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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https://www.jiwxc21格格党/想法一出,过往发生的事也接二连三浮现。初遇时,他在后花园处置军中叛党,血溅当场。她惊慌失措,佯装不知,后来又解释是因为害怕。姑娘家听见了打打杀杀,闻到血腥味自然会怕。这个理由,他信了。

无论郎中、太医还是沙突的医仙,均对温眷禾眼疾迟迟不康复而表示惊讶,最终又都称是和心情、饮食有大部分关系。这个理由,他也信了。

接着便是华陀寺她差点将自己推入井中,今天更是当着皇上的面掀了自己的帽子。

理由用的都是不小心摔倒、腿软。

这些事每一样单拿出来,都能叫人引起注意。可偏偏温眷禾身患眼疾,让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荒唐变为巧合。

可若是她眼疾早已康复呢?

那这一切都是刻意而为之。

从她踏入西陵地界的那一天开始,就是有备而来!霍楚厌平日行事一板一眼,冷面无私。

不仅仅是手底下容不得别有用心之人,就是朝堂之上,有意与宗烨作对,妄图搅乱朝政的,他也会将其列入铲除名单之中。

如今,刚过门的妻竟也有嫌疑!

胸腔之中燃起一簇火苗,他开始烦闷,甚至想一把掀翻桌子。

拿在手里的冰袋已经开始融化,寒冷浸入指尖,刺得关节生疼也没放下。

只听′嘭'地一声!

冰水溅到脸上。

袋子被捏爆皱巴巴躺在掌心。

一层、二层、三层。

除了最外层的针脚杂乱无章之外,里面两层的针脚竟是这样细密平整。

身体里的火苗已经燃烧成熊熊大火,几乎能把这防水布料烧成灰烬。

温眷禾之前的话犹在耳畔。

一一“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一-“偷偷在榻上缝的,连白心心都不知道呢。”一-“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还有你知道啊。"霍楚厌恍然大悟。

所以,今日在宗烨面前,因等候太久腿软是假,想要掀翻他的官帽,让冰袋子掉出来才是真。

她想让宗烨治他大不敬的罪。

在华陀寺那日,她甚至想要他死!

霍楚厌没想到,自己倾慕已久,哪怕违背父亲意愿也要娶的正妻,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

有何深仇大恨,竞要做到这般地步?

当初得知山中有人被石块砸中,他连忙吩咐楚闲将人送到医馆,后来更是把她接回了家。

每日用最好的药,还给安排了侍女贴身伺候。又因怜她孤身一人寻亲,而打破规矩将人带去沙突,护她平安。

命格一事,他分明可以将人送去罗庄,日后若思念可以找尽一切理由去探望。

却还是被她一番话给打动,脑子一热就想到了成亲。只差把心脏剖出来放在她面前,她却将这一切置若罔闻,不仅不领情,反而屡次要置他于死地。

她当真看不懂自己的心吗?

若这一切真是巧合,那么她的确懵懂无知。可若这一切都是此人刻意而为,那她一定能看懂!这一夜,霍楚厌将前半生的每一件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此前驰骋沙场,与温眷禾并无交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不谈风月,断然不会在感情上负了谁。

不欺百姓,也不会因此遭人怨恨。

难不成,她是某个敌军的亲信?

为了验证今日的猜想,霍楚厌叫来了孙慎。“你亲自去一趟清台,查查温眷禾是否还有亲眷,以及,她究竟为什么从清台来到了西陵。”

孙慎垂手:“是,大将军。”

夜幕降临时,温眷禾避开侍女刚把药倒掉,回来就见霍楚厌坐在书桌前。

“去哪了?"他问。

温眷禾说:“屋里闷热,我出去透透气。”“才刚成婚就已经熟悉我的院子了?”

温眷禾摸索着梳妆桌坐下,回答:“你这里比南房大很多,从床榻走到门口,脚跟碰着脚尖需要走一百九十四步,若是迈开步子,也有七八十步,我扶着东西走能慢慢走出门口。”霍楚厌眯了眯眼:“看来你很适应现在的生活,比以前乐观不少。”

“郎中说要保持心情愉悦,我自然要听。”“你也希望眼疾早日康复对吗?”

