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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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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命运

变天了。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这会儿突然阴云密布。乌云合拢,遮蔽了太阳。

云轻仰头看着楚言章,扬声说道:“楚靖安,回头是岸。”“回头?“他像是遇到了极可笑的事,忽然哈哈大笑。两百七十四年了。

那年的绵绵秋雨,持续了半个多月。他得知心爱的女子被迫成为山神新娘,崇神会势力很大,他们惹不起。他打算带三娘私奔,因放心不下母亲,便想带母亲一起走。可是他的母亲突然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并未如她之前所言去世,而是楚氏的一个贵人子弟。

她与那人无媒苟合,初时恩爱不疑,后来色衰爱弛,最后被他遗忘,走过了许多痴情女子都走过的路。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走到私奔那一步。这里毕竞有她的家人,他的朋友,他们熟悉的一切。

他去找了他的生父,那个楚氏旁支子弟。希望生父看在一点骨血之情的份上,帮他救回三娘。

然而生父懦弱无担当,主母严厉咄咄逼人,直接命人打断了他的腿。

他断腿被人抬了回来,母亲帮他延医问药,他连私奔都做不到了,只好拜托朋友变卖家产,试着解救三娘。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他越来越绝望。

母亲看不下去,去了楚家讨说法。楚家主母却诬蔑她是娼妓,搞了野种来楚家讹钱。

那天夜里,他的母亲为了自证清白,一头碰死在楚家大门外的石狮子上。

楚家人嫌晦气,将尸体抬到了他家门口,并敲响了门。他拖着两条断腿滚下床,爬到门外。

推开门,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母亲。

雨水淋湿了她的衣服,血液从额头一直往下流了许多,被雨水晕染开,好似在她身上开了大片的彼岸花。她静静地躺在那,已经没了鼻息。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感受不到悲伤的情绪,这一刻,他只觉得不真实。

就像做梦一样,灵魂飘飘忽忽地抽离,麻木地看着惨淡的人世间。

清凉的雨丝扑到脸上,他抬头看被雨幕笼罩的黑色夜空,忽然心有所感。

像是被一种直觉驱动着,他拖着两条断腿,艰难地向外爬行。爬到大门外,爬到巷子口,身后迤逦出两道血迹,被雨水打散,化开。

他爬到了他和她最喜欢的那棵桂花树下。

然后看到他最心爱的女子,吊在了桂花树上。他坐在漆黑的雨夜里,放声大哭,又纵声大笑。无人成全我,无人怜悯我,无人记得我。风雨如雾,夜色如波。

我是谁?我是什么?我与那任人践踏的蝼蚁有何不同?为何有人高贵?为何有人低贱?为何恶毒者享尽荣华?为何良善者受尽欺凌?天何以为天?地何以为地?什么是道?

阴不成阴,阳不成阳,黑不成黑,白不成白。玲珑河里流淌着肮脏,千里良田里生长着罪孽。所有人都有罪,所有人都该死。

这就是道。

在桂花树下枯坐了三个月、奄奄一息之际,他悟道了。尽管,他悟出的道,在世人眼里,算是一种"邪修”。但是那又怎样呢,无所谓,反正,他会倾灭这座罪孽的城池。

为此,他抛弃了肉身,甚至抛弃了其余两魂七魄,只余一缕地魂。

这缕地魂里刻着他最深刻的、永不磨灭的仇恨。地魂附身了城主,成为这座城池最尊贵的人。他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他点头哈腰,那个严厉的主母对他殷勤谄媚。

他笑了。

两百七十四年。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楚言章大笑过后,说道:“若要我回头,除非天倾地灭,银河倒泄!"他说着,伸手一招,一杆银枪飞入他手中,吓得周围宾客连连倒退。

