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受不了这种丧样,大声说道:“哥哥,只要我们不说,他们绝找不到义父。再说,义父之所以这样,都是大恶人成昆害的,等我们学成武功,擒下成昆,再让他说出真相,之后做个几百件大好事,让武林中人都感激义父,若还有人要杀义父,咱们再亲自去道歉,量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三人听了无病的大话,都是一愣,唯有殷素素轻轻点了一下无病,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吹牛!”
俞莲舟却是感叹道:“这两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惜这性格差异也颇大了点。”
几人骑到天明,来到一处市镇当中,吃过饭,张翠山和殷素素共乘一匹,俞莲舟则开始教两小孩御马之术来。
无忌终是小孩心性,学会了骑马,便暂时忘却了义父之事。
一路无话,不一日,一行人来到了汉口。
忽见远方十几个村民奔命跑来,见到俞莲舟几人,忙招手叫道:“快跑,快跑,前面鞑子兵在屠村了!”
俞莲舟忙问道:“有多少鞑子!”
一人道:“十来个,凶恶的很呐!”说完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当门人最恨的便是元廷和鞑子,张三丰平时教训弟子甚严,弟子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面对鞑子时,张三丰却让弟子门人不必手下留情。
因此若武当众人遇上大股元兵便退避三舍,但若像今日这般遇上十几个鞑子,那便只能下杀手去除它们了。
几人快马加鞭向前赶去,前方惨呼连连。
张翠山一马当先,但见十余名鞑子手持钢刀,肆意杀人,地上鲜血淋漓,七八个百姓倒在了地上。
殷素素也带着张无病赶了过来,只见一名鞑子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往天上一扔,待落下时,又一脚踢出,将他高高提起,那孩子大声惨呼,落下时,又一名鞑子笑着抢着又踢一脚,几个鞑子加入其中,将这个孩子像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
殷素素怒极,本想着看顾着两个孩子,但见到这一幕,身为母亲的她当即冲了出去。
张翠山和俞莲舟早已红了眼睛,齐齐飞跃而出,尚未落地,拳风就已打死两人。
两个孩子也是紧张的看着场中战斗。
张无病更是想到,自己此生来此,肯定不是像张无忌一样沉迷于儿女私情,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而是要借助明教的力量,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让这些嗜杀如命的野蛮人统统死绝。
忽然,一名元兵挺起长矛,刺向张翠山,张无忌惊叫道:“爹爹,小心!”
张翠山头也没回,笑道:“你瞧你爹爹杀鞑子吧!”
但见张翠山伸手一拽,就拉住了矛杆,跟着往前一推,那矛柄就撞在了鞑子胸口,那鞑子口吐鲜血,当即倒地。
众鞑子见这三人如此凶猛,当即四散而逃,俞莲舟大怒,叫道:“追,别叫鞑子跑了!”
三个大人便分东南西北,分头拦截鞑子去路。
三人知道鞑子虽然凶恶,但论武功却是平常,无忌无病两兄弟互相帮助,对付一两个鞑子却是没有问题。
见有几个鞑子朝这边跑来,两小孩顿时跳下马来,他们的武功比起鞑子来说要强的多,两人互相配合,顿时几个拳脚就将那个鞑子打倒。
张无忌欣喜自己也打倒了几个敌人,正高兴的大喊。
突然,只见先前被张翠山打倒的一个鞑子豁然起身,几个箭步就抱住了无忌,又伸手朝无病抓去。
这人速度奇快,无病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被他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俞莲舟和张翠山大惊失色,忙回头疾追上去。
俞莲舟速度很快,疾步上前,几个起落就来到了那元兵身前,那元兵微微一笑,将张无病用力朝俞莲舟一扔,同时一掌朝着张无病后背打去。
俞莲舟急忙停下脚步,接下张无病,但想再替张无病挡下这一道掌印,已是来不及。
张无病被掌印击中,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起来。
俞莲舟忙用内力护住张无病的心脉,就地给无病调息起来。
那元兵见此场景,微微一笑,带着张无忌转身之间,兔起鹤落,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张翠山赶了过来,见无病面色苍白,忙俯身去摸,这一摸,当真是吓了一跳,只感觉仿佛摸到了一块寒冰似的。
“无忌!无忌!”殷素素这时也赶到了过来,她轻功较低,只见到无忌被掳走,却没见到无病已经被那元兵击中。
“素素,快过来,看看无病!”张翠山说道。
殷素素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也是危在旦夕,当即也是慌了拳脚,崩溃大哭起来。
俞莲舟运起内力,一遍一遍的驱着无病体内的寒毒,忽然,无病猛地吐出一口血,那血落在地上,地上的杂草都凝上一层寒霜。
“这人的寒掌好厉害,我驱逐了部分寒力,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武当山上,求师父出手,否则,无病这孩子非得被冻死。”俞莲舟说道。
“可是,无忌被掳走了,无忌怎么办!”殷素素问道,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以前从容的样子。
俞莲舟说道:“弟妹,那人掳走无忌,定是想要威胁咱们,我料定只要无忌不说,那只会受点折磨。事到如今,咱们还是只顾无病这孩子吧!”
一行人当即在俞莲舟的带领下,朝着武当山真武观的方向前进。
俞莲舟眼神坚定,此刻他暗暗发誓,若是还有不长眼的贼人来拦路,那就别怪他下辣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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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温暖之中,张无病悠悠转醒。
眼前灯光昏暗,一个慈祥的老道正在安静的打坐。
那老道鹤发童颜,胡须,眉毛都是雪白,脸上一片愁容,见到张无病醒来,似是极为惊讶,忙起身来到张无病的身边,小心的为其把起脉来。
“哎呦,小家伙,这么快就好了!”张三丰惊呼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你是谁啊?我妈妈呢?”张无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故作无知的瞪着天真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老头。
张三丰抱起无病,语气和蔼道:“无病啊,你爸妈和你俞二伯这几天为救你都累坏了,此刻正是深夜,他们都休息了,你不要怕啊,我是你爹的师父,你应该叫我师公才对啊!”
“啊,你是天下第一宗师,张三丰吗!”张无病惊呼道,随即起身,对着张三丰拜见道:“弟子张无病,拜见师公。”
张三丰将无病拉了起来,嗔怪道:“起来,小小年纪,别像你爹一样,假不正经的。”
这几个动作下来,张无病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张三丰将张无病放在床上,说道:“乖徒孙,饿了?我去厨房给你拿几张饼来!你在这等我,别乱跑啊!”
望着张三丰火急火燎的跑出房间,张无病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张三丰竟还有些老顽童的气质。
很快,张三丰就从厨房中带来了几个馒头和小菜,无病顿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待无病吃完,张无病问道:“师公,我记得我之前中了鞑子一掌,我现在好了吗?”