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防盗章, 购买了v章的一半的亲不受影响, 余下二十四小时后替换 回到屋里, 过了一会儿,却见花蕊拿了一套衣裳过来。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举止有些忸怩,原竟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二少爷,这是你的新衣裳, 里头加了羊毛,很保暖的。”花蕊将衣裳给原竟, 又颇为忐忑地看着她, 不知道原竟是否接受。
自“巴掌事件”过去了许久, 花蕊一直都很矛盾, 她知道原竟利用平遥来陷害张晋厚很卑鄙, 但是说到底张晋厚的下场也是喜闻乐见的。而她的举止已经超过了一个“护卫”、“丫鬟”的界限, 原竟没怪罪她, 她也想做些什么来弥补, 于是便想着给她缝制一件衣裳……
“府里又有新衣裳了?”原竟并不怎么关心,只看了一眼。
花蕊再度被浇了一盆冷水, 久久不曾言语。原竟感觉到异样,抬起头, 心道这好歹是她送过来的,那就试试看吧!于是过去, 拿起衣裳, 道:“我试一试, 你伺候我更衣吧!”
花蕊打起精神来替原竟更衣,不管怎么样,原竟穿上了就足够了。
这是一件样式简单清新的衣裳,没有繁赘的花式,也没有很粗糙不堪;底料里面塞了一层羊毛,所以显得厚且能保暖。原竟穿上后,发现很合身,又细细看了一下上面的针线活,赞赏道:“缝制它的人真是用心,你瞧这整齐的针线,不擅长女红的人根本做不到。”
花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嗯。”
原竟转了一个圈,问道:“你看我穿起来怎么样?”
眼前的原竟脸上洋溢着舒心的笑容,又问了一个很小孩子气得问题,花蕊迷了眼,不知道什么样的原竟才是真正的原竟,但是原竟穿上这身衣服,她也忍不住高兴起来,道:“二少爷穿得很好看!”
这时,门外有丫鬟低声喊道:“二少爷!”
原竟一看,这丫头有点眼熟,细细一想,这不是上回南莲假借原觅雪的名义寻她过去的那个丫头吗?当下便明白,南莲又来找她了。
“何事?”原竟沉着脸问,把那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原竟并了上次的事情,一起找她算账。可尽管她怕,也不能不完成任务,道:“三小姐邀请二少爷过去赏雪。”
原竟道:“知道了。”刚要走,又想起南莲给她的香囊,而回过头去系上,再吩咐花蕊道,“在府内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花蕊点点头,看着原竟离去后才帮她把旧衣裳收拾起来。
原竟不需要小丫头的带领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上次的空屋,只不过,推开门里面是空无一人。突然,房门被关上了,她回过头一看,南莲笑吟吟地看着她:“你倒是知道是我找你。”
原竟白了她一眼:“我们的关系,不偷偷摸摸怎么能行。”
原竟的话暧昧十足,令南莲想起了那夜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吻,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她装傻充愣地问道:“我们什么关系呀?”
原竟靠近她,视线在南莲的身上扫视着,低声道:“什么关系?当然是大嫂和小叔的关系啦!大嫂莫非以为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你说是什么关系便是什么关系。”南莲朝她眨了眨眼,眼神一勾,差点没将原竟的心勾走。
原竟扭过头去,问道:“这回大嫂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
南莲也不再和原竟多费口舌,让在门外的吹虞进来。吹虞手里捧着一套叠好的衣服以及一顶雪白的裘帽和一对靴,看其表面就知道这些都是新的,而且料子还是上等的。
南莲道:“试一试。”
“怎么试新衣都挤在一起了?!”原竟嘀咕道。
南莲自然是看出了原竟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而且这针线活跟原府置办回来的衣裳不一样,似乎是有人一针一线地缝制的。南莲已经猜出这肯定不是原府置办的衣裳,而是原竟的院子哪个女人亲手缝制的。
顿时心生不悦不说,见原竟没有动作,忍不住道:“小叔是又要我亲自替你宽衣?”
见识过南莲宽衣的手段,原竟想着也只是试一试,眉毛一扬,道:“试!”
脱下这身新衣裳,原竟伸手去拿衣服,南莲却先一步将衣服拿在手里展开。她抿着嘴,与南莲僵持着,须臾,她觉得实在是有些冷了,便张开双臂,让南莲替她更衣。
南莲替她更衣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又十分细心地系好衣带,将腰带系上。整理了一下腰带,又将她的玉佩、香囊系好,再拿一顶雪白的裘帽给原竟戴上,末了拿靴子给她换上。
一顶雪白的裘帽加上一身银白色的裘服,白色的烫金边靴子,原竟活脱脱一个来自严寒之地的英俊潇洒的美少年。
原竟看不见自己此刻什么模样,她只知道这衣服刚刚好,靴子穿得也舒服,不会太大或太小,而帽子的存在让她保暖之余又有些热。
南莲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原竟,瞥了一眼一旁的衣服,道:“这衣服不错,不过再不错的衣服,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轻易换上。”
原竟皱了皱眉,道:“只要是合适,我想何时换就何时换。”
南莲忽然双臂圈住原竟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挂在原竟的身上一般,她噗呲笑道:“开个玩笑,不要生气~~”说完在原竟的嘴唇上啄了啄。
原竟的心脏,突然猛地一跳。
这郡主大嫂,怎么变脸比她还快!
