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维斯又干起了厨师的活计,教堂地下室的灵性之屋里,被搁置许久的沙拉曼德骨架终于有了好去处,奥洛维斯准备送给红发女巫的魔犬,希望那条狗狗的牙齿足够好。
他带着手套,围裙,用磨好的砍柴刀劈砍沙拉曼德的骨架,尽量让它们变得整齐,藤蔓编织的箩筐里已经满了大半。
安德烈神甫坐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明显有些愁,奥洛维斯庆幸自己是在早上告诉老师的,要是昨天夜里告诉的,老师肯定一夜不睡。
布里埃尔先生也听说了这件事,身为自然神教,他对女巫一直是中立友好的态度。
“黑塔男爵抓那么多流浪/女巫干什么?”布里埃尔先生最近喜欢上了赫恩特有的烟斗,他不在灵性之屋里抽烟,瘾上来了,就摸摸烟斗,再闻闻里面的气味微呛的棕色烟丝。
“不知道。”奥洛维斯期间还看了一眼被药水浸泡着的沙拉曼德皮,还是很硬,也许他应该找一下格蕾丝小姐,不知道她会不会做软骨药剂。
“布里埃尔先生,您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实在用不着去斯曼先生的农场干活,人家招的是镇上的青壮年。”奥洛维斯利索的剁好骨头后,收拾桌面残渣。
布里埃尔先生干笑两声:“不去了,不去了,我已经挣到买烟斗的钱了。”
奥洛维斯看了一眼布里埃尔的烟斗,陶土制作的。
“等我去了蒙比利埃,我给您带一袋上好的烟丝。”奥洛维斯说道。
“奥洛维斯,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布里埃尔先生高兴说道:“地狱黑火这个魔药,最好在去蒙比利埃之前制作好,找家魔法商店,就能出售了。”
“可以去秩序神教官方开的魔法之眼,它的位置就在蒙比利埃上城区飞跃大道177—1号,先和酒保对暗号,才能进入里面的暗街。”安德烈神甫说道。
“我还缺了一份新鲜的成熟期人脸肉豆蔻,不知道格蕾丝小姐那有没有。”奥洛维斯道。
“你可以去问问格蕾丝,如果她有的话一定会给你的。”安德烈神甫了解格蕾丝,她并不是一个吝啬小气的性子。
“至于流浪/女巫的事。”安德烈神甫沉吟不语,乌希里尔主教是他的上级,和莫利托城的主教是同等地位,但因为有黑塔男爵在,莫利托城的光明十字主教的权利应该是比乌希里尔要高出不少。
“乌希里尔主教送了不少学生去黑塔,支持男爵压制禁地里的异魔,考核结束后,奥洛维斯你问问有没有学长回来,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得知男爵为什么要抓流浪/女巫。”安德烈神甫说道。
“老师,您真聪明。”奥洛维斯对老师竖起大拇指,安德烈神甫呵呵笑起来,对学生的夸赞很受用。
换了衣服后,奥洛维斯回到书房看书,这些日子,他的时间一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下午时分。
莱塔尼亚教堂最大的财主,汤玛斯先生带着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千金爱丽丝小姐来了教堂,还有几个贵族少女。
奥洛维斯二话不说,赶紧换上整洁干净的执事长白袍,去招待他们,不出意外,教堂里的募捐又要多起来了。
夏日炎炎的午后,莱塔尼亚教堂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数位光彩照人的贵族少女踏进了这座小教堂,她们带的贴身女仆,马夫,男仆在教堂外排起了长队。
“好小的教堂。”其中一个贵族少女矜持的提着她的蕾丝裙摆,走过略显狭小的过道,用象牙扇子半遮住自己的脸,小声抱怨,要不是苏珊和丹妮要来,她是绝对不可能踏足这里的,等过几天,她就回去,这里太无聊了。
“还算干净,忍忍吧。”拥有棕色眼眸的卷发少女同样以小声回应,安慰自己的朋友:“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看那位画家的,他画的那副画《戴珍珠耳环的波吉亚夫人》真的很好看,色彩鲜明,笔触柔和细腻,人物像立体传神,我一下子就被触动了。”
“这倒是,那副油画的确不错。”受邀而来的艾蜜儿轻轻点了点头:“看不出这么落后的乡下,还有这样出色手艺的画家,你知道吗,教我画画的老师是我母亲特意从首都大贵族家里聘请的一位家庭画师,每个月收费高达50金磅,我感觉他还没有这个乡下画师画的好。”
爱丽丝挎着好朋友丹妮的手臂,对落后几步的朋友招呼道:“艾蜜儿,苏珊,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艾蜜儿和苏珊上前,环视一圈,道:“这里的神甫没在吗?”
希兰修女迎上前,刚想解释,汤玛斯先生已经说了:“安德烈神甫年纪大了,教堂里的事情都是执事主持的,他是一位非常合格的执事。”
汤玛斯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青年清朗温柔的声音。
“多谢您的赞美。”奥洛维斯拿着圣经走了过来,他看着那群贵族少女,微笑道:“我是莱塔尼亚教堂的执事,奥洛维斯,很高兴认识你们,美丽又可爱的淑女们。”
以艾蜜儿为首的贵族少女望着眼前的白袍执事,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虽然波吉亚夫人一直在说这名执事不仅是个出色的艺术家,还拥有一副出色的样貌,但艾蜜儿等人不以为意,一个破落乡下地方,见识浅薄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在大城市,什么模样的出色年轻人没见过,也就出身小地方的波吉亚夫人会这么说。
这里的教堂没有彩绘玻璃,没有高拱绘壁,没有宽阔敞亮的空间,没有熏香油灯,可当那名执事出现以后,教堂的外在条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一切的落后象征都变成了复古的文艺浪漫感。
光辉凝聚成的璨然金发刚进入眼帘就带来了刺目晕眩之感,浓郁的金辉跳跃在他的长发上,与之辉映的温柔眼眸真如一块海蓝宝石,让人忍不住把目光流连在他那张完美英俊的脸上,身上的白袍愈发显得他圣洁温暖。
艾蜜儿已经听不清这名执事在说什么了,他优雅绅士的给她们行礼,声音温柔,恍若圣光在照耀。
不,他就是圣光,多么慈悲,当他伤心忧郁教堂修缮困难时,艾蜜儿痛心疾首,立刻和小姐妹承包了教堂的修缮费用。
一直到走出莱塔尼亚教堂,艾蜜儿才回过神来,她捏着象牙扇柄,眼神飘忽:“咳,其实,莱塔尼亚也挺好玩的,对吧。”
其余二人眼眸闪闪的纷纷赞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