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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奖励

令柔坐在大、小张氏中间。

宴席开始后,大张氏见令柔也不动筷子,只扭着头,出神盯着大殿中央看。

大张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见到一团模糊的光晕和无数米粒大小的人影。

是了,她年纪上来了,眼神不行。

“看什么呢?”

大张氏瞥了一眼殿中央又立马收回视线,用手将令柔的脑袋板正。

令柔低着头,小声说了几句。

大张氏没听清,侧耳俯下身,“你说什么?”令柔扭头瞥了眼殿中央,又飞快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在听她们讲话。

才凑到大张氏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语速飞快、一气呵成说道:“我觉得陛下很好看所以想多看几眼!”大张氏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直起身子,皱着眉再次扭头看了眼殿中央,还是模糊不清的一团。

又低头看向令柔。

她正仰着头,笑嘻嘻望着自己,表情天真烂漫,一点也不脸红,更没有不好意思。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或者“这条群裙子真漂亮"之类的日常话。

大张氏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张氏就坐她们旁边,听到动静立马看过来。见自己姐姐乐不可支的模样,侄女又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问大张氏究竟在笑什么。

大张氏哈哈一笑,让小张氏附耳过来。

小张氏皱着眉听完,又见令柔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端的是一派清澈澄明、坦荡磊落,看不出半点羞涩,也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令柔的脸蛋,笑话她“不知羞"。

这个年纪的令柔其实并不能真正理解男女之别,毕竟她这时候又没有给小孩子普及生理卫生知识的共识。在她看来,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用看待美人的目光看待皇帝而已。

美人就是美人,不分男女,李寻真是美人,皇帝也是美人,在令柔眼里他们俩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甚至所有长相出众的人,不分性别和年龄,令柔对他们的评价只有两种形容一一“漂亮"和“好看”。至于世人自行划分的,女子之美通常归于“柔媚”、“温婉”,男子之美通常归于“阳刚”“帅气”,令柔压根理解不了。说来说去,说这么多,总结起来不还是可以用“漂亮"和“好看"统一概括么?干嘛分那么细?令柔曾在心里悄悄腹诽过。所以这时候她同样不能理解小张氏为何要笑话她。之前她跟她们讲,她觉得李娘娘很好看,是个大美人,想天天看到她,也没见她们笑话她呀,甚至还鼓励她多去找李娘娘玩,怎么到了陛下这就两个反应了。

令柔不能理解。

她揉着方才被小张氏捏过的地方,嘟着嘴,坐在座位上闷闷不乐。

一直等到宴席过去大半,小张氏才让秋菊领着令柔越过重重人群去找梁国公主。

梁国公主正兴致缺缺,一面欣赏歌舞,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邓国公主说话,

忽见秋菊领着令柔到她面前,也不由得愣了愣。秋菊先是带着令柔跟梁国公主和邓国公主请过安,才说道:“我家娘娘说,小姐老远就看到公主,想过来给公主请一下安,所以吩咐奴婢将她领来。”

令柔今晚穿的正是那件鹅黄色的衣裙,衣服颜色与皎洁明亮的月色相得益彰,更显文静可爱。

自打令柔一出现,邓国公主的目光就粘在了她身上。“哟,这是哪家的孩子,竟生得如此漂亮。"邓国公主将令柔拉到跟前,目光一寸一寸打量,一面看一面点头。梁国公主介绍道:“这是永平郡君和广安郡君的娘家侄女。这孩子的母亲带着她来我府上任职,两位郡君见娘家人都已经到了东京城,便干脆将这孩子接进宫亲自教养。”邓国公主蹙眉,“我记得永平郡君和广安郡君并非京城人士,又是这孩子的母亲带着她,她父亲呢?”梁国公主看了令柔一眼,见她神情淡淡,并未流露伤心之色,这才给邓国公主说明令柔的家庭情况。听到这么小一个孩子便没有了父亲,只跟着寡居的母亲相依为命,邓国公主顿生恻隐之心。

她本就做了祖母,如今正是最心软最喜欢孩子的年纪。令柔这样的身世,又生的这样俊秀,正正好戳在了邓国公主的心坎上,登时对这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又爱又怜。且又听梁国公主说,这孩子家三代为官,父亲生前是进士及第出身,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对令柔更是高看不少。梁国公主眼见邓国公主对令柔喜爱的撒不开手,便知她一时半刻回不去,怕耽误太久让大、小张氏担心,便让秋菊先回去禀告,过后她亲自派人将令柔送回去。

