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满载而归,狠狠宰了萧晋煊一笔。
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
宋玉秋一边吃着带回来的点心,一边啧啧感慨,“灼宁姐,煊王殿下为了娶你都快倾家荡产了,就留了那么一点点私房钱,你都不放过啊!”
谢灼宁正在摆弄手里萧晋煊新给她买的簪子,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挑眉瞥去,“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宋玉秋连忙摆手,嘿嘿地笑,“你们小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煊王殿下本人都没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
指不定给灼宁姐花钱,人家煊王殿下还乐意得很呢!
谢灼宁无语扶额,拈起一块糕点塞她嘴里,“吃都堵不住你。”
“嘿嘿,”宋玉秋顺势吃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问,“那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煊王殿下真的不当王爷了,变成了一个一分钱没有的普通人,灼宁姐你还要他吗?”
谢灼宁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要啊。”
“哇!”宋玉秋双手捧心,一脸姨母笑,“灼宁姐,你就那么喜欢煊王殿下吗?”
谢灼宁摇了摇头,“这个无关喜不喜欢。你想想,如果你已经有很多很多钱了,那让你养一个合你眼
缘并且长得十分俊美的男人,你愿不愿意?”
宋玉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前世自己偶像的那张脸,立刻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
不说别的,光是每天盯着那张脸看,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轻笑一声,谢灼宁说,“所以你这个问法不对,你应该问,假设萧晋煊没了身份,没了钱财,没了容貌,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一切,我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对哦。”宋玉秋恍然。
她抬起头,问,“那灼宁姐,你愿意吗?”
谢灼宁敛了敛眼睑,嘴角微微一弯,“这是个秘密。”
“说嘛说嘛~~”
说话说半句,简直叫人抓心挠肝,宋玉秋缠了上去,非要要个答案。
谢灼宁正被闹得头大呢,茯苓进门通传,“小姐,慕容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一般慕容砚来,都是有正事要谈。
宋玉秋也不闹谢灼宁了,抓了包糕点,乖乖回药房捣鼓她的新药去了。
“大小姐。”慕容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谢灼宁叫住。
“来尝尝,刚买回来的糕点,还热乎着。”
拿起一块吃了一口,慕容砚点头,“嗯,味道不错。”
“
不错吧?坑萧晋煊买的,免费的,就是香。”谢灼宁眉目舒展,洋洋得意的模样。
慕容砚瞧见了,也忍不住轻轻勾起笑容。
哪是免费的香,明明因为是那个人买的,所以才香。
这一把狗粮塞进他嘴里,他都快吃噎着了。
谢灼宁给他倒了杯茶,顺口问,“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大伯那边有进展了?”
摇了摇头,慕容砚说,“还没有。谢恒掩饰得很好,到现在我都还没找到入手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通过什么契机,跟雍王站在同一条战线的。
谢灼宁道:“我就是问问,你也别太有压力,慢慢查,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的。”
如果那么容易查到,她也不会在上一世被蒙蔽了一辈子,直到临死前才知道自家大伯的真面目了。
不过他既不是为了大伯的事而来……
“是不是青月姐姐的事,有进展了?”
慕容砚点了点头,“嗯。我回去以后,找到了一些曾经在怡红院待过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怡红院里的确死了不少女子,而且都是人牙子送去的同一批里最漂亮的那一个。”
此话一出,谢灼宁脸色诧异,颇感意外,“这不
符合常理啊!”
人的相貌各不一样,性格也是如此。
不可能每一个都是贞烈女子,也会有贪生怕死之辈。
可怎么偏偏死的,全都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更何况怡红院打开门做生意,怡红院的老鸨不知道经手多少女子,不管性格如何,都有法子训得你服服帖帖的。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就更是手中的摇钱树了,绝对会派人严密看着,决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怎么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事出反常,必定有问题。
慕容砚面色冷肃,接着说,“我也察觉出了蹊跷,所以又托人四处打听了一番,又找到了一个在怡红院干过活儿的龟公。”
那龟公原是怡红院老鸨的得力助手,后来有一次被闹事的人打断了腿,就拿了笔银子离开了,因此并未被查抄怡红院的事情牵连。
给了他一笔钱后,他也说出了一个有用信息。
“怡红院的上头还有一位公子,人牙子送到他们楼里的姑娘,都得由那位公子先选了,剩下的才在楼里挂牌。”
“公子?”谢灼宁依稀记起来,当初在怡红楼的时候,那老鸨情急之下,的确让人去通知什么公子。
那公子,
应该就是怡红楼的幕后之人。
“所以青月的姐姐,很有可能不是死了,而是被那公子挑走了是么?”
慕容砚难得迟疑了一下,没立刻答话。
但谢灼宁却立刻懂了。
那位公子频繁地从怡红楼里挑人走,要么喜欢纵情享乐家里妻妾成群,要么,就是把女子当做玩物,玩一个废一个,然后再继续挑选新的猎物。
人是否还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有查到那公子的身份吗?”她问道。
慕容砚摇了摇头,却不等谢灼宁失望,又说道,“不过我当时查这些的时候,得到一个意外消息——南风馆那边,也是跟怡红院一样的情况。”
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好男风者众多,这南风馆,便专门养了些兔儿爷,投其所好。
但馆里最出挑的那些小倌,也神秘地消失不见了。
谢灼宁脸上划过一丝显而易见地错愕,“几个意思?那位公子,还男女通吃?”
“不知道。”慕容砚摇了摇头,“但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可惜怡红院出事以后,南风馆那边口风紧得很,根本查不到一点有用信息。”
谢灼宁沉吟片刻后,问,“那咱们要不试试,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