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咬你
陆宴岭淡定看她一眼。
半晌后他转身,不疾不徐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了一间房门,抱臂靠在门口,示意她过去参观。
赵旎歌走过去一看,这哪儿是他的房间呀,根本就是书房嘛。
不过她也不好把意图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勉为其难地走进去,随意参观了一圈。
这间书房,跟她上次在部队看到那个微型书房比,规模大了很多,四五十平的房间全是书,光是书架就好几层,都相当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书籍类型很杂,除了军事历史政治类,还有很多英语和法语的原版著作,甚至有市面上见不到的孤本。对面则是办公的地方,一张巨大的楠木书案和皮椅,桌上的文件笔墨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一看主人就很……嗯,沉稳。
赵旎歌没甚兴趣的收回目光,视线突然一转,在墙边一张置物架上看到两个相框。
她好奇地走过去。
其中一张照片是个上了些年纪眼神凌厉的军人,眉眼间和陆宴岭有些像,穿着老式的陆军军装,胸前别了四五排能闪瞎人眼的勋章以及杠星,即便只是照片也透着股肃杀之气。
不难猜这位的身份,应该就是陆宴岭那位当过老司令的退将爷爷了。
赵旎歌刚想问他,余光突然扫到旁边的相框,一顿。这张照片里的人……
也穿着军装,不过不是正规军装,而像是军校那种制服,笔挺,帅气。但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那时的他居然还有点唇红齿白的清俊感,只是一双眼睛黑亮又坚定,站在庄严的红旗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赵旎歌拿起相框,笑了:“这是你什么时候照的?”陆宴岭仍旧是那副闲散姿态,长腿叠靠在书架旁:“刚进军校时。”
“难怪,看起来这么青涩。”
赵旎歌看着照片里的人,又仔细对比站在面前的陆宴岭。
不知想到什么,低低一笑。
陆宴岭自知这八九年他的变化很明显,照片里二十来岁的青涩少年气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内敛冷肃。听到她低笑,陆宴岭伸手过去,抽出她手中的相框,放回去,不让她再看了:“以前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赵旎歌还是笑个不停,促狭地问:“你那个时候在军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暗恋你呀?”
陆宴岭淡淡瞥她一眼:“你都说暗恋了,我怎么知道。”
赵旎歌"喊'一声,懒懒抵着书墙,抬眼睇他:“意思是……伯若一个女孩喜欢你,要表现得很主动你才感觉得到咯?”
陆宴岭不说话了。
赵旎歌似嗔非嗔看着他,语气带着股莫名的幽怨:“可我看你根本就是根木头,人家喜欢都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也一点没感觉呢。”
陆宴岭下颌一抿,转头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赵旎歌见他不说话,又哼一声。
站直了身,问他:“不是要带我参观你房间吗,带我到书房来干什么?”
陆宴岭比她高大半个头,就这么垂头一动不动看着她。即便休闲衣裤削减了军装在身的那股冷峻威仪感,但他此时的眼神仍旧还是带着股迫人的气势:“你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说要去男人房间,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赵旎歌才不怕他呢。
她上前一步,与他四目相对。
眼睛里晶莹的得意像蹦跹的蝴蝶一般飞出来:“你一个男人,就这么把女孩子带到家里来,懂不懂什么叫稳重?″
陆宴岭”
两人面庞隔着不到十公分距离,她甚至还为了显得自己气势不比他弱,特意掂了脚尖。
巴掌大的小脸,满是野性难驯的气焰。
陆宴岭睇她半响,突然扯唇一笑,伸手把猫从她怀里抱了过来。
“我接的是小可爱。作为代养人,你只是顺带。”赵旎歌”
偏偏小猫被他抱进怀里后,还特别亲昵地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掌心,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赵旎歌好气。
气死她了,她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天,男人一回来这小东西就跑去跟他亲了。
“行!你们的亲子时间,我是多余的,我走,行了吧!!!”
大
赵旎歌气呼呼地下了楼。
她走到花园去,看见在剪树枝和浇花的钟叔钟婶,委屈巴拉地喊了声,就坐在遮阳亭下不说话了。钟婶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赵小姐,您要不要吃茶点呀,我去给您拿。”
赵旎歌撑着双颊:“不吃,我已经气饱了。”钟婶和钟管家对视一眼,有点纳闷,怎么回事,刚才上楼时俩人还好好的呢。
怎么这会儿赵小姐下来就生气了。
该不会大少欺负人家了吧……
作为从小看着大少长大的钟管家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上前替自家大少解释几句,他性格一直就那样,从来就不懂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万一说了不中听的话,希望赵小姐能多担待。
“赵小姐,大少他其实……
这边钟管家正要开口呢,那边陆宴岭就下楼来了。赵旎歌见到他下来,立马大声对钟管家说:“钟叔,我先走了!”