等秋菊走后,邓国公主便细声询问令柔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平时有什么爱好等等,令柔都一一回禀。见令柔口齿清晰,反应伶俐,一点也没有因丧父和寄人篱下显得木讷阴沉,邓国公主对她更是欣赏。邓国公主将令柔搂进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姿态亲昵地像是在亲近自己的儿孙,末了,心神一动,询问她有没有定下人家。

梁国公主接话道:“进宫前就定下了,是大理寺丞苏家的长子。”

邓国公主恍然。

“哦……原来是他们家。”

又对梁国公主笑道:“我家允儿与那孩子在同一家书院念书,还是同窗呢。”

“他二人感情好,允儿还将他带回家给我看过,好像是叫什么子容,哎呀,真真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孩子,我看着就喜欢。”

“我家官人平时不苟言笑,对自己的儿孙都鲜少有夸赞,偏对那孩子赞不绝口。说是书院的先生说了,苏家公子文章写得极好,每门功课在书院都数一数二,为此还专程教训我家允儿多向他学习讨教呢。”

其实柴驸马的原话是一一

“苏家公子俊秀风清,天资卓绝,非池中之物,若一直苦读不放弃,别说进士及第,假以时日,入阁拜相也未可知。”并且有感于如今"文贵武贱"的朝堂格局,私底下百般叮嘱孙儿要珍惜与苏子容的同窗情。他们柴家是绝对不能被权力中心心抛弃的,而师生关系还有同乡情谊正是官场联络有且仅有的两大途径。

不过这话说给外人听,邓国公主觉得有点贬损自家,便没有细说。

令柔还是头一回从不相干的外人口中听到对苏子容的夸赞。她把苏子容当真朋友,真朋友被陌生人,尤其还是大长公主这样尊贵的人夸奖,她十分为他感到高兴。进宫前,苏子容亲口说将她视作他的唯一,她到现在还记着,以后也会牢牢记着。

她如今的年纪是根本不懂男女之情的,但曹氏已经言传身教告诉她,唯一有多么珍贵,有多么值得重视。现在,将她视作唯一的人在外人眼中竟如此的优秀,令柔感觉自己也与有荣焉。

梁国公主瞥见令柔沾沾自喜的小脸,心中顶不大乐意。令柔越亲近苏家,就越与自己的打算背道而驰,因此有意将这事一笔带过。

笑了笑,说道:“姐姐这话未免妄自菲薄,允儿那孩子我从小瞧着也是个好的,不一定就比苏家的孩子差。”“估摸着是姐夫怕允儿被家里面的人夸赞太过,自信生骄,这才言语间多有打压之意,姐姐可千万别着了姐夫的道,回去后定当多多勉励允儿,小孩子不比大人,若是一味打压,反而适得其反。”

邓国公主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没考虑到这点。看来回去是得跟你姐夫说一声,让他不要太打压允儿。”话毕,顿了顿,又连忙强笑着补充:“其实书院的先生也夸赞过我家允儿,说他如果不松懈,一直刻苦钻研,等到年纪了,高中不成问题。”

梁国公主自然奉承她,说先生慧眼识珠,说邓国公主的孙子冰雪聪明,后生可畏,日后成就定比祖父和曾祖父的还大。邓国公主被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褶皱都一一舒展开来,比一开始拉着令柔嘘寒问暖更加和蔼可亲。“清露,你可真会说话。我一大把年纪了,愣是被你哄得心心神激荡,你若不是生在皇家,应当去茶楼说书,姐姐敢打包票,只要是你的主场,定然座无虚席,宾客如云。"邓国公主一面搂紧怀里的令柔,一面用帕子擦拭眼角因笑得太狠沁出的泪水。

梁国公主佯装生气,“姐姐这可是在打趣我了?妹妹说的都是实话,既是实话,如何能与说书先生编的故事相提并论?”也不怪梁国公主小时候受众位姐姐喜爱,除了因为她年龄最小,这张极会说话的巧嘴也功不可没。

