空碗放回,拿过锦帕擦了擦唇。

“去催催她的药。”

陈太医拢共就开了两副药,一副是治疗风寒的药,一副是避子药,天子饮了避子药,那剩下的便是给永宁长公主服用的风寒药了。

张金贵偷瞧了一眼昏迷的女子,收拾空碗躬身退出寝殿。

长公主饮了伤身的药,天子也饮了,两人伤身,伤到一块去了,这样伤来伤去,介似揍嘛呀!

俄顷,宫婢端来熬好的药,整个寝殿充斥着浓郁的药味。

刘胤在床边亲自喂药。他舀了一勺,在唇边吹了吹,待不烫了,才将药喂到她嘴里。

然而她不吞,药汁全从嘴角流了出来,喂多少,就吐多少。

刘胤敛了敛眉,拭去流出来的药汁。

他饮了一口药,放下药碗,两指撑开女子紧闭的唇,倏地低头,将唇间的药慢慢渡过去。

起先,她还是不吞,呛得咳嗽,那齿和舌跟她人一样倔,抵着将他往外推。

刘胤轻咬一口柔软的唇,她哼唧一声,这才乖顺几分,将药汁吞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刘胤才将那碗治疗风寒的药伺候她用下,而他此刻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眸底一片暗色。他闭了眼,长指捏了捏眉心,用了极大的力,才将涌动起来的情愫克制住。

永宁迷迷糊糊醒过几次,但都没有什么具体印象,浑浑噩噩间被喂了苦涩的药,然后又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梦见小时候去东宫找皇兄玩,那里有她喜欢吃的芙蓉酥、杏仁酪,皇兄总是提前准备好她喜欢吃的食物,送给她新奇好玩的小玩意,精美的钗环玉佩是她都没有见过的,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及笄那日,捧枝枝纯白栀子花去找皇兄。皇兄轻抚她的头,“哥哥筑一间金屋给念念,将念念永远留在哥哥身边,如何?”

她惶惧,转身离开。

眨眼间,手里的栀子花抽枝变成了条条金链,锁住她的手脚,而那轻盈纯白的花瓣化成了密不透风的金墙,她给锁在一间好似花瓣的金屋里。

皇兄倏然走进,教她数着片片花瓣,又带着她的手,抚摸细长的花蕊,她饮着他渡来的花蜜汁水,耳畔是他偏执的声音一一

皇兄扼住她的脚踝,拉她撞入怀中,“你是哥哥亲手养大的花,哥哥怎舍得你被旁人采撷。”

永宁乍然惊醒,背心已出了一层冷汗,明黄的帐子映入眼帘,她躺在床上,四周空荡荡的。

她心心有余悸,胸脯起伏不定,在急促的呼吸中慢慢平复心情,隐约间听见外面有琦哥的声音。

永宁心里一惊,手不自觉地握紧,想支起身子,可发现用不上力,便放弃了,竖起耳朵探听外面的谈话。“阿姐逃婚虽有错,但要嫁之人是叛臣,婚事已然作废,求皇兄就不要责罚阿姐了。阿姐肯定是怕皇兄责罚,所以才躲躲藏藏不敢回宫。”

刘琦昨日收到阿姐送的信时,才知道阿姐因为不愿成婚私自出逃,又恐皇兄责罚知情的人,便选择瞒他这件事。伺候阿姐的侍女夕岚被皇兄派来长寿殿照顾他的起居。他如今搬去了长寿殿偏殿,养在皇祖母膝下。刘胤缓缓转动玉扳指,垂眸看着那张与她一样倔强的小脸,声线冷冷的,“擅闯含章殿替她求情,就没有半分怨她?”

