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偷亲
他手指轻抚上她的嘴唇,摩挲被他亲吻过的地方。
口红已经晕了,完全湮出去。
水光渍渍的。
喜欢这件事,光说是没有用的,要用实际行动,把它做出来才行。而且不仅要做出来,还得用力点才行。
这样印象才深刻。
他垂下眼,目光一一带过她紧身的衬衫,以及黑红色相间的打歌服外套。暗黑和深红交织在一起,格外惹眼。
昏暗灯光下,她的黑色长丝袜被牵扯出一圈一圈潋滟的波纹。她打了个响指,抓着他的衣领,凑近,用耳语问他:"那你说说,我们要怎么做啊?”明知故问。
他喉结上下滚动,饶有兴味地看向她。
她就仗着他喜欢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玩弄他。
眼尾浸着一圈热,他嗓音喑哑,微垂着眼眸,只简单亲了亲她:“好了,不玩了。”“休息吧,你明天还有课。”
他不是不想,只是他现在还发着烧,他怕染给容艺。
比起他想做的这件事来,他更怕的是怕烧热传给她。
容艺觉得没劲。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心底其实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这么一来,她反倒被浇熄了。
她喜欢游赐身上的每一处。
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木质香味,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但就是很勾人。她喜欢他每次意犹未尽的轻|喘声。
伏在她的耳边,低低地,但很迷人。
让她会忍不住想要亲他。从鼻尖亲到喉结,再亲到他红透的耳后。就好像有瘾似的,一遍一遍,永远也亲不够。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勾他,抓住他的手,引导他往上去碰触她choker上的小铃铛。“阿赐,你觉不觉得,这个铃铛声音很好听?
她抿唇,抬眸微笑。
明艳的五官在暗淡的光线折射下,显出幽邃的轮廓。
他纤长的手指跟随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她颈前的铃铛。悦耳的金属声摇晃扩散。
垂着的眼眸中已经辨不清是什么意味了。
容艺微笑,看他的反应。
"好听吗?"
游赐眼底垂落阴翳,眼尾泛红,低声问她:“玩我?”
容艺笑起来,声音清脆,如同一串风铃。
雪白的牙齿抿成一条细线。
游赐淡声说:“别闹,我不想把发烧惹给你。”
容艺摇头,一字一顿:"我体质可比你好。"
"是、吗?"游赐反问。
伸手交扣住她的手掌,穿插住她的五指。
灯光昏暗暗,他穿着件单色的单薄卫衣,锁骨露出来,肩颈线条优越。容艺才发现他左侧锁骨处的齿痕还没消。
是她上次咬的。
“你这儿还没好啊?”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肩,示意游赐。游赐垂落眼,看了眼肩上的齿印,又重新看向她。
"你咬太狠了。
容艺双手抱胸,撇清干系:“谁叫你太用力,我没办法,只能咬你咯。"说完又眨眼,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绿茶样子,学着网络上那样,问游赐道:“哥哥,你不会生我气吧?"
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倒还那么回事。
游赐经不起她挑逗:"够了。"
脖颈上肤色已经红了。
不过就叫了一声"哥哥",就能红成这个样子。
没出息啊。
“哥哥?"容艺故意撩他,甚至反手扣住他另一只手。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和他宽厚粗粝的指掌交叠在一起。
每一处都靠的那么近。
他还发着烧,说话的时候自带一股低音。
"怎么不说话了?"
见游赐停顿半天没再说一个字,容艺不由得俯身,从下往上凑近游赐去看他。"容艺,你先惹我的。
游赐低哑道。
容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只见他抬起手,轻轻摘下她发间的蝴蝶结丝带。“要干嘛?”
游赐微笑:"绑你。”
凭借巨大的体型差异,他仅凭一只手就能轻易捏住她的两只手腕。他将那蝴蝶结丝带送到齿边。
容艺被他禁锢着,眼睁睁看他慢条斯理地咬牙把那蝴蝶结丝带解开。她莫名觉得他解开丝带的这个过程很欲。
鲜亮的红色丝带被他解开、抖落。
她看着他一圈一圈向上缠绕,缠绕住她纤细的手腕。
“玩够了?嗯?”
