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怀孕
生理期走之后的第一个周末，陆今安为了证明自己，拉着顾念一算账。顾念一到家时，陆今安倚靠在沙发上等她，眼眸深邃，紧紧盯着入口处。“陆医生，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刚过7点，对于经常加班的陆医生来说，的确很早。陆今安放下交叠的长腿，“是啊，今天事少。”
餐桌上放着阿姨做好的饭，顾念一去厨房洗手，已经摆好了碗筷。她看到好大一碗米饭，垒得好高，“你在喂猪?
陆今安夹给她一块排骨，半眯双眼，“多吃点，晚上体力活。”顾念一到口的排骨瞬间不香了，她迅速吃完饭。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一副赴死的模样。
陆今安正在看书，见顾念一出来立刻扔下书，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臂撑在顾念一的脑袋两侧，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我质量不行?顾念一心里打鼓，“陆医生，还没到排卵期呢，安全期概率低。虽说安全期不一定安全，但肯定不如排卵期机会大。
陆今安薄唇微勾，"所以更是证明我质量的时候。"
顾念一以为一时的口嗨早已过去，结果腹黑的男人一直记在心里。“那你来吧。
左右躲不过去，不如好好享受一番。
唇与唇的相撞，开启了今晚羞羞的生活。
她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往下-
-带，
陆今安最近疯狂锻炼，为的就是此刻。
皓月当空，银色月光钻进室内。
被压在落地窗上的女人，婀娜有致的身姿，手掌被举起来，扣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掌印。
今晚只做了两次，仅有的两次，每次的时间比之前多半个小时。属于减少数量，提高质量。
攻略说蜜月容易怀，他们也没有，顾念一对怀孕不抱希望，一切顺其自然。陆今安已然忘记禁欲二字如何书写，有时间就做。
两个人好似又回到之前的生活。
反正老人不催促他们，他们没有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冬去春来，沈灵云给顾念一送零食，“一一姐，你最近总是犯困。最近她总是看见顾念一没有精神，很累很累的样子。
“可能春天要到了，春困。"顾念一说完话又打了一个哈欠，揉揉太阳穴。沈灵云点点头，"也是的，春天容易犯懒。
她被传染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午饭时，顾念一面对平日喜欢吃的菜，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胃胀胀的一点都不饿。寻思下班去拿点消食片。
沈灵云看到她夹了两筷子的菜，米饭几乎未动，“一一姐你吃好少啊，哪里不舒服吗?顾念一搁下筷子，摸摸胃还是很胀，"不太饿，估计换季难受。"可能，天气变化快。
春季就是如此，上午艳阳高照，下午倒春寒，反复无常，极易生病。回到办公室，顾念一抱住抱枕，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起来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十之八九是昨晚熬夜写报告累着了。
下班回到家，顾念一先吃完饭，在楼下等陆今安。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揉揉眼睛，看到逆光里的清俊身影。"陆医生你回来了啊。
她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自己都不清楚是几点闭上眼睛的。年糕窝在她的腿边，人和猫的睡姿几乎一样。
陆今安快步走向她，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顾念一努力撑起眼皮，"好累好困。
"那我抱你上去。”
陆今安劲瘦的手臂穿过顾念一的膝盖，打横抱起她，“下次不用等我。”顾念一嘟囔开口，"要等，我想等你。
"今天这么困啊。
她趴在他的怀里不停打哈欠，似乎熬了许多个通宵。
"是特别困，今晚不能熬夜了。
“那你的报告明天再写。”
为了一个论文，她经常写到下半夜，脸都瘦了。
顾念一警告她，"也不能做了。
陆今安的喉咙溢出笑，"我又不是黄世仁。"
她都困成这样了，他哪里还舍得。
顾念一抱进他的腰，小声吐槽，"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胸腔里传来一声闷笑，"今晚不动你。"
等到陆今安从浴室出来，顾念一抱着被子已经睡着。
米白色的灯光似乎笼了一层纱在她的身上。
尽显柔和、清冷。
明明衣食无忧，仍在拼命赶论文。
陆今安轻轻掀开被子，将顾念一搂在怀里，女生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收紧手臂，熄灯而眠。
翌日，陆今安依旧有排班。
明悦月份越来越大，顾念一放心不下，拎了吃的去找她，谢昀庭不在家。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摸上去没有动静。
顾念一的手掌放上去，不敢用力，"什么时候才会有胎动啊?”明悦:“4个月后慢慢有，开始不明显。”
顾念一给她倒杯温水，"这样啊，名字取了吗?"