刘琦毕竞还是小孩,藏不住什么事情,心心情全写在脸上了,觉得皇兄有些怒了,小心心谨慎说道:“恳请皇兄不要与阿姐置气了,臣弟记得你们以前很要好。臣弟才不怨阿姐,阿姐是有苦衷的,并非故意撇下我不管。”他都清楚着呢,谁也别想趁阿姐不在,挑拨他们姐弟的关系。

此前太后娘娘来见他,说了几句阿姐出逃的事情。有阿姐的信在,他只相信阿姐信里说的,其余都不可信。

“阿姐现在音信全无,臣弟担心。”

刘珂说着,眼睛慢慢红了,对于姐姐的思念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嘴角都能挂油壶了,他伸出小手来抹了抹眼泪。刘胤薄唇紧抿,两姐弟在某些方面还真有相似之处。“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好了,朕答应你。有什么想跟永宁想说的话,便说,若是寻到人时,朕代为转达。”

刘琦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此话,眼睛登时亮了。

然而他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地说道:“臣弟还是写信吧,晚些时候派人送来。”

那些跟阿姐的悄悄话,他不好意思在皇兄面前道出。刘胤颔首,同意了,“晚些时候朕派张金贵来取。”刘珀眯眼一笑,“臣弟告退。”

他退出寝殿,踏出殿门的时候特别高兴,蹦跳着下了长长的台阶。

刘胤在案边站了片刻,一堆奏折旁那两对足金打造雕花镣铐尤为醒目。

金链和镣铐是为她准备的,可如今,那念头有了些许动摇。

忽而,刘胤听见里间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他身形一顿,抬脚离开窗边,大步流星进入里间,床榻上的女子不是何时醒了,半蜷缩着身子,掩唇低低啜泣。刘胤坐到榻边,扶哭泣的她起身,担心问道:“哪里不舒服?”

他探身过去,手搭在她纤薄的肩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额头的温度正常。

她有些怕他,身子在轻轻颤抖,刘胤不禁皱眉,薄唇紧抿。

永宁摇头,嗓子有些沙哑,“口渴,想喝水。”刘胤将她轻靠在床头,倒了杯温水过去,喂她喝下。永宁一口饮尽,干涸的嗓子得到缓解,舒服多了。刘胤放下水杯,俯身将被子掖好,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瑜哥来的时候。“永宁那张小脸没什么血色,说话声音是病弱的沙哑。

刘胤敛走她鬓角的碎发,温声道:“那便是听见他的那些话了,都闯进来替你求情了,这次该高兴了。”永宁便是听见那一番话,才没忍住,哭了起来。瑜哥那么担心她,她却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好安慰安慰他。

一想到这里,永宁鼻翼渐酸,眼眶在不知不觉间蓄了泪花。

她低头,温热的泪便流了出来。

刘胤敛了敛眉,隐约猜到她为何哭泣。

她这样对病情无疑,刘胤忽叹真是栽给了这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松口道:“罢了,等风寒还了,便搬回玉芙殿吧。”

永宁愣忡,有些怀疑耳朵听错了,盈满泪花的眼怔怔望着他。

刘胤重复道:“朕放你回去,这次听清楚了?”听清了,听清了。

永宁说不出的高兴,忍住没有表露出来,只要离开含章殿,她就自由多了。

刘胤看穿她的小心思,可又能怎样,总不能让她整日都怏怏不乐地哭泣。

刘胤扶她躺下,“休息吧。”

他揉了揉女子柔软的发顶,给她掖好被角,放轻脚步离开里间。

长信殿。

槿素从外面入殿,来到太后身边,与她耳畔小声说道:“奴婢打听到,那日天子秘密处置了跟随多年的内侍吴庆,据说是惹了圣怒。”

“天子好像病了,陈太医这几日都去过含章殿。说来奇怪,天子除了上朝,几乎不怎么离开含章殿。”太后摸着膝上的橘猫,轻轻一笑,幽幽说道:“怕不是天子病了,而是其他。”

那日她去含章殿,总感觉殿里藏了名女子。永宁出逃已经过了好几日,仍旧没有半分消息,禁军排查得格外仔细,将出入口都防得死死,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是有天大的本领,也躲不了如此长时间。