“这是自然,每日生活在黑暗中,我很害怕。”这时,小厮走进:“大少爷,大少奶奶,参汤熬好了,二位趁热喝。”

“先给大少奶奶。”

温眷禾一怔:“为何给我?”

“母亲说这参汤对身体有益,我问过高太医,参汤与你的药不相撞,从今往后你也喝。”

当初的燥热感在闻见味道的一瞬间,就再次袭来。那次喝过以后神志不清,直到第二日才依稀记起自己是以怎样的仪态出现在霍楚厌面前的。

她庆幸自己没有说错话,但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如此幸运。温眷禾心里打怵,便找借口:“现在有些热,我待会儿再喝。”

“好,“霍楚厌也将碗推到一旁,“待会儿我们一起喝。”说完,就翻开兵器书,不再言语。

温眷禾看了碗参汤好一会儿,坐得腰酸背痛,眼睛一转,终于想到个主意。

她探身在桌上摸,碰到碗的边缘时,用小拇指一推。不料即刻被一阵阴影笼罩,是霍楚厌迅捷赶来,用手托出碗底,没叫它落在地上一滴。

温眷禾谨慎道:“是我碰掉了什么吗?”

“参汤已经温了,再凉就不好了,“霍楚厌舀了一勺,刮去勺底多余,送到温眷禾嘴边,“你看不见,我来喂你。”温眷禾伸手去接:“我可以的。”

“以前你或许可以,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霍楚厌把勺子往前送,已经贴到她的唇上,坚持道,“我理应照料你。”温眷禾顿觉心里发慌,看来今夜这汤是不得不喝了。她心一横,闭上眼睛咽下一口。

相比较上次的苦涩,今日似乎多了些甘甜味道,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这一口刚咽下,下一口又送过来。

就这样一勺接一勺,很快,一碗参汤进了肚。温眷禾扯了扯衣领,问:“今夜,可以在房中多加一些冰吗?”

很快,小厮就送来两桶冰,温眷禾则坐在榻上,静静等待燥热来临。

如果霍楚厌能离开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霍楚厌就起身走出房门。温眷禾顿时舒了口气,不多时,参汤的效果也上来了。熟悉的燥热从小腹开始慢慢扩散,没过多久,就上升到面颊。

已有了经验,她提前拉下床帷,褪去外衣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胃部,待会儿等困意来了,直接睡觉就可以了。

温眷禾的确快速入睡,可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脸上发痒,脖子也痒,手臂也痒……

她闭着眼睛去抓,难受的哼哼唧唧。

全然不知,始作俑者已经在身边看好戏了。红色剑穗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因燥热而白里透红的锁骨支起好看的弧度。

床边冰桶已经融化过半,他用剑尖沾了些冰水,搁到她锁骨上方。

晶莹剔透的水一滴一滴落在锁骨窝里。

霍楚厌饶有兴致地数着,数到第五滴时,看见温眷禾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哪能叫她这样舒服?

他再次把剑穗对着她小巧的鼻尖,轻轻一晃,就见她的眉毛再次拧成结。

玩了一会儿猫捉老鼠后,他腻了,将剑扔到一边,吩咐小小厮备水,加冰块。

小厮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一大桶加了冰块的水放在面前,霍楚厌吩咐:“再加一桶。”

顿了一下,又道:“莫要放冰。”

他解开衣服,舀起一盆还漂浮着冰块的水朝身上淋。一下又一下,沐浴桶的水很快就见了底,又将双手浸泡在剩下的冰水之中。

等刺痛感袭来时再拿出,如此反复多次后回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脸。

温眷禾颤抖一下醒了过来。

床边坐着没有束发的霍楚厌,身穿白色里衣,额前两缕碎发垂下,样子松弛又自在。

“大……夫,夫君。”

“你怎么猜到是我?”