明悦起来活动筋骨，“取了，谢乐言，男女都能用，不过谢总说一定是女孩。”谁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呢。
"真好啊，宝贝我是干妈，你要乖一点哦。"顾念一柔声和肚子里的宝宝对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ta还挺乖的。"除了最开始吐了几次，明悦的孕期整体不错。吃过午饭，盛阳春日的天气，阳光斜射进室内，顾念一扶明悦进屋休息。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脑袋一直向下垂，不知不觉眼皮又在打架。结合她中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明悦猜想，"一一你是不是怀孕了?""
顾念一摇摇头，"没有吧。
根本没有孕反症状，哪个条件都不符合。
明悦拉开床头柜，找出几个验孕棒，“拿去测测，各个牌子的都有，记住晨尿最准。”顾念一皱眉，"我并不想吐啊。"
甚至闻到海鲜，一丝反胃的感觉都没有。
明悦向她解释道，"也不一定非要吐，有的人就不吐，有的人吐到生。”"那好吧，我回去测测。"
他们家也买了许多，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渐渐就不测了。回去路上，顾念一的一颗心惴惴不安，余光扫了眼副驾驶的盒子，觉得又是徒劳一场。不抱期望不会有失望。
还好家里没有人，她将藏在包里的验孕棒放在浴室柜的最下层，用其他杂物遮挡。明明是正常的事，好像在做坏事似的。
一整个晚上，顾念一保持表面的镇定，
和往常无异样。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她立刻放下手机，佯装睡觉。裹挟着凉气的男人躺进被窝，手直接探到前面，薄唇吻上她的后脖颈。这是做.爱的信号，昨晚没有做，今晚肯定会。
考虑到肚子里万一有个宝宝，顾念一用手推着他，拒绝道:“陆医生，不要，我好困。她柔柔软软的声音，仿佛在欲拒还迎。
陆今安捞住她的腰抱在怀里，凑到她的耳边轻哄，"就一次。"顾念一半推半就答应，"你说的就一次，不允许时间太长，不允许太用力，我真的困。测的结果还没出来，不想让另外一个人跟着失望。
陆今安知道她最近的确很累，没有做得过火，没有让她动，采用传统姿势，全程他来服务。
他说做一次就只做一次，解了馋便可。
心里藏着事，顾念一早上醒得早，瞥一眼身侧的男人，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溜进卫生间。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五根验孕棒，按照说明书操作，焦急等待结果。三分钟左右，放在马桶上一排的验孕棒，陆陆续续显示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两条杠。顾念一不敢相信，摸摸小腹，孩子就这样来了?