楚言章持枪跳下朝阙楼,宽大的衣摆迎风飘舞。云轻知道此刻的他非家庙那夜可比,她肃容向后跳了一下拉开距离,直接催动玄剑飞向他面门。

朝阙楼上弹唱的女子们看到此景,吓得花容失色,呀呀尖叫,乱成一团。

楚言章落地后一枪挑开玄剑,枪尖与剑刃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玄剑方撤,江白榆的飞剑又至,楚言章一脚踢飞精钢剑,翻了个身在空中把枪尖往青石地面上一插,催动力量。云轻对这一招并不陌生,江白榆也用过。青石地面以枪尖为中心形成一片波纹向外扩散,众人纷纷跳散,随后提剑迎击。一边挥剑,浮雪一边说道:“明明始作俑者是那只金毛孔,你不去找他报仇,干嘛处心积虑的欺负普通老百姓?”楚言章冷笑:“野兽吃人固然该杀,人吃人,却更加可恨。”

“不是吧你,谁吃人你去杀谁不就好了,你至于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所有人都有罪,自然都该杀。”

“你这人真是……浮雪一向不擅长吵架和理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岁晏说:“既然所有人都有罪,那你自己去死一死不就眼不见为净了吗?”

“你说得对。但……我亦有罪。”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毕竟一枪对五剑,楚言章渐渐不支。终于江白榆一剑钉到他的肩膀,血液顺着剑刃流出,泅湿了朱红色蟒服。

楚言章面色不变,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飞快在眉心叩了一下。

好似有丝丝缕缕的烟气从他身上飘起,烟气在空中汇聚,最终形成一道魂魄。

一道明亮的、巨大的魂魄。

这楚言章的魂魄飘在空中,有如一个小山那么大的人形灯笼,他身边的朝阙楼,对比之下显得像个小朋友的玩具。魂体在半空中,遥遥地看向一个方向。

云轻转头望了一下,那是安乐巷的方向。

他忽然抬起手,一股海浪般汹涌澎湃的灵力扑面而来,半空中回荡着一阵巨大而寥远的声音:“仙魂已成,玲珑城,受死。”

朝阙楼上的人们,以及附近的百姓们,好像被热水灌注了巢穴的蚂蚁一般,慌不择路哭喊着四散奔逃。云轻催动玄剑钉向半空中巨大的魂体。

玄剑透穿魂体,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她拧眉,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把青色的小旗子。这些小旗子是昨晚让白榆帮她炼的,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用上。

她把小旗子抛在空中,旗子迎风暴涨,飞向魂体。楚言章的魂体瑰丽多姿,修长的手里拈着一枝桂花枝,若是在平常看到,云轻想必会称赞一声优雅。他拈着桂花枝轻轻一拂,青色的旗子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斜着摔向地面。

云轻隔空一递掌风,那旗子又猛地竖直,飞速坠落,最终木质旗杆竞硬生生地插进青石板上,冲击得石屑纷飞。江白榆隔空点符时,云轻又抽出一把小旗子。江白榆的符成,金色的符文飞向魂体,引起后者一声轻蔑的嗤笑,随后拈着桂花枝轻轻一扫,符文在半路上便碎成一片金色光屑,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拈着桂花枝又是一扫,扫到了朝阙楼上,一群大活人被桂枝扫到,当时便软倒在地,面如死灰,生气断绝。程岁晏召出了彩衣美人,彩衣美人见到空中的巨大魂体,一脸严肃地抛出花篮,魂体拈着桂枝扫向美人。巨大的灵力碰撞,彩衣美人忽然化作彩色的碎光回落到扇中。

浮雪摇起六道听封铃,摇完之后自言自语道:“拜托拜托,来个厉害的。”

一条碗口那么粗的蟒蛇,以非常快的速度游走过来。“蛇啊啊啊啊啊!“程岁晏吓得好似被烫到一般乱跳。蟒蛇仰头看到天空中的魂体,掉头以更加快的速度跑了。浮雪”

云轻回头看了眼辞鲤:“刺哩哩,别划水。”“都说了我叫辞鲤!"辞鲤怒咤一声,化作黑猫,体型忽然暴涨,直涨到与那魂体一样大,也如小山一般。黑猫扑向魂体。

魂体拈着桂枝扫他,黑猫虽然体型变大,依旧有着猫的灵活,桂枝速度极快,却摸不到黑猫的身躯。黑猫抬起毛绒绒的爪子扇向魂体,云轻在地上仰头看到它爪心粉色的肉垫,好像一朵巨大的梅花。

