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谢灼宁朝卫昭,微微点头颔首。
夏橘伸手,将所有兵刃接了过来。
几人告辞,前往怡红院。
宋玉秋还没用过刀剑呢,正想挑一把趁手的,厉害的,还不会伤着自己的。
却见夏橘抱着那些兵器,一个纵身便径直飞走了。
宋玉秋伸出尔康手,“哎,你别走啊,我还没选呢!”
谢灼宁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明润杏眸里写满了不解,“你想做什么?”
宋玉秋理直气壮地说,“挑选一把趁手的兵刃,一会儿好跟人大战三百回合啊!”
轻笑一声,谢灼宁着实被她逗乐了,“怡红院的看家护院都是学过武的,你打得过人家?”
“打……打不过。”
“你又没使过兵刃,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没伤到别人,反倒把自己弄伤了怎么办?”
“是……是哦。”
“而且谁告诉你,咱们是要去跟人打架了?”
“不……不是去火拼吗?”
瞧见她一脸呆愣的模样,谢灼宁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真正厉害的谋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宋玉秋:“……”
明明字都认识,意思她也背过
,但放在这里,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不过是去借了几把兵器,怎么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谢灼宁笑了一声,眉目清滟,“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没多时,夏橘空着手去而复返,冲着自家小姐点了点头。
见状,谢灼宁便知道妥了,让人将马车停在怡红院门口,抬步走了进去。
“哟,客官,里面请~姑娘们,快来接客了!”
谢灼宁拿出折扇,挡住老鸨的手,“其他庸脂俗粉就不必了,本少爷要青月。”
这段时间,怡红院的老鸨已经将青月的名声传了出去,每日来找青月人数不胜数。
老鸨笑道:“青月还没挂牌呢,客官想要青月,下月初一来参加挂牌仪式即可,价高者得。”
谢灼宁漫不经心地问,“若我现在就要呢?”
老鸨袖子一晃,伸出五根手指,“青月的第一夜,那起码得要这个数!”
谢灼宁皱眉,“五千?”
“五万。”
听到这价格,一旁的宋玉秋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黑心,当真黑心!
五十两买进来的,卖出去竟要五万两!而且还只是一夜!
谢灼宁倒是没被这惊人的价格吓到,仍旧一脸懒洋洋的模样,“
钱不是问题,但我要先验验货。”
说罢,丢了一片金叶子给老鸨。
老鸨把金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满脸堆笑地将人请进雅间,“公子请放心,我们派人小心伺候,娇养着呢,保管青月全身完完整整,小口子都没有一个。”
谢灼宁听得烦了,不耐地摆了摆手。
老鸨立马识趣地闭嘴,连忙叫人把青月带过来。
当宋玉秋看着眼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抬眼看她们时,瞬间拳头都硬了,“这群畜生!”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眼见老鸨听到动静疑惑地看过来,谢灼宁忙起身,挡在宋玉秋面前。
优雅散漫地点头颔首,“嗯,不错,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老鸨立刻堆起笑脸,“客官若是满意,那钱的事……”
“慌什么?本公子立刻叫人去取了银票来便是。”
说着,谢灼宁抬了抬手,夏橘立刻出了门去。
眼见坑了个钱多人傻的冤大头,老鸨正窃喜着呢,没想到没等到夏橘回来,倒是几个怡红院的打手慌慌张张地冲进了门。
“不……不好了……官兵将咱们这里全包围起来了!”
老鸨一脸疑惑地站起身,“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
怎么招来官府的人呢?”
“说是,说是咱们跟逆党勾结,意图谋反!”
“疯了疯了,我好好做着生意,怎么就跟逆党扯到一起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去禀报公子!”
老鸨说着,也顾不得谢灼宁她们了,赶忙地朝门口的官兵迎了出去。
宋玉秋看着那动静,眼睛一亮,立刻反应过来,“是慕容先生报的官!”
“嗯。”谢灼宁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青月面前,“小妹妹,你别怕,是红袖让我们来救你的。”
听到红袖这个名字的时候,青月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红袖姐姐!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嗯,她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谢灼宁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儿官兵进来抓人,可能还要再委屈你一下,别担心,我一定会去带你走的,记住了吗?”
青月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房间,宋玉秋不解地问,“灼宁姐,咱们为什么不趁现在怡红院正乱着,把青月带走呢?”
谢灼宁淡淡开口,“且不说现在四面都被官兵围着,你带着她怎么出去。再者,青月的身契在那老鸨手里,就算把她带走,她一辈子也只能躲躲藏藏,犹如见不得光的老鼠
。”
要救人,自然就得救到底。
否则让她出了虎口,又入狼窝,还有什么意义?
站在二楼走廊上,便看到整个怡红楼闹哄哄的。
官兵们破开房间,驱赶宾客,仔细地搜罗着各处。
老鸨挤出笑来,忙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塞进领头的人手里,“官爷辛苦,一点小小心意,请官爷们喝点茶水……”
话音未落,就见几个官兵抱着一大捆兵刃出来。
“大人,兵刃上印着厉王徽记,怡红院内果然窝藏得有反王余孽!”
老鸨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发黑,“冤枉呐,大人冤枉呐!小的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哪儿来的啊!”
涉及谋逆,领头的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当即将那银袋子推了回去,立刻下令,“怡红院勾结逆贼,意图谋反,还敢狡辩?来人,速速将怡红院一干人等带回府衙审问!”
“是。”
眼见官兵们开始四处抓人,宋玉秋呐呐地张了张嘴,“那些兵刃……”
“嗯。”谢灼宁点了点头,确定她心中所想。
宋玉秋恍然。
怪不得要特意去御抚司借兵刃,要不然她们去哪儿搞这些反王的兵刃去?
“不过,”她疑惑地一歪头,“厉王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