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浅淡的笑。
难怪最近容易累。
下一个问题紧跟着来了，她要怎么和陆今安说。
给他一个惊喜吧。
脑海里涌现出一个主意。
难得一起吃早饭，顾念一
指挥陆今安搬了一个小茶几放在阳台上。
春日的早晨，微微开窗，温热的微风拂面吹来，吹响了阳台一角的风铃。m
风与铃的相遇，发出铃铃脆脆的悦耳声音。
鼻尖隐约飘浮着清新的空气花香。
阳光洒在桌子上，平添了几分温柔。
顾念一哼着欢快的小曲，心情颇为愉悦，"再晒会太阳。"陆今安撤掉桌子上的盘子，端来一盘五颜六色切好的水果，喂到她的嘴里。"陆医生。"
顾念一先唤了陆今安一声，嘴角挽上一个笑，清亮的眼睛反射出细碎闪耀的光。"手给我。
陆今安不知她要做什么，选择听从她的话，握住她的手。一念风起，扬起了顾念一的长发，陆今安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掖到耳后。顾念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礼物盒，放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男人骨络分明的手掌之上，是细腻如温瓷白净的女人的手。顾念一抽出自己的手，粉色的礼物落在陆今安的掌心里。她眉眼弯弯，绽开一个温柔的笑。
"送你一个礼物。"
“一份来自春天的礼物。
"
陆今安的心脏蓦然剧烈跳动，呼吸加剧，手掌竟不自觉颤抖。男人拉开丝带，打开盒子。
五枚验孕棒映入他的眼帘，每一根都是两条杠。
陆今安自然明白两条杠的含义，冲击力扑面而来，一瞬愣在了原地。顾念一嫣然一笑，"恭喜陆医生，你要做爸爸了。
只是眼前的男人定定盯着盒子，没有其他反应。
顾念一晃了晃手，"傻了吗?”
半晌过后，陆今安终于回过神，抱起顾念一在屋子里转圈。"陆医生，你反应也太慢了
过去了五分钟，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最初的喜悦褪去之后，紧接着是无限的担心和心疼。陆今安缓缓放下顾念一，"老婆，对不起，你要辛苦了。得知怀孕的第一句话是道歉，怀孕生产是他想替代却无法替代的事情。顾念一的唇带着清浅的笑，"没事呀。
这是她的选择，早已做好了准备。
陆今安想起，"现在去医院检查，还有建档立卡。”
"好，我们上去拿资料。
"
怀孕是第一步，后面有许多事。
家里的证件有条理地整理，极容易寻找。
拿上资料，陆今安扶住顾念一走到玄关，过于小心了。陆今安半跪在地上，给顾念一穿鞋子，不让她费一点事。顾念一瞄了一眼他的袜子，“噗嗤”笑了，“陆医生，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怎么慌成这样?
"
陆今安声线镇定，“我没慌。”
只是一丝颤意从嗓音和眉目中漏出来，想隐藏却没有隐藏住的紧张。顾念一示意他看脚上，"你没慌袜子能穿错颜色。
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袜子，太太太突兀了。
关键是，这两个反差的颜色怎么能穿错呢。
陆今安摸摸她的脑袋，讪讪说:"你等我一分钟。"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能慌千万不能。
比她更紧张的是陆今安，一向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陆医生。好像她已经进入孕晚期似的，他系安全带，他牵着她护在怀里。顾念一偏头笑他，"陆医生，我才刚刚怀孕呀，还没到不灵活的时候。"即使到孕晚期，她又不是瓷娃娃。
陆今安正色强调，"那也不行，你是我的宝贝，你就别操心了。"事实的确如此，陆今安提前做了功课，建档、产检他了如指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昨晚的事有没有影响到。
妇科医生询问了几句月经时间，有没有出血和身体不适，让去验血。“大约孕四周，目前看是没什么问题，B超等6周之后再做。陆今安还想叮嘱一句，医生先开口，“保密我知道的。"谢谢程医生。"
未到三个月，不想大张旗鼓，他们今天都是戴了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从医院拿了许多本子回来，年糕今天乖乖的，不似平时活泼。两个人的意见早已达成统一，年糕做好了驱虫，不会送走。至于老人那边，不用刻意隐瞒，也不必刻意通知，其他不太熟的朋友，无人在意他们。陆今安回想孕四周的字眼，"我的质量怎么样，很好吧。"顾念一睨他一眼，“陆医生，亏你还是医生，你不知道是从末次月经开始算的吗，谁知道是哪次。
”
陆今安强词夺理，“就是安全期那次。”
顾念一不搭理幼稚的男人，蹲下去摸摸年糕的头，她又胖了一圈，身上软乎乎的。弟弟了，开不开心?
