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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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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楼里,万赖俱寂,落针可闻。

宫闱里,宴席上,那个顺着陆简昭桌沿掉落的玉樽,散落一地,支离破碎,让众人心中都提了一口气,不敢大呼。

前几日明仪郡主的及笄生辰宴上,不乏有朝臣群起而论。

明仪郡主当行郡主之职,择高门而嫁,壤朝臣小家霍乱,全然忘了那条明令,“凡南祈子女,婚事门当户对,自由无阻。”

令元帝沉着应对,道:“郡主不是公主,是朕妹妹的女儿,朕和皇后的外甥女,婚事照令,若朕的外甥女有看上哪家公子,两情相悦,朕心可慰。”

晓之以令,动之以情,滴水不漏,一切骑虎难下便迎刃而解,凡是明有利,暗忖弊,郡主自由,旁人自然也自由。

那时众人心中一口气提着,半喜半忧,今日依旧。

朝臣昨日喜,家中子嗣便可肆无忌惮;昨日忧,万一明仪郡主心仪之人不是自家儿郎,白欢喜一场。

今日喜,陆世子不曾对明仪郡主有心;今日忧,故意掉落的玉樽,是否暗流涌动为之解围。

众目睽睽之下,陆省和陆简昭先后起身。

“臣,陆省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臣,陆晏,错手之失,还请皇上恕罪。”

一父一子,一前一后,拱手以礼。

高阶之上,令元帝从容威严,松弛合礼;令和皇后端庄威仪,举止有度,二人一同看向尚拘着礼的陆家独子,陆晏。

令和皇后,名张羡宜,是令元帝的发妻,也是唯一。

华灯顺垂,妙挨她身,容华焕发,仿佛珠光宝冠不曾在她身上拓下痕迹,她看着陆家世子,青玉束发,五官清新隽永,身姿端正,礼合乎止,话少言致,倒是个难得的儿郎。

张羡宜端坐高台,仔细祥瞧,前几日合宴,她因身子不爽利,没细细瞧过,如今相看,坊间传闻不可尽信,流言做不得真。

事事凭心而论才是,若珩儿在陆世子跟前晃上一面,陆世子便求娶,那才是以色视人。

拒倾心,何尝不是拒权势;珩儿搅了趟浑水,又何尝不是拉了陆世子一把,满都城的高门小姐,不计其数。

女子崇将军,男子攀权势,珩儿这么试探,这下陆世子身边清静不少。

可是珩儿——

不能就这么算了。

失手碎掉一个玉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无人能一直忍受自家孩子屡屡碰壁,令元帝顺垂在檀木桌下的手和令和皇后十指相扣,心意互通。

“陆候严重了,世子吃醉了酒,不如着下人,引着在水榭醒醒酒。”令元帝的话不容置喙。

这么一来,趁陆家小儿的东风,令元帝既能借着砰碎的玉樽,没了众臣心中欲欲对珩儿婚事指手画脚,又遂了陆家儿郎本不愿在宴席上坐着的心。

众臣不敢再言。

令元帝还敲了一下东风失仪,几事齐美,何乐不焉。

陆简昭从汀兰楼出来后,身后歌舞不歇,而他浑身舒怡。

随侍是令元帝身边的柳公公,在前引着他走,亦记得圣上所托。

“世子爷,可否容老奴说两句。”柳公公弯腰引路,在拐廊处停了下脚,示意陆世子歇脚。

竹帘摇晃,形影交织,月色浅浅照在廊外栏杆上,宫灯照着那抹挺拔身姿,衣玦飘然。

陆简昭立在外廊柱旁,霜白映了他半个身子,另一半踱在柔光中,如霜如春水,只见他转了一下身子,春水潺潺,却透寒无比。

“柳公公,请讲。”声音淡淡,客气之中,又不怀心思,仿佛他对圣上要问的话,了然于胸。

柳公公跟在圣上身边伺候多年,怀不雅心思的人碰到过不少,不怀心思的人也碰到过,陆世子这样的,今日也碰着了。

能知晓他想说什么,又能毫不在意他要说的话,陆世子是第一人,可圣上与各位亲王盘旋之久,自然不会让人猜到,也不会是陆世子心中所猜的那句“因何碎盏?”