他勾唇微笑,低声诱哄。
"现在该我了。
陷落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粗粝的指腹穿过她的黑色薄袜。黑色的小高跟被他解开。
底部是深红色的。
她不安分地乱踹,踩在他的腿根。
他闷哼一声。
眉心紧皱。
心中燥痒难耐,顷刻间撕裂。
只余留清脆的丝质分裂的声音。
呲啦一声。
循着腿袜断裂面往上,手指很快牵扯出潮热又细密的黏腻。她被缠的没办法,忍不住又咬了他一口在左肩。
新痕加旧印,都是他们相爱的辙痕。
北都的秋天分外肃杀,几场秋雨几场寒。
明明不过十一月中旬,温度却已经跌破阈值。
明天就是游赐的生日,虽说生日礼物已经提前送给游赐了,但容艺总还觉得怪怪的,私心觉得那还不够。
北都大学城附近新开了家海洋馆,赵连洲有个朋友给他送了几张票。无奈他最近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再加上他和张诗涵之间闹了点小矛盾。他脸上残留的巴掌印已经好多了,但触及还是会隐隐作痛。张诗涵下手真没轻重。他暗自忖度道。
个人情。
不过这票放着也是浪费,一来二去的,他便想到了游赐,顺水推舟送给了他,也算做送票的那天,游赐还在做实验。
他做实验的时候,专注投入到不行,护目镜下,他侧脸轮廓英挺,全程紧盯,一刻也不松懈。
"行了,别那么辛苦了,休息会啊。"赵连洲性子懒散,从来不跟实验室里的师兄弟们卷东卷西,他属于是那种从不亏待自己的类型。
游赐没理他。
赵连洲把票甩他面前:"这周的票,海洋馆的,别一天天呆在实验室里啊哥,你要多出去走走,顺带着陪陪老婆孩子。”
话一脱口,他自己都笑了:“不是,不是孩子,口误。”人家游赐哪里来的孩子啊。
不过他眼睛尖,早就瞥到他脖颈上的草莓印了。
未免有些太过显眼。
照这进度下去,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他和游赐不一样,游赐是许教授钦点的得意门生,而且本硕连读。研究生研究生,就怕到时候真的要研究"生"了。
游赐没抬眼,接过海洋馆的门票,说了个:"谢了。
"
瞎了眼看上你的。
赵连洲叹了口气,挖苦游赐:“不是我说,你这么无趣,也不知道我们容大美女是怎么"
话音刚落,他突然背后一寒。
他凝滞地转过身,只见游赐幽幽地看着他。
赵连洲双手合十:“哥我错了。
"
游赐掠过他往外走。
"不是,游哥,你去哪啊?"
游赐利落脱下实验操作外套。
"找老婆去。
"
随后便推门而去。
只剩下呆愣在原处的赵连洲。
他简直快被气笑了。
去”就成功把他噎死了。
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还有一堆烂摊子要等着他去收拾呢,游赐倒好,一句"找老婆他无奈地闭了闭眼。
下辈子,游赐的脑子他要第一个预约。
不然他绝对死不瞑目。
她额前的一根呆毛吹起来。
“你今天不是要有事吗,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容艺刚从校门出来,西风萧瑟地吹,把她睁大眼睛看向游赐,目光忽地一窒--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印。"你怎么、都不遮一下?"
她垫脚替他拉了拉衣角,试图盖住那几道印子。
游赐见她穿的单薄,已经熟稔地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学不会遮。"
他语气很淡。
"我有遮瑕,要不要帮你。
其实压根不是学不会,而是他不想学。
容艺缩在他外套里说话。
他外套很大,每次一穿他的衣服,总免不了要遮到大腿。“不用。”
游赐替她把袖口折好,不至于让她连手都露不出来。
没什么好遮的。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人管了。
容艺是他的。
我预定了蛋糕。
“行吧。"容艺伸出一个手指挠了挠头,想到什么,她对他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然后她顿了顿,抓住游赐的手指:“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好不好?”游赐点头,说:"好。"
这是第一个,容艺要和他一起过的生日。
对他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对了,你把我现在叫出来,干什么啊?”
游赐把票塞进她的上衣口袋,牵过她的手:“去海洋馆。”"啊?"容艺有点懵,"这么突然么?"
游赐牵着她的手,他的骨节很长,能把她的整只手都攥紧在手心。"不算突然。"
“因为我们的感情需要时刻升温。”
闻言,容艺忽而一愣。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
游赐没回话,只顾往前走。
容艺被他牵着,也跟着他往前走。
这个点正值晚高峰,校门口有几家摊贩开始摆摊,人群川流,吵闹不迭。烟火气息满满。
夜色开始变浓。
马路对面红灯刚好由绿变红。
"得等会儿。"游赐说。
容艺仰脸:“你弯一下腰,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游赐弯下腰。
容艺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我的讲话到此结束。"
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游赐喉间滑出一声低笑,随她就这样胡闹。
容艺看着他:"听完我的讲话,游赐同学请说说你的感想。"游赐微笑,不假思索:"我的感想是,可以再多说会儿,没听够。"言下之意是说,亲一下不够,要再多亲会儿。
恰这时,红绿灯由红转绿。
人群开始涌动。
“别看我了,绿灯了,快走。”
容艺紧攥住他的手往前走。
他被她带着往前走,两个人一并走过人来人往的斑马线。像任何一对坠入爱河的爱侣一般,他们十指紧扣。
彼此的体温都要融化在一起。
她嘴角勾着笑,把游赐抓的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