温眷禾吞了下口水:“手…很,很硬。”

手掌粗糙,带着薄茧,碰到她的脸时,自然不比侍女轻柔。但话虽是这样说,脸颊却还忍不住往他掌心贴。一如上次那样,像是一条温顺撒娇的小猫。

可这一次,霍楚厌没有被蛊惑心心智。

他抽回手,瞥见温眷禾眷恋不舍的眼神。

“口渴吗?"他问。

……渴……

霍楚厌起身倒水的功夫,温眷禾又沉溺在了梦中。这一次,梦境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她在同霍楚厌下棋,对方粗粝的手指出现在眼前,一颗黑子落下,吃掉了她的白子。

温眷禾则皱眉:“我的棋子都被你吃了,这还让我怎么玩。”

下一刻就被捏紧下颌。

只见霍楚厌凌厉地描绘自己的五官,沉声道:“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看见我吃了你的子?”

梦中也会心惊肉跳。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霍楚厌离自己太近了,万一被他感受到就全都完了!

她迅速将棋罐拿起来紧紧护在自己胸口上,被还未来得及丢出去的棋子撞得生疼。

“我,我没看见你吃了我的子,是我听见了声音。”霍楚厌惊诧地看着她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她说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继而感受到她的心跳,有力又活跃,柔软又惊奇。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茶杯,被她抓住的五指木然,动也不会动一下,配合着问:“什么声音?”

“你,你吃我棋子的声音。”

竟是梦到了下棋吗?

呵,在梦里也要伪装,你究竟是有多么想杀我?霍楚厌正要叫醒她问个究竟,偏偏这时温眷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攥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按,似乎要将手掌融入进身体之中。

眼瞧着是自己冰冷的手温让她眉头舒展开来,他本该放开手,偏偏被她里衣上的花纹吸引。

这花究竟有多少瓣,每瓣与每瓣的距离是多近、多远,他要仔细看一看。

温眷禾很快就换了个梦境。

梦里和姐姐一起在厨房里偷吃明早要炖的鸡肉,脚下一滑栽进沸腾的锅里。

她大喊着要姐姐救她,可姐姐完全摸不到锅,只能接冷水往锅里倒。

于是,温眷禾就拼了命地朝冷水处寻,捧起冷水往脸上浇。屋外的风一阵一阵吹起,很快细密的雨坠落在房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屋内她提着自己的食指和小拇指往脸上贴,一边蹭一边低促地喘,好像很急的模样。

这番景象平白让他燥出一层薄汗。

她手掌的颜色与自己的对比鲜明,那双手莹润光泽,骨节分明,指尖都是淡淡的粉。

他牵过这双手,柔软又细腻。

“姐姐,姐姐.……”

霍楚厌问:“你姐姐在哪里?”

“姐姐,救我,我好热……”

“姐姐多加些水,我真的好热,要热死了,救我…”她贪婪着汲取着霍楚厌手掌的温度,呼出来的气都热得烫人。

很害怕吗?

你在崩溃边缘也会怕死吗?

霍楚厌眸中的潮湿情绪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郁。面色一沉,蓦地抽出手!

梦里姐姐似乎也筋疲力尽不再蓄水。

温眷禾煎熬地在热锅里打滚,身体扭动着,急需冷温度将自己解救。

渐渐的,她在锅底摸出一块冰,也不管为什么沸腾的锅底会有冰块,只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终于松了口气。下一刻,冰块竞然开后说话,那声音正是霍楚厌。“你还要抱着我多久?”

温眷禾猛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霍楚厌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仿佛见到了山野猛兽一样,她低呼一声弹开。垂眸看向他的手。

是梦。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她没有在下棋,也没有掉进锅中,她一直躺在床上。这一系列表情和动作,通通被霍楚厌看在眼里,心中猜想已经得到证实。

房间温度顷刻间下降,温眷禾竞在燥热难耐之下打了个寒颤。

她紧紧攥着衣领:“是我失礼了。”

霍楚厌将衣服上的褶皱理平:“你知道就好。”温眷禾口干舌燥,又道:“可以帮我再多搬来几桶冰吗?”霍楚厌垂眸,瞥向已经完全融化的冰桶,故意道:“已经重新为你搬来两桶冰了,没感觉到吗?”

分明就没有!