果然,她故作生气的气话非但没让气氛冷场,反而愈加哄得邓国公主找不着北。

注意力已经被完全转移的邓国公主也不再讨论有关苏家的事,只顾拉着梁国公主一味叙说自家孙子如何如何优秀。梁国公主的目的顺利达成,自然顺着她的话连声夸赞。梁国公主感觉话说的差不多了,便让徐氏将令柔送回大、小张氏身边。

可却被舍不得她的邓国公主叫住,她从自己身上摘了一个金丝白玉绣制而成的香囊放到她手里,笑眯眯说道:“这里面原本装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龙涎香,是先帝从前赏给我的。如今十几年过去,这块龙涎香已经所剩无几,不过仔细闻还是能闻出几许香味。”

“我因念旧,所以始终带着它,不想今日你意外合了我的眼缘,我手边一时又没有什么好给的,这个就权当见面礼,咱们互相结个善缘。”

令柔从小熟读诗书,当然听过大名鼎鼎的龙涎香,除去先帝赏赐这一条,单单香料本身也弥足珍贵。正因珍贵,令柔不敢贸然收下。

可邓国公主的话又说到了这个份上,不收又好像不给她面子。

令柔一时十分为难,不由得向这里自己唯一的熟人梁国公主,暗暗投去求救的目光。

梁国公主对她颔首微笑:“大长公主既然赏你,你就收下。”

令柔这才收下。

被徐氏送至大、小张氏身边后,令柔立即拉着她询问曹氏的事。

得知曹氏过几日便要跟着梁国公主一起进宫给大、小张氏进献桂花酿,欢喜得几乎要一层三尺高。

之前在宴会上人多,令柔没将邓国公主赏赐她的东西拿出来。

等回到祥瑞阁后,令柔这才拿出香囊与大、小张氏说明来龙去脉。

大、小张氏听罢,默默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纳罕。小张氏摸着令柔的头,眼中带着令柔看不懂的深意,她用那种极具深意的眼神注视了小心翼翼捧着香囊的令柔一会儿,才宛然一笑,对一旁的大张氏说道:“咱们的柔儿真是好命,处处遇贵人,连龙涎香这样珍贵的确东西,大长公主也舍得赠给她。”

大张氏就没小张氏想得多了,她表达爱和喜悦的方式一向粗暴直接。

当即拉过令柔,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捧着令柔的小脸亲了又亲,语气说不出自豪。

“那是!也不想想我家柔儿有多招人喜欢,只有我张家才生得出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我要是邓国公主,看见这么乖巧的女孩子,也会爱不释手,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赠予她。”又是“爱不释手”……

令柔原本眉眼弯弯,极其享受地听着两位姑妈的夸赞,听到这个词后,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将手里的香囊用一只手轻轻握住,又用另一只手捂住大张氏的嘴,蹙着眉,表情严肃。

“不许用“爱不释手′这个词说我,“爱不释手'是形容人对物的喜爱,我不是物件,是人,活生生的人!”大张氏没想太多,将令柔捂住她嘴巴的小手拿下来,疼爱地凑到嘴边亲了几口,“好好好,不说不说,行了吧?”令柔嘟着嘴,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小张氏对此甚为稀奇。

大张氏不爱读书,用错成语本不足为奇,可她是喜爱读书的,因而自诩见识比一般女子深远许多。

她明显从这件事察觉到,令柔的自我意识和人格十分地鲜明强烈。

寻常人压根不会注意一两个词的用法,偏她注意到了,还大胆说出来纠正别人。

小张氏打量着令柔,并在心中暗暗称奇。

现今世道大多数女子并没有将自己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活着,而是遵循三纲五常,把自己视作父兄甚至儿子的附属品,很难说她们有一个独立的人格,会进行独立地思考。她虽然爱读书,从书中获取不少养分,可仍然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困在这深宫当中苟延残喘,甚至为了能让自己日子好过些违背本性奉承她人。

有时她自己都挺唾弃自己的。

可自己的小侄女,这个才只有八岁的孩子,竟然就有了自我人格与意识,还有她所不具备的勇气。

是天生如此?还是有人教?