“哎别啊,赵小姐?”
钟管家站在那儿,都迷糊了,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陆宴岭抱着猫走过来,提着眉梢看她一眼:“生气了?”
赵旎歌没好气地哼一身,转过了身去,看也不看他。陆宴岭大步进了凉亭坐下,看着对面气成一只河豚的女人,顿了顿,对钟管家道:“钟叔,帮我把之前买的逗猫玩具拿过来。”
“暖,好勒。”
钟婶应道,伸手扯扯丈夫的袖子,赶紧拽着他离开了花园。
进了里头客厅,钟管家才道:“你拽我干什么?”“你跟个电线杆似的杵那儿干啥呢?没明白赵小姐说的都是反话啊,她那是想让大少出言挽留她呢。“钟婶下巴一抬,指着花园外说,“你杵那儿,让大少怎么开口?”钟管家恍然大悟:“哦,对啊!我糊涂了,差点没反应过来。”
听到陆宴岭让钟管家去拿逗猫玩具,赵旎歌反应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原来你早有准备啊?”连这些东西都有,还说什么不会养猫,不是在故意耍她的吗?
陆宴岭摸着怀里小猫的脑袋,挑眉瞟她:“怎么,作为主人,我接它回家,给它买点玩具,有什么问题?”赵旎歌更气了。
那头钟婶很快便抱着一个箱子过来,里面全是猫玩具。把东西放在凉亭石桌上后,还贴心地对赵旎歌说了句:“赵小姐,知道您要来,这些东西都是大少今早才吩咐我们准备的。”
赵旎歌”
陆宴岭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拿了一根逗猫棒出来。他把猫放在地上,用逗猫棒逗着它玩儿。
被赵旎歌悉心养了一个多星期,这只小猫已经完全没有刚在灵光寺捡到时的那么瘦了,洗了澡修了毛,就变得憨态可掬起来,性格也从最开始的怯生生变成了现在的活泼好动。
在陆宴岭手中逗猫棒的逗弄下,它一下又一下地跳起来,两只爪子作揖似的抱在一起去捉那根软棒上的彩色羽毛。
偏偏陆宴岭坏,不让它得逞,乐此不疲地逗着小猫晕头转脑地围着他蹦哒。
赵旎歌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冲小猫拍着手心,柔声说:“小可爱,过来麻咪这里!”
但它被那根逗猫棒吸引,正原地打滚儿玩得不亦乐乎,哪儿有空去回应赵旎歌的召唤。
赵旎歌被自己养的崽忽视了,生闷气。
陆宴岭瞥她一眼,逗着小猫说:“嗯,小可爱真乖。以后也要乖点,别跑去跟外面那些阿猫阿狗玩,女孩子就要矜持。”
赵旎歌”
点她呢?
赵旎歌皮笑肉不笑:“陆大少,您可真是有爹味呢。”陆宴岭垂眸脾蹲在地上的她,漫不经心用逗猫棒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什么呢?”
赵旎歌皱了皱鼻子,气得址牙:“信不信我咬你?”陆宴岭一扬眉:“你来。”
赵旎歌抓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就要咬,可陆宴岭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
他站起身,借着身高优势将手臂一举,赵旎歌就够不着他了。
赵旎歌努力地垫着脚尖跳起来,去抓他手里拿着的逗猫棒。
但陆宴岭将手臂抬起,等她扒着他肩膀蹦起来快要够着时,又故意往上一举。
赵旎歌这么够了几次都没够到,气得跺脚:“陆宴岭,你这个大坏蛋!!”
她扒拉着他衬衣衣襟,跳起来双手去抢那根逗猫棒,却怎么也抓不到:“你讨厌死了,还给我!”陆宴岭闷声轻笑,又用逗猫棒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不是要咬我吗?”