温眷禾咬了咬唇,摇头。

“大概是参汤发挥了作用,多少冰也没用,“霍楚厌说,“忍忍吧,忽热忽冷容易感染风寒。你眼疾本就康复得慢,再生出别的病岂不是又要辛苦忍耐黑暗吗。”

温眷禾不得不点头:“好。我又有些困了,不劳烦你了。”“一睡着就会喊我救你,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霍楚厌倒了杯水,慢悠悠地拿过来。

温眷禾以为是给自己的,悄悄摊开手掌等他送到掌心,却没料到他双腿交叠倚在床柱边,自己喝了起来。见他喝水自己也要怕是会引起怀疑,温眷禾只能干巴巴吞了下口水,按着被褥滑下去躺好。

睡着了竟然喊救命了吗?

瞧他的样子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否则小命早就没有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睡觉时,旁边有人看着……会睡不好。”“你又瞧不见,怎知我在看你?”

“你告诉我了呀.……”

霍楚厌若有所思,点点头:“好,那我走了。”说完这句话又喝了一口水,却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他不想看书了吗?

平日里,不是经常抱着兵器书看得入神吗。突然,他放下杯子看过来,刚好捕捉到她看他的眼神。对视的同一刻,温眷禾心里一颤。

这一情绪再次勾起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火。

他的手虽然硬又粗糙,可是很凉爽。

刚刚抱着他的时候,犹如抱了一块千年玄冰,能压住心里的火。

可分明,这个人的手掌是很烫的呀。

定是自己现在太热了,所以才会觉得他冰冰凉很舒适,忍不住想要凑近。

下一刻,姐姐的脸就浮现在脑海中。

无穷无尽的回忆涌入脑海,接着便是那孤单的衣冠家。她不能接近这个人。

这是个阴狠恶毒之人,但凡凑近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大脑控制自己不去贴他,可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近一点,就一点点。

死死盯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不自觉舔了舔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好渴……

霍楚厌说:“我不是告诉你我走了……哦,对了,患了眼疾的人,其他感官会更加敏感。你闻到我的气味了,对吗?”温眷禾顺着他的话点头:“是。”

霍楚厌饶有兴致地问:“今天我是什么味?”“是…是……“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沐浴过后的清新,像是薄荷清冷钻入鼻腔,融入血液。她脱口而出,“香。”

这答案让霍楚厌颇为惊讶,竟在这种时候从鼻腔哼出一声笑意。

他把手中水递到她唇边。

行走沙漠终于看到绿洲,温眷禾接着他的手臂一口把水喝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还要?”

温眷禾点头:“要。”

霍楚厌却把杯子放下,手掌覆盖到她额头上。刹那间,温眷禾只觉得灵魂出窍,仿佛飞升成神,一下子冲上云霄。

这就是她贪恋的温度,梦寐以求的救星。

“嗯~"温眷禾没忍住低吟一声。

音色婉转,似是山涧清泉。

“水…”一边说一边按住他的手,不让拿走,“给我水。”霍楚厌说:“我和水,你只能选一个。”

温眷禾觉得全身血液都要被烧干了,这一句话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想明白。

她很后悔,刚刚在梦中的锅里没有多喝几口水。一边是燥热难耐,一边是血海深仇。

最终还是理智沾了上风,温眷禾一把甩开他的手,翻身跑到床最里侧,脸埋进被子中。

霍楚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了?”温眷禾破罐破摔:“热死我算了!”

“起来。”

她不吭声。

直到那只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温眷禾气极了,用力耸了下,还是没有转头,声音闷闷的:“你这样欺负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霍楚厌不解地问:“我何时欺负你?”

“你明知我畏热,还是逼着我喝参汤,明明说过不会越雷池半步,却还赖在这里不走。"她说着突然哽咽,“从前我住南房时,你就硬闯进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更是方便,关起门就可以欺负。”

霍楚厌背手而立,听着这一连串的抱怨。

如果是从前,他会羞愧,会拱手赔礼道歉,会为自己没能给她留下好印象而懊悔。

但现在,他内心毫无波澜,只黯淡地瞧她。紧紧抱着被子,攥住布料的指尖都泛白失去血色,时不时抽噎一声。

想必若是山野猛兽看见这一幕,都要停止攻击,为她拭去眼泪。

可山野猛兽不会遭遇背叛。

今日的参汤,是他故意拿给她的,为的就是试探半梦半醒的她。

果不其然,她的眼疾早就恢复了。

可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眼见游戏要输,就开始一哭二闹了。

让她清醒的方式有很多。

他本该说些风凉话,然后一语道破她苦守的秘密,送她进地牢,相信地牢的寒能令她瞬间清醒。

但霍楚厌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他单膝跪在榻上,伸手将她捞了过来。

有力的手臂宛如钢筋,拦在她腰间,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里衣按在她背上,叫她动也动不得,只能将满是泪水的小红脸展现出来。