年糕坐在地上，整个身体圆滚滚像个球，顾念一的眉目柔和，"年糕，你要有妹妹或者年糕仰起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啊闪，"喵喵。"
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似是有心电感应，举起前爪拍了拍顾念一的肚子。脑袋搁在上面蹭呀蹭。
入夜后，暖白色的蝴蝶吊灯亮出熠熠的光，随晚风摇曳。楼上的书房里亮着光，顾念一坐在书桌前，全身散发柔和的气质她拿出一个米白色的宝宝记录本，将今天的化验单放进去，「早期妊娠」四个字旁边了一个笑脸。
随后，顾念一拿起笔，在纸上写，「宝贝，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虽然妈妈不知道你男孩还是女孩，但你是我们最爱的宝贝，爸爸妈妈抱着一百分的心情欢迎你来到我们家，成
为我们家第四个成员。
妈妈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妈妈应该是什么样子，妈妈会努力做一个及格的妈妈，希望你平安健康、幸福快乐，欢迎你，小宝贝，往后的9个月，我们一起加油。1顾念一看着满满一页的文字，在心里笑了笑，第一次写，好像字数有点多了。她的手抚摸小腹，"宝宝你不要嫌弃妈妈啰嗦哦。"
陆今安在她的旁边补充，「你好，我是你的爸爸，得知你的到来，爸爸妈妈都很开心，最辛苦的人是妈妈，当然妈妈由爸爸来照顾，你也不能太调皮，不要让妈妈难受。」是他们将ta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并非孩子的选择，当然也是双向选择。陆今安哄顾念一睡觉，两个人话家常，主题自然围绕孩子。"陆医生，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
"都可以，如果是女孩，我保护你们俩，是儿子的话，我们俩保护你。“好呀，那要几个呀?”
"无论男女就一个孩子。
顾念一和陆今安想的一样，从小不被偏爱的经历，让她只想把宠爱给一个人。不想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
顾念一很困，打了一个哈欠，躺在陆今安怀里睡着了。陆今安轻轻放下她，转身出了卧室，去书房。
开启一盏暖白色的台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信纸，拧开钢笔。「老婆，得知你怀孕我既喜又忧，喜的是我们有孩子了，忧的是你的辛苦，怀胎十月以及生产的痛，是我无法体会更无法替代的，我会尽己所能照顾你，接收你所有的情绪。」一长串的话，他将信放在顾念一的床头。
顾念一一早醒来，捞起床头的手机，带下来一张纸，她捡起来，"陆医生，你还会写情书啊。
陆今安早就醒了，陪她一起躺着，“昨晚想和你说的，你睡着了。""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怀孕激素不平衡，任何情绪都是正常的。"
他见过陆槿翊怀孕的样子，情绪无常容易波动，姐夫的脸上经常会有指印。他担心顾念一怕给别人造成烦恼，自己默默忍着。