小张氏一错不错盯着令柔,问她,“这话是谁教你的?”令柔已经和两位姑妈处熟,当着大张氏的面,抽出袖子里的手帕,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擦拭方才大张氏蹭在她脸上的口水。

一边擦一边回她的话,“是我自己想的啊。书里明确记载了,“爱不释手'是表达对物件的喜爱。”“这个词最早出自南梁皇帝萧统所著的《陶渊明集序》,表达萧统对陶渊明文章的喜爱之情。文章不是人,是物,的的确确就是表达对物件的喜爱。我又不是物件,这个词自然不能用在我身上。”

小张氏听她这么说,反倒糊涂了,“所以你并不觉得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是一种侮辱?而只是觉得语境不合,所以纠正?”令柔想了想,摇摇头。

“那倒也不是,也要看说话的人是谁。譬如大姑妈用这个词,显然是不清楚语意所以用错。但另外一些人么……很可能就是故意这么用,她们傲慢,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柔儿自然也不会将她当真心朋友。”

令柔想到不久前同样用这个词形容她的赵致渝。大姑妈不爱读书,有时字都会认错,她堂堂一个县主,念过书上过学堂,又是被李娘娘养大的,李娘娘宫里有那么多古籍经典,又极爱教她念书识字,不可能对唯一的养女的教育不上心\。

所以赵致渝不可能不清楚这个词的用法,可她还是将它用在她身上。

这说明说明惠安县主心中并没有将她当作平等的人看待。当时只是心里隐隐不舒服,后来每每回忆起这件事,令柔都觉得十分不得劲,一直到最近才慢慢领悟了其中的奥秘。小张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大张氏打断。“哎呀,你整天问孩子这些乏味无趣的问题做什么?她这个年纪哪懂那么多,她晓得这个词出自那什么梁皇帝就足够聪明了,又不是在学堂里,你更不是教书的先生,家里就要有家里的样子。”

“柔儿已经在跟着李姐姐读书认字,念书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事,没见柔儿每回从延福宫回来手指都又酸又疼么?”“你倒好,在家里也不让她轻松,逮着机会就寻根问底,有你这么不心疼孩子的姑妈吗?你不心疼,我自己心疼。”将令柔拉到跟前,扶着她的肩膀,脸上笑容和蔼可亲,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柔儿乖啊,别听你二姑妈瞎说。这香囊既然赠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就由你自己保管,你将它与上回惠安县主送你的玉佩放一起,以后拿给我定期检查别弄丢就行。”大张氏从小就不爱念书,她一看书就犯困,晚上一睡不着觉,她就拿本书出来看,第一页都翻不过她就倒下呼呼大睡了,和爱书懂书的妹妹小张氏形成鲜明对比。从前没什么感觉,但自从令柔来了以后,看着小张氏借着教她认字的名义与令柔越走越近后,她心里就不免吃味。要知道令柔最开始可是跟她更亲近的。

现在令柔不说完全倒向小张氏那边,却也对两位姑妈一视同仁,并不过分偏向谁。

不过因为令柔本人好学,小小年纪知识颇丰,因此更与小张氏聊得来。

大张氏倒是想插嘴,可她们聊的都是她听不懂的,只能眼巴巴干看着,平生头一回羞愧自己没有念书的天赋。可孩子还小的确需要念书,因此虽然不满但也不敢阻止。好在不久前令柔与延福宫搭上,李寻真接过小张氏的活亲自教她念书识字。

令柔念书的事得到解决,大张氏立马强硬起来,严令禁止在祥瑞阁讨论任何有关学习的问题。

美其名曰孩子天性爱玩,不能抹杀孩子的天性。令柔又不用参加科考,过分的刻苦钻研反而会使她性格变得严肃古板,日后嫁了人反倒会因此不被丈夫喜爱。

但其实她只是不想看令柔偏向小张氏,与她过分亲昵,在她眼皮子底下表演姑侄情深,她看着碍眼。令柔还是小孩子,想不了太深,只觉得大姑妈真好,对她是没有任何要求、无条件的偏爱。

这种爱一般俗称溺爱。

而作为一个阅历丰富的成年人,小张氏自是清楚大张氏的用意。

不过她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大局观总是对大张氏的作为听之任之。

这回也一样,小张氏不好当着侄女的面驳姐姐的面子,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令柔一听这件东西也由自己保管,顿时欢呼雀跃,心中的天平不由得稍稍偏向了大张氏一点点,对她更加喜爱。她其实极其厌恶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但凡打上她所有物标签的事物,她宁可被自己弄丢,也不要别人触碰。要说例外,只有曹氏例外。