灼热的气息与冰冷的语气混合闯进温眷禾耳中:“刚才不是抱着我不肯放手,怎么现在给你抱还要躲?”触碰到一起的这瞬间,温眷禾用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满脸写着拒绝。

她不要和他亲近,也不能跟他亲近。

这个人就像是生长在山里的毒蘑菇,先用外表勾引无辜的人,然后把伺机靠近的人毒死。

可无论怎么推,他的手始终固定在她腰间,自己也稳稳坐在他腿上,动也动不得。

渐渐的,温眷禾没了力气,按着他胸膛的手也变得酸痛,索性就放下。

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搂进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硬的像冰。

小时候贪玩,娘在厨房做饭时,她偷偷去捣乱。一不小心手指按在了锅边缘,当即起了个水泡。幸好是冬天,娘亲把雪团成球放在她的指尖,痛感顿时消失。

现在也是一样,她觉得身上的燥热正在消散。可下一刻就想起复仇,气得毫不犹豫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只听他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肩膀:“你做什么?”温眷禾抿了抿唇,淡然重复:“咬你。”

霍楚厌皱眉:“你惯会恩将仇报。”

她没听出这话别有深意,只拧眉斥他:“之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还说什么君子不诬',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过,不越雷池。

霍楚厌眸色加深。

“好。”

说完就起身,带走了她急需的温度。

可还未等到温眷禾沮丧,就又被捏着手腕硬生生从榻上扯了下来,抗在肩头。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她忍不住尖叫,又因他肩膀骨骼实在坚硬,略得腹部极痛,而五官都挤在一起。只听噗通一声!

她被扔进了浴桶之中。

沉了底又捏着鼻子浮了上来,温眷禾被呛的说不出话,咳了半天,脸更红了。

霍楚厌就站在她面前,双臂环在胸前,看着她的狼狈模样。狼狈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终于得到解救,全身都缩在水里,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

她庆幸自己有一副人的皮囊,不然被丢进水中怕是会像炭火那样,发出吡吡的响声。

太舒服了。

舒服到暂时忘记是如何被扔到水中的,温眷禾忍不住喟叹一声,全身缩进水中,灵魂也在此刻得到救赎。霍楚厌缓缓走近,双手按在浴桶边缘,前后摩挲。“你那日,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把掌心磨破。”温眷禾敛眉:“若有一天,你手里攥着能被吓破胆子的东西,就知道了。”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能让我吓破胆的,"停顿一下,他说,“死亡也不能。”

温眷禾垂眸,纤长的眼睫落下一滴水,砸下去泛起涟漪。霍楚厌又问:“你怕吗?”

“怕。”

“当真?”

“这辈子的愿望还没完成呢,"她抿了抿唇,“怎会不怕死?”“你有什么愿望?”

“愿苍生和睦,歹者自缚。"温眷禾问:“你呢?”“和你一样。”

安静一瞬,温眷禾说:“希望我们两个的愿望,都能成真。”

他没再吭声,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看的温眷禾心里发毛,硬着头皮说:“我要沐浴,你可以出去了。”

霍楚厌:“有事叫我。”

温眷禾紧绷的脊背终于可以放松,头向后靠。窗外细雨绵绵,室内氤氲拂面,她轻轻叹了口气。

还好,又躲过一劫。

本来还忧心\着明晚的参汤要如何才能拒绝,可霍楚厌竟然一连三日都没露面。

温眷禾装模作样打听了几句,白心告诉她大少爷这几天都住在宫里。

晚上吃饭时,只剩下姜明晚和她。

姜明晚吩咐白兰,多给霍楚闲盛些菜,嘟囔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就在自己房间吃,都多久……白兰回答:“自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成亲之后,二少爷就没再和老夫人一起吃过饭了。”

闻言,温眷禾的手一顿。

姜明晚笑了一声:“这是故意躲着我呢,他大哥成婚了,接下来轮到他了!”