“阿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大
厨房正对花园的一扇采光窗户后,钟管家和钟婶扒着玻璃,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少将赵小姐逗得一会儿笑,一会儿闹,一会儿又跺脚生气的。
两个人甚至在花园里头打闹追逐起来。
后面还有一只懵懂的小橘猫,以为俩人是在逗它玩儿,也跟着在后头一蹦一跳喵喵地叫着。
这种惊奇又欢快的画面,在家风一向严肃的陆家大宅里,是从未见过的。
钟管家人都看傻了:“原来大少也有这一面……”从陆宴岭几岁的时候,钟管家夫妇就来陆家做事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在钟管家的印象中,大少爷聪明早慧,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和品质,又是老司令亲手教导出来的,是以养成了少年老成的性格。
比同龄人更优秀的代价就是,当其他人都在玩乐的时候,大少永远正襟危坐在书房里看书、做功课。当别的同龄人成年后开始交女朋友处对象,他家大少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兴趣。
尤其是在进部队深造后,钟管家的印象里,大少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性。
早几年前大少在军校念书时,还曾有不少女孩子托各种关系打听到家里来。后来大少军衔越升越高,整个人越发冷峻沉稳,气势与老司令当年越来越像,那些喜欢大少的女孩也不敢靠近了。
即便是在家里,也只有老夫人敢偶尔催一催,让他别光顾着忙事业,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对象了。不过钟管家知道,那些话,大少从来都是听听而已,没当回事的。
钟管家看着花园外那一幕像做梦般的场景,不由自主感叹:“这位赵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趴在旁边的钟婶也是一副姨母笑:“赵小姐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年岁也正合适。最关键的是,大少他自己喜欢!这要是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嘴咧到耳根子后头去。”
大
一高兴,钟管家两口子就多做了几道菜。
尤其是想到早上大少说赵小姐喜欢吃辣,这一桌子菜全都是川味的。
赵旎歌在花园里追着陆宴岭打了一阵,给她跑累了,肚子正好也饿了。
她回到客厅洗了手,来到饭厅,看到满满一桌的丰盛佳肴,顿时双眼放光,开心地惊呼:“哇,这么多好吃的呢!”
钟婶是主厨,闻言抹着围裙笑道:“随便做了点,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赵小姐您的口味,您尝尝看?”陆宴岭也洗完手过来了,他把猫放在院子里让它自己玩儿。
他进洗手间后,洗完手一抬头,才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的衬衣都被女人抓皱了,整理了好几下才出来。看到赵旎歌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乖巧等着开饭的样子,他莫名就想到了刚才小猫眼巴巴望着他时的模样。陆宴岭收回视线,挽着袖子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陆家的餐桌是传统的中式圆木桌,很大,菜都快摆不下了,那边钟管家又端了最后一锅汤上来,笑呵呵道:“好了,菜总算齐了。”
陆宴岭说:“钟叔钟婶,别忙了,也过来吃吧。”赵旎歌看着钟叔和钟婶也坐了下来,且完全没有拘谨的样子,笑了下。
这说明,就算今天没有她这个客人,陆宴岭他们家平时也是和钟叔钟婶他们一同吃饭的。
这个细节让赵旎歌觉得,陆家的家风应该挺正的。毕竟,在京市这种地方,很多请得起佣人的主顾是不乐意帮佣一起同桌吃饭的。
就比如陶荣,平时她和家里的保姆阿姨也一起聊天看电视,但上桌吃饭的时候,她可是分得很清的。钟管家说:“赵小姐,不知道您具体的口味,大少说您喜吃辣,我们就按照老司令喜欢的口味做的。老司令以前是蜀城人,平时饮食也是无辣不欢的!”赵旎歌意外:“呀,原来陆老司令也是蜀城人呢?我也是呢!”
她看了眼陆宴岭,明明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从蜀城来的,竞然都没跟她说,原来他家祖籍也是蜀城的。“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
钟管家和钟婶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惊喜。
“老爷和夫人这两个月回蜀城去了,要是等他们回来知道…
“钟叔。"陆宴岭淡淡打断他,“吃饭。”钟叔闭了嘴,咳一声:“是是是,吃饭。赵小姐,您多吃点。”
赵旎歌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桌上的每道菜都符合她的口味,她一馋嘴就允许自己多吃了半碗米饭。
但想到那次在陆宴岭面前打欠嗝的糗事,她在八分饱的时候就克制地放下了筷子。
陆宴岭看她一眼,今天她穿了件毛茸茸的宽松毛衣,也看不见腰腹平坦不平坦,但昨晚他手掌拢在那上面时,纤细的尺度记忆犹新,细得一折就断似的。他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这是钟婶的拿手菜,尝尝。”
看到大少竞然主动给赵小姐夹菜,钟管家眼神又是一亮,嘿嘿笑了两声:“是啊,这香煎排骨大少小时候也最爱吃了,我记得有一次,大少唯一一回惹了老司令发脾气,老司令就让大……”
陆宴岭脾一眼过去,神色无奈:“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做什么。”
钟婶也在桌子底下踢了钟管家一脚。
钟管家”…
他干脆闭上嘴,再也不开口了。
赵旎歌笑眯眯夹起那块排骨咬了一口,看陆宴岭一眼:“原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啊,我还以为,你最爱吃的,是羊肉涮锅呢?”
