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太冷了,她可不想冻坏了阿罗。
阿罗转身刚要跟着进去,随即转过头去往永宁宫大门外看去。
尚容欢迈过了门槛,没听见阿罗跟上来,转头看去,“怎么了?”
昏暗的大门口处空荡荡的,阿罗感觉自己眼花了,眼见着端王上了台阶了,阿罗忙迈腿进殿:“没事。”
……
永宁宫外。
“你放开我!”尚明月挣扎不休的怒声道。
她穿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被未末半抱半拖的着往前走。
未末苦口婆心,“我的祖宗,你作死是不是?若不是我让人寻你,都不知你胆大包天的竟然敢闯到这里来……”
未末说的心有余悸,“若是在净奴所里,我还能护你一二,可现在我护不到你啊。”
“她就是看到我了又如何?还能当着皇上的面杀我?”尚明月情绪十分激动。
她一直特别关注着尚容欢的动向,今晚无意中听到蜀王训斥他妹妹的对话,碾转追到了这里。
“如何?你就是出了净奴所,她想要你的命,依旧如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你隐忍潜伏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吗?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尚明月的情绪逐渐被隐藏起来,只
唯一张俏丽的小脸布满了霜寒,“我知道现在的外我如尘埃蝼蚁,被人随便欺凌践踏,就连人都不不敢见,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如今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报仇,我要我仇敌活在戚风惨雨里,我要他们活的度日如年。”
说着,尚明月那双美眸里盈满了水雾,“可是,未末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了燕君闲,他用着那般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从未给过我,那样的亲密我从未拥有过!”尚明月说着捂着心痛难忍的心口,悲愤的道:“五年啊,五年的时光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好像是我的一个笑话,我好恨啊……”
尚明月仰着雪白的脖颈,张着泪目望着未末,“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有尚容欢美?是不是没有她招人喜欢……”
未末的心就算是冷成了冰,此时看到面前泪流满面的尚明月,满心都是怜惜,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希望以此给她温暖,“胡说,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在我未末的眼中,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如你,也比不得你……”
“呵呵……呵呵呵……”未末的话还未说完,尚明月突然发出一串惨笑
声……
随之她悲泣道:“我痴爱于他五年,我将我五年最美的时光都给了他啊,可是,可是我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背叛!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啊……”
积压了满腔的爱恨情仇,在这个夜里,尚明月失控了,她的身子滑坐在了地上。哭倒在未末的怀中随着戚寒的夜风呜咽……
未末将她紧紧的拢在怀里,那双过分美丽阴柔的面孔透着从未有过的狠毒。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温柔,“他们高高在上,所以随心所欲,不过就是一个始乱终弃,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所以,我们要站在一个足以睥睨他们的高度掌握她们的生死,这样的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渐渐地,尚明月的呜咽声歇了下来,剩下的是满目坚定,她从未末的怀里退出来,抬袖,狠狠的蹭去满脸的泪痕,直到一滴不剩,“你说的对,只有站在比他们所有人都高的位置上,掌握着他们的生死,他们才会成为蝼蚁匍匐在我的脚下,任我践踏!”
眼前朦胧而模糊,未末看不清面前姑娘的面容,可是他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那坚定不移的信念!
未末的心潮第一次有了澎湃感,
声音邪魅,“很好,现在我们就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未末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随风传来。
未末当即扶起尚明月,急促的道:“巡逻的禁卫军过来了,你先回去,改日我们再商议……”
“嗯。”
未末听到尚明月的轻应声,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尚明月也不停留,脚步快速的往春兰宫方向而去。
只是刚刚到春兰宫的后宫墙外,她支耳倾听了片刻,走到墙根儿处,跪在地上正要从那个不明显的狗洞爬进去……
“站住!”
一名男子的压的极低的低喝倏然在身后响起。
尚明月身子僵住不敢乱动一下,冷不丁声音令她一时心口直突突。
可她右手习惯性的,甚至镇定的小心的摸向左袖口。
袖里藏着一只匕首,那是未末给她的,她已经用它灭口了数人,也许今夜这只匕首会再要一条命。
随之身后的人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眼,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靠近,“你别怕,我只是求你帮个忙而已……”
这次尚明月听声音辨认出来来人,顿时不着痕迹的将匕首塞回袖子里,顿时淡定的从地上起了身,“燕承安你能不
能不鬼鬼祟祟的?”
燕承安也从声音里听出了是尚明月,惊喜交加的上前一把就将尚明月给抱了满怀,“月儿,月儿怎么是你,你这是……”
尚明月忍了片刻,“天都快亮了,你不回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今晚不是你的新婚夜吗?”
燕承安面色扭曲了下,转而便温柔的道:“新婚夜?我的心里只有你,她不是我要娶的,最多是个摆设罢了。”
尚明月静静的任由燕承安抱着自己,心里虽满意他的话,可她的话语却是极致的刻薄无情,“你们这些男人的鬼话,我若再信便死有余辜。”
燕承安闻言,缓缓地松开她,“月儿,你,你是不信我?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你说。”
尚明月妖娆一笑,踮起脚尖靠近他,几乎与他鼻尖对鼻尖,轻声道:“想要我信你,那就想办法得到陛下的重用,你做得到吗?”
燕承安沉默了,以前的他不是没有努力过,想要得到父皇的重用,可是他每每都被父皇那厌恶的眼神吓退。
尚明月鄙夷的哼了声,退后了一步,“连讨好陛下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当我还是曾经那般天真的去相信男人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