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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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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强求送闭段评功能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的不能再淡,但却从始至终笼着一层寂寥抑郁的情致。

好像……和被甩了也没什么差别。

反正容艺也不要他。

她从没正眼看过他。

雨打在玻璃上,刷刷地响。游赐黑色碎发垂落在前额,一脸的阴翳,清隽的五官完全陷入黑暗里。

就像一枚跌进墨迹里的破碎的瓷器。

司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着哈哈把话题切转到别处上:“这雨咋这么大啊。”

说完又心虚地看了一眼邻座的少年,试探性地观察他的反应。

透过车窗,可以略微看见少年英挺的侧脸轮廓。外面在下雨,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少年一脸的兴致缺缺。

司机师傅尴尬地摸着方向盘,挠了挠头:“小伙子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嘛,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要学会振作。”

游赐垂着眼眸,没搭腔。

司机师傅又尴尬地剔了剔胡茬:“这个,小伙子啊,你真要想开点。那句话咋说来着,哦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看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别想不开嘛,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在前面等着你。”

师傅明显已经词穷,把能用上的溢美之词都夸了个遍。游赐沉默了会。偏过目光去看车窗上的水雾。声音很淡,一字一顿地反驳:“不,我只想要她。”司机师傅闻言被呛了一声,冷不防地咳嗽着,手指曲成拳头状挡在嘴巴前面,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想现在这年头,孩子们都还挺倔的。

他摇下车窗四处张望了下。

前方车还是拥堵着,没有一丝一毫要疏通的迹象。雨夜静寂,鸣笛声、车主的斥骂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心烦。游赐目光一直垂着,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司机师傅把脖子缩回车里。

没人跟他说话,他无聊得慌,于是又以过来人的经验给游赐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小伙子啊,感情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游赐偏过头来看他一眼。

眸光一闪而过,凛冽,幽深。

像一把利刃。

不留任何情面地刺向他。

司机师傅住了嘴。叹了口气,心想这还真是个恋爱脑。游赐眼睫扑朔着一一

那又如何?他偏要强求。

下了车以后雨还没停。

游赐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短袖被雨沾湿,有一部分已经透明,贴着他明显的身体线条。

篁蕴公馆后的树林,倦鸟归憩,静寂又凄寥。他孤身一人行走在鹅卵小径上,花园里的栀子花盛开的分外皎洁。其中有几束已经零落,七歪八斜的。花瓣萎谢一地。送来一阵清润却萎靡的花香。

不经意间勾住他的心扉。

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灿烂的笑靥,白皙的双腿。他皱了下眉,不想再想的太多。

兀自推开门,红色的警戒光熟悉又空洞,监视器描摹出少年高瘦苍颀的身形。带着几分濒临破碎的苍白。他踏着细碎光影,一路回了房间。

从外裤里摸出她亲手还给他的三百块钱,红色的钞票平放在桌面上,一张一张并着排列。鲜红色在暗夜里十分刺眼。他沉着眸子看了许久。

脑海里一直回荡起她说过的那句“互不相欠”。下须紧了紧,复杂的心绪翻涌成奔腾的浪潮。他刻意加快脚步,重重地带上洗浴室的门。脱下短袖,少年肤色冷感,紧实饱满的薄肌线条倒映在偌大的镜子前,一览无余。

他垂着眸子,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点陌生。肤色冷白如纸,带着极端病态的陌生。他的右耳有点红,压抑不下去的红。

就在两个小时前,容艺靠近过他,她靠近他的右耳,柔声说“帮个忙”,然后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一一她假装亲了他。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却全部绕过他的脖颈。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耳廓。

然后又回想起一个月前,偶然听见容艺对她的好友说她喜欢身材好的帅哥。

于是在那之后的没几天,她就对那个高三体育生唐煜表白了。

想到这,他心脏突然跳的很快,梗阻一般异常难受。水龙头开着,激烈的水声碰撞冲击。他捞起一坏水用力泼向脸。

面庞瞬间被打湿,世界也在此刻短暂地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水流动的哗哗声。

玻璃上起了一层冷雾。

游赐鼻尖沾水,低头轻轻喘气,似乎等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自己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态。一方面,他试图靠近她;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败露喜欢的马脚以后,容艺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他。