“世子爷,规在心定。”柳公公弓了弓身子,他是个传话的,话到即可,事在人为。

那个并非错失的玉樽,已然错失,往后如何,还需陆世子自走,介入过多,那都不是自心静然。

柳公公嘱咐完,便告退回到汀兰楼伺候圣上。

只剩陆简昭形单影只,负手望月,眸中霜华,即是霜华。

长廊下,宫灯里燃着的烛火无香,而他却在来风中嗅到一丝别处飘来的淡淡茶香。

他不喜宴席,圣上正好给了他个台阶,也不必回宴,索性往宫门走,待他快走出垂花

门时,清幽飘然的香气中道而止,他的身影离去决绝。

夜渐浓渐深,覆雾藏月,昏阴稀疏,潮湿无边。

街上除了门户所挂的红光缀地的灯笼,形影绰绰,空无一人,各家各户早早入睡,等着来日日出而作。

城西徐记杂肉铺后的田野里,黑影沉沉,几乎与黑雾融为一体,一抹若隐若现的浅色搁在其中。

檀允珩从宫里出来,并没去皇后宫中小憩片刻,她轻功了得,身轻飞燕地过来与衙役一同找寻王政安所要的狗头。

她过来狗头已找到,用一个黑布包着,被丢在一旁地上,蝉鸣掩过的喧嚣里掩过她嘴角轻笑,只听她压低声,跟身侧人道:“把这个狗头,丢到苏御史府上,隐晦点。”

“大人妙啊,我早看那苏鸣不顺眼了。”一浑身上下全黑着装的衙役,竖起大拇指,极小声夸赞,“我们府衙里,就他一个不跟大人一条心。”他身后的不少兄弟纷纷点头。

是啊,堂堂司昭府,不容二心之人,檀允珩把手中匕首擦拭干净,放回鞘里,既然苏御史三番四次的惹她不快,那今晚也别想过个静夜。

很快,她身侧的衙役隐隐发觉不对劲,司昭大人五年前进衙,就跟他们关系不错,任司昭之后,跟以前无二,是个好脾性的,就连苏鸣去年进到衙,日日早上给司昭找事,也没见司昭大人生气,今日好生反常。

“大人,可是在宫中遇到什么事了。”有衙役问。

檀允珩从地上站起,打算离去的身影回蹲下来,重新问了个问题,“你家家宴,你敢摔盏吗?”

她问的这人就是每次有案子,都会跟着她的下属,常幸,跟她很熟。

常幸堂堂七尺男儿,在外顶天立地,一身本领,可若家中设宴,以双亲为尊,摔盏这事儿,不是不敢,是不能摔。

常幸毫不夸张道“回大人,家宴,何能摔盏,再大的脾气也不可啊。”