“大嫂——”原竟刚开口,南莲似乎对此称呼不满,又亲了亲原竟。原竟暂时不想整治她,只能换了个称呼,“郡主,介意我问一句,你给大哥的帽子,是不是绿色的?”
南莲知道她的意思,嘴角扯了扯,有些不屑:“他不值得我亲手缝制衣帽。”
“哦?那我这算是有幸承蒙郡主的厚爱,能得到郡主亲手缝制的衣帽了?”
南莲替她理了理衣领,笑道:“你是唯一的。”
原竟又抿着嘴,有些冷漠地让南莲松开手,她道:“郡主,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南莲气定神闲:“我自然知道,而且毫不动摇。”
俩人的眼睛对在一起,视线的碰撞,双方都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然而眼神的意义,似乎又各自看不懂。
忽地,原竟伸手搂住南莲,噙住了南莲的下嘴唇。
外边的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花蕊来寻原竟回去用膳,她先去了原觅雪的院子,发现原竟没有在那儿,她便知道原竟肯定有事瞒着众人。当她经过指柏轩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吹虞的身影从里头出来。
吹虞是南莲带来的丫鬟,别人或许不知,可同为高手的花蕊却看得出,她并不是普通的丫鬟。从吹虞冰冷的眼神、沉稳的步子以及矫健的动作看来,那无疑是高手才有的素质。
不管吹虞是什么样的高手,她一定与南莲脱不了关系,她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南莲在这里。这里平常鲜少人来,南莲来这儿做什么?
花蕊的心里让自己别多管闲事,可她又觉得原竟不知跑哪里去了,或许是在这里……
她在不知不觉之间,越走越近,直到她透过门缝,看见了原竟正在与南莲亲吻。似一道响雷在花蕊的脑中响起,她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她看见了什么?!
南莲稍微侧了一下脑袋,眼神锐利地看见了门外的花蕊,她冷冷地盯着花蕊,花蕊一惊:这眼神透着杀气!
花蕊连忙退出了这里,她定了定心神,可脑子仍然因所看见的事情的冲击而有些混乱。原竟跟平遥暧昧不清也就罢了,可南莲是她的大嫂呀,她怎么也、也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来呢?难不成她真的忘了自己的女儿身,抑或是……
花蕊不敢再往下想。
等花蕊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身旁站着吹虞。她又是一惊,自己竟然这么疏忽大意,让人靠近了也不知道。若吹虞是敌人,那她早就死了!
“你看见了?”吹虞问道。
花蕊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郡主打算杀人灭口?”
“你是二少爷的人,郡主不会动你,可也希望你能守好你的嘴。”
花蕊不喜被人威胁,然而她也清楚,这件事她没法说出去。吹虞又道:“还有,郡主希望你明白,二少爷是谁的。”
花蕊闻言,神情一下子又怪异了起来:郡主这是在宣告她对原竟的所有权?
“原竟,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里!”身后的男子愤怒而惶恐地喊着。
“爹,对不起。”脸上被泪水所划过,留下两行清晰的痕迹。
男人冷峻一笑:“竟儿,永远都不要后悔,此刻也不要后悔,爹也不会后悔。”
大刀举起,然后就在男人讲完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落下来。鲜红的血液喷洒了原竟一脸,她呆滞了,感觉到了那还带着温度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滑下来,与泪痕的轨迹相重叠了。
“啊——”原竟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进了她的口腔里,血腥味充斥了她的心肺。
城墙之上的龙袍男人看到那为首的男人身首分离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放眼望去,只觉得这天下、这江山,就再也没有能阻止他的高山了!他搂住徐徐走来到他身边的貌美女子,激动难耐地在她的嘴上落下一吻。
这时,乌云慢慢地聚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起了倾盆大雨。那声怒吼声戛然而止。
雨水冲刷着血迹斑斑的刑台,但是那血就像粘在了刑台上一样,怎么冲也冲不干净。
有的人说,原丞相为官数十载,贪财无数,结党营私还纵容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欺负乡亲百姓,他有此下场纯属报应;又有人说,原丞相之死,表面上是因为其女女扮男装考取状元,扰乱朝纲;实际上却是被丞相扶持上皇位的皇帝忘恩负义,处心积虑要拔掉那颗阻挡了他施展雄心壮志的眼中钉。还有的人说,其实一手策划了此事的是皇帝的宠妃张贵妃。张贵妃在未进宫之前就迷惑了原竟,然后令原竟一步一步地落入她的陷阱,原竟为了她竟然要刺杀皇帝。
而真相如何,却不是他们这些小百姓所能窥探得了的。
原竟记得她在御林军将丞相府包围起来的那个夜晚,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她看着下人们将丞相府掏空、看着御林军面无表情地将那些企图潜逃的人杀死。然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曾经说爱她,为了她可以进宫当潜伏在皇帝身边的细作的女人干的。可笑的是,她要死到临头了才能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