所以每次都只能强忍着满心满腹的喜欢和欲念,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来。

书上有一句话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

两年前他一脸淤青,孤身一人闯入伏海镇的梅雨季。本以为就这样继续沉寂下去,可偏偏遇见了撑着一把透明伞、发丝飞扬的她。

潮湿梅雨天里,少女明媚俏丽,他被吸引了所有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有的时候想念太偏执,怎么也压不下去。

想到她雪白的脖颈、乌黑的发丝、柔软殷红的嘴……心底开始滋生出卑劣偏执的占有欲。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欲。

太喜欢了。就会生出疯狂的欲。

她是他所有纷杂欲念的起源。

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

出来的时候,发梢还在潮湿地往下滴水。手上的绷带也湿的不行。

他坐回桌前,桌面上还是安静地躺着那三张鲜红的纸钞。他凝眸,看着打着绷带的手发了会呆。弱光灯映的他面容轮廓清晰可见。

窗户紧闭着,外面还在下雨,闷热又窒息。伸手拿过剪刀,他回忆着她的样子,一点点把伤口外的绷带剪去。

他剪得很小心,尽量没把纱布剪得太稀碎。剪完以后,那绷带除却剪的那一刀,其他的部分都还是完整的。

他拿起绷带仔细地观摩,每一条纹路、缠绕的痕迹都一一看过去。这是容艺亲手打的,她亲手给他打的。然后,他把剪完的绷带小心收纳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将玻璃盒放到橱窗最高处后,他又低眸看了眼伤口一一已经开始结痂,伤口处也渐渐趋向于平整,应该再过几天,等痂掉了就能完全恢复了。

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再也两不相欠了一一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接近她了。

想到这,他看了眼手上的剪刀,几乎是没带任何犹豫地,剔去了那些还没有长完全的痂痕。

伤痂黏连着部分愈合的皮肤组织,如同被连根拔起的树木枝桠,鲜血很快溢出,一滴一滴溅落在桌面上,落在鲜红的纸钞旁边。

很是骇目。

他微蹙着眉,手心的疼痛牵扯着,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额心有细密的汗滴沁出。

抓过一张创可贴覆上。血迹瞬间浸透。

他缓了口气,安静地看着血迹将一整张创可贴都完全打湿,嘴角却轻勾起来,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一一看来,明天“不得不"再去麻烦她一趟了。容艺最后是跟着黎新言的车一起回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都怀揣着心事,在闹别扭。

车子快到巷口的时候,容艺已经先一步解了安全带:“送到这就行了,免得你开进去麻烦。”

话虽然是说给黎新言听的,但眼睛却没朝他看。黎新言没理,像没听见似的,自作主张就把车开进浮花小小巷。

容艺咬了下指节,没跟他犟。

车子缓缓停下。

“麻烦了哈,难为你送我到这了。"她道了个谢。正准备推门下车,拧了两下却发现车门"咔哒"一声,被锁死了。

“又要闹哪出?”

容艺无语地扁了扁嘴,索性也不着急下车了,双手交叉抱着手臂闲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百无聊赖地看黎新言一眼。

黎新言手握着方向盘,微微皱着眉:“你现在翅膀是真的硬了。

容艺捏了捏眉心,语气叛逆:“所以呢?你要表达什么,嗯,黎新言你知道吗?你管的太多了,我妈都懒得管我。”“是,我管的多,“黎新言气从心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容艺,你以为你妈不管你,你就可以乱来了么?”容艺没说话,用可笑的目光看着他,似乎用这种方式来跟他抗衡。

黎新言呼了口气,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他不想跟容艺吵架。

容艺遭遇的一切,他都看在心里。他能理解她叛逆的根源。他侧过脸,看向容艺。

视线里,少女穿着白色紧身短T,下身套着条极短极短的牛仔短裤,烫过的冷棕色长发发尾开始褪色,露出内里的黑发来。

他语气缓和了下来:“明天是不是处分就消了?”容艺应了声"嗯",很轻。

“下学期就高三了,用点心。”

黎新言没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只带了一嘴。他知道说多了会惹她烦。

于是很快,他就切转了话题,“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就给我说。”

容艺又应了声"我知道”。

黎新言停顿了一秒,后视镜里映出他隐忍着的眼睛,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开口问:“对了,上次那个项盈萱,最近还总是针对你么?”