亥时已至,夜空暗暗没了温意,寒纱流淌于每个人身上,不冷却透凉。

常幸定晴瞧着他家大人,清绝的面容上坦然自若,一明净洗,丝毫没被幽暗折磨,只需瞧上一眼,心中就会横生疑难迎刃而解,沉静自若应对。

这样的人还是他们的司昭大人,乃黎明苍生之福。

清白假以时日,司昭自会明理。

檀允珩不能再此逗留太久,交代完快然离去,回到汀兰楼里,坐在席上,寻望那张人已不再的檀木桌。

暗暗思忖:她猜的不错,玉樽果然是陆简昭摔的。

还记得她在那片田野里,说的那句:“汀兰晚宴,陆世子许会明白不少事情。”果真应了这句话。

开席不久,陆简昭陷在开罪不得的亲王府世子旋涡里,应付裕如,借着她婚事被苏御史巧言哄堂而起时,错碎一个玉樽,借机抽身,不再归。

还真是妙不可言,她回来时,苏鸣已不是狗头,可见她的舅舅趁此也借着陆简昭摔玉樽之事,了了而过。

檀允珩羽殇里的桂花酿搁置在桌沿,水波不兴的表面,快闪一抹笑意。

或许她该谢谢陆简昭,一个不喜这种场合的小将军,捎带着帮了她一把。

当然,她也不必谢,这是陆简昭应该的,臣子自当替圣上分忧,何况她先进的司昭府,后生可畏,她也勉为其难的,就当这人错帮她分了一回忧。

她想了想,还是该‘谢谢’。

戌时将过,宴席即散,檀允珩随着端蕙长公主一道上马车,回公主府。

约莫过了两刻,街上复了沉寂,唯有苏府人仰马翻,灯火通明,陆简昭次日来到司昭府,看到苏鸣没着衙役着装,而是压着王政安的脑袋一起等在衙门前,才知昨晚陆府发生何事。

二人一见到他,就跟见到神灵一样,争相击鼓,为自己喊冤,试图让神灵先顾自个。

司昭府衙前是神民大街,都城里最繁花的街市,从早市到晚市,一直人声鼎沸。

百姓边坐着填饱肚子,边看司昭府外二人争鼓,二人不分先后被衙役领着进司昭府。

檀允珩昨晚歇息前,特意嘱咐刘嬷嬷早点唤她,过来时,苏鸣和王政安二人被领进衙里不久,陆简昭刚换好圆袍坐在偏堂的官帽椅上。

檀允珩迅速去东偏房换了司昭服,走过偏堂长廊时,停了下来,后背倚着廊柱,光明正大的偷听,听偏堂里争执不休。

敞开的花窗里,一人雅正独坐,风轻水流,镜花月霁,清华不染,任凭喧闹。

“就是王政安丢的狗头,苏府昨晚一整晚,都无人睡着,司昭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苏鸣跪地笔直,声音嘹亮,生怕旁人听不到,连门外远处值守的衙役听到后都掩嘴轻笑。

衙役每日来的最早,每晚也有看守府衙的衙役,次日一早就是轮换,消息互通时,他们比两位大人知道的早些,幸灾乐祸好一会儿。

檀允珩做了个手势,示意衙役等案子了结再笑,她接着听王政安辩解。

“司昭大人,这是栽赃,定然是苏府截了我狗的狗头,怕阿珩妹妹找到,昨晚故意而为,贼喊捉贼。”

“王政安你血口喷人!”

“苏鸣你赔我狗命!”

……

吵闹的人只管吵,甚至吵到父亲官比谁大,仗势欺人,也不管端坐官帽椅上的陆简昭有没有在听,只要他们觉得听了即可。

陆简昭确确实实一句没听,但他捕捉到了最重要一点,王政安被杀掉的那只狗,就在昨夜,狗头不知怎得跑到苏府里了。

究竟是怎么去的呢。

陆简昭的视线悄然挪到花窗一隅,梨花映白,初阳高照,景致明影,浑浊天成,秀丽自然。

无意撞上那双静站在长廊下那人的清灵目光,好似这人眸光里头藏着拨云见日。

只需相视一眼,陆简昭耳边的声音就会云消雾散,令他心静意清,他看着檀允珩一动不动,没进来心思,挪眼回看屋里跪着的二人。

这二人骂着骂着,王政安突然道:

“苏鸣,别以为御史府的心思,我猜不到,去岁入司昭府,难道不为阿珩妹妹?”王政安重哼了声,“你就是觉着我频频来,与阿珩妹妹多说上几句,你妒忌,所以找人把我们家的狗发卖,然后狗头拿来栽赃王府。”

陆简昭静而泠声:“说话要讲证据。”

也是这个时候,花窗风中摇曳,不见来者。

檀允珩踏门而进,一声凛冽。

“若没证据,空口攀诬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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