钟管家欲言又止,要不是钟婶在下面疯狂拧他大腿,他真想一股脑将大少的喜好禁忌全部都告诉赵小姐!陆宴岭淡定地夹菜,睇她:“爱吃涮锅的人不是你吗?都吃到打嗝了。”
赵旎歌”
就知道他会拿这件事来取笑她。
怎么就留了那么一个黑历史给他呢。
悔恨啊!!!
大
下午的时候,出来了点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赵旎歌去花园里逗猫。
她看见在客厅里的陆宴岭接了个电话,可能有什么正事,说了好几分钟。
赵旎歌百无聊赖,便把耳机拿出来戴上,坐在躺椅,拿起那根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小可爱。过了会儿,陆宴岭抄了件外套出来,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话说完,见她没反应,便俯身摘了她的耳机。赵旎歌摸着耳朵抬头,疑惑地抬头看他:“干嘛?”“有点事出去。"他说。
赵旎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我……”
陆宴岭把耳机还给她:“自己玩儿,一会儿回来送你回家。”
说完便转身,大步走了。
赵旎歌”
可恶,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啦?!
陆宴岭出去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
这两个小时,赵旎歌就躺在花园里晒着太阳午睡。钟婶过来请她去客房睡,但赵旎歌说不用,便只好给她拿了条薄毯来。
陆宴岭回来时,赵旎歌的午觉正好也睡醒,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了。
戴着耳机听了半天歌,手机电量已经不多,赵旎歌拔了耳机正要收起来,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那边回来的陆宴岭正从铁栅栏大门进来,往花园这边走。
赵旎歌朝他挥了下手,一边接起电话:“喂,哪位?”“小美?我是小帅啊!!你还记得我吗?”赵旎歌”
赵旎歌拿过手机看了眼:“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的??”她这边正接着电话呢,那边陆宴岭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看她在接电话,脚步顿了顿。
赵旎歌没有开外放,电话里头是什么人说了什么不知道,但却能听到她的回复一一
……呵,你还挺有心啊。”
“收到了,不过麻烦你以后别再送了。”
“吃饭?我没时间。”
“下周的事下周再说!”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陆宴岭面无表情磨了下牙关,凉凉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赵旎歌见他走了,连忙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扯了。以后别再送花到文工团来了,信不信我给你扔垃圾桶!”
“还有,我严肃地告诉你,我不叫小美。”说完,她也不管那家伙还想说什么,径直挂了电话,三两步朝陆宴岭追过去。
“陆宴岭!”
陆宴岭大步往前走,没应她。
“陆宴岭,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
赵旎歌叫了几声他没反应,也恼了:“不是说送我回家,你又去哪儿啊?”
陆宴岭脚步一顿,转身看她,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扫着。
不知为何,赵旎歌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慑人。大
上了车,一路上,陆宴岭都没怎么说话。
赵旎歌没话找话说了两句,见他不搭理,便也没趣地闭嘴了。
她摸着怀里的猫,今天它大概也有点玩累了,这阵温驯地窝在她怀里半眯着眼打盹儿,肚子被她揉得很舒服,喉咙里发出懒洋洋咕噜咕噜的声音。
车开到赵家小区大门前。
陆宴岭停了车,一只胳膊抵在半开的车窗上,也没转头看她。
赵旎歌:“那我回去了?”
等了一会儿,她只听他神色淡淡"嗯'了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赵旎歌便解了安全带,抱着小可爱下车。
她下车后没急着关门,站在车外犹豫了会儿,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
直觉告诉赵旎歌,她应该再说点什么。
可她这阵脑子有点迟钝,没有平时转得那么快,那些骚话情话也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适合在这个气氛下说的。她弯腰看他一眼:“我真走了?”
陆宴岭这时候才侧过头来,瞥她一眼:“明天十点,我来接猫。”
赵旎歌瞬间就笑盈盈:“明天还来接呀?”陆宴岭收了抵在车窗的手肘,眼神意味不明睇她:“它太野了,我得多养养,免得它被别的野猫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