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为期,宗政景曜到底还是没有食言。
“可以啊。”赵姝婉点了点头:“你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把人带去沈娘娘那里去。”
“去吧。”
顾知鸢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入了房间里面。
一屋子的红,倒是让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娘娘。”秋水小声说道:“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沐浴了,您洗一下再休息吧。”
“嗯。”
在漫天的欢呼声和爆竹声之中,顾知鸢洗漱之后,倒床就睡,秋水遣散了长思宫的人,不让她们打扰顾知鸢睡觉。
顾知鸢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香甜,一直到夜深了,外面重新回到了寂静之中,她才悠悠醒来。
身后有一道呼吸声十分的平衡,顾知鸢的心中咯噔一声,混沌的大脑全都清醒了过来,她猛地坐了起来,转头盯着宗政景曜。
他一头柔顺的青丝随意披散了下来,身穿一件灰色丝绸长袍,手中握着一本书,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笑容:“真能睡,现在才行。”
他好像,从未离开过,顾知鸢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可他瘦了,黑了,眼底多了几丝憔悴,握着书的骨节分明的手上,多了几道新伤。
“
想我了?”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丝蛊惑的感觉直击顾知鸢的灵魂。
满心的担忧和思念,瞬间倾泻了出来。
顾知鸢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想。”
宗政景曜伸手紧紧搂住了顾知鸢的腰,用力的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我也想你,夜夜都想。”
“为什么是夜夜都想?”顾知鸢抬头,捧着宗政景曜的脸,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印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宗政景曜笑了一声:“因为白天没有空想,晚上躺在床上想。”
顾知鸢:……
“瘦了。”宗政景曜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瘦了好多,没吃好?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担心,我如今瞧着你瘦了这么多,心疼……”
顾知鸢猛地低头,红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上,堵住了他的话。
灵巧的舌撬开了他的牙关,邀请他一起欢愉舞蹈沉浸其中。
宗政景曜一手扣住了顾知鸢的后脑勺,一只手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紧接着,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轻巧地将里面杏色的内衣挑了出来。
指尖轻轻在
那光滑的皮肤上徘徊,所到之处,带起了一片麻麻的触感。
声声低吟从顾知鸢的喉咙里面划了出来,如妩媚的邀请。
宗政景曜哪里还能控制自己,抱住顾知鸢,伸手撩起了她的裙摆。
顾知鸢突然推开了宗政景曜,一双手捧着他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宗政景曜的声音更加沙哑了几分,眸子之中跳跃着的星星火光似乎要将顾知鸢给燃烧了一般,一只手不安抚地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
顾知鸢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娘子~”宗政景曜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滚烫的温度都快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顾知鸢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锁骨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干干净净地,应该是刚刚换下来的。
纱布好像熏了什么香,裹得厚厚的,顾知鸢都没有问道丝毫的血腥味。
这伤,每个半年根本都恢复不好,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难以愈合,不可能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只能说,宗政景曜是害怕顾知鸢发现了,故意遮挡的。
他伸手握住了顾知鸢的手:“不碍事,小伤。”
“云千跟我说了。”顾知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
着他,眼底带着几丝薄凉。
“这丫头,嘴太快了。”宗政景曜搂着顾知鸢,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没事了,不疼了都。”
顾知鸢迅速伸手,想要解开他的纱布。
宗政景曜按住了她的手:“别动,刚刚包好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很想你。”
顾知鸢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宗政景曜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顾知鸢将厚厚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拆了下来:“三月了,天气逐渐热了,包着这么厚,会发炎,蠢。”
“嗯,我蠢,我都照顾不好自己,所以娘子一定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去了一趟,怎么油嘴滑舌的。”
顾知鸢小心翼翼地拆下了最后一成纱布,那狰狞的伤口浮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心脏抽了一下。
整个伤口,贴在锁骨贯穿了肩膀,只差一指的距离,就能刺断宗政景曜的动脉。
前面的伤口,还比较整齐,后面的就要凌乱了许多了,像是一只眼睛一般贴在宗政景曜冷白的皮肤上。
“他们说,本来没有穿透的,是你自己穿透过去的?”
“那箭是特殊的箭,有倒钩,拽出来会抓到肉里
面,从后面传过去,还好些。”宗政景曜淡淡回答,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那种自己用力将箭从自己的皮肉传过去,的痛,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顾知鸢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齿:“我要用这箭,把那人射成筛子!”
宗政景曜笑了一声,轻轻抚摸了一下顾知鸢的脸颊,手上那边的手垂在了身侧没怎么动。
顾知鸢伸手握住了宗政景曜的左手:“还能动么?”
宗政景曜认认真真的摇了摇头:“动不了,疼的很,这些日子都动不了,这只手可能废了。”
顾知鸢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圈微微发红,但,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头检查宗政景曜的伤口。
不能动,会不会是里面的筋被切断了,但这么久了,就算切断了,也回天乏术了。
“知鸢?”宗政景曜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盯着她:“我这只手废了,你还要我么?”
“白痴。”顾知鸢懒得搭理他,取了药,从新给他上药,又用医用纱布,贴在了他的伤口上,这些比那厚厚的一成纱布好太多了。
宗政景曜伸手搂着顾知鸢的腰,脸颊贴在她的心口,轻声说道:“别担心,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