再观天子的反常,太后隐约感觉那藏于殿中的女子,就是禁军所寻的永宁。

天子待永宁非比寻常,太后早就看出来了,这份情感比兄妹情谊还要重一层,倒有几分像是男女之情。倘若真如她所想,便太好了,可省了她不少功夫。太后并非天子生母,自然是希望亲生儿子登上那金銮宝座,她要借新帝之手,除掉一切危害,再扶持儿子上位。自家侄女,可比旁人好控制,若是她们郑家女郎当了皇后,储君的位置永远会空着,不管等多久,都将是空位。一一她不容诞下的嫡子威胁到儿子的地位。天子已经帮她打掉戎夏暗探这一潜藏危机,便还有剩另一个心头大患没有铲除。

眼下太皇太后寿宴在即,各朝使臣陆续入京,天子与永宁之间的秘辛被传出去……

太后想想便觉精彩,她得趁这几日,再给两人添一把火。

太后示意槿素附耳过去,吩咐了一件事情。冰

天子金口玉言答应放她回玉芙殿,永宁连喝药都积极了,过了两日,身子渐渐好起来,每日都期待着能离开这地儿。

陈太医说她再喝两三日的药,调理调理,就彻底痊愈了。

这夜,天子有事没有与她一起用晚膳,永宁倒是高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吃罢晚膳在榻边看书打发时间。永宁不知不觉看入了神,被殿门打开的声音吓一跳,随即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越来越近。知道是天子回来了,永宁心里莫名一紧,纤指紧紧握住书脊。

烛火昏黄,地上那道颀长的影子最初只是一个脑袋,随后脚步声渐近,影子被拉长,一只大掌拨开珠帘,天子的目光与她相撞。

那目光明显变了,过于炙热,赤/裸/裸/的,永宁骇然,呼吸一窒,身子已麻了半边。

男人两指扯了扯衣襟,将其敞开些许,步子有些急促地朝她这边走来,不过片刻间,便已行至她的面前,他好像很热,脸都热红了,额上也渗出细密的汗。“陛下出汗了,我去唤他们备水。”

永宁踢踏不安,放下书卷起身欲离开,哪知手腕被男人滚烫的大掌握住,一股她挣脱不开的力道将她拉回,坐在他的膝上。

馨香扑了满怀,刘胤本就沸腾的血液,在此刻愈加强烈,隐忍许久的欲/念,倏地升起。

温香软玉在怀,膝上佳人恰是最好的降火药。今日太后相邀,刘胤在长信殿用了晚膳,郑文瑶也在。席间太后为昌王求情,让昌王在宫里多待一两年,幼子不宜太早前往封地。

刘胤自是没有答应,太后也没有再提。

晚宴备有鹿肉,刘胤还是选择吃了,又喝了一碗太后亲盛的汤。

鹿鞭汤。

他想的是寝殿里的妹妹,可不是突来长信殿的其他女子。

怀中的女子推了推他,鸦睫轻颤,嗓音也有一些颤抖,“您别这样,太紧了。”

刘胤松了松抱她的手臂,挽着那柳细腰,指腹暧昧地摩挲,于是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尽数涌动。他咂舌,缓缓低头,于她惊惶的眼神中,吻上娇妍温软的唇。

欲/念因这一吻,被点燃,刘胤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这轻描淡写的亲吻。他蓦地扣住女子的细腕,将她抵在榻上,贪了颈间春色。

“唔,别……"永宁偏头避着脖颈追来的唇,气息紊乱地阻住,“还在病中,不要。”

刘胤乍然回神,埋首在她颈间喘/.息,鼻翼萦绕着独属于她的馨香久久没有散去,反而将晚膳用的那些效力调动到了极致。

她身子虚弱。

不行。

刘胤突起的喉结明显一滚,压抑着心里灼灼升起的情念,在那娇小身躯的惧怕下,倏地起身离去。再回来时,刘胤手里拿了两个纯金镣铐。

这镣铐本是为她备着的,如今却要用在他的身上。刘胤眼睛猩红,额头青筋突起,豆大的汗珠滴落,他将镣铐递到永宁手中,嗓音沙哑低沉,已是忍到了极致,“念念,拷朕。”

永宁吓得一颤,后怕得咽了咽嗓子。

她欲躲,男人滚烫的手按住她塞了镣铐的手,“铐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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