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见着自己有钱了,也想来插上一脚。
“现在这世道,生意一点也不好做。”
“哪里的话,村里都传开了,萧家娘子现在做生意是风生水起啊。”村长见苏落落始终冷着脸,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萧家娘子,去年的收成不好,今年也不知会如何。我们这些老百姓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天吃饭,这万一今年大旱,我们怕是一口饭也吃不上。萧家娘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让村民们,跟着你一起做做生意?”
一起做生意?
苏落落简直气笑了,“是一起做生意,还是什么也不做,就坐等着我把钱递在你们手上啊?”
此话一出,不少人眼神躲闪。
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们人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毕竟她总不能真的让这么多人都去干活吧。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村长擦擦汗,“做生意肯定是要干活的。萧家娘子,你看,要不我们大家伙一家出些钱,这总说得过去吧?”
“如果今年真的大旱,那就趁现在多凿几口井,多存一些水,多省一些口粮。大灾的年头,吃不上饭的人到处都是。你们现在却在要和我一起做生意赚银子,打的是什么心思,我难道看不出来?”
苏落落冷哼,“更何况,你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有些人黑了脸。
“其实萧家娘子说的也对,我们该做的是提前做好准备啊。”
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苏落落确实听见了。
“我看也是,这是人家的生意,我们跟着折腾什么?”
又一个这样的声音出现。
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前面的几个大娘也面露愧色,对着村长道:“村长,我看萧家娘子说的在理,如果真的有灾,等我们实在没办法再来找萧家娘子帮忙也不迟。”
村长眉头皱起,叹着气摇头,“我这不是害怕,到时候来不及嘛。”
“那现在也太早了,现在来不也是明摆着让人为难。都是邻里乡亲的,到时候真的出了事,萧家娘子哪有不帮的道理。”
她还真的不会帮。
她又不是什么大好人。
苏落落并没有被她们的话打动。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苏落落看向那个村长。
他脸上倒是为难和悔恨。
可如果不是有人教唆,这些村民哪里会想到来自己这里赚钱。
“哎呀,这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晦气啊。”
苏落落转头一看,罗大娘笑眯眯地出现了。
“王妃,做了汤圆,快过来吃。”
苏落落点头,“他们都起了?”
“都起来了,王爷也起了。”
“罗氏,你的病好了啊?
”
前面的几个大娘盯着罗大娘,震惊道。
罗大娘转身,一拍大腿,“哎哟,你说这,可不是好了啊,都忘了和你们说了。哎呀,对了,那个……”
她指着人群中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笑道:“哎呀,老张头,上次我治病的时候,怎么在我院子外头打起来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无趣了。
毕竟罗大娘这个寡妇,当时村里人可没少编排她。
多多少少心中有点膈应。
看她现在这架势,怕是要唠一唠村里的事。
“哎,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是啊,这邻里乡亲的,有空多来往来往啊。我们就先回去了。”
生怕这罗大娘再说出些什么,众人纷纷开始离开。
最后村长还是想和苏落落说什么,却被人拉走了。
“呸,贪心的东西。”罗大娘看着他们的背影骂道。
苏落落不住一笑,好奇道:“罗大娘,您到底掌握了多少村里的事啊?”
罗大娘把院门关上,回头一笑,“村里的事哪有藏得住的。现在说的话,一顿饭的功夫全村都知道。谁家没点腌臜事,这家的男人和那家的婆子背地里好上了。他偷了他家的菜,让小孩在人家锅里……”
苏落落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一竖大拇指,“玩的真花啊。”
“不过这最多的,”罗大
娘悄悄道:“还是那点男女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从来不摆在明面上说。撕破脸了,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这里的人啊,一辈子也就图个安稳了。可架不住心里还是痒痒的,有时候找些刺激,大家都只好装聋作哑了。”
苏落落忍不住摇头,“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罗大娘笑得温和,“王妃,我们这的乡下人啊,都是这样咧。说坏吧,有时候也讲点道理。说不坏吧,也干些不是人的事。人也没个定性,但也都不是坏到骨子里。王妃,以后他们如果再上门,王妃叫我,我来赶走他们。”
苏落落笑着点头,他们……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村长,已经在打自己香铺的主意了。
看来除了外面的竞争者,还得提防这里的人背后放冷箭。
吃了汤圆,苏落落把这件事说给了自家相公。
萧行渊听完之后眉心一皱,“做生意?”
“是啊,相公。”苏落落恨恨地,“我觉得是村长在挑唆他们这么干。”
萧行渊点头,拿过苏落落手中的剑,“既然如此,便验证一下。”
苏落落眼睛一亮,“这个要怎么验证?”
“钦天监观天色,卜算天机,的确是有灾的迹象。父皇已经下令,大虞补农之助,国库会拿出不少银钱出来。只看到平头百姓手中的,
还剩多少。”
不过萧行渊倒是觉得那个村长,不像是只为了钱来。
从前倒是没注意过他,怕是又和京城的某些人有联系。
“可是在村长之前,也要经过县令和其他官员,一层一层下来。村长死不承认怎么办?”
“分毫不留也绝无可能,”萧行渊擦拭着长剑,“会有官员记录此事,若是碰上尽忠职守的,是个麻烦事。倒不如舍弃一些小钱,换些安稳。上面四处打点,官官相护。落到最下面,能贪的银钱少之又少,自然想全部吞下。只是离百姓最近的也是他们,挨些骂也是无可厚非。”
苏落落忍不住摇头拍手,“相公,你要是做个贪官污吏,绝对能把人坑到一分钱都不剩,还能自己完好无损的。这些过程了解的真是清楚啊。”
萧行渊手里的剑险些掉下去,他抬头轻笑:“权当你夸我了。”
把手中擦好的长剑递过去,苏落落接过,笑得有些阴恻恻地,“相公,你这么多钱,该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
“怎能如此想你夫君,”萧行渊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这钱来的清清白白。”
苏落落也不急着练剑了。
她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模样,摊开手:“相公,要不现在就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