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紧紧的握住这枚玉佩,心中暗暗地道:“这位兄弟,你生前也是位心有执念,而命运多舛的苦命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我们前世那样活得那么辛苦,一定会活出另一种潇洒的人生。”
“你意念难平的心上人,我也一定会找到她。到时你的心上人,我妻之,汝可放心,你就放心的去吧!”
“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各种保险的赔偿金,应该已经够前世双亲的养老生活了吧。往事已矣不可追,过多留恋不过徒增伤悲,还是勇敢的向前吧。”
想到这里,谢文东小心的把玉佩放好,又狠狠地洗了几把脸,开始继续赶路,赶往他在这个新世界的家。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如果独自瞎闯荡,想要不被饿死都很不容易。
看到远处的界碑写着“凤凰镇”三个大字,他心中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谢文东凭着记忆一路找到了一户人家:也就是书生谢文东的家。
他连续敲了几次门,原本以为开门的是一位他有些亲切感的现世老父亲,没想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还没等一脸诧异的男人开口。
谢文东先开口问道:“谢景天在吗?”
“谁?没有这个人!”
谢文东有点慌了,这书生不过是在县城读书,有两三年没回老家罢了,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吧,现在连家都找不到啊?
他连忙继续问道:“我找谢景天,这不是他的家吗?”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道:“哦,他搬走了?”
“那,谢秀英那?”
“他们都早就搬走了!”
得到这样的信息,谢文东一时也有些错愕,他迟疑着还想问些什么,屋内走出一个妇人,一脸嫌弃的对站门口的中年男人呵斥道:“他是谁啊?你怎么跟陌生人那么多废话?”
中年男人一听,还没等谢文东继续问,他就匆忙关上了宅子的大门。
本来以为能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避免流落街头,没想到出门不利,这问题出在哪里呢?谢文东一边不得其解的思索,一边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
凤凰镇的街道路口处,一个妇人紧紧地护住一个小女孩,一边惨哭一边在倾述着什么。隐隐约约的只听妇人在哭诉道:“黄老爷,你就行行好吧,我家雨荷还小,你就放过我们吧,黄老爷!…”
旁边一八嘴胡的男子听完妇人的话,立马把搭在一块石头上脚放下,愤慨的道:"怎么回事?啊!你挺大岁数的,怎么不讲道理啊?"
"每个欠债的我都放条生路,那我不就没生路了吗?我跟那边儿都说好了,十二两银子,不少了,你还我十两银子还能余下二两生活,不挺好的嘛?"
“黄老爷,欠你的钱我一定还上,但是女儿我是坚决不卖的?”
“你拿啥还啊,我的个天啦,你要有钱,我还费这劲儿?”说完八嘴胡男子,对他身后的跟班喊道:“碎头,拉人!”
他身后一腰间别着刀的男子立马上前,拉住叫雨荷的小女孩,就从妇人的怀里往外拽,边拉扯边嚷道:“走走走!”
妇人见这形势有些急了,她合起双掌不停地朝围观的众人作揖,连声道:“我求求你们,求求各位了,救救我们这孤儿寡母,我家女儿才十三岁啊,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叫碎头的随从,朝妇人道:“呃!呃!呃!,我说孩儿她娘,你家女儿妙就妙在她这年龄上了,这岁数值钱啊!他要是去了翠红院啊,穿红戴绿的吃啥有啥,你就等着念佛吧你!”
“要是她走运,那家老爷看上她了,娶了她做小姨太,你这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你!走啦,走啦,走!”
“等等!”一个头上绑着黑色布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冷的对八嘴胡男子道:“黄总队长,你好歹是咱凤凰镇的乡兵总队长,你应该保护我们大家伙儿啊,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把人闺女往窑子里送呢?”
碎头猛地站了起来对绑发带男子道:“你不想活了?”
绑发带男子挤出一丝微笑回道:“想活啊,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活着。”
“金虎?”谢文东这会儿终于走近看清了,喊了一声发带男子。这绑发带的男子,不是他的儿时死党金虎嘛?!
这金虎自小就是孤儿,在谢文东家长大,就像他的亲弟弟,还有一个父母双亡的福来,他们三人是穿同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
金虎定眼一看,喜上眉梢立马和福来一齐冲了上来,抱住谢文东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三年未见的三兄弟激动的抱着一团。
金虎道:“哥,你可回来了!
福来扫视了谢文东一眼道:“哥,你没行李吗?”谢文东打量了一番略显狼狈的自己,尴尬的笑道:“行李和财物被人骗了,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看着有些埋汰了。”
八嘴胡男子挑了挑眼,朝谢文东的方向道:“哟,这谁家的书生啊?瞧着有点眼生?”
谢文东早把他瞧个清楚,忙笑盈盈的走上前,一把抱住八嘴胡男子道:“天德哥,我啊!我谢文东啊!”
这乡兵总队长黄天德,对这冲上来就是又搂又抱的自来熟男子,拿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道:“哟,这是我文东兄弟啊?咱上次见你可没这么高啊。”
他扒拉了一下谢文东摔烂的衣服,再一细瞧又四处打量一番后揶揄道:“哟,这是啥?县城时兴的乞丐装啊?”
“我听说你在县城考状元嘛,怎么这次一个人回来的?又闯祸了?”
谢文东笑道:“嗯,一个人回来的,没闯祸。”
跟谢文东寒暄完,黄天德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雨荷母女俩,又冷下了脸来。
金虎和福来立马凑到谢文东的耳边,一阵嘀咕把刚才这些事说了个清楚。谢文东一想这个世界怎么人们素质这么低下,放高利贷的当街强抢民女!他既然看到了,怎么的也得主持公道啊,于是对黄天德道:“天德哥,这不好吧?”
黄天德身旁的跟班碎头一听,不高兴了:“什么?天德哥,会不会说话,叫黄总队长!”
黄天德呵止碎头道:“诶,说话客气点。”
谢文东笑脸道:“哦,对!黄总队长。”
黄天德带着一丝鄙夷的看着谢文东道:“你说你刚回来,就为了一寡妇跟哥叫板儿,合适吗?我说兄弟,我要说你狗拿耗子吧,好像是在骂你,我不好骂你,可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的得改改,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