顾念一眼波流转，“那我要是生气忍不住打你呢。"
陆今安握住她的手，往身上捶了一下，"随便打。
如果可以，宁愿是他承受怀孕的辛苦。
从怀孕这天起，顾念一不用操心所有的事，哪天产检，产检需要做什么，陆今安全权负责。
除了怀孕这件事，其余所有的事，陆今安能做的都会去做。顾念一没有瞒着明悦怀孕的事，明悦并不意外，"我一眼就看穿了。"在他们准备和家里人坦白的时候，阮知许喊他们回老宅吃饭。太好吧。
顾念一坐在椅子上，陆今安给她穿袜子，"告诉爸妈吧，如果他们从其他地方得知，不陆今安颔首，"好，吃完饭我来说。"
陆家父母人真的很好，从来不掺和他们的事情，也不会催生，更不会看不上她。陆今安停稳车，顾念一先开门下去，阮知许在门前等她们。顾念一给父母带了礼物，不能让妈妈等。
她小跑过去，老宅门前有三层台阶，陆今安眼疾手快牵住顾念一的手，"小心台阶。"距离门
又不是变成瓷娃娃。"
口还有几步路，顾念一压低声音，"陆医生，你这样很容易暴露的，而且怀个孕她们单位其他的怀孕的女生都是工作到最后一天，什么事都没有。陆今安低声笑，"暴露无所谓，省得说了。
阿姨已经做好午饭，顾念一看到桌子上的梭子蟹，她咽了咽口水，别开视线。怀孕不能吃螃蟹。
陆今安察觉到她的想法，伸手拿过来一只，拆壳取肉，"少吃一点没关系，吃点螃蟹肉，你是最重要的。"
他咨询过妇科主任，许多食物可以吃，只要不过量。
怀孕期间要以孕妈妈的情绪为主。
“那我吃一点点就好。
孕早期还是需要多注意。
陆槿萱又过来蹭饭，她吃完饭嘴巴闲不住，出去买糖葫芦，"嫂子你要吃糖葫芦吗?"顾念一摇摇头，"不用了。
她刚吃饱饭，吃不下。
陆今安以为她担心山楂会对胎儿有影响，“可以吃一点点，不过量就好，我去给你买草莓的吧。"
顾念一拉住他的手，“真不用，我不爱吃甜食。”
陆今安比其他老公好太多，能满足得都满足，不会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做。阮知许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什么不过量，山楂怎么了?倏然她明白怎么回事，拍下陆今安的肩膀，敛起神色，“陆今安，你跟我来。”--
前后态度截然相反。
你先去楼上休息会。
顾念一柔声说:“你去吧，我去眯一会，别忘了说。”
她又困了，之前一直在强撑。
陆今安起身，"妈，我先带一一去楼上。"
临走前顾念一叮嘱，“你别忘了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吧。”陆今安撩开她的头发，"不用，没什么事。
等到顾念一睡着，陆今安掖好被子离开。
一一是不是怀孕了?"
此时的书房，阮知许拷问陆今安，"我问你
陆今安坦然承认，"是，您怎么知道的?
除了明悦和谢昀庭，再无旁人知道，他们不会乱说。
"我长眼睛了，还没瞎。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交头接耳，螃蟹就吃了半只，一看就是在网上看的孕妇饮食攻略。阮知许问:“什么时候的事?”
陆今安靠在书桌旁，"上个星期。”
阮知许闭上眼睛，默念一句不生气，方才开口，"陆今安，你可真行，今天不喊回来吃饭，是不是准备瞒我到孩子出生?"