这只爪子将将要触碰到魂体时,忽然被无数红色的丝线包裹住,丝线随后向黑猫全身蔓延。

云轻定睛看去,只见它的爪子下面竞藏着个红色同心结,此刻同心结伸展出无数道红色丝线,正将黑猫严严实实地捆缚住。

黑猫被捆缚,快速缩小,变成了正常小猫的样子。而空中的同心结,伸展出更多的丝线,袭向在场所有人。江白榆精钢剑向天上一指,念动咒语,引下了天火。这天火并不算强,但是因为恰好克制丝线,因此噼里啪啦地,烧退了丝线的进攻。

云轻有点嫌弃地看着地上的黑猫,“你一个大妖,连个三百岁的邪修都打不过。”

黑猫气急败坏道:“我也是三百岁好吧!"话音刚落,往地上倔强地一滚,又化作少年模样。

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此刻透着一种野性的光芒,喘息着用手背蹭了下溢出嘴角的一丝血液。

云轻已经摸出了第六个旗子。

其他五个旗子都插在周围各个方位上。

空中的魂体忽然“呵"地一声轻笑,“我很好奇,你要摆什么阵法。”

他的语气,有着一种俯视一切的傲慢,认真说起来,倒和云轻梦里遇到的那位仙人有些类似。

在这些人眼中,凡人与蝼蚁的唯一区别大约也就是能开口说话。

云轻知道瞒不过他,也不着急,握着小旗子在手心里拍了拍,笑道:“我也很好奇,你恨的人已经在两百多年前死光了,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不,我恨的人,一直都在。我恨,所有的人。”“那么韦三娘呢?她等了你两百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去看过她?″

“是啊,她也等了两百多年。我要让她亲眼看到,这罪孽之城,在我手中,化为灰烬。”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决定整个城池几十万人的生死?”“借用你的一句话,就凭我手中的剑!"他说罢,魂体里忽然透空而出一把碧绿色的玉剑,这玉剑是正常大小,绿得浓翠欲滴,好似雨水丰沛时疯长的树叶。

剑气森然袭向云轻。他在阻止她插最后一把旗子。云轻一边躲玉剑,一边奔向最后一个方位,这剑太快了,即便反应机敏如她,也躲得吃力。终于被逼得滚到地上。忽然,她感到脸上凉了一下,随后是剧烈的疼痛,好似有温热的液体在沿着脸颊流动。

浮雪大惊失色:“师姐!”

师姐竞竟然受伤了!

江白榆也是面色一变,看向云轻。不过他最终沉着脸没动,只是默默催动防御阵法守护那五面旗子。浮雪接连招来两只小动物,一只刺猬一只乌鸦,对玉剑稍作干扰后,便被剑上灵力所伤。

程岁晏知道此刻非比寻常,他虽然感觉修为已经被掏空,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又展开昭明画骨扇念了一次法诀,试图搜刮气海里可能存在的最后几滴修为,就如渴极的人搜刮瓶底里最后几滴水。

万幸,扇面上真的再次飘起了熟悉的身影。彩衣美人现身后看到玉剑追击云轻,立刻抛出花篮阻挡,花篮和玉剑碰撞后便化作碎光,连同彩衣美人自己,也化作碎光回了扇中。

程岁晏只觉气海翻腾有如沸汤,他“噗"的一下,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次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魂体不耐烦地拈着桂枝飞快扫了几下,好似扫苍蝇一般,浮雪与程岁晏先被扫翻,浓烈的阴气包裹全身,瞬间感觉仿佛掉入冰窖。

好在他们毕竟干扰了玉剑的攻击,云轻离最后一处旗眼越来越近。

终于,在辞鲤也因回护云轻被桂枝扫到时,云轻狼狈地滚到那里,忽然跳起,最后一面旗子暴涨,猛地向地面一插。“既然你坚持认为,强者有资格决定弱者的命运。"插完旗,她把玄剑握在胸前,剑指苍穹,足尖离地,缓缓升空,冷冷地看向空中的魂体。

“那么,我也可以决定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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