一说到这,她脸色突然一顿,看了看温眷禾。“眷禾啊。”

“母亲。“她放下勺子。

姜明晚重新将勺子塞进她手中:“你父亲和友人聚会,今天就我们娘俩,莫要拘束,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前些日子,我听给楚厌洗衣的侍女说,他衣服上沾了血迹。我吓得不行,急急忙忙过去看,发现那血迹……刚好是一张嘴那样大。”

温眷禾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脸腾地红了。

姜明晚暗中敲打说:“新婚夫妻……很正常,但还是要注意影响,不要太大声。这院子这么大,你们……得闹腾多大,让我都能听见啊。”

放在桌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温眷禾轻声:“是我不好,我会注意的。”

“其实是我不好。"门外传来霍楚厌的声音。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身墨色,发髻梳得整齐,将长剑放在桌上,坐在了温眷禾身边,握住她的手:“实在是眷禾太惹人怜,下次我会收敛。”

姜明晚愣了片刻:“你这孩子,你们…你们门……”“母亲,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儿吗,我这也是为了您的愿望努力。”

温眷禾把头埋得低低的,耳垂红到几乎能滴出血。她轻轻挣脱开了霍楚厌的桎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斥他:“不知羞。”

霍楚厌抬了抬眉。

“不然怎么说?说你恨我,恨不得要我死?”温眷禾心心中一颤。

“你……怎的这样说?”

“若不是恨我恨到这种地步,怎会一张口就恨不得咬下我的一块肉?”

“明明是你欺负人在先。”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姜明晚问,“宫里布置得如何啊?”

再过三日,便是太后生辰。

宗烨素来孝顺,知道太后喜爱山水,提前几月重新翻修御花园,不仅从他国移植了古树花草,还用巨石制造了假山。远远看去,像一片天然形成的山谷森林。

霍楚厌说:“御花园与从前大不相同,崎岖又多水,若是母亲到时想要参观,定要带上侍卫陪同。”“我许久未见太后,她定会叫我一起参观,不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多关心眷禾吧。”

温眷禾微诧:“我也要去?”

“上次进宫只是匆匆见了皇上,因你眼疾又因你腿软,所以才让我带你回去休息。这一次太后生辰,需再拜见太后。”姜明晚安抚她:“太后随和,你莫要紧张。小时候楚闲身体不好,我们的重心都放在他身上,楚厌就一直在宫中,几乎是被太后抚养长大的。”

温眷禾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怎么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了?”

霍楚闲的声音一出,霍楚厌就立刻瞥向温眷禾。她正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粥,闻言停顿一瞬,又继续搅。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下意识动作,也让霍楚厌眸色变暗。白心从汤中夹了一块白萝卜放进勺子里,轻声:“大少奶奶,吃些菜。”

温眷禾拿起勺子就送进嘴里。

白心迟迟道:“小心烫!”

白萝卜吸收了汤汁,在她口腔中溅出,烫的她皱起眉头,低呼出声。

姜明晚赶忙吩咐:“快去拿点水来。白心,怎么不给大少奶奶把萝卜切小一些。”

一杯凉茶下了肚,温眷禾才终于缓过来:“不怪白心,是我有些饿了。”

放在桌下的手一直紧紧攥着衣服,因为刚刚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包括霍楚闲。

果不其然,他刚拿起筷子便放下,将一道夏日凉菜推到她面前:“再吃一些凉菜。”

白心正要去夹,霍楚厌开口:“这菜有些辣。”姜明晚恍然:“是了,今儿个就这一道菜是辣的。眷禾不能吃辣,那就多喝些水吧。”

“没关系,我可以吃一点辣,“温眷禾轻抬勺子,唤白心,“帮我夹一些。”

几口凉藕片下了肚,她终于感觉好多了。

姜明晚说:“今日我已经把为太后绣的百寿图完成了,就由你们小辈来献给她老人家吧。你们两个谁来呢?”霍楚厌说:“给楚闲吧。”

霍楚闲摆摆手:“百寿图还是让大哥献吧,我另有礼物准备。”

姜明晚问:“是什么呀?”