陆今安解释，“没有，正准备和您说。"
阮知许喝一口水，顺顺气，"三个月是对外人，你连你妈都瞒着，你一个外科医生，真当自己是妇科专家啦，你知道怀孕要怎么办?怎么是对孕妇好?"我们心里有数。”
陆今安眉目柔和，"妈，你们太在意怀孕这件事，
-一压力会很大。"
就是她妈妈。”
阮知许:“我只加个懂怀孕的阿姨，你工作太忙，有个人照顾一一我会放心点，现在我经过家庭的紧急会议，顾念一成为家里的重点保护者，生怕她不开心，怕她磕着碰着绊着。
阮知许反复警告陆今安，不可以惹一一不开心，不可以管东管西。为了防止上下楼的风险，她又从老宅运了一张床放在楼下的卧室里。新买的床会有甲醛。
顾念一不想驳了长辈的心意，许多事随他们去，只是补品，她真的吃不下去。陆今安握紧她的手，"你辛苦了。
现在孕期才刚刚开始，她胃口不好，又瘦了一些。
"陆医生，我不觉得辛苦，这是我的选择。
除了容易困和累、胃口不好之外，她没有孕吐，已经极其幸运了。“我来读故事。
"
陆今安现在夜班少了许多，每晚的胎教全权由他负责。只是他读故事不是绘声绘色，一板一眼一点也不生动。顾念一听着昏昏欲睡，"陆医生，你读故事好催眠。
她不知道宝宝听到是什么反应，她听得想笑。
声调抑扬顿挫，像听教导主任发言。
经过了三个月，孕期稳定下来，陆今安终于可以发朋友圈了。即使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朋友圈仅有两个字，「欢迎。
」
配图是b超单和顾念一的背影照。
10
医院的人见到他就会来一句，"陆医生，恭喜啊。"
周子煜毛遂自荐，“陆医生，孩子缺干爸吗?你看我怎么样?”陆今安淡瞥他一眼，"不怎么样，我怕你带坏孩子。”
最终在周子煜的软磨硬泡下，他还是博得了一个干爸的位置。陆今安都要当爸爸了，怎么他还是单身。
当时医院猜测陆今安会单身到底，结果是他。
顾念一的肚子慢慢显怀，陆今安每天给她抹妊娠油，连带着大腿一起。男人蔫坏，抹完妊娠油，晾干的过程中，他去洗干净手，回来摸她另外一个地方。太过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顾念一仰头嗔怒道:"陆今安，你在干嘛?"
陆今安故意降低声音，磁性的嗓音蛊惑她，"老婆，三个月可以了。"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
顾念一额头上沁出汗，“那......注意.....一点儿....
...."
一句话断断续续，连不成线。
每晚抹妊娠油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小的折磨，顾念一不好意思说她也想。陆今安比她脸皮厚。
就像现在，他什么话都说。
"宝宝，它在......."
顾念一预判到他要说的话，哼哼唧唧制止他，"陆今安，你不要说。"孕期比平时更加敏感，几个月没有接触，哪能经得住他的挑逗。陆今安去床头柜里拿东西，十分“贴心"地说:“老婆，我来伺候你。"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他们不敢太放纵。
陆今安额角青筋暴起，他在忍，忍住不要过火。
即使如此，一回合下来，顾念一眼角泛红。
她流了许多汗，刚刚的妊娠油白抹了。
又要重新涂一次，这次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结束。
胳膊上重重咬了一口。
半夜，陆今安睡得朦朦胧胧被人踹醒，他伸长手臂将人捞进怀里，顾念一顺势在他的留下一个深的牙印。
还有温热滴在皮肤上。
陆今安摁开开关，借助暖白的灯光，顾念一正在小声啜泣，鼻尖通红，眼泪浸湿了枕头。
他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问:"怎么了?老婆。”
顾念一挣扎离开他的怀抱，“看你讨厌。
陆今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是不是做噩梦了?"顾念一小声说:"梦到你嫌弃我，说我怀孕变丑了、抹妊娠油，也不愿意回家，天天上夜班，就像刚结婚时那样。变胖了，你都不理我了，也不给我
他可太冤枉了，孕期激素波动。
陆今安吻掉她眼尾的泪花，“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错，我写保证书。"顾念一爬起来，"那你写吧。
凌晨时分，栢景阁的书房灯再次亮起。
陆今安在找笔和纸，回卧室趴在床头柜上一条一条书写，"一、我保证绝对不会嫌弃顾
念一;
二、保证按时下班哄顾念一小朋友睡觉;三、我永远爱顾念一。他一边写一边读，读到第三点，顾念一打了他一下。
谁让他私自加第三点的。
顾念一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表面平静地说:
“还要签字画押按指纹。”
"好，听老婆的。"
陆今安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找出印泥，按上大拇指的指纹。顾念一看着保证书甚是满意，她折叠收在柜子里，安心去睡觉，不一会儿呼吸均匀。陆今安将顾念一拥在怀里，吻下她的额头，宠溺地说:“晚安，老婆，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