“你怎么知道她的?”

容艺愣住,表情有些错愕。

在学校里的事情,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沈欣茹说的。”

黎新言回答的倒是坦诚,他拿出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支烟来。

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会,最后还是忍住没抽。“哦。你少信她的话,我在学校没事,她就是太担心我了。”

容艺语气故作轻松。

“有事别自己硬扛。"黎新言皱着眉。

容艺嗤笑一声,杏眼有点弯:“放心,我没那么傻。少操心我了,黎新言,你自己先少抽点烟吧。”黎新言把烟盒扔回车篓里:“我烟瘾没那么大。”容艺才不信:“这话你也就骗骗自己吧。”说完又看了他一眼:“所以,什么时候放我下去?明天还要上学,我东西都没收。”

黎新言顿了两秒,“咔哒”一声,伸手解锁了车门。容艺手刚搭上车门,就听见黎新言在身后叫了她一声。然后递过来一个什么东西:“这个你拿着。”容艺回头看,是黎新言的钱包。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发财了啊黎新言?这么舍得?把一整个钱包都给我了啊?”

“少给我嘴贫,"黎新言抱着讲正事的态度,“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即使容艺没说,他也知道柳曼秀已经连着两个月没给她生活费了。

容艺没接,自顾自下了车,把车门带上。然后靠在车窗上对着里面说:“心意我领了,钱我不需要,你留着自己用吧黎新言。你别忘了我还欠着你五百块。”

巷口飘着几丝细雨,唯一的那盏路灯忽闪忽闪,灯光下,少女的容颜就像水晶蝴蝶一样绮丽。

黎淳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恨不能把所有钱都拿去赌,根本不可能把钱留给黎新言。

所以她知道,其实黎新言过得也不容易。

“还个屁啊还。“黎新言压根就没把那事放心上,“少跟我算账。”

“别,你别这样说,"她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冲他挥了挥手,“困死我了,我要回家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我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的。”

除却还给游赐的钱,目前她手头就只剩下三百块。要不是这三百块钱不能动,不然她早就一骨碌全还给黎新言了。她说完,便冒着几斜细雨,头也不回地往家的那个方向走了。

黎新言留不住她,只能看了会她的背影。狭长黑夜里,少女背影纤弱而单薄,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倔强的劲。他没说话。

他知道他拗不过她。

拐过小巷口的那盏断触路灯,容艺一只手熟稔地挡着雨,一只手伸进裤袋,摸出钥匙,准备去开门。绿玻璃窗下的栀子花散发出清淡的香气,她没来由驻了足。容津生前,就最喜欢侍弄他这些花花草草。他死了以后,也没什么人来打理他留下的这些花草。

于是那些花草便枯的枯,死的死,所剩无几。唯有矮窗下的这几枚栀子花,生命力倒是旺盛,不仅没有枯死,反而越长越旺盛,越长越茂密。后来索性愈演愈烈,开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容艺垂着眼睛看了会,灯光忽明忽暗,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擦了一下眼睛。把心思都放在了开门上。今天运气倒还不错,门很快就开了。她摸开灯光,熟悉的、发霉的气息又翻涌上来。

她一时没防备,捂着嘴开始干呕起来。

也不过是两天没在家住,居然就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了么?她咳嗽了几声,把垂落的长发拢到耳朵后面,自嘲地笑自己太娇气。

反胃稍微好了点,她起身走到床头边的衣柜出那里,拿出一条睡裙准备洗澡。

走进狭小的洗浴室,劣质的小瓷砖块上堆满了凝结的潮湿水珠,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又闷热又令人目眩头晕。容艺觉得自己有点腿软。

勉强扶着洗手台站了会儿。

很难想象容津还活着的时候,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蜗居于此,竟也不觉得拥挤。

反而………回想起来,容艺觉得那是她一生中少有的几次温馨时光。

而现在……人去楼空,房间也因为过度潮湿而带着腐朽的气息,邻居租户们也早就搬离了这里,墙面上的招租广告贴的满满当当,遮盖住残破的墙皮。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双眼皮褶皱很深,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只是可惜的是,眼睑下面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

她发了会愣,手指抚上自己眼下的阴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黑眼圈的呢?