她与令柔的关系,因为张尧封的去世,要比一般母女更加亲近。

只有曹氏保管她的东西,令柔才不会有任何异议。毫不夸张地说,除曹氏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大、小张氏,都不具备被令柔无条件信任的特质。

中秋一过,宫里再次回归平静。

然而刘太后想称帝一事却彻底包不住了。

从她告诉刘从广自己意欲称帝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这件事在朝堂发酵开来。朝臣们主要分三派,一派支持刘太后称帝,一派不支持,剩下的都是明哲保身的中间派。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惯于奉承刘太后的钱希圣这回却选择了中立。

而反对派自然是由丞相吕坦夫为首,誓死捍卫赵宋江山,坚决反对刘太后称帝。

反对党和支持党为这事争论不休闹得不可开交,中间派也不是省油的灯,到处搅浑水,朝堂一时乌烟瘴气,骂声不断。如今临近重阳,每逢佳节倍思亲,与中秋一样,又是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

然而这回,谁也没有过节的心思。

原本在中秋节祥和氛围下的暗潮涌动,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发酵,已经彻底摆到了明面上。

终于,朝堂经过一轮又一轮的骂战,最终决定在今日做个了断。

经由丞相吕坦夫带头,一众重臣浩浩荡荡朝慈寿宫走去。令柔正往延福宫的方向走。

远处瞧见一众胡子花白,身穿朝服的大臣气势汹汹朝慈寿宫的方向行进,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她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毕竞这事已经彻底在宫里传开来。

虽然很好奇,但也没多看。

因为大、小张氏有感于前朝近来震动的势必影响到后宫,因此叮嘱令柔路上无论见到什么意外的人和事都不许多加停留。她是很听话的孩子,将大、小张氏的叮嘱记在心上,只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安安分分跟着李寻真派来接她的人往延福宫的方向走。

中秋过后便正式入秋,深秋时节风邪肆虐,李寻真身上的病本就没好干净,身子骨又弱,这回理所应当地再次感染了风寒。

在修养了足足一个多月后,她才终于有精力见令柔。但她在病中时也没忘记令柔的功课,送了好些字帖到祥瑞阁,要她每样都临摹十遍,重阳节前她要检查。李寻真其实很有做严母的潜质,不过两个亲生孩子,一个不在她跟前养,一个尚未知事的年纪就夭折,她一腔热血没有挥洒的余地。

至于养女赵致渝,这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她从前也逼迫过她学习,两个人却因此差点从母女处成仇人。这要是亲生的李寻真说不定会动用家法,偏偏是养女。李寻真无奈,只好将所有学习用具收起来,只偶尔教她认一些常见的字,不至于让她堂堂一个县主成为大字不识的文盲。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人到中年,反而遇上一个极聪慧好学还特别能吃苦的孩子,尤其年纪还小,正是塑造的好时候。想到这么一张干净的白纸将由自己一笔笔挥洒出华丽的色彩,李寻真顿时涌现数不尽的激情。

原本虚弱的只能终日躺在床上,自打开始教令柔认字,她不仅能下地了,还吃嘛嘛香,连气色都好不少。不过这种类似于回光返照的现象终究是虚幻,一场于别人而言不过再普通不过的风寒,就将她打回原形。如今病一好,她立马迫不及待要检查令柔的作业。令柔也不负她的期望,认认真真按她的要求将作业一一完成。

李寻真翻看着一张张字迹端正娟秀,排列整齐的纸张,心里是既欣慰又感动。

好学刻苦的孩子总是严母的心头好,李寻真也不例外。激动之余,当即询问令柔需要什么奖励,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一定满足!

令柔想了想,自己吃穿用度皆不缺,唯一就是有点闷,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提出要之前那个唱歌的乐师,现场亲自给自己弹奏一曲。

李寻真有些犹豫。

刘太后的事闹得太大,她也有所耳闻,不清楚这种关头他有没有心情弹奏。

可又思及自己上回已经推辞过一回,这次若再让令柔失望,恐怕会打击她学习的积极性。

几番犹豫过后,李寻真到底派人前去询问,又对派去的人反复叮嘱,他若有心自然最好,若无意前来也千万别勉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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