霍楚闲故作神秘:“到时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温眷禾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耳饰,抬眼看向镜中,便能瞧见霍楚厌坐在书桌前。

看书的模样认真,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这样也好,到也不会逼着她和参汤。

可这个想法刚出来后,小厮就端着两碗汤进门。那气味让温眷禾忍不住皱起眉头。

霍楚厌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可喝了?”当然没有,全都被她倒了。

“自然喝了。”

“既已经喝了这么久,身体便已熟知药性,不会再热了。”他说,“喝吧。”

温眷禾抿了抿唇:“刚刚被烫到的地方还疼,我不想再吃喝了。”

霍楚厌还想说什么时,孙慎风尘仆仆地进来了。附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后,两人急匆匆离开。趁此时机,温眷禾故技重施,刚把这碗参汤倒入树下,猝不及防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颤,吓得腰都不敢直起。

“温姑娘。”

是霍楚闲,他走近:“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温眷禾将碗藏于袖中,转头微笑:“夫君和孙侍卫离开,许久还未回来,我惦记着就出来听听。”

霍楚闲四下张望一番,笑说:“如今只有风拂树叶的声音,大哥夜晚离开,定是宫中有要事,怕是得等到天明再归来。”“原来如此。“温眷禾说,“那我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不急,“霍楚闲又上前一步,拿出一个精美的黑色盒子,“晚饭时你被热汤烫到,光是吃凉菜只能暂时缓解吧?”温眷禾用舌尖扫过上颚,刺痛感浮现。

“是还在疼。”

下一刻,就见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盘去了核的甜杏,刚一打开,果香扑鼻。

“我瞧你晚饭没吃多少,"霍楚闲说:“此时正是水果丰收香甜的日子,这甜杏在冰窖中保存,里面还带着冰碴呢,你吃下去既能填饱肚子,还会舒服一些。”

温眷禾没忍住吞了下口水。

霍楚闲将筷子塞进她掌心,握着她的手腕指引着:“在这里,夹一个。”

温眷禾夹起一个放在口中,冰冷很快麻痹了舌尖刺痛,甜杏酸甜可囗。

吃了一个,又吃了第二个。

霍楚闲笑得开心:“多吃些,这里有一大盘,都是给你准备的。明日再给你送些别的。”

“你还想送什么?”

霍楚厌的声音传到耳畔时,两人皆是一怔。温眷禾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去寻,霍楚闲先一步捡起,并扶着她直起身子。

他笑着将甜杏送到霍楚厌面前:“这是刚解冻不久的甜杏,大哥你晚饭也没吃多少,尝一个。”

顿了一下,又皱眉:“我忘了,你不能吃凉的,那就给她温姑娘吃吧。”

“温姑娘?“霍楚厌看着他,“你该叫她什么?”霍楚闲反应过来,笑道:“平日里叫温姑娘习惯了。”他转头看向温眷禾:“该叫长嫂才对。”

温眷禾垂眸,淡淡应了一声。

“孙慎,你带大少奶奶回房。”

“是。”

霍楚闲将甜杏放到孙慎手中:“把这个也拿着,长嫂爱吃。”

随后又问霍楚厌:“大哥这么晚出去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后生辰在即,沙突王带着公主前来,顺便与皇上商议沙突太子和长公主的婚事。”

“原来是宝音公主来了,怪不得这么晚了还要大哥过去。”霍楚厌的神情一如往日淡然。

“我与宝音从始至终都是道义之交。”

霍楚闲笑:“大哥你倒是一直这样以为,但宝音可一直将你视作心上人啊!”

“那你呢?”

他猝不及防地问话,让霍楚闲一怔:“我对宝音?”“你对温眷禾。”

霍楚闲的笑容更盛:“大哥何出此言?”

霍楚厌正色道:“我没有在同你玩笑。”

印象中的大哥鲜少有这种时刻,霍楚闲也被惊出一身薄汗。他下意识绷住脊背,垂下头:“我对温……对大嫂自然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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