容艺想不太起来了。

镜子里,她五官姣好,明艳又带着摄人心魄的强烈攻击性。无疑是个顶出色的美人。

她的母亲柳曼秀年轻的时候,就因为美貌而响震了整个伏海镇。最后嫁给了年轻又富有才气的容津。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了些,但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也被乡里乡间传为了一道美谈。

但谁也不知道就在几年后,容津就英年惨死,柳曼秀也从备受艳羡逐渐沦为大家口中的饭后谈资和八卦笑料。容艺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浅棕色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烫过的劣质染发膏有点脱色,发尾露出遮也遮不住的本色黑发。有点不伦不类。

一想到明天上学,便不可避免地要和班主任高建明碰面。到时候万一他看见自己的头发,肯定要揪着她的发色不放,搞不好又要回家反省几天。

容艺低着头,抓起她修长的头发仔细地看了会。发尾有些干枯,甚至开始分叉,枯黄的要命。放在以前,她最宝贵的,就是她这一头长发。她天生发质很好,又黑又油亮,完全继承自柳曼秀的良好基因。她也一直舍不得剪短她的长发,总是留的很长。很小的时候,她的头发都是容津扎的,容津很有耐心,也乐于学习各种各样新奇的发式。

还经常给容艺配上各种可爱的小发夹,有时是蝴蝶样的,有时是糖果样的。

她看着自己干枯的头发,突然喉间一酸。

三周前,她刚被处分回家。路过镇上宋姐开的美发店的时候,刚好被她叫住。

宋姐说自己新进了一批染发膏,问容艺要不要试试。容艺拒绝的很明白:“我没钱,试不起。”宋姐却笑得很殷勤:“哎呀,都是邻里邻居的,宋姐免费给你染一个。”

容艺挑了下眉。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很直白地戳破宋姐虚伪的笑:“宋姐,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当小白鼠试验试验?”

宋姐笑容瞬间僵硬,脸上挂不住面:“那哪能啊?”容艺却没计较,笑得坦诚:“试验可以,但总要有点什么…“她暗示地做了个食指拇指相搓的动作。

宋姐很快就反应过来:“好说好说。”

试验的结果以失败告终。那染发膏的颜色和实物完全不匹配,有种劣质的杀马特味道。

可容艺生的太漂亮,染过头发以后,居然还隐隐透露出一股混血感来。这也使得宋姐目瞪口呆,自我感觉良好,拍了几张美照以后,用五十块打发了容艺。

事后,她还把那几张照片打印出来,用来宣传。这一点当然她没和容艺商议过。不过容艺也没太计较。之后小镇上就涌现了很多杀马特的发色,每个人都指着照片,声泪俱下地指责货不对版,要求宋姐退钱。容艺看着自己的头发,有点后悔。

为了避免明天班主任高建明的唠叨,她捏着头发,拎起一把剪刀就剪了下去。

干净利落。整整齐齐地,只留到肩膀左右的长度。长发散落在地上,乱发如瀑。她赤着脚踩在上面,像是硬生生踩在自己最深的伤口上。

洗完澡以后,她吹干头发。从小到大,她还没怎么剪过短发,现在剪了以后,一时间不太适应。

她把桌子上白洁如新的卷子装回书包,准备接受明天的拷问。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以后,她喝了口水。

之后便踱着步上了床。

啧。被子很潮湿,感觉像没拧干似的。

容艺枕在自己的手上,没盖被子。洗过澡,再加上梅雨天气,膝盖有点疼痛。

她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想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边想边翻了个身。

突然看见绿毛玻璃窗上贴了张A4广告纸。她皱了下眉。

起身踩着拖鞋出门,一把把那碍眼的广告纸撕下来。“神经,贴广告贴人家窗户上,缺德还是缺心眼?”她压下火气,正准备把那广告揉成一团,转瞬又想到什么,好奇心驱使下,她翻过那张广告一看。是一张招租广告。

篁蕴公馆的。

容艺:?

这种地方的房主也要招租么?还偏偏贴到她家门上,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她了?

她一不看二不休,这种地方的房租得多少,她偏要看看。起码得好几千吧?

她往下继续看去。

瞥到底部的一行字,瞳孔骤然放大。

上面写的是一一300元/月。

???

是她疯了还是房主疯了?

她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漏数几个零后更疑惑了一一这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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