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https://www.jiwxc21格格党/温眷禾闲来无事,正拿着银钗把玩,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十几个小斯,每人手里端着一碗汤。霍楚厌最后走进,沉声吩咐:“放下就出去吧。”桌上齐齐摆着十几碗参汤,温眷禾看见这样的架势,已经猜到霍楚厌的用意了。
她说:“十几碗,是想让我全都喝了?补到七窍流血吗?”霍楚厌悠然道:“夫人爱惜身体,生怕治疗眼疾的药物影响生育。我作为夫人的夫君,自然要帮助夫人调理身体。”那些参汤带给她的后遗症现在回忆起来,还让她觉得煎熬。更别提这么多碗一齐摆在面前,若是全都喝进腹中,怕是连家中有几只碗,几双筷子,这辈子吃过多少咸盐都要全盘托出了。温眷禾拧眉问他:“你要将和我的恩怨延续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吗?”
“不然你觉得,我们俩的恩怨能在这一生中解决吗?”这话让温眷禾头皮发麻,原来这短暂的接触,竟然要用一生来跟他纠缠吗?
也是,一开始从家中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是这话从霍楚厌口中说出,令她万分惊讶。“霍楚厌,你要付出你的一生,为了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在用眼神博弈,谁也不会先移开视线。
瞳仁中的霍楚厌接近,迅速攥住她的下颌。“你是我房中的人,是我用战马和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妻。”“本该拥有体面的一生,可偏偏这样的人生你不稀罕。若说付出也是你要付出才对。”
指腹从脸颊向下滑,霍楚厌用冰冷的语气告诉她:“既然做了我的人,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想越过我做决定,天大的笑话!”
说完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刺痛感袭来,温眷禾蹙眉挣扎却被反扣双手。
最近的一碗参汤被迫进了腹中。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里,温眷禾顿感热度袭来。这一次他带着她在常温的浴桶中度过,又辗转来到软榻,等天色彻底暗下,黑黟黔的云压过来,院中灯亮起。他将窗子敞开手臂宽的缝隙,把温眷禾带过去。傍晚凉爽的微风拂过,她脸上的红晕淡去,舒服极了。于是就在这里,她用力攥着窗棂,对方用力攥着她的腰。身体里有呼之欲出的低吟到了嗓子眼又被生生咽下。谁知道会不会有巡逻的小厮走到这里,若是被人看见这幅景象,恐怕后半生都难以抬起头来。
可霍楚厌来势汹汹,再也忍耐不住时,温眷禾一口咬在窗棂之上。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发现了她的窘态,他的一只大手向上移动,划过山丘和纤细的脖颈扣住她的脸颊,用手臂取代了窗棂的位置。
温眷禾心领神会,改为咬他的手臂。
咬在木头上牙齿钝痛,咬在他手臂上则不会。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爽的风是唯一能够让自己舒适的东西,还有……不得不承认的某些时刻,霍楚厌也能。一想到这,就不由自主红了面颊。
全身上下湿淋淋的一直被水雾包裹着。
直到再次被丢进沐浴桶中,才如梦初醒。
一边往身上淋水,喃喃道:“今日的参汤效果这么快就褪下了。”
霍楚厌站在一旁,额角带着几滴明显的汗珠,舀了盆水,从头淋到脚。
“应该感谢我。”
温眷禾眼都没抬一下:“我喝了好几次参汤,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熟悉效果,再也不会发热了。到时候你这招就不奏效了。”
霍楚厌拿了件新里衣,松垮地披上来到她面前。总觉得她的下颌与自己手掌虎口相符,每次握住都刚好严丝合缝,就像每一次与她欢好那样。
“对付你,我有的是方法。”
“好啊。“温眷禾淡然勾了勾唇:“你分明知道我来府上的目的,只要能找到杀害我姐的人,我受什么侮辱都甘愿。”霍楚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侮辱?”
温眷禾坦然:“不然呢?”
他冷哼一声起身,缓步踱到窗边:“为了你姐,连参汤也能咽下去,你姐见你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九泉之下也要爬出来,告诉你杀她的人是谁了。”
温眷禾猛地看过去:“你知道杀了我姐姐的人是谁?对不对?!”
似是故意撩拨了她的心心弦,霍楚厌并未作答,拢了拢衣衫走出去。
温眷禾按着浴桶边缘,强撑着自己身体起来,带起了一片水哗啦啦流了满地。
胡乱擦拭了几下,她披上衣服,拖着酸软的身体和近乎无力支撑的双腿走出一片氤氲。
霍楚厌已经坐在书桌前,她近乎疯狂地扑过去,一把攥着他的衣领:“告诉我!”
却突然身子一歪,被扯着横坐在他怀里。
紧紧攥着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他的食指先从掌心探入,随后一把握住。
“我知道。”
温眷禾的眼睛倏地红了:“谁杀了我姐姐?”对付她的方法在这一刻就变了新的。
他用衣袖拭去她下颌未擦拭干净的水渍,视线描绘她的五官。
悠然道:“这个世界上,无论想得到什么,都要付出。”温眷禾拧眉:“我不是已经.…”
“你我夫妻,同为一体,这不叫付出,"霍楚厌告诉她,“这叫理所当然。”
“那你想怎么样?”
霍楚厌拥着她,突然说起了从前。
“那时你哭着跟我诉苦,说想去沙突寻医仙。我本着希望你早日康复尽快离开霍府的心态,破例带你过去。马车之上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往事历历在目,温眷禾记得,那时的霍楚厌似乎是一个冰冷的木头人。
在她面前的形象是望而生畏的,所以与他同坐一辆马车时,她说过只要眼疾康复,愿为他做牛做马。霍楚厌问:“这就是你说的,眼疾恢复了,给我做牛做马?”
温眷禾吞了下口水:“到今日你也该明白,那不过是我为了稳住你随口一说的谎话。”
“也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谎话可是说来就来,临危不惧。这一点你姐姐到不如你。”
“你究竞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主仆。”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霍楚厌盯着她的脸,突然笑了。
他最喜欢打破她伪装的面具,无论是先前哄骗她喝参汤亦或是现在提起胡芷兰。
神志不清的碎碎念也好,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瞪着眼睛也好。
都是最真实的温眷禾。
就像他带兵出征,最喜看敌军放狠话,半路庆功。当初乐的有多欢快,最后死的就有多凄惨。
若是与一团死气的敌人博弈,最后赢了也没有多兴奋。唯有在看到对方大惊失色,笔直的脊梁弯下时,才有重新夺回控制权的爽感。
劳作了几个时辰,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让温眷禾垂头丧气。
幸而霍楚厌的椅子够大,即便坐在他怀中,也能屈起膝盖用手臂圈住把脸埋进里面。
不多时,呜咽的哭声传出。
“霍楚厌天……你分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像是一个猎人,拿着弓箭把我伤得半死不活,就那样吊着……看我垂死挣扎。”再抬起头,已经是满脸泪水,举起手做发誓状态:“我答应你,之前说过给你当牛做马都作数,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姐姐。”
那坚硬不屈的三根手指被他攥在掌心,缓缓按下。他冷漠道:“你不配和我提条件。”
温眷禾眼中希望逐渐淡去,霍楚厌又开口:“不过今夜我心情好,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真相。”
“什么事?“温眷禾眼前一亮,仿佛烛火之光,只一瞬又黯淡。
霍楚厌需要她帮忙做的事,肯定难上加难。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虔诚,温眷禾说:“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说,我想尽办法也会做到。”
“不用紧张,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呢。”他轻拍她的手背,说:“皇上之前清点国库,将账本分发给了七位文官,其中有一本在霍楚闲手上。我要你将账本拿来给我,并且不能让霍楚闲发现。”
“既然是国库账本,我如何能拿到手中?“温眷禾不解。他捧起她的脸,指腹在她唇上游走拨弄。
“怎的就对自己这样没信心。楚闲喜欢你,哪怕知道你患了眼疾,哪怕你与他大哥成婚。也愿意在一众人面前为你说书,陪你进宫,替你挡灾。”
安静一瞬。
温眷禾的雄心壮志才刚刚燃起,又被一盆冷水浇熄:“也正是因为这些缘由,我不能做。”
“原来霍楚闲比你姐姐的死因还要重要。”温眷禾呼吸一滞:"栋你…”
他的手落在她发顶。半干的头发与他掌心接触,潮气早已将两人包裹其中。
缓缓下滑至耳畔,将鬓角的发丝拨到而后,霍楚厌凑过去轻声说:“最伤身的,莫过于那避子汤。明早你喝最后一碗,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喝了。”
温眷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似是在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脏依旧抽搐着痛。“你要做什么?”
“休妻。"霍楚厌说。
“然后……”
他带着玩味开口:“然后你自然清楚。”
犹如晴天霹雳,温眷禾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要我以身入局?欺骗霍楚闲?”
“能有多难?就像你以身入局,为了杀我那晚,不是做得很好吗?“霍楚厌攥着她的腰,越来越紧,“怎么?到了霍楚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