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衍指了指她手上的食盒,“你之前不是给我送了点心,今日这是回礼。”
“孤可不是白吃之人。”
“看看,是不是你平日里爱吃的。”
“无需看,一定是。”
夏晚棠将食盒交给银杏,心中还在唾弃自己刚刚差点被美色所迷。
“我相信太子殿下在送这个点心之前,应当已经了解过我喜欢吃的食物了,既如此,自然无需多看,定是我喜欢的。”
“话虽如此,但阿棠你偏爱之物当真很难了解。”因为她实在不挑,所以萧承衍便只能托人去买一些她平日里会派人去买的那些点心铺子,还有果脯。
夏晚棠轻笑,“我不挑食,殿下送什么都爱吃。”
“只是殿下,你此番过来,难不成是专门来给我送这点心的?”
夏晚棠觉得,这样的事情,应当不太可能。
果然。
萧承衍把玩着手里的桃花,嘴角轻勾,“自然不是,我此次来寻你,是想告诉你,那个东西,做出来了。”
“当真!”
夏晚棠眸子明显亮了几分,如若桃花绚烂,瞬间好似让周边都亮堂了几分,也让萧承衍眉宇逐渐温和。
夏晚棠继续说道,“若当真做出来,那便是百姓之福!”
“可否带我一看?”
大哥哥那边还未曾传来消息,没想到萧承衍这边反倒先一步做了出来。
也是,毕竟是工部,人才济济。
“自然。”
萧承衍翻身上马,随后朝她伸出手。
夏晚棠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这根骨分明的掌心,食指处还有明显的茧子,慢慢将手放在了上面。
下一秒,萧承衍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夏晚棠直接拉至自己身前位置,一扯缰绳,没一会儿便跑没了影。
……
“姑娘!”
银杏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被人“抢”走,回头瞪了一眼安分在一旁傻站着未曾跟过去的剑书。
“你们殿下要把我家姑娘带到哪去啊?”
“不能说。”
剑书摇头, 表示闭嘴。
银杏:“……”不知道为什么,想打人。
姑娘啊,你好歹带上银杏啊!
一旁,江恒看了看眼前二人,又看了看已经没影了的二人,朝着银杏他们作了作揖。
“那……属下便先行告退?”
银杏这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个人,点点头,“今日劳烦江大人了,您先去忙吧。”
“告辞。”
江恒朝着剑书点了点头后,才转身离开,倒是并未想过去结交剑书这个太子心腹从而接近太子。
因为他知道,主子最恨的,便是朝令夕改,三心二意的下人。
他既想往上爬,便需拿出全部的忠心,且只能忠与那一人!
……
另一边。
夏晚棠被萧承衍扯上马,一路疾行直接便到了城外一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夏晚棠看了看周围,并未觉得这里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东西。
“你看那边。”
萧承衍扯着缰绳,马儿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停下来。
夏晚棠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便见那边又一小队的人马正在那里弄着什么。
她眯起眼,将手搭在额头出,好似这般便能看的更清楚些。
“他们是在……铺路?”
夏晚棠忽然惊喜的开口,眉目略圆,带着惊讶,红唇微微张开,眼底逐渐溢满惊讶和喜意,就这么回头看向萧承衍,催促着。
“快,过去看看!”
这个地方能看到什么!
“驾!”
萧承衍的回答是一夹马肚,继续朝着那边的方向而去。
就在不远,几下就到了。
……
眼前的路面铺的很平整,只是还比较湿,用的那些工具也都是柳月曾经画过的那些。
他们先是将混合好的水泥扑在低下垫满了石子的地方,然后将水泥扑上去,压紧,最后压平,然后一点点继续。
前头约莫已经铺了三四米,准备铺了十来米,然后用种的马车,马蹄等等去试,随后自然便是用锤子,刀枪剑戟去砸了。
毕竟要用在边关处。
“已经确定硬度没问题了吗?”
夏晚棠问他。
毕竟这水泥若是没做好,让自己一捏就碎,那和泥土也没什么区别了。
“之前在工部那边尝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便想着出来修一小段试试看。”萧承衍翻身下马,随即朝她伸出手。
夏晚棠大大方方的将手放在他手上,翻身一跃下马,随后抽回手,快速朝着水泥地的方向走去。
“这个瞧着,倒是有趣。”
她看着那平坦的地面,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沾了一点水泥在手上。
“可惜今日不能看到这个干了之后的样子。”
夏晚棠将手在草地里随意擦了擦,随后站起身说道。
萧承衍拿出帕子将她的指尖细细擦了个干净,弧度浅勾,眼眸弯成一泓清泉,“倒也无需这般着急,等过两日便好了。”
“说的是。”夏晚棠见手已经擦干净了,连忙扯了回来,微微摩挲了一下,上面好似还有他指尖的余温。
她干咳一声,“那个,既然今日只能这般,那我……过两日再来?”
夏晚棠不太懂他为何会今日将她带出来。
萧承衍闻言一愣,眼底笑意忽然带上了几分自嘲,“我本想着这个做出来你定会高兴,便迫不及待的带你过来一关;没想到,你并不在意。”
“如此,是我多事了。”
“也不是……”夏晚棠连忙解释,无暇的脸上难得显露出几分无措来,“殿下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看也看了,等过两日再来也挺好的,对吧。”
“还是说,殿下是亲自在这里盯着?若不介意,晚棠在这里陪着殿下等也……不无不可。”
反正回去了之后,还得面对那个江燕燕,不如晚些再回去,一举两得。
“好。”萧承衍眉目放松,笑意温润,就好似的那人并非自己一般。
夏晚棠:“……”总觉得自己中了什么计谋一般。
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他装无辜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有些心虚。
就好似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堂堂太子,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招数。
而自己,好似也没一开始那般对他那样警